殇情 第一百二十一章 进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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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餐几乎凑满了一桌。四位公子都赏光到了场,还各带了一个伴,葛兰清、高捷无需细说,是庄靖身边的一个年轻女孩最引人注目,一来是陌生面孔,一来这女孩真是乖巧柔弱,活月兑月兑就是反映民国时期社会风情的电视剧里走出来的贤良、温柔的小媳妇模样,衣着素雅,笑容甜美,声音也轻轻细细的,还带了点不知名的忧愁,真就宛如一株清清幽幽、自开自香、美态天成的丁香花。

女孩还真就姓丁,单名一个香字。

因有这女孩在场,倒让另一个女孩纪攸珺失了不少颜色,但纪攸珺也是那种让人眼前一亮的美少女,从她的服饰搭配就能看得出来,她力求在紧抓时尚感的同时表现出自己的个性来,是一种活跃而鲜明的个性,也明显还带有叛逆的色彩,显然她渴望成为焦点,任何时候。

因为有陌生人在场,四位名门公子也没有闹得太过,不象平时那么无拘无束,是还没模清楚新加入的两位美少女的底线,为了不被淑女讨厌,偶尔的保守非常必要。

丁香显然是极难融入陌生交际圈的,基本上没有跟谁有过交流,就是身边的庄靖她也没怎么沟通过,但也绝对没有讨厌庄靖的意思,因为她看上去非常喜欢听庄靖说话,每到庄靖说话的时候她就面带温柔的笑容很认真地听,好像庄靖说的每个字都是音符,而那些音符都能连成一首动听的歌谣。

纪攸珺就要大方得多,因为和薛奕名、谢晨希本就是旧识,没用多长时间她就消除了十二三年的不曾联系过的陌生感和他们熟络起来。她希望成为焦点人物,不仅多话,对任何人的观点都要发表一下自己的见解,但她更愿意成为话题的中心。她先是聊起了自己的故事,说自己的梦想,说她十五岁就有一个环游世界的梦想,但父母不同意,这伟大的梦想就胎死月复中了,之类的话题。她更乐意让大家都做她的听众,不喜欢听人反驳她的观点,当然在场的没有人对她的梦想感兴趣,数次冷场后,她就报复式地毫无顾忌地谈论着薛奕名、谢晨希和端木透的三角关系,妄加评论,直言自己非常不喜欢脚踏两只船的女人,责怪端木透伤害了她最尊敬的哥哥们。

坦率的女孩无疑是讨人喜欢的,但主观太强,话说得太直,就有点让人难以接受,纪攸珺一番言论后弄得大家都有些不痛快,就象被餐桌上的那道清蒸鲈鱼的刺哽住了一样。

端木透倒没有计较,对纪攸珺的观点保持着某种程度的欣赏,然后关注着她的举动,尤其是这年轻女孩一心想引起薛奕名关注的那些举动,真不难猜出她的心思。

一顿晚餐吃得很是别扭,大概都只吃了六七分饱。稍作休息,纪攸珺又想去酒吧狂欢,但薛奕名说要对世伯负责,不准她去,硬要将她送回酒店。纪攸珺哪里肯,非说可以不去酒店,但必须给她找件事做,不然回酒店睡不着。被纪攸珺一闹,大家都没了兴致,纷纷各找理由辞别薛奕名而去。

身边人少了,纪攸珺反倒更嚣张了,强挽上薛奕名的手一定要他陪着去逛街,她象个获胜的冠军骄傲得不可一世,端木透反象个小跟班一样跟在他们身后。这一逛就是一个晚上,专往奢侈品牌店跑,一两个小时而已战利品就已经非常惊人了,想必这位小姐是个购物狂,薛奕名悲惨地沦为了她的苦力,提着大袋小袋地跟着她跑——他真的不知道逛街原来是这么累的。

端木透也是一脸疲惫貌,她没有疯狂购物的习惯,一向都是想要添置东西了就往自己熟悉的店去买,看到中意的就直接拿下,没有中意的就等商家进货,很少浪费时间去货比三家。只比精力,她真的非常佩服这位纪小姐,同是女人,逛街于她是灾难,于纪攸珺就是一种乐趣,年轻的女孩甚至乐不思蜀。

接着就是去夜店吃东西,累过头了,端木透什么都不想吃,她只想回家去睡觉。

端木透一副恹然的神情,薛奕名就安慰她,逗得她多少也吃了点东西。

情侣间正常的亲密,纪攸珺看不顺眼,撅嘴了半天表示不满,只没人理她,更加郁闷。性格本来就直爽,现在有话要说自然也忍不了多久,便很干脆地瞪紧端木透说:“我不喜欢你。”

“我知道。”端木透支着下额似笑非笑地看着纪攸珺,说:“然后呢?”

