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余风清向前走没多久,那地方就出现两个人影,赫然是余思贤和令狐锁二人。
“刚才这里确实有声音,这些树枝是刚折断不久的,肯定那人走开不远。”看着散落一地的枝叶,余思贤分析道。
“嗯,我听那声音,好像是风清那小子不假。”令狐锁说道。
“就怕和人家斗气来了,这一路上都是他的来找他的人,看来那轮回宝剑已经找到了。”顺着余风清劈开的小道,余思贤边走边说。
“哎,这小子怎么这么会闹腾。和什么王爷扯上关系不说,还惹上这么一身麻烦。”令狐锁也是叹着气。
“不就是一把宝剑么,怎么会引来这么多的人呢?!”余思贤原先便是恒州城里的小百姓,自然不会理会江湖上的这些事情。而以前有人夺取轮回剑,也是在他家中出事以后,自然不知道其中的玄奥。
“二哥,你是有所不知。听我师父所言,当年此剑曾经流落江湖,不计其数的武林人物,为此疯狂,其中死去的人,也是许多啊。我师父说就算将我们的猿狐七剑练到巅峰境界,也不可能拿到那柄宝剑。”令狐锁说道,也是一阵心悸。
“哦?如此疯狂?!”余思贤听了此言,不禁为自己的儿子担忧起来。猿狐七剑,令狐锁至今也只练成第三剑,若是七剑大成,其中威力,难以想象。连如此厉害的功夫,都是算不上数,看来这次余风清的麻烦,真的不小了!
“臭小子学武几年,能有如此成就,就注定他今生不凡。二哥,你也不要担心,不经历磨练的宝剑,最终会锈迹斑斑。若是想要功成名就,就不能像我们那样,窝居在一个小山沟里。”令狐锁说道。
“嗯,确实是我多虑了。我们快走吧,要是风情真的在前面,我们可不能跟丢了。”令狐锁点了点头,一齐加速赶去。那散落在草丛中的碎剑,他们却是没有注意到,要不然认出这剑的主人,定要心神大乱一番了。
一手牵着马儿,一手拿着长剑,余风清自然不能比身后的余思贤更快了。没走多远,就隐隐听到身后窸窸窣窣的声音,回头一看,恍然大悟!不正是自己留下的道路,引着他们过来的么?!
心思一转,就想到了对策。宝剑入鞘。接着就是拉着马儿,窜进一旁的灌木丛之中,将马儿拉得远远的,再折身回来!对于打自己注意的那些人,余风清丝毫没有放过他们的意思,怎么也要让他们尝尝自己的厉害。
况且刚才见识到轮回剑的厉害,就更加的有信心了。出了哪些绝对的高手,余风清相信不会再有人能敌得过自己了。况且那种高手,也不会随意乱出手的。就像陆叔仲,以及陆伯霆,根本就不怎么参与这世间的纷争。
潜伏在一旁的大树之上,缓缓平息自己的呼吸,等着对手的到来。
‘哗哗…’声音越来越近,虽然人还未至,但是余风清已然知道,他们就在离自己数丈远的树丛后面。
可是离得近了,余风清也是发现其中的不妙,很快判断出只有两个人,但是其中一人好像很是不一般,脚步轻盈,与另外一人差别极大,显然是一个厉害的高手!
瞬间,余风清就理清楚自己现在的处境了,不敢大意,只能偷袭!
微微弓起身子,双脚上蓄起足够的力量,只待那二人再靠近一点,便猛扑过去!
近了,近了,近了!
只求一击制敌,上!
“不好!”只感觉一股灼热,迎面而来,眨眼间就到了自己的头顶!
“哼!”知道有人偷袭,余思贤心中虽然惊讶,但是丝毫没有慌乱,眨眼间拔出长剑,全力迎上!
就这样,一上一下,父子二人的长剑交在一起,极其刺耳的一声,余风清被反震,朝着身后的一棵大树撞去!咔咔几声,碗口粗大的树,被撞断了三棵!最终落在地上。而余思贤则是看着手里的短剑,满脸的不可思议。
闪身来到余风清落地的地方,短剑‘呼’地一声,丢掷过去!
而此时余风清和余思贤都是在这一瞬间,看到了对方的脸。
“老爹!”
“风清!”
两声惊呼,断剑眨眼间就要到余风清的身前!余思贤对准着余风清的肩膀处,自然是要困住这个偷袭自己的人。能一剑这段自己的兵器,这样的人物,自己绝对不能小看!可是转眼间,就发现,原来是自己一直跟随的孩子。
原先第一剑是临危的反应,而丢出断剑,则是经过了考虑的。看到使自己的孩子,余思贤也没有慌乱,脚尖一探,一个石子以更快的速度飞了过去。
“当!”
