殇情 第一百零六章 财富

作者 :

这是个无比重要的日子,一年前他们相识,一年后的现在他们相爱,没有最初的相识,怎么会有此时的爱得浓烈?所以薛奕名要好好地庆祝一下这个日子。

薛奕名计划好的浪漫晚餐和餐后约会都让白去病的一个电话打扰了。白去病说有几个朋友想一起给他庆祝生日,也要庆祝一下他和端木透认识一周年。任薛奕名怎么感谢、怎么拒绝,白去病就是不肯放过他,还让他必须在规定的时间里出现在世绅大厦里,不然绝交。

没奈何,薛奕名携端木透到了世绅大厦,见到的人物都很重要,多少让他有种不虚此行之感。

未做多余的寒喧,薛奕名看着大家问:“你们准备怎么给我庆祝?”

尊贵的公子们齐聚一堂,真是给了他天大的面子。

“你想要什么礼物?”白去病笑道,“我能办得到的,你尽量开口就是。”

“你果奔给我看。”薛奕名调笑道。

“看我的还不如看你的,你的身材一直都比我的好。”白去病轻易踢走了皮球。

“对你那身板我倒是真没有什么念想,不过,看你这么保守,我就忍不住想吐你的糟。昔日可也算是个大方的人,现在这是守身如玉了?打算只果给你的小丫头看了吗?小捷小姐,你看过他的身板没有?是不是很有骨感?”

高捷当即红了脸,火燥地嚷:“你怎么也算是名少啊?跟他们比起来,你就是一流氓。”

“你没看那什么四大名少中我排名最末、随时都可能被淘汰吗?”。薛奕名才不在乎这虚名,继续调侃这对情侣,“来来来,流氓现在很有兴趣知道你们到什么阶段了,看看我什么时候能准备结婚礼物了。”

“透,你不能跟这个流氓在一起了,会被他带坏的。”高捷受不住薛奕名的紧压,忙转移焦点。

“的确不怎么绅士,但也不是一个流氓。”端木透说了句公道话。

“啊!多么动听啊,这是透第一次为我护短。幸福死了。”薛奕名不忘要送上一吻以示感激,端木透连忙让开了,尤其谢晨希还在场,实不堪与薛奕名这么亲热。

“透,你真的最后决定了吗?就跟着这个家伙了吗?”。高捷不满地说,“你可要考虑清楚啊,我还是觉得谢先生比较适合你。”

白去病没来得及阻止这丫头口无阻拦,只等音落下就给了小丫头一记弹指功,告诫道:“饭可以乱吃,话要想过再说。”高捷这才幡悟,自己三言两语就让人挑起了原始的冲动本性,在一群贵族中自己就象野丫头一样,真是又愧疚又沮丧。眼见事情已经不能挽回了,高捷不免满眼歉意地看看薛奕名,又看看谢晨希,最后还是决定向身边的男人寻求保护。

让气氛变得尴尬的话,让人误会的话,谢晨希却既不赞同,也没有发表反对意见,只是一如既往地笑着,高深莫测。

薛奕名被气到了,尤其谢晨希还在场,高捷这番话是对他最严厉的鞭鞑,他的爱不仅没有得到透的认同,

连一个旁观者也不相信。

“透现在是我的女人!不准你再给我说这些莫名其妙的话。”薛奕名瞪着高捷,吓得高捷马上举手发誓:“我绝对不再乱说话。”

“你也别说得这么理所当然,没结婚之前,什么也不是。”庄靖抿着酒,淡淡地说。

“你们是要给我庆祝的还是要气死我的啊?什么心情都让你们败光了。”薛奕名不满地嚷。

“给你打打防疫针,免得你幸福得找不着北。搞不好你是我们之中最早结婚的,可别也是最早离婚的。”白去病笑道,“你让透情何以堪,对不对?”

“这真是我收到的最好的生日礼物。”薛奕名咬牙切齿地说,“真是谢谢你们。”

“那现在就来给你庆祝吧。先吹生日蜡烛。”白去病按了个铃,很快一个男人推着一个蛋糕进来了,蜡烛都已经点着,高捷是闷不住的人,见着这景象,忙跳起去把灯关了,然后催促薛奕名吹蜡烛、许愿。这情形很是温馨,薛奕名也感动了,许好愿吹了蜡烛。

高捷又跳了回来,兴奋地问:“你许了什么愿。”

亏得这是个没什么心机的女孩,不然真还不能适应她这闹腾的性格。

“说出来就不灵了。”薛奕名记仇呢,不肯告诉高捷。

“肯定是想和透早日结婚之类的。”高捷不屑地说。

“谁会为了一件一定会实现的事浪费一个愿望啊!”他的思维模式跟这个小丫头片子不是一个层级的,根本就是沟通不良,薛奕名发懒了,不耐地说:“小丫头不懂成年人的世界,我真不想跟你浪费时间,你还是去找你的小白吧。”

“我成年了……”

“小丫头,寿星最大,他说什么就是什么。你就乖乖到我身边来吧。”白去病安稳好高捷,举杯说:“来吧,奕名,干一杯,先祝你生日快乐。”

这自然是喜事,薛奕名爽快地干了第一杯红酒。

“据说今天是你和透第一次见面的第一周年纪念日,真值得好好庆祝。来,干一杯。”庄靖接茬上。

这也很正当,薛奕名又干了一杯。

“我该祝你什么好呢?”轮到谢晨希了,他满脸的笑意,高深莫测地看着薛奕名,看得他胆颤心惊,说出来的话果然不怎么耐听:“祝你夺爱成功?说到纪念日,今天也该是我和透正式认识的一周年纪念日。”

气氛冻到冰点,不仅薛奕名脸色难看,咬牙难言,连端木透也是委屈不已。

“夺爱之仇可比海阔,比山高,你说我怎么能昧着良心祝你幸福,不过,就算我祝福你,你真就敢收下我的祝福吗?”。谢晨希冷笑道。

“晨希,这件事我们以后谈,不要在透面前……”薛奕名眼见端木透已经垂下了头,显然心伤,他忙心疼不已地阻止谢晨希。

“机会这么难得,免了我找你们个别谈话。”谢晨希犯了任性劲儿,冷道:“薛公子,你机关算尽到现在,你得到了什么?又失去了什么?认真想过没有?女人若值得你不计后果地追逐,难道兄弟就不算是你的财富?纵然得到了一个好女人,你落了个见色忘义的名声,又有什么可值得炫耀的?”