所谓“争夫”的烂戏码要上演了。

“你配不上奕名哥。”

“嗯,我也这么觉得。跟你一比,我真是自惭形秽,论家世背景,说气质风采,就是年龄你也比我有优势……”

“知难而退最好。”纪攸珺冷冷地说。

“当然,晚餐的时候看到你对奕名一腔深情,我真有心想退出了。”端木透演得真假难辩,“可是,你后来暗示说我是个胸大无脑的女人,这一点我很不服气。怎么说我也比你多吃了几年饭,怎么可能会输给你那些实在不高明的小手段。”

“我哪有玩什么手段?”纪攸珺有点心虚。

“既然照片是偷拍的,那你为什么总在找摄影镜头呢?”

“你……”纪攸珺又气又羞,显然被说中心事了。

“哇啊,透,你好厉害!”薛奕名对端木透大加赞赏,转过头对纪攸珺却已是皮笑肉不笑的嘲笑样,“攸珺,难道你一开始就在策划这件事?我说怎么是香港那边的八卦杂志先曝光呢,我明明是请《大尺度》的记者跟拍的,原来这中间还有你的一份功劳啊。这叫什么?”

“心有灵犀。”端木透不冷不热地说。

这“罪名”可担不得,薛奕名连忙纠正:“不是!只能说我们都没有干坏事的能耐。”

“奕名哥。”纪攸珺不满地嘟嘴嚷起来,“我可是为了你好。”

“到此为止。”薛奕名忽然严厉起来,直视纪攸珺的眼神里隐含着数把冰刀,“因为纪世伯与家父素有相交,因此对你以兄妹之礼相待,除此再无其他情份。不要再做让我为难的事。”

纪攸珺大发娇嗔:“脚踏两只船的女人有什么好嘛。”

“再没有见过比透可爱的女人了。”薛奕名义正辞严地说,“我不喜欢听你胡乱评价透。”

“不是我的评价,是所有人都在这样说。你没看那些新闻报道吗?”。

“我没兴趣看假新闻。你要吃好了,我送你回酒店。最近三天,我会拨个秘书给你,你尽快熟悉环境吧,以后,我就不可能总是照顾你了。”

“我才不要你照顾呢。我自己回酒店。”纪攸珺一赌气冲出了夜店,薛奕名和端木透只得跟上去。

好不容易把纪攸珺安顿好了,薛奕名和端木透回到家已是凌晨,真累得不行了,端木透只想赶紧着跟床去亲密接触,薛奕名却还有精力闹她。

“透,你今天表现得很好哦。”薛奕名情绪高昂,因为被端木透重视了。

“我做了什么?”端木透哈欠连连了。

“你跟那个小丫头争我了啊,就象我是你的城池,绝不让敌人进占半分。被你重视的感觉真的很好。”得意了,飘起来了,薛奕名黏紧端木透。

终于看到床了,端木透赶紧地月兑外套,一边说:“谁争你了?我是气不过她骂我蠢才反击的。你别往自个儿脸上贴金了。”

薛奕名贴近前,抱住端木透笑道:“别口是心非了,我知道你的心情,你爱我对不对?而且已经爱得没有我不行了,对不对?”

有个问题必须重视,如果决定以一种更积极的态度面对出现在他们之间的种种问题,那就必须进行沟通,哪怕是一个极细微的问题。

端木透说:“奕名,你可以一天少说几次爱吗?”。

“为什么?告诉我很重视你,不好吗?”。

又是一次进步吧,透愿意跟他沟通内心想法了。

看来,感情之中出现一点危机并不是坏事,如何把危机解决好、变成转机,这才是一门高深的学问,他们都还需要学习。爱情,他们尚且不能窥其全貌,以后婚姻又怎能总是顺心顺意?恐怕会有层出不穷的危机,但如果都有心想把危机变成转机,经营出一场完美的婚姻可能并不是难事。

薛奕名心中暗自感动不已,为端木透愿意为他做出改变,这便也是一种爱的表现。

“你不说,只要你做到了一些细节上的事,能让我感觉得到你的重视,我就会很安心。我是个容易满足的女人。”

“当然,这非常好,可是我害怕我会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够好。”

“我也不是喜欢斤斤计较的女人。”

“好吧,我可以收敛一点。如果我太过热情也是缺点,那你的沉默寡言也不讨人喜欢,我希望你能把心情都尽量说出来。一天说一次我爱你,对你很困难吗?”。

“有点……不过我尽量。”

“现在就来说一次。”薛奕名期待地等着,明眸闪闪,如星辰般诱人。

“我……我爱你。”有点象是在完成作业一样匆忙,薛奕名有点不满意,但期待以后会越来越好,所以仍然颇为高兴地奖励了端木透一个吻,很长的一个吻,有点挑速,极尽。

“明明就是个一天到晚都不想过正经事的人,还说自己没干坏事的能耐。”端木透非常喜欢薛奕名的小花招,她的身体需要被讨好,她的心需要被安抚,薛奕名做得很好,偶尔她是不是也应该这样对待薛奕名?薛奕名说过的:一点点言语的挑逗是闺房之趣的催情剂——她是不是学得很好?

“我想的那些不正经的事都只与你有关,喜欢吗?”。薛奕名一边卖力工作一边暧昧低语,低沉的男中音有堪比印度精油的催情效果。

“喜欢。”端木透沉笑低吟。

“宝贝,你今天让我太幸福了,一定要好好地奖励你。”

闺房之中,谈情,更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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