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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顾长平这话,薛铭心中一跳。但紧张之余,更多的是高兴。顾长平愿意将顾府的秘密亲自告诉她,而非是她让人去打探,便说明顾长平对她是十分信任的。
看着顾长平眸光中星光般璀璨的光芒,薛铭觉得心头似有暖流淌过。
便摇了摇头,试探性的问道,“可是同母亲有关。”
薛铭口中的母亲自然指的是顾长平的生母康氏。
顾长平的脸色忽然阴沉下来,冷哼一声。“她做了亏心事,自是不敢来见大舅母。”说着又将薛铭的手握在手中,“铭儿,只其中有个很长的故事。我现下还不能同你细细将来,我只能告诉你一件事。当年,是苏氏害死了我娘。”
最后一句话,顾长平说的咬牙切齿。薛铭听的心头一跳,反手握紧了他的手。
顾长平见薛铭如此,笑着拍了拍她的手背,道,“你不必担心,我做事有分寸的。”
依照顾长平的性子,他是有仇必报的。苏氏害死了康氏,又暗自里对老侯爷动了手脚,不管最后是不是因为她老侯爷死了,她都有错。她又常常使绊子,挑拨的顾长平和顾长庆兄弟不睦,想要夺了顾长平的爵位。如此深仇大恨,顾长平是不可能留着她的。
顾思莹喜欢顾长平,顾长平只是对她表现出了不耐烦,却并没有言辞犀利的训斥她,告诉她这样是有悖lun理的,其实,是在暗自的助长她这种恋兄的畸形心理。
顾思莹的几次定亲,若是顾长平插手,最后都能成型。排除政治因素,其中怕也参杂了不少个人情感因素。
顾长平并不想要顾思莹能够嫁个好人,得到幸福。
并且,当顾家要选择一个姑娘进宫的时候,顾长平已经算准了顾思莹会以死相逼,便早早就嘱咐了薛铭将顾思茜寄养在自己生母的名下,送进宫去。
当大家都对顾思莹束手无策的时候,他同顾思莹见了一面,便解决了顾思莹的问题,使她甘愿落发为尼,从此青灯古佛。且自她修行一来,从不曾同家人见过面。哪怕苏氏在她的门前哭求,她也不开门。便是最后迫不得已见了面,苏氏喊她莹姐儿,她也要纠正苏氏叫她的法号慧静。她说自己不是宁远侯府的小姐,不是苏氏的女儿,而是这水月庵里的惠静尼姑。
任凭苏氏哭的肝肠寸断,她也没有一丝动容。
不仅如此,就连从小一直疼爱她犹如父亲一般的三叔,她也不见。更不要说是自己的胞兄和嫂子。从此宁远侯府仿佛真的没有了这位姑娘,京城中有的只是慧静尼姑。
顾思莹似是真的了断了一切尘缘,从此心如死灰。
她对顾长平的感情是炙热的,从一开始她对薛铭的敌意,薛铭便能感觉出来。只是,妹妹喜欢兄长这事,虽说以有先例,并非是惊世骇俗。但到底是有伤风化,是该遏制住的。顾长平明明知道,却不遏制,其实是想要毁了顾思莹。
他报复苏氏的手段,是毁了人家的女儿。
这叫薛铭有些不愿意接受。
虽然顾思莹有些讨厌,可到底她是无辜的。上一辈的恩恩怨怨,本就同她没有关系。若说她唯一的错处,就是不该投生在苏氏的肚子里,更不应该喜欢自己这个清冷的大哥。
顾长平冷静而理智,不管做什么都很有分寸。薛铭自然是放心的。
只是方才心里涌起的哪一点点暖意,在她想通了顾思莹的事情后又迅速的冷了下来。
她目光中略略带了几分戒备的看向顾长平。
顾长平见她如此,心里有些不忍。伸手将她揽进了怀里,低声道,“铭儿,她和长庆都不是我的亲生弟、妹。父亲一直宠爱她,可她……你知道她日日喂父亲的药是什么?皆是害父亲命的药。我没有杀她,是因为她叫了我十几年的大哥。虽她狠毒,但却待我是好的,从不曾害我。”
薛铭犹如坠入冰窖一般,已经被顾长平这番话彻底震住。侯门之内,当真是龌龊秘密事情太多。苏氏……她竟是那样的女人。
可顾思莹,她不可能知道自己不是宁远侯老侯爷的亲生女儿。哪一个母亲**生了孩子,都不会告诉孩子,自己不是父亲亲生的。顾思莹需要侯府小姐的身份,苏氏更不会告诉她。她既不知道,如何要对老侯爷下手。那可是她的父亲。
薛铭抬起头看顾长平,问道,“她……她怎么会?”
