绝色倾城:王爷太闷骚 第二二九章 皆是红尘痴儿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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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红衣人在白夜的示意下停下攻击,只是围住他们,而风起雪落也停了下来。银花缓慢的转身,眉头皱得很紧,一点也没有了平素妖媚入骨的模样,现在看上去整个人都有点浮肿,还有些憔悴,她仔仔细细的看着落红尘的脸,“主子,银花自小跟着主子,从来没后悔过。”

落红尘没说话,甚至看也没看她一眼,白夜觉得,这些男人当真无情。

银花似乎并不在意,面上有些哀戚,“主子,银花能问你一件事么。”不等落红尘回答,银花又说道,“主子你费尽心思不就是想得到她么,为什么到了这种时候要放弃?”

落红尘终于看了银花一眼,却让银花觉得如寒刺在背。而那边屋檐下的白夜则是不动声色的握了握拳,没说话。

银花看了白夜一眼,“杀了她!”这话是对风起雪落的命令。

风起雪落已经沦为了银花的武器,当真毫无顾忌的向白夜攻击过去。

一下倒也过不去,因为那些红衣教众的武功都和他不相上下。只是那些教众心有顾虑,不能伤了风起雪落的身体,所以慢慢的被逼退。

就在这时,白夜静静的开口,“放他过来。”

“主子!”不远处的梵音唤了一声,她怀中一直很安静睁着黑漆漆大眼睛看着他们的花满楼此刻也挥舞着胳膊叫了一声‘娘’。

白夜摆摆手,还是让那些人把风起雪落放进来。

那些红衣教众一让开,风起雪落就逼近白夜,离她的命脉不过咫尺之距。

这时候,谁也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落红尘居然飞身而起过去替白夜挡了一掌,而风起雪落也定在了原地。

银花身子一震,知道自己对风起雪落的蛊已经被解了,现在风起雪落的主人不是她,她也是养蛊的人,刚刚虽然极快,可是她依旧看到就在风起雪落逼近白夜的那刹那,有什么东西钻进了他的身体。“你,你……”

白夜微微一笑,娇颜上并没有多少骄傲,只是淡淡的陈述着,“若是不放他过来,我怎么解得了你那般特别的蛊。”

旁边的落红尘似乎也反应过来了,只是刚刚反应过来时,白夜的白色软鞭就缠上了他的脖子。只要她稍稍使一点力,鞭子里面的倒刺微微一划,就算在世华佗也救不了落红尘。

落红尘面色无异,银花却满脸惊恐。“白夜,不要伤他!!”

“你不过是别人的一枚棋子,真是可笑至极,身为棋子就要有身为棋子的觉悟,你居然爱上了控棋之人,你当真悲哀。”白夜淡淡的嘲讽,手却没放松,眼睛只是看着银花,就像看不见旁边落红尘静静注视着她的目光。

银花有些着急了,她所有的任务都是围绕白夜进行,照道理说她对她不算陌生,可是这一刻,她看着白夜脸上云淡风轻的嘲弄,说着这些话,她发现眼前这个女人她似乎一点也不了解。

她平素看似简单什么都不懂,可到了最后关头,总是让人出乎意料之外。

“白夜,算我求你,你别伤害他。”她只能说这么一句。

“银花,你当真不懂男人,特别是落红尘如此高傲的男人。我无意杀你,你下山去吧。”至少,为风起雪落留下一点血脉,证明这个世上他曾经存在过。

“白夜,你才是什么都不懂!!!你什么都不知道!!!就像你永远也不知道风起雪落的心思,你永远也不知道我家主子为了你都付出了些什么,你自作聪明的只看到了他对你的伤害,你才是什么都不明白!!要不是主子,你早就死了!!!”

银花又看了落红尘一眼,知道即便白夜放了自己,他也不会放过自己,毕竟,她忘了自己的本分,她居然妄想揣测主子的心思,还在如此大庭广众之下说出来。

小月复一阵隐隐作痛,银花咬咬牙,“白夜,有时候我觉得你比谁都心狠。”一步步走向白夜,额上的汗珠越来越密集,银花脸色也越来越苍白,“白夜,我和孩子两条命,换主子安全离开。”

白夜不知道怎么来形容这个看似蛇蝎心肠却爱得痴傻的女人,要知道落红尘这样的人是不屑别人求情的,特别是一个自己不在意的女人。他是骄傲的,骄傲的人不会在自己的对手面前苟且偷生,银花当真傻。纵然她不杀落红尘,落红尘也不见得会让他自己活下去。

看向银花的目光变得悲悯,白夜突然笑了,无声的笑。“女人何苦要这么傻。”又看向旁边的落红尘,撤了手中的软鞭,淡淡道,“我一直在想你做了这么多事的原因,若是为了江山,当初圣乾沦落时你的灵月国就应该乘虚而入,你没有。你也不是为了宝藏,当日在祁山之下我就看出来了。后来,我想到了一个很荒谬的理由,你只是想把我引入灵月,甚至是把我引入灵月皇宫。你这么做又是为了什么呢?”

