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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宾初带了几名护卫赶到讲经会,恰好碰上讲经法会结束。
不动声色地与太夫人见过礼,待太夫人他们先行回转禅院,急切地拉了连三老爷到一僻静处。
连朗感觉不对劲:“贤侄,怎么了?”
郎宾初将肖司户所说的情况大致讲了一下:
“连叔,为防不测,还是早些回府的好。七妹妹她们在哪儿?别让她在寺庙落单的好。”
“原以为与花喇部有些关联,怎么又牵扯上了车罕部?七娘年纪小小,与他们也没交道,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连叔,现在不是探究这个的时候,先把人找到,再细细分析的好。”
连朗一拍额头,赶紧唤了人来询问,听说姑娘们到各殿随喜去了,正要差人去寻,禅院那边又来了人禀告:
“老爷,六姑娘突发急月复症,送到了药王殿,是七姑娘身边的福香回来禀报的,让夫人派几个人过去呢。”
连朗惊喜道:“七姑娘也在药王殿?”
来人摇头:“不曾问得。”
郎宾初道:“还是到禅院,叫福香出来仔细问问吧。”
到了禅院外,没有进门,只让人寻了福香出来问话。
郎宾初抢先问道:“我问你,七姑娘可与六姑娘在一起?”
福香擦了把汗:“回少将军,七姑娘在回禅院的路上。姑娘怕六姑娘身边的奴婢不得力,让奴婢先回来找人去帮忙。”
“七姑娘身边有人没有?”
“福静陪着呢,想来,也快回来了。”
福香此刻心如擂鼓,不知道为何少将军如此严肃?!莫非,有什么不利于姑娘的事会发生?
“不如,奴婢现在去迎一迎姑娘?”
连朗点头:“你去吧。”
郎宾初抬手阻止:“我带上护卫,一起去。若有什么情况,也好应对。”
连朗暗赞少将军年纪不大却是思虑周到,点了几名婆子,带了几名健壮的家丁,准备往药王殿去。
一小子站出来拦住郎宾初:“少将军,我也曾习得弓马拳脚,愿出一份力。”
郎宾初正想发火,却见是那名赶车的小马倌,懒得多话:“不怕死,就快走,罗嗦。”
阿多撇嘴,也不曾与连朗说一声,便随了郎宾初,跟在福香身后去了,完全没有做人家仆的自觉性。
刚过地藏殿,派去协助肖司户的护卫寻了来:
“少将军,我们跟着垩天,却被他挤进人群跑掉了,肖司户带了人在寻找。”
郎宾初重重地吐了一口气:“车罕部的人呢?”
“他们与花喇部头领捻凿碰了头,垩天走月兑后,肖司户吩咐,将车罕部的人与捻凿一起请到了一处僻静禅院看了起来,只说少将军要见他们。”
“嗯,看好了,若使手段想跑,格杀勿论。吩咐下去,全力寻找垩天。”
连朗听着他们的对话,冷汗直冒,却不敢再细问,只希望银满回转药王殿陪银珠去了。
福香带着众人顺着连银满回禅院应该走的路,一直走到了药王殿,根本没看见连银满主仆。
绿绮、碧绡伺候着银珠,安静地坐在药王殿一侧椅子上歇息,看众人进来,赶紧见礼。
连朗气喘吁吁地上前问道:“六娘,怎样?好些了吗?”。
银珠诧异地瞪大了眼:“爹爹怎么来了?香灯医术很好,正好有对症的药丸子,现在缓解不少。开了几剂药,说连服几天就无碍了。”
“那就好。”
郎宾初着急地打断:“六妹妹,七妹妹没跟你在一起?”
银珠这才发现郎宾初,不由脸微微发烫,低头小声道:
“七妹妹不是回了禅院么?”
郎宾初还想说话,连朗抬手阻止了他,转身向香灯道谢,又吩咐几名婆子抬着银珠先回去。
银珠觉得不对劲,正想询问,连朗笑着安慰她:
“没事,一切有爹爹呢,不是还有少将军么,能有什么事?”
