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成别人,三番两次被楚慕华这样折辱,就算是忍的一时之气,只怕也没有更好的涵养和风度,还能从容的和他含笑对谈。
可是朱晓媛就有。她一点都不着恼,甚至还很庆幸和解月兑的道:“我倒也没有这么自恃甚高,不过大哥这么一说,我终是觉得松了一口气,被人虎视眈眈的感觉,在我看来并不能当做虚荣的满足,反倒是一种负累。”
竟是摆明了态度。她不入他的眼,那是最好,他也不是她的菜。
楚慕华脸厚心黑,丝毫没有任何困难的就揭过了他刚才的态度,丝毫不以出尔反尔为耻,眼睛亮晶晶的,似乎压根没听见朱晓媛的话,自顾自的道:“可是谁让你好巧不巧,占错了位置呢?朱晓媛,你已经是我的猎物之一了。”
朱晓媛心就是怦的一声跳。
楚慕华的语气并不阴森,甚至因为暧昧,声线里带了一丝喑哑,格外的诱惑。尤其是他那张俊美的不像凡间人的脸,那双漆黑如墨的眸子,更让他整个人都像个发光体,吸引着她不由自主的往前扑。
朱晓媛微微皱了眉头,喃喃道:“我不明白。”怎么她就占错了位置?他再不是楚家人,可也在楚家生活了三十多年。怎么他说这话,倒像是故意的呢?
苏络因为是他的弟媳,就是离了婚他都要染指,自己因为是他的弟媳,他就不顾楚清琦,不顾楚家二老,不顾人言可畏,不顾世情lun理,也要捕获了才甘心吗?
这到底是一种怎样极端和扭曲的心理?
朱晓媛终于有点明白,这楚慕华就是一个软硬不吃,极难啃的骨头,她想轻易的把他拿下,不,或者说只是把他这不老实的瓢按下去,着实有点难度。
怎么办?进退维谷了。这会撤退,可他都旗帜鲜明的表达了态度,她退又能退到哪去?到最后被他逼的狼狈,只怕她和楚清琦的日子都不得安生。可是进?怎么进?难不成顺着他的牵线走,白白的成了他的木偶?
楚慕华没那份好心替朱晓媛解释什么,只是肆无忌惮的看着她在那宣泄着她的不解、疑惑、茫然以及那短短一瞬间的无措。
朱晓媛下意识的一抚腰,道:“我前几天看见大哥和大嫂了。”
楚慕华的脸上没有一点惊讶以及被捉奸的羞愧,甚至是饶有趣味的,怂恿着朱晓媛往下说,也并不纠正她用语的含混。
朱晓媛心一横。已经这样了,注定是对立面,想把他拉拢过来,纯粹是痴心妄想,当务之急是要探探他到底对苏络是个什么态度,什么立场。
“我看爸妈都挺着急大哥的婚事的,要是大哥不好开口,不如由我和清琦来说?”
回应朱晓媛的,只是楚慕华爽朗的笑声,就单纯是笑也带着诱惑,没的让人面红耳赤。倒不是羞惭,是羞愧。他明明早就看穿了她的威胁和手段,却还是诱哄她往下说,而后再毫不留情的嘲弄之,踩踏之,真是让人羞愤异常。
朱晓媛不再恋战,抚住腰道:“站的有些累了,就不陪大哥说话了……”
她转身就走。
楚慕华却玩味十足的道:“我谢谢你们的好心,真的。对我来说,没有谁值得我花费精力和心血,你想怎么玩,那是你的事,我乐得看戏。”
朱晓媛倒愣了,回头看时,楚慕华那高大的身影已经出了院子。
陈玉莲听见楚慕华的笑声,不自禁就皱了皱眉,可越是因为嫌恶,越是见不得他笑的这样张扬恣意,免不得还是要从阳台上往下望了一眼:正看见他和朱晓媛面对面站着。
李嫂就在身旁,陪笑道:“大少爷和大少女乃女乃倒是挺说的来的……”
陈玉莲没好气的道:“他算哪门子大少爷,我看他就是个活祖宗。”
李嫂噤声了,她刚才这话也的确不太讲究了。平日里叫的混也不妨事,毕竟楚清琦和苏络从来不在这住。可这会儿这么一叫,倒像是楚慕华和朱晓媛是小两口一般。
李嫂再想想这豪华大宅里曾经上演过一幕大伯子和兄弟媳妇的不轨之事,就觉得心口一凉,不敢再看陈玉莲,低声道:“哟,我倒忘了,锅里还炖着排骨呢。”
晚上,朱晓媛挨着楚清琦躺着,觉得姿势不舒服,便把他的胳膊拉过来,头就枕到了他的肩窝,又以手环了他的腰,笑道:“难怪有人要开个什么解压房,果然抱着人睡要比抱着枕头啊、玩偶啊睡的舒服多了。”
楚清琦不屑的哼了声,道:“那成什么啦?一个女人家,还号称博士呢,被许多人抱过来抱去……到底是做什么生意?听着就不正经。”
朱晓媛笑的咯咯的,脸都笑红了,眼角都落了两滴泪,这才勉强收了笑道:“你就不能往好的方面想?这也算是别出心裁,以巧制胜,据说生意还不错。”
她的辩解,只换来了楚清琦一声“切”。
半晌,听不见楚清琦说话,朱晓媛便不安分的在他的腰上又是捏又是掐。楚清琦抓握住她的手道:“别乱动。”
“琦琦,我有件事,想跟你商量。”
楚清琦嗯了一声,问:“什么事,说吧。”
朱晓媛不紧不慢的道:“我昨天跟凯凯和越越玩,他们两个说想妈妈了。”
楚清琦豁一下睁开眼,问道:“什么?谁跟他们两个说什么了?”
朱晓媛忙按压住他**的胳膊上的肌肉,安抚的道:“你先别急,孩子们还小,想妈妈也是人之常情,并不是对我有什么意见,也未见得就是有谁挑拨。我是这么想,你要是……特别忙的话,就让我带着他们两个,悄悄的去,也别同谁说,不然只怕这家里又不得安宁了。”
陈玉莲对苏络不满,连朱晓媛都能感觉得到,楚清琦更是心知肚明,可是朱晓媛去……他想了片刻道:“再忙,半天时间也是有的,你毕竟不方便,还是……”犹豫了片刻,坚定的道:“还是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