殇情 第一百二十章 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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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为一个女人反目,这不是罪恶,却是一个巨大的心理压力。

薛奕名表面上能和谢晨希达成某种默契,实际上,诸如那些兄弟之间必然存在隔阂之类的顾忌肯定会有,那些顾忌若都可以维持表面的风度就可以忽略,那在他心中有一个更重要的障碍是无论如何都绕不过去的:他只是端木透的备选,只是端木透被伤害后无奈的逃避之所。他可以攻下端木透的身体,但无法击溃端木透心中那个无比高大的形象,谢晨希在端木透心中的地位是他永远也无法企及的,更别谈他能取而代之。

天天就在这样的压力之下守护着他那脆弱的爱情,薛奕名当然也不堪重负。

电影只是导火索,他真正诉求想得到的是端木透的保证,他需要一点安全感,以让他有继续为这场爱情努力的动力。

端木透也知道薛奕名现在的心情,一句话就试出了这个男人的脆弱。

好遗憾啊,她的爱达不到他心里,因为她没有每天说一次“我爱你”,那她每天只要有空就为他做早餐或是晚餐,这又意味着什么?他从来没有想过吧。

她要的是平平淡淡的、在身边就好的爱情,而薛奕名要的是那种轰轰烈烈、甜言蜜语的爱情,如此大的差异,怎么融合?

“我爱你……”端木透忽然低声浅语。

薛奕名火未熄,但听到这句爱语还是怔愣了住了。

“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薛奕名不加制止,端木透就一直这样说下去。

“透!”薛奕名越听越不是个滋味,忙喝止:“你在干什么?”

“还没有说到一百遍啊,这么快就厌烦了吗?”。端木透苦笑,“一天听一百遍也不会厌烦的话,怎么能轻易就说出口的?”

“别模糊重点……”

“真的只要我每天都说我爱你,你就会有安全感了吗?”。

“至少比不说要好。”

“你……还相信我爱你吗?或者是从来就没有相信过?”是他不相信她的爱才会有这场风波的吧,那她每天对他说一百遍“我爱你”又有什么用?

薛奕名咬牙不语。

“这两天我会去把衣服之类的东西拿走……”如果连基本的信任都没有了,就此结束这种彼此折磨、不清不楚的关系吧。

“透。”薛奕名急了,“没有这么严重。”吵一次架吵到要分居,这可不是他愿意的。薛奕名连忙用一着缓兵之计:“你先回来,我们再好好谈谈。”

或许应该再努力一次,至少要把自己的心情真真切切地让薛奕名感受到一次,一次就好,她就不会自责未曾用心对待这段爱情。

“我知道了。”端木透挂断了电话,无力地瘫软在沙发上:谁知道她的努力,薛奕名是不是能看得到呢?

端木透到别墅时,薛奕名已经等着了,见到了人马上就要先抱住,人在怀里他才能安定下来,这样更亲密,利于瓦解端木透的敌对情绪。

端木透却偏了个角度,不肯让他抱。

薛奕名委屈不已,与分居的灾难相比,前时的气,这会都消了。

“透。”薛奕名可怜兮兮地瞅着端木透,端木透板着脸,不肯看他。

在等端木透的这段时间里,薛奕名决定了一件事,要是端木透象之前那样不看他,那就把自己送到她面前,让她看得到自己、让她不能无视自己不就行了?这不就消除了一条吵架的隐患吗?

现在正是将这想法付诸实施的时候,可以试试效果,或许以后能照做就省了很多事。薛奕名当真把自己送到了端木透面前——把那张整理得非常干净的脸在端木透的瞳孔里放大到最大,清爽的男士香水味充满了端木透的鼻腔,逼得端木透不得不看着他,躲都躲不掉,端木透就怕薛奕名这样死缠烂打。

“透,不要这样好不好?”薛奕名哀求道,“我们不吵架了,更不要分居。”

这段时间他们的状态就形同分居,可把他折磨得够呛,这要真分居最后闹到分手了,他只怕会抑郁而终。气也好、火也好,现在统统都让到一边去,最要紧是先把人留下来,人没了,他还气什么、火什么!

“这样住在一起有意思吗?都不信任对方的爱。”端木透苦涩又无奈地说,“为什么还要浪费时间呢?”

“我爱你。”薛奕名急切地表白心迹,还牵着端木透的手,眼神热烈,能融化金刚石一般的热烈。

端木透情知薛奕名的心情是真实的,自己也是真心无伪,为什么明明都爱着对方,却还会有这么多摩擦?好辛苦啊。

端木透又伤起了心来,哭了。这让她无所适从的爱情真正是要把她的精神和信仰全都剥夺了。

“透。”薛奕名得以抱住端木透,心疼难忍,他真没想到,一场架吵下来谁都没赢,徒费了这许多的时间和精力,也消耗掉了太多的互相信任,这真是得不偿失,话说回来,倒是得到了一条很好的教训:架真是不能随便吵的。

“我可不可以不爱你了?好辛苦!”端木透边哭边念。

“不行!”薛奕名马上喝断她的胡言乱语,他可听不得这类话,心脏是越来越脆弱了,“除了我,你不能爱别人。”