郎宾初没再多言:“我到沿路各殿去问问。”
说着,带了护卫,急匆匆地转身而去。
却说,连银满看着面前高壮的阴沉男子,眯着眼道:“你是胡人?”
男子瞟她一眼:“一半。”
“我们有何仇?”
“你与我,没仇,要怪,就怪你爹爹吧。拉她走,想拖延时间,连家姑娘果然狡猾。”
穿红的男子翘着兰花指抓住连银满的左手,银满本能地向后挣扎:“放开我。”
红衣男子笑了,声音有些阴柔:“小姑娘有些力气嘛。小心些,莫挣扎太猛伤了手。我们拳脚不济,对付你还是绰绰有余。”
说着,就要把银满拖进桃林。
高壮男子叫了声“停”,而后回身看了看寺庙角门方向,指向右边一条小路:“走这边。”
红衣男子不满:“不是说好了,带上官道,然后交给我们卖掉么?你变卦了?”
“哼,今天郎少将军在寺里,是他护着连家人过来的,你确认能拼过他?他们若追到这里,自然是追上官道,我们走这边,到那绝壁扔她下去,一了百了。”
红衣男子还想说什么,着绿的人开口了,这才是货真价实的妇人:
“老四,罗嗦什么?听他的。办好这事挣的钱比卖掉她挣得多,别被小钱糊了眼。”
说罢,走上前,打落红衣男子的手,一把拽住连银满,便往右边小路上拖去。
银满没有大声呼救,却是死命向后坠着身子。
那妇人回头冷笑,粗糙的大手一使劲,连银满身不由己地被拖着向前,身后一道长长的印迹。
高壮男子冷哼一声,率先向绝壁走去。
银满回头看着仍然昏迷的福静,死死咬着嘴唇:福静,快醒醒啊。
银满的右手拽得很紧,一阵刺疼让她清醒了几分。她悄悄地将右手的五福蝶钗扔到路上,希望,一切还来得及。
银满不再挣扎,小跑两步,跟上了绿衣妇人的脚步。
妇人看她一眼:“还算知趣。”
银满没看她,只冷冷瞪着高壮男子的背影:“你叫什么名字?有胆害我,就报上名来,我死了也好来寻你索命。”
“索命?”男子没回头:“我叫垩天,你来找我吧。”
“垩天?不认识。是不是真名啊?你就不怕我命大,让你不得好死?”
“命大?大了一回,难道还能回回大?若不是今日佛诞不好见血光,你早就没命了。”
“你也会怕佛祖的天眼么?笑话。”
垩天蓦地站住脚:“牙尖嘴利,连家没个好东西。”
“你是好东西,也不知道哪个肮脏角落钻出来的野种杂碎。”
垩天被勾起了怒气,扬手想打过去,却被银满那双清澈的眼给瞪醒了。
“你该庆幸,你是死在今天,受不了什么苦。”
垩天重重呼出一口气,实在诧异会被一个小姑娘轻易惹怒。
“走快些。你不要寄希望于你的奴婢,没大半个时辰,醒不了。”
“你跟我爹若是因为生意上的恩怨,为什么不在生意场上解决?却来寻我一个弱女子出气,还真是能耐。”
“哼!告诉你也无所谓。与你爹的仇,我自会寻他,你拦了我重视的人的路,就得把你踢开,认命吧。”
“那惊马事故,也是你安排的?”
“算你聪明。”
“寺里的小沙弥,是你找的人?”
红衣男子笑道:“嗯哼,姑娘,那是我们的人。找你可不容易,只能遍地撒网。”
“我家九妹妹,也被你们抓了?”
“只是利用她引你出来而已,没想到你还顾惜庶妹,果然有嫡女风范啊。”
银满真是无语了。这是拦了多重要的路,一而再,再而三地出动来搬她这块“拦路石”?!
山路并不平坦,银满的脚越来越痛,心瓦凉瓦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