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哥哥的葬礼并没有在村子里举行,毕竟他不是村里的人。
索伯伯决定不做任何停留,马租了一辆城里殡仪馆的车子,他要把海哥哥带回去火化。
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来往的人们忙碌着,不能插一句话。我说什么?请等等……让我……让我和雪梨再看看海哥哥。
这话不能说出口。
我看见雪梨和我一样憋的难受,那种悲切的情绪就像强大的气流一样冲撞着我们的身体,但是不能发泄出来。
我侧目偷偷的看雪梨,她已经悲伤的快要昏厥过去了。
我忽然觉得……她比我可怜……
我走过去,扶了扶她的肩膀,我们用同样哀伤的眼神对视。她好像在无力支撑之中抓到了一块儿浮木,把全身的重量压过来,抱着我无声的呜咽……
海哥哥已经被移走了,他们也要走了,车子开始启动……
我突然想起了什么,求铁柱帮我扶着雪梨,我整个人在田埂边的小路飞奔……
“索伯伯!!等一下!!!”我大声的叫喊着,冲他们转动的车轮使劲的挥动着手臂。
车子戛然而止。
我问了索伯伯一句话:“我……爸爸妈妈……还好吗?”还有我……六年未曾谋面的弟弟,我的……了无音信的亲人……
索伯伯有点疑惑的看着我:“他们没有交代给你什么话吗?”
我哑然,这些年他们已经把我遗忘了……
没有一封信……
没有一句捎带的话……
“我不知道他们搬去哪里了,早就搬家了,有人传言他们一起搬回湖南老家了……别的我也不知道,我还以为你知道这些……”
我的脑袋……好像在瞬间短路了……
四周,静的可怕……
我是个不受欢迎的孩子……
我还是……被遗弃了……
我不想哭,可是我的眼睛……酸的好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