他到底是有多矛盾啊?担心着爱人心有另属,却又期待着能被爱人全心爱护;不堪真心被搪塞,更不堪爱人连他的一丝真情都不肯接收;一边说只要自己爱她就可以了,一边却又强求着她的保证……到最后都是“爱”的错。

“连晨希都不能再爱。”薛奕名还要强调一句。

端木透气苦不已,发力就要挣月兑薛奕名的怀抱,只是力气拼不过,气得她叱了起来:“你要不要让时间倒转回去,让一切再重新来过?你放开我!我要被你气死了……我不要……”

不要之后的话薛奕名不听,他干脆吻去了端木透的声音。

积累了太多的思念,那么强烈而鲜明,薛奕名用唇舌一一告知。

爱他啊,喜欢他的吻,喜欢他的手,喜欢他的身体,更喜欢他的体温……她需要他的一切!为什么如此浓烈的感情他就是感受不到?非得要她说出来不可!

自己又为什么不喜欢把爱说出来呢?是不喜欢说还是不敢说?

“好……爱你!”端木透被薛奕名挑逗得喃念起来。

“透?”这是天大的惊喜,是开启某个宝藏的咒语,薛奕名疯狂了,横抱起冲上了楼。

之前还悲得天地都毁灭了一样,现在又能亲密无间地纠缠在一起,恐怕再也见不到象他们这么莫名其妙的情侣了吧。

端木透先还能这样埋怨着,但很快薛奕名就让她忘了那些无关紧要的事,所谓幸福,就是把握眼前。

薛奕名精力充沛,有用不完的热情,所以讨人喜欢。

要不是一通电话,薛奕名准备今天就跟端木透在床上过了,等到晚上再吵着端木透给他做顿晚餐吃,端木透的厨艺超乎想象的好,幸福也就不过如此了。

不识趣的人正是那位世伯之女,名叫纪攸珺,估计也是个热情的女孩吧,她活泼明快的声音爽快地传到了端木透耳边,真有种青春无限之美好——薛奕名为了不让端木透起疑,手机开了免提功能——现在听到这美好的声音,端木透倒是有些埋怨他的体贴了。

“奕名哥,你在哪里啊?不是说要陪我一起吃午餐的吗?”。真是亲密的称呼,在韩剧里这就直接是男女朋友了,再加上小女友恰当的委屈,多么甜蜜啊。

端木透吃醋了,扭转身体背对着薛奕名,薛奕名苦笑不已,直叹自己做了一件蠢事。无奈先应付着纪攸珺:“攸珺,我现在有点事走不开,午餐你就自己先吃点吧,晚上我再请你吃饭。”

“不要嘛,人家那么小就移民去了香港,这里很多地方都不记得了,要是走丢了怎么办啊?奕名哥你一点也不担心我的安危吗?”。开始撒娇了,想必那女孩此时一定是一副娇弱柔巧的模样。

撒娇,男人是不是比较喜欢会撒娇的女孩?

“攸珺,我现在就让一个秘书赶去酒店跟你会合,有什么需要吩咐秘书就好了。晚餐前我再联系你,现在先这样吧,再见。”薛奕名迅速地挂断电话,干脆还关了机,心有余悸地长吁了一口气。

“不是挺可爱的一个女孩嘛,你为什么这种表情?”端木透不悦地斜睨着薛奕名,语气里满满的酸意,惹得薛奕名心花怒放,“饿狼”扑食将端木透压好,得意地嚷个不停:“你吃醋了,你吃醋了。太棒了,你是真的爱我。透,我太幸福了。”

“我没有吃醋。”打死不承认,端木透推拒着薛奕名沉重的身体,想离去。

“反正就是吃醋。透,好爱你!”

见薛奕名又要骚扰她了,端木透忙喊:“我饿了。”

薛奕名脑子转得飞快,跳下床,抱了端木透,一边向浴室进军一边说:“我们洗完澡去外面吃午餐,吃完就逛街,然后晚餐把大家叫一起吃,估计今天的八卦那些家伙是有话要说的,与其让他们打上门,不如我自己送上门让他们批判,这样比较有诚意。”

“你的那个妹妹呢?”

“可以请她一起吃晚餐吗?毕竟是世伯的女儿,晨希也认识攸珺的。”

端木透也真做不来那种无理取闹的女人,便警告了一句:“不要想给我演两女争一男的烂戏码,有那种苗头我马上就会放弃。”

且不说他有三分忌惮端木透的绝难妥协的性格,怕她是绝不容忍这种严重挑战她原则的事情发生,为免他们的关系出现裂缝,这种事要严格杜绝;再说以他对透的忠诚起誓,他也绝对不会做那么龌龊的事,所以他能当场就给端木透最严肃的承诺:“绝对不会发生那样的事!”

“我要把你留用察看到晚餐结束。”端木透不肯轻易就相信,撅嘴佯装严厉,倒生出来一种娇俏的情态。

这是撒娇吗?透会跟他撒娇呢,透是不是有点变了?

好事,这绝对是好事。

薛奕名今天可高兴了,没想到一着险棋竟然收到了这么好的效果——差点就砸了全场——透的心情他已经感受到了,再也不会迷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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