殇情 第九十章 死刑

作者 :

端木透最终还是没能逃开薛奕名的痴缠,随他回了别墅。一番纠缠与挣扎之后倒让薛奕名顿悟了能使端木透妥协的方法:痴女怕缠——老祖宗的话是真理。

好不容易才确定下来的心情,总算联系在了一起的命运,这来之不易的幸福,不必言语赞美,只需从身体到心,从肌肉到血液,从到精神,用每个细胞,每一次心跳,每一次思念去记住,然后心存感激,他们的爱就不会消失,甚至会每天都要比前一天更浓烈一些。

薛奕名用激情点燃了端木透的热情,发誓:“透,永远都不放开你。你除了爱我,别无选择。”

无助的女人用身体享受激烈的快感,用摇摆不定的心情锁定哀愁:身体将对唯一的男人忠诚,心却支离破碎。

她会被薛奕名破坏,一切。

激情之后,与安然入睡的薛奕名不同,明明身体疲惫不堪,端木透也不肯睡去,也不能离开床,她被霸道的男人紧紧地缠着。

害怕她离开,必须感受到她的体温才能安稳。

这个男人无疑是爱她的。

因为他的爱,她才动摇了。

讨厌这个男人的理所当然,心在为他加速跳动却是她无法否认的事实。

身边男人的呼吸轻而匀,多么安定,一定在做着令人嫉妒的好梦,却留她独自面对一片暗黑至绝望的夜,还有心的阴冷。

还舍不得说结束的初恋,她背叛了,血一滴滴落下的痛,痛不醒麻木的身体,痛不断肝肠,只痛下了泪,一串串的,湿了心中那块不敢玷污的圣地,那是一个梦想,一个梦想中完美的男人:一种追求,一种对爱既怕又期待的追求。

全都打碎了,被这个无礼的男人。

痛悔的心无力挣月兑困境,只好做个牢把自己死死地囚于其中。

在潜意识的深处,端木透已经做下了决定,可能是她自己都还没有清楚觉悟的决定:绝不承认自己爱上了薛奕名,锁死自己的心,绝不再为薛奕名跳动,一次都不!

此时的她毫无异常,她甚至觉得自己的心情比任何时候都要平静,没有对现状的不满,对一早打扰她睡眠的男人也没有半分恼怒,只是任男人不断骚扰她,而她顾自努力地清醒着混沌的大脑。

薛奕名一夜好眠,早晨起来就是一副神清气爽的样子,早早清理好了自己,就来逗耍端木透以增进新婚夫妻间的私房亲密。

端木透终于在他的不断撩拨下清醒了过来,只不知何故,她眼睛一打开便只是面无表情,怔愣愣地盯着薛奕名。

盯得久了,也没说话的意思,薛奕名觉得奇怪了,问:“怎么了?”

“忽然觉得你有点胡子更有男人味。”端木透轻轻地说。

薛奕名模着被整理得干干净净的下巴,有些为难地说:“那样看上去很邋遢,我喜欢让自己看上去干净而清爽。不过,”话锋一转,薛奕名莫名开心起来:“谢谢你的赞美。这是透第一次赞美我,值得纪念。做为奖励,今天带你去旅游。”

“旅游?”端木透不解地求证。

“嗯。你选个地方?国外也行。我们的第一次蜜月旅行。前提是,你现在得起来了。”薛奕名干脆将端木透抱了起来,送进浴室。

“什么蜜月旅行,你别做白日梦。”端木透下得地来,将薛奕名赶到门外,砸上门,声音追出来说:“我要回家。”

听端木透已经打开了水洒开始洗澡,薛奕名便没有及时拒绝她,下楼去看早餐是否准备妥当。

端木透弄好自己也下楼来,见到薛奕名重声一次:“我要回家。”

“昨天不是给伯母打平安电话了吗?”。薛奕名平静地诉说一个事实,顾左言他,显然还是不肯放她回去。

“你不能永远都不放我回去吧。”端木透不满地说。

“我们同居吧。”薛奕名神来一笔地提议,只换来端木透冷冷而轻蔑地一瞥。

不想再搭理薛奕名的自娱自乐,端木透决定先用完早餐再说,反正今天不管用什么办法,她都要离开这个男人,然后找个地方收拾她心地的残局。

薛奕名却顾自地误解端木透的心情,一副幡悟的表情说:“同居太轻浮了。我们还是去结婚吧,这样更能体现出我对你的重视。”

越说越离谱。端木透直接将他这个人和他的声音都无视掉了。

“我是说真的。”再无半点调笑心情,薛奕名认真地说,“只有你嫁给我了,我才有安全感。”

“要你不要做白日梦了。”端木透不耐烦地低叱,“除了送我回家,我不会欢迎你的任何决定。”

“不会让你回去。”薛奕名也态度强硬。

“你到底想怎样?”端木透困顿极了,真想做点什么暴力的事情来发泄一下被薛奕名控制着不得动弹的绝望情绪。

薛奕名不无苦涩地说:“我想做什么?我只是担心你的安危。你不在我眼皮底下安稳地过每一分钟,我就会担心你再遭意外。透,我的心脏没那么强壮,可以无止境地承受象这次这种大起大落的冲击。”

不能给这个男人任何说情话的机会。她的心脏只因听到他一句可有可无的情话和低沉而煽情的声音就猛烈跳动起来,如同忽发心脏病一样疼,那疼还慢慢地扩散到了全身。

“我以后会加倍小心,不会再出现这种意外。”端木透生硬地保证。只恐自己多与薛奕名在一起一分钟,她的心就要沦陷一分,情何以堪!她明明对谢晨希还有期待。

“我什么都不能确定,我只能确定只要你被我保护你就会很安全。所以,我不会放你去冒任何险。哪怕只是破一块皮的危险也不行。”