落红尘清雅的面容一如既往,没说话。

白夜又笑了笑,靠在了茅屋墙上,“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我发现一件事,你好像知道在我身上会发生什么事,很多事情,你都预知到了,并且先一步做好了安排。你甚至猜到我会怎么选择,怎么做。你……算是我的同门么?”

落红尘怔了一下,似乎在认真思索这个问题。

白夜又说道,“我曾经不止想过一次你给我讲的关于你师父的故事,我想你的师父在二十年前也许是赫赫有名的大人物。那么,现在也健在吧?你的本事我现在几乎能全部了解,你应该是提前得到了某种指示,因为我观察了很久,你不会临场掐算,也就是说告诉你那些还未发生事情的是你师父了。就是不知道你今天在这里来会有来无回他算到了没有?还是他一点也不在乎你这个徒弟,你的死活于他毫不相干?”

白夜这一通话不仅银花和梵音听傻了,落红尘自己脸上的表情也变了。看向白夜的目光有着明显的吃惊,倒像是她是那个能掐会算的怪物了。

“你什么时候想到这些的。”落红尘身上是国师神秘华丽的黑衣,此刻被热风吹起,竟然万般萧瑟起来。

“具体什么时候说不准,也许很早之前就隐隐约约了,只是一直没去探寻,直到有一天,突然全部涌进了脑海里。”

落红尘淡淡笑了一下,“我师父二十年前就去世了。那时候我五岁,才刚刚认识他三个月。”

已经死了这么久了么,难道她又猜错了?

心底是说不出的奇怪感觉,白夜侧头看向落红尘,“你知道么,到了这个时候,我觉得简单杀掉一个人没有任何意义,甚至,我连要折磨你的心都没有。好似这世间很多事在日光下一下子失去了意义,到最后发现不过捕风捉影,一切都是空的。

你走吧,从此山水不相逢。花满楼我带走了,祭品的事对你来说应该不难。”

银花听见白夜如此说,面上一片欣喜。

而落红尘本人并没有多高兴的样子,深深的凝视了白夜一眼,转身。都以为他是要走了,却没料到他走了几步以极快的速度掏出寒光闪闪的匕首插入了自己的胸口。

“不!!”银花一声尖叫,扑过去。那些红衣弟子也看傻了眼,谁也没想到这灵月神秘的高高在上的国师居然会自杀!!

白夜看向那个颤颤巍巍避开银花搀扶的男子,“你这又是何苦。”

落红尘淡淡一笑,一如人潮中白夜蓦然回首看见的那株青莲。

“……我做了太多错事,我……咳……咳,一直以为,我那样去做是对的,直到这一刻我才发现,我……错得多么离谱。今天……今天……”又咳了咳,把那匕首狠狠完全没入自己的身体,“这血和肉就当弥补我恕不完的罪……”

手腕一动,那匕首飞出,落红尘胸前多了一个大洞。

梵音早已经把花满楼的眼睛捂上了,不让他看见如此血腥残忍的画面。花满楼空前的乖,一直呆着,也不说话,也没闹。

白夜微微撇开头,脑海中晃过那些快乐的场景。

水幽揽着她轻声安慰的样子。

她躺在水幽腿上睡觉的样子。

她在快活林撞入落红尘怀里的样子。

她在去往祁山路上玩游戏落红尘让她亲他一下的样子。

甚至,在大漠边陲小镇那荒郊野岭之处,若尘照顾她的平淡生活。尽管那时候若尘给她下了药,让她的病一直好不了,甚至没有把她写的信送出去。

大抵呢,还是有很多好的。

可,又想起绿茵死的样子,丞相府满门尸横的样子,甚至是被无辜利用的司徒太师府。

“我不会去恨一个人,自然也不恨你。你做了那么多事,最后又送自己上路,我当真没想到,只是我不想在多看你一眼。”

“白夜!!!”银花凄厉的叫,“主子都要死了!!要死了你懂不懂!!你这个冷血的女人什么都不懂!!!难道主子这样你说话还要如此绝情么!!”银花已经是满脸泪痕。

“银花,你错了,本就无情何来绝情之说。”

银花捂着小月复,忍着疼痛,狠狠的看着白夜。她还不绝情么,对于主子来说,她说这样的话才是最伤人的!!

