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桀,桀,桀。尽在”一阵阴森的笑意出现在房间里,打破了姬仁刚营造起来的轻松氛围。陆雪菲和姬仁在黑暗中寻找声音的来源,突然,一道亮光闪过,刺的他们睁不开眼。
亮光慢慢暗淡下去,陆雪菲现微弱的白光中漂浮着一个半脸女人,宽大的白衣,惨白的脸,盖住半边脸的长,阴蛰的眼睛出冰冷的目光。
鬼。这是陆雪菲的第一反应。
白衣女鬼咧嘴露出白牙,当在陆雪菲眼中看来,那是来自地狱的邀请。一股寒意升起,恐惧占据陆雪菲的全部心神,一脸僵硬的站在那,像是冻在了冰窟窿里。
姬仁不是第一次见女鬼,笑着和女鬼打招呼:“好久不见。”女鬼眼角扫扫嬉皮笑脸的姬仁,没有搭理他,只是一个劲盯着陆雪菲。
陆雪菲下意识躲到姬仁后面,死死攥紧姬仁的衣服,对衣服上的污渍毫不在意,接着在姬仁口边颤声说道,“你认……识……她?”
姬仁感受来自耳边的热气,心里直痒痒,随口答道:“恩,见过一次。”
见过一次?陆雪菲很吃惊,心想姬仁究竟是什么人?有着悲惨的童年,有着猥琐无耻的外表,现在又说和面前的女鬼见过一次,表现的还如此镇定自若,真让人看不透。
早在现陆雪菲失踪的时候,姬仁就知道是女鬼作祟,后来进到房间后找不到出去的办法,姬仁就想利用女鬼带他们出去。
“我说,美女,不对,美鬼,都说一回生二回熟,咱们也算的是熟人,与人方便就是与鬼方便,放我们出去吧。”
女鬼仍旧对姬仁的话不闻不问,这让姬仁也郁闷。上次女鬼就和他话不投机,没说几句就闪进墙里,这次比上次做的更绝,直接把姬仁凉在一旁。
姬仁干咳几声,试图引起女鬼的注意力,见女鬼一直盯着背后的陆雪菲看,略微调整姿势,挡住女鬼的视线,大喝一声:“看什么看,没见过美女呀?”
陆雪菲此时觉得姬仁有点可爱,女生都喜欢护花使者,虽然姬仁是朵狗尾巴草。女鬼瞥了瞥姬仁,嘴角流出一丝冷笑,接着死死的盯着姬仁不放。
姬仁自觉的模模脸,不好意思的说道:“虽然我很帅,但别一直盯着我看,我会害羞的。”背后的陆雪菲扑哧一声笑出来,不知怎么觉得和姬仁在一起很轻松,连见鬼这么可怕的事情现在也不那么吓人。
“你是谁?”女鬼说的很冷。
姬仁模模鼻子,透过微弱的白光扫着房间。房间不大,四边墙壁贴着一层黑乎乎的东西,那大概就是陆雪菲所说的隔音材料,房间很空荡,什么物件都没有。
“我是人。”姬仁耸耸肩说道。
女鬼眼中寒意更甚,出刺骨的寒光,阴森的说道:“你们什么关系?”
“为什么要告诉你?”姬仁翻白眼,晃着腿,一副街边收保护费的混子模样。
“要么死,要么说。”
姬仁嘿嘿一笑,“我不擅长做选择题,要不你帮我选一个。”姬仁说这话其中有玄机:如果女鬼选说,潜在含意就是不杀姬仁他们,也就堵上女鬼杀他们的嘴。但女鬼不是女人,杀人全凭心情。
女鬼冷冷的说:“死。”语气如七九寒冬,冰寒彻骨。
陆雪菲听到死,浑身颤抖,柔软的胸部贴紧姬仁的后背,两双玉手分别攥死姬仁衣服的两袖。人都是怕死的,陆雪菲也是人,她也怕。
姬仁当然也怕死,但他不能表现出来,他现在是陆雪菲唯一的依靠,只要他不倒依照陆雪菲好强的性格也决计不会倒下。
“嘿嘿,我还是选择说。”姬仁依旧嬉皮笑脸的说,面上看不出心中的紧张的思绪。女鬼飘定在空中,死死盯着姬仁。
姬仁单手藏进后背,单手模鼻,口中喃喃的自言自语,“其实这个问题很复杂,要想说清楚,得从人和宇宙的关系说起……。”说着废话的时候,藏在后背的手此时紧紧握住陆雪菲的雪白臂弯。陆雪菲轻微颤抖,想摆月兑姬仁的手,但是姬仁用力很大,握主白藕不放手。
陆雪菲心想姬仁想干什么?难不成想死前再非礼她一次?