顾长平叹了一口气,道,“苏氏以为害死我之后,再害死父亲,便会又长庆袭爵。而顾思莹,便是苏氏手里的一颗棋子。她以为害死了老侯爷,我又成了苏氏手里拿捏住的废人,她便可以随心所欲。”顾长平说道这里,不禁冷哼了一声。“苏氏养出来的女儿,当真是没有脑子。她如何没有随了她父亲和兄弟们的机智。”
父亲和兄弟们?原来顾长平知道顾思莹的生父是谁吗?
薛铭依旧看着顾长平,似乎还在这样的震惊中难以缓和过情绪来。
顾长平又道,“铭儿,我真的不能忍受苏氏在侯府里呆一天。早晚,我要将她扔出这个府门。让她半生的算计都付诸东流。”
“嗯。”薛铭点头,这件事情上她是支持顾长平的。苏氏实在太恶毒,先是害死了顾长平的生母康氏,篡夺了侯夫人的位子。而后竟又背叛宁远侯老侯爷,先后同别的男人生了顾长庆和顾思莹兄妹两个。
她将侯府的颜面置于何地?竟是这般的不给老侯爷留脸。
薛铭绣拳也暗暗攥紧,这些年顾长平是如何忍了这般屈辱和仇恨,云淡风轻的叫着她母亲,同顾长庆称兄道弟的。
若是她,依照她的性子,她是忍不下来的。
顾长平看她气鼓鼓的小脸,忍不住笑出声来。掐了掐她的鼻子,笑道,“你气什么?做错的是他们,咱们生气惩罚自己做什么?给他们惩罚便是,无谓的气恼只能给自己添麻烦。铭儿,你的脾气总要缓和一下才好。”
薛铭想说,她现在脾气要比前世好许多了。可终究还是忍住没说垂了眼眸,点头道,“我知道,我会尽力改的。”
顾长平笑着将她搂在怀里道,“也不是叫你改了,你做事爽利果断的性子是极好的,只是脾气有些急,有时候碍于情面,火气发布出来,要忍着,难免伤了自己的身子。做人,总要平和些才过的快乐。”
薛铭细细将这话记在心里,又想了一番,觉得十分有道理,又点头倒是。
想她这般脾气总也改不了,大概就是因为自己不够平和。许多事情还看不开,又爱争强好胜。
女子平淡温和一些,才能有福气。若是她这样的性子,让绾姐儿有样学样,日后孩子岂不是坎坷多了?
她上辈子嫁给殷熙平,是因为殷熙平自小爱慕她,许多事情上多有歉疚。可到底因她的强势,遭了别人的记恨,使得林嫣能够联手荣国府上的人将她害死。
这辈子,她重生归来,虽是收敛了许多,可常常还会会露出争强斗狠,暴虐的本性来。因顾长平是个宽和的人,处处忍让,护着她,她方才能一直顺利。产下一对龙凤胎,又掌管了家。
其实,她的手腕比起那些心思缜密又善于伪装自己的人,算不得什么,她之所以顺风顺水,不过靠的就是运气。
若有朝一日,顾长平不想爱护她了,她该如何?怕是要处处碰壁的。到时候自身不保,如何去插手荣国府的事情,让林嫣受到惩罚?
薛铭靠在顾长平怀里,思绪万千。
顾长平的手,则轻轻在她腰际摩挲,伸手将床幔拉了下来。
过了年,进了正月,宁远侯府便开始忙着去各家拜年。
殷熙平和顾长平交好,荣国公又是一品国公爷,品级在顾长平之上。薛铭少不得亲自带了贺礼和一双儿女,去荣国府上拜会。
林嫣便是热情的接待了,薛铭虽是极力表现出了热情来,林嫣却是处处有些提防着。
她定是心中还想着那首《十面埋伏》,以及薛铭种种同林姝相似之处。
她在忌惮。
她是异时空的来客,而薛铭是本时空的重生者。
薛铭知道她的身份,她也在猜测薛铭。
两人的交往,似乎是有些隔阂。
大人们话不投机,便少不得要将孩子们引到一块说话。
素莲生下的容哥儿养在林嫣的膝下,如今已经有四岁了。虎头虎脑生的很是可爱,他见薛铭生的漂亮,身上又有柔柔的香味,便爬上薛铭的膝头,缠着薛铭玩笑。
薛铭也喜欢他的可爱,抱在怀里逗弄。并抬头看向林嫣,道,“小公子是国公爷唯一的嫡子,倘若没有什么差池,日后定是要封世子的吧。”
林嫣听了这话,心头一紧。狐疑的看着薛铭,不知她如何会提起这个话题。
正不知如何回答时,只听外面有丫头传话,说是二少爷来给夫人请安。
这二少爷说的便是怀瑜所出的殷梓成,算算,如今也已经长到七八岁的年纪了。(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订阅,打赏,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