“那你要不要拿根绳子把我拴在你腰上?”端木透没好气地吼。

“非常乐意。”

薛奕名的意志少见的强硬,端木透无法撼动一分,不免沮丧,恨恨地说:“你还不如去买只宠物。宠物绝对不会拒绝你的热情,但我会每天都惹你生气。”

“没关系,你的小脾气我非常喜欢。”

手上的刀不够锋利,叉子也太小,不能给这个强壮的男人造成致命的伤害。既使看上去很可笑,端木透也紧握刀叉比划了一个砍头和穿叉的动作,恨不能剥他皮吃他肉似地咬紧牙关无声地讨伐薛奕名。

薛奕名被逗乐了,笑得好不欢畅。

这个男人会遭天遣,一定!

端木透恨恨地诅咒完,丢下没吃完的早餐冲出了餐厅,找个地方生闷气去了。

薛奕名没有赶去安慰,继续留在餐厅,只是没有再安然地享受美味早餐,他从脸上的表情到眼睛泄露出来的情绪之中都没有了笑意,代之以狠绝的暴戾之气,他只思考一件事:该如何惩罚犯了罪的人?

太快让犯人受死实在太没有美感了。

击垮一个人要把他从心里彻底击溃,让他失去生的意识自己去寻死,这样才是最高境界的死刑。

章理,你的手段太低级了,比智商为零的精神病患者做出来的事都拙劣。就让我好好教教你什么叫阴谋诡计,让你彻底体验一下什么叫恐怖。我要让你身体的每个细胞都清楚地记住我的可怕之处,下辈子看到我也最好躲得远远的。

从来都不标榜自己是绅士的薛奕名发起狠来,真的可以追杀人到天涯海角,不达目的绝不会收手。

薛奕名把端木透强留在身边明明另有目的,却不言明。闲着没事就胡闹,惹端木透干生气,好似他真的有多喜欢端木透的小脾气一样,实际上他只不过是要让端木透没空闲去想一些乱七八糟的事,包括绑架事件的来龙去脉,那不是什么愉快的事。

稍后,他不顾端木透激烈的反抗把她带上了飞巴黎的飞机,开始了他自以为是的长达半个月的蜜月旅行。这趟旅行从薛奕名确定旅程开始到端木透离开薛奕名的别墅,到达机场vip候机室,直到登机,整个过程的细节都经过了最精心的保密处理,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保证不会有任何不相干的人知道端木透离开了国境。

知道端木透被绑架了的人,很少。知道她已经月兑险的人,更少。知道薛奕名要利用这个机会打击犯罪份子的人,两个:谢晨希和白去病。

不把事情闹大,不等于任犯罪份子继续逍遥。

了解薛奕名性格的谢晨希和白去病很有默契地暂作壁上观,准备看薛奕名表演一出好戏,当然必要时他们也会显示一下存在感,因为他们正义的是非观不允许他们一直袖手旁观。

端木透现在的确切下落,章理和邱贞儿其实并不能确定,那一晚事情发生的具体细节,他们毫不知情,得来的零星情报不能让他们确定端木透的下落:是被人救走了,还是依旧在李朝明手里?他们更希望是李朝明想黑吃黑而藏匿了端木透——李朝明那里一直都联系不上,也没有任何道上的消息传来,这个人好像化成了气体凭空消失,真是让人抓狂的状况。

娱乐圈中关于端木透的是是非非,仍然风起云涌,但对章理和邱贞儿而言都是无关紧要的,让他们倍受煎熬。

已经一周过去了,各家媒体之上再没有与端木透有关的新情况出现,更没有人惊曝端木透被绑架之类的新闻,只是仍然有人在炒作“博美人一笑,兄弟反目”的旧闻,以及猜测端木透缺席数场重要的电影宣传活动背后可能隐藏的秘密,是三角感情关系到了关键的时刻必须做出处理了,还是单纯就只是为电影做的宣传噱头?这位影坛新贵人与两位贵公子的感情纠葛仍然是此时最受关注的八卦,纷扰不断的口水战尽管是热闹非凡,但对章理和邱贞儿而言,还是太平静了。

无法确定的状况让人胆颤心惊:如果端木透还在李朝明手里,为什么端木透身边的人没有报警?如果端木透被人救走了,又为什么没有看到端木透出席任何活动?明明电影的宣传活动还在继续。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有没有人可以告诉他们真相?

没有人,因为他们不敢将罪行自曝于人前。

风雨欲来之前的平静,持续的时间实在太长了,难以忍耐。如果风暴早日到来,一来可以解月兑,一来尚有机会找到避难的方法,可现在是明知灾难一定会降临却又迟迟不见灾难到来,要忍受着随时有可能被打击的巨大压力小心翼翼地过每一天,这就象明知有个魔鬼正在一步步逼近自己,却又不知道魔鬼会从什么地方开始攻击自己一样绝望。

处境的确很艰难,但章理和邱贞儿也不想坐以待毙,怎么办?他们必定先要就某些情况做出防范预案来,比如说,如果端木透真被薛奕名救走了,薛奕名正在谋划报复他们的密计,他们要如何自保?

饶他们绞尽脑汁地想为自己的未来精作打算,此时也没有良策,只能静待消息。

绝望等死的感觉,如同久困于一座孤岛,莫名的焦燥。

(快捷键 ←)上一章   本书目录   下一章(快捷键 →)
殇情最新章节 | 殇情全文阅读 | 殇情全集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