“不是要炫耀什么。”薛奕名正色道,“从来没有想过因为爱着透而想炫耀什么。爱就是爱,无论如何也抹杀不掉这种心情,所以就去追逐了。是的,有点自私,但是,千真万确我没有伤害谁的故意。透,很美好,所以有资格选择一个对她最好的男人。为什么我不能为此而努力?”

“朋友妻,不可欺。”庄靖冷谑地插了一句。

“是,为此我要背这个罪名背一辈子,我也愿意背一辈子以赎我对晨希犯下的罪,我的心也会好受一点,但我不会后悔这样做。”

“即使透没有爱上你?”谢晨希将薛奕名彻底打击了,激得他顿失理智,捣了谢晨希的衣领就要训诫,眼前却忽然花闪了一下,拳头失去了力量,紧接着头晕了起来,眼前的景物也跟着模糊了,越来越模糊。

他喝醉了?两杯红酒?他是太久没喝酒了,酒量退化到了这个地步?

“你们……你们想做什么?”薛奕名最后的意识非常正确:这几位公子心怀不轨。

“你就安静地睡觉吧,醒来你就在天堂里了。”白去病轻轻一指就将薛奕名推倒在沙发上,他无意识地沉睡了过去。

“这……这是怎么回事?”端木透惊讶地问。

“这是我们送给奕名的生日礼物。我们先送他去房间,你在这里等等吧。”白去病神秘地笑着,说完就与庄靖一起将身躯沉重的薛奕名扶出了会客厅,高捷嚷着她是医生要给病人看诊之类的也跟着跑走了,谢晨希却留了下来。

气氛冷清而悲伤。

谢晨希刚刚的指责一字如一针,针针刺伤了她的心。

“爱上奕名了吗?”。谢晨希主动开言,温情如旧。

端木透咬牙不语。

“对我说谎不要紧,最要紧对自己诚实。”谢晨希脉脉深情地告诫道,“有时候我们的心会被一些事情迷糊住,象是仇恨或者是一段必须抛弃的感情。心一旦迷失了方向,我们就看不到对自己最重要的那个人了,你没有这样的感觉吗?我最近倒是常常这样想。”

“葛小姐,是你最爱的人,一直都是,对吗?只是有一段时间里仇恨让你的心迷失了方向,你才走到了我这里。我要这样理解你的这番话吗?”。端木透清苦地说。

谢晨希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只说:“有些感觉被时间篡改得面目全非,多年前全心全意在爱的女人今天已经失去了很多东西,似乎没有那么可爱了,但是,她说没有我就不行!伪装得很坚强,却告诉我,她和她的孩子都需要我,所以,非得陪在他们身边不可。”

如果我没有你也不行呢?

只会让事情更复杂的幻想,端木透苦笑一声说:“明明在埋怨着,为什么听来却有一种得到了一个家的幸福感?你怎样选择都好,只要你觉得幸福就好了。你非得幸福不可!不要让我的诅咒成真,我想我有权力诅咒你。”

必须说再见的初恋,即使强扭成所谓的友情,说再见,还是很痛。

差点哭了,忍得好辛苦。

“嗯。一定会幸福的。”谢晨希承诺。

“你也要幸福。能做得到吗?”。他又如此希望着。

这莫名其妙的温柔,会惹哭她啊。

端木透哭了。

谢晨希也无限感伤,将端木透拥进怀里,轻声说:“对不起,让你受伤了。从来无心伤害你,但如果我过于自私阻碍了你的幸福,那更为卑鄙。作为朋友,就让我在你心里保持住最后的伪高尚吧,因为……”真实的爱,无奈的朋友之属,“我也会把美好的你藏进我心底深处,是我一生中最宝贵的财富,秘不示人,也绝不让它蒙尘。”

端木透闷在谢晨希胸上痛哭不止,为她的初恋哀悼尽最后一滴泪。

谢晨希始终温柔地抱着、平抚着端木透的情绪,待她好些了才说:“透,哭过之后认真想想有多爱奕名,奕名一定在等你的回答。希望你能诚实地回答他,无论是悲伤还是幸福的答案,他都需要。这就是我们送给他的生日礼物。希望你能让他的心愿成真。”

“心愿?”

“婚姻之类的事奕名用强的也不难做到,那是最确定不过的事,所以不必浪费一个心愿。奕名不能确定的是你的心,所以他一定许了个让你早日爱上他的心愿。”

“你确定他会许这种心愿吗?”。

“不是这种表述也该是相去不远,大体的心意应该就是这样的。你别小看了男人的友情,有时候也能创造奇迹。”

“如果他的心愿不是这个,我就什么也不说。”端木透撅嘴说。

“如果是,你一定要诚实地把最真实的心情告诉他。”

“好吧。”端木透点了头,可能她勇敢一点,一切就都会不同。

需要多少勇气才能让自己向薛奕名走近一步?之前忽然觉悟到的感情能不能让她勇敢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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