见落红尘凄艳的浅笑了一下,身子也随之倒下,银花的心好像也落在了地上,摔得粉碎。

受了太大的心理打击,承受不住,加上这七月流火般炎热,银花满脸痛楚的缓缓蹲下去,捂着小月复,已经是汗如雨下。

白夜颦眉,她动了胎气!

那银花蹲下来都蹲不稳了,居然趴在被太阳烤得滚烫的地上往落红尘那边爬。白夜低咒一声,飞速过去提起银花,“你不要命了??想一尸两命是不是??!!”

银花恍如没看见她,只是目光一直没离开落红尘身上。

白夜咬牙,“他还没死!!习武之人,哪有那么快死的,你撑着点,要是你死了,我就立刻杀了他!!”把银花抱到阴凉处,朝四方那些红衣弟子吼道,“谁会医术,难道要我下令么!!”

附近有几个红衣弟子过来,都是面容俊俏的少年,“圣女,属下会医术。”

“母子都保住,否则你们也不用活着了!”

那几个少年虽然武功高强医术也不赖,可他们是隐藏在暗处训练的,基本没和外界接触过,实战经验不足不说,这给动了胎气的女人安胎更是头一遭,不消片刻,额头上已经是一片冷汗。

“圣女,她身上曾经养过太多蛊,五脏六腑皆严重受损,怀上孩子本就极不易……所以……”当看到白夜冷得让这七月天似乎都寒冻三尺的眼神时,那少年闭了嘴,任命的尽力想保住银花极其肚子里的孩子。

白夜满心讽刺,这还真是现世报。倘若落红尘没受伤,不是现在那一副也快要断气的模样,帮银花安胎应该不难。

所以,她才觉得到了最后很多事情都没了意义。都不知道自己追寻这么久,到底是为了什么。

刚刚还要打要杀,要毁去生命。此刻,拼尽全力只是为了挽救生命。

人生,就是一场反转剧,就是一台俗气到了极致却又让人无可奈何的戏。

潮起潮落,座上客也只是戏中人。

当看到银花的身子开始痉挛,头发衣衫都被汗水浸湿了时,白夜知道,也许,这当真是天意。

她又想起,似乎有人对她说过‘即便面对在艰难的事,也不要放弃。不要绝望,总会好的’。这样的话白夜记不得原话了,可大意是这样。她蹲在银花旁边,第一次握住了这个女人的手,“总会过去的,一切都会好的。”

银花差不多已经没有了力气也没有意识,只是小月复痛得厉害,她有一种打心底的恐惧,恐惧于一个小生命的流逝。

阳光依旧毒辣得厉害,若是在这样的气温下站上半晌肯定会出毛病的,可这个时节也是极美的,漫山遍野的各种野花开得璀璨,只是无人欣赏罢了。

梵音最先看到那撑着素色油纸伞缓缓而来的身影,如此明媚的天气撑伞照道理说应该是很矫情做作的,可是在那人身上却极为自然。那抹雪一样的白仿若不张伞就必定要被骄阳烤化了一般。

那些红衣弟子拿不准可不约而同的让出了一条道来,那人越走越近,梵音也越来越诧异。脸上的表情是……说不出的奇怪。倒是她怀里的花满楼很兴奋的样子,小手直扑扑,小嘴笑得亮晶晶的口水流了一丝一丝出来。

而当那人经过重伤的落红尘身边时,落红尘那惨白的脸上表情变得很奇怪,只是谁也没注意到。

白夜抬头,刺目的阳光晃得她睁不开眼睛,逆光中只看到那人在素色油纸伞下,雪衣曳地。更是睁不开眼睛了,白夜觉得是被他太过雪白的衣裳晃的。

她看不到他的脸,能看到一部分那乌色柔亮的发。

微微眯起眼睛,白夜冷声道,“这是何人?”

梵音滞了滞,没回答。

倒是那撑伞的人回话了,“大夫。”

他的声音在这七月的天里一如春风拂面。

有一种让人莫名心静的宁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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