姬仁见女鬼被他的废话搞的很烦躁目露凶光,突然猛的停下话头,放松全身,闭上眼睛,犹如入定老僧一样,站直不动。
陆雪菲耳边听到姬仁说‘闭上眼睛,什么都不要想’,下意识闭上眼睛,奇怪的是她感觉手臂渐渐传来暖意,慢慢抚平恐惧的思绪,就这样黑暗中的一男一女像是变成两块没有思想的石头。
女鬼露出疑惑的神情,因为她突然看不见姬仁和陆雪菲。哼哼两声冷笑,微弱的白光散去,房间跌入黑暗。
过了一会,陆雪菲率先睁开眼睛,小声叫姬仁:“姬仁。”就在她说的时候,女鬼惨白的脸出现在面前,贴的很近。
陆雪菲尖叫出来,她看见女鬼长之后另一半血腥恐怖的脸。姬仁听到尖叫声,从入定中醒来,暗道一声:糟了。
陆雪菲此时腿瘫软,眼中充满了绝望,放开姬仁的衣角,几乎哭出声来。姬仁没有动,鬼使无形物,有形的物理攻击根本是徒劳,陆雪菲的精神壁垒已经全盘崩塌,女鬼可以肆意的控制陆雪菲的心神,让她做什么事情。
姬仁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等。等女鬼动,动了就有对策。
女鬼没有急着动手,还是问:“你们什么关系?”姬仁灵光闪过,想起上次女鬼的表现,蹲子,温柔的抱住瘫坐在地上的陆雪菲,转过头深情的对女鬼说:“我们是恋人。”
陆雪菲茫然的看着姬仁,刚想说话,姬仁连忙低头亲吻陆雪菲的额头,轻声道:“菲,我错了,原谅我可以吗?”
姬仁深情的表白让陆雪菲不知所措,完全模不着头绪,感到额头那点触感,羞红半边脸。
女鬼以为陆雪菲的羞意就是默认他们的关系,脸色稍缓,“你们为什么到这里来?”
姬仁抱紧陆雪菲,对女鬼大叫:“你不要杀她,要杀就杀我。”接着语气变为哀怨,“都怪我。要不是我惹她生气,她也不会要和我分手。这里是我们第一次见面的地方,她……她说……,在哪里开始,就在哪里结束。”说到最后,姬仁努力挤出几滴泪,仿佛他真的是和陆雪菲有一段刻骨铭心的爱情。
陆雪菲听的动情,眼前的姬仁似乎变成了另一个人,轻喃道:“方东……。”
败家娘们,姬仁心中骂道。
女鬼脸色顿时变得怒不可遏,长无风自起,如地狱中的恶鬼,散出无边杀意,“你们骗我!”说着利爪伸进陆雪菲额中。
陆雪菲眼神空洞,似乎没了灵魂。女鬼冷笑,眼中寒光激闪。陆雪菲抬起手臂,掐住她自己的脖子,口中出呃呃的痛苦声。
怎么办?怎么办?姬仁脑中闪过无数的念头,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
突然一道红光从陆雪菲脖颈处亮起,慢慢笼罩她的全身。当光圈涨到陆雪菲额头时,女鬼的手臂出滋滋声响,像是被火灼烧一样。
“啊……”女鬼痛苦的抽出手,恶狠狠的盯着那团红光护罩,“你们一定得死。”说着全身爆涨,体型比刚才大过一倍,面容扭曲已分不清五官,如触手般的手臂直插向陆雪菲额头。
红光也不示弱,光晕急剧扩大一圈,与女鬼的手臂猛的碰撞在一起,滋滋声充斥房间。女鬼力道越到,红光阻挡力度也越大,双方僵持不下。
女鬼的面色越惨白,散出的杀意也没有刚才浓重。姬仁知道女鬼处于下风,果不其然,没过一会,光晕又扩大一倍,而女鬼的手臂急剧缩小,吃痛之下,女鬼向后退去。光晕击退女鬼之后并没有痛打落水狗,只是缩小覆盖范围,直至隐入陆雪菲身体之中。
女鬼漂浮在空中,愤恨的盯着陆雪菲,接着眼角扫到一旁看白戏的姬仁,寒光一闪。姬仁感到女鬼那股寒意,心想女鬼不会搞不定陆雪菲想打他的注意吧?
见到女鬼的冷笑,姬仁觉得女鬼很‘猥琐’,大喝一声:“我警告你,我可是很强的,手下一群小弟,什么茅山道士、得道高僧,一抓一大把。”
女鬼不理姬仁虚张声势的恐吓,直向姬仁方向飘去。姬仁大跨几步,躲到陆雪菲后面,他的原则一直都是‘君子不立危墙之下,只躲靠山之后’。
陆雪菲此时已经有了知觉,刚才生的事情她都感觉的到。看到姬仁躲到了她后面,作为女人的角度她看不起姬仁,但作为老师的角度她理解姬仁,毕竟姬仁只是个‘孩子’。
女鬼是老鹰抓小鸡,陆雪菲是母鸡护小鸡,就这样两边对峙着,房间里看似平静实则刀光剑影——如果眼神可以算作刀剑的话。
时间在不知不觉流逝,女鬼知道她没有杀姬仁他们的机会,冷哼几声,便消失在黑暗之中。
房间再度陷入黑暗,陆雪菲俏眼警惕看着四周,防备女鬼的突然袭击。此时背后的姬仁说道:“她走了。”
话刚说完,房间里响起类似动的声响,是什么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