一声清脆的响声,断剑插到了一旁的石头上面,没入剑柄!
余风清偏头一看,长长地呼出一口起来,接着感觉到胸口阵阵烦闷,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这时余思贤已经走到余风清的身边,转到他身后,双手抵住后背。
“不要乱动!”接着,缓缓不断的真气输入余风清的体内。此时后面的令狐锁也是到了跟前,自然看到了这父子二人。刚才的事情,都是眨眼之间就发生了,中间又是有着许多的树丛,他自然不知道怎么回事。
但是也能猜出来,余风清无意间偷袭他们,被余思贤糊里糊涂打伤,现在,就是在疗伤了。不敢发出什么声响,令狐锁就这样站在一旁。
过了大约有半个时辰,余思贤收回双手,长长呼了一口气,看向身前的这个身影。
余风清也是瞬间醒了过了,刚才的内伤,已然被余思贤及时治疗的差不多了。回头看看自己的父亲,又看看令狐锁,叫道:“老爹,三叔!”
“你小子现在厉害了,吓你三叔我一大跳!要是你老爹不在这里,恐怕我这条老命就没有了。”笑着看向身前坐在地上的人,令狐锁说道。
“嘿嘿,我不知道是三叔嘛,要不然就是给我十个胆子,我也不敢乱来!”说的斩钉截铁,顺势站了起来。看看那被自己撞断的三棵树,余风清又回头看看自己的父亲。
“老爹,你们怎么在这里?”余风清问道。
“还不是听到你在这山里乱来,我们才赶过来的。我们还以为你遇到麻烦了,没想到什么事情也没有!”余思贤不禁一阵气结,原本看那散乱的树枝,就以为余风清遇到什么麻烦了,虽然不能确定肯定是自己的孩子,但是总不能放过这个可能不管不问。没想到,到头来被自己的孩子偷袭,还折断了自己使用多年的兵器!
“老爹,给你们一个惊喜!”余风清知道自己的老爹此时肯定有点生气,就只能错开话题,握起轮回剑。眨眼间,就见那一片红润,在这剑上显露出来。
自然是要向自己的老爹炫耀一番,如此剑气,可不是每个人都能练出来的。
没有出乎余风清的意料,余思贤一脸惊喜,飞快站立起来,一下子接过余风清手中的长剑。
“这就是轮回剑?!”拿到手中,运起内力,只见更甚当日王剑僮的剑芒在剑尖处闪耀!
“果然厉害!”余思贤和令狐锁一同惊叹!
余风清在一旁却是一脸的郁闷之色,原本要炫耀自己的内力的,没想到这位老爹好像压根就没有看见!
在自己的父亲面前,自然会有孩子气,一下子将宝剑夺过来。
“你这孩子!拿出来,让那个三叔也瞧瞧!”令狐锁作势便要去拿,又是被余风清闪躲开来。
再一次运起内力,挥舞着剑说道:“看到了吗?厉害吧!”
没想到,余思贤却是脸色一沉!
“哼!往日我教导你的,怎么都忘了!?”一声冷喝,将余风清敲醒过来“我们练武之人,就是要心平气和,不骄不躁!平日里博观约取,才能厚积薄发。真正的高手,都是虚怀若谷,岂能像你这般!”
心里一惊,是啊!这样的话,当日陆伯霆就曾经对他说过,虽说是铭记在心,可是得意之下,就全部忘得一干二尽了!
“当年你非要学要我教你情绪剑法,就凭你这样的态度,如何能学好。不管是什么武功,你要是一直这样下去,说什么也不可能达到巅峰!”余思贤又是继续呵斥。一旁的令狐锁看着吃瘪的余风清,忍不住在一旁偷笑。
“老爹,我知道错了!”余风清低着头说道,同时将手里的剑收还入鞘。
“哼!知道就好,那你此时有什么打算?”余思贤问道。
“我原来准备回寨子,但是现在既然遇到您和三叔,我就不回去了。我现在身份已经泄露,要是把那么一群人引回寨子里,就不好了。”余风清答道。
“嗯,现如今,也只有这样了。只是现在满天下的人都在看着你手里的宝剑,你一个人能保证安全么?而且除了青峰寨,你还能去什么地方?难道回到幽州你师傅那里?”余思贤此时所说的师傅,自然是陆伯霆。
“依我看,风清现在有两条路可以走。”令狐锁在一旁说道“第一,就是说出自己的另一个身份,自然就是陆家的弟子,如此一来,相信天下人都会给陆家一个面子的。而且就凭陆家的武功,也不是他们能随意招惹的。”
“第二条路呢?”余风清在问到。
“第二嘛,就是直接回到幽州,躲避一段时间了。”
沉思片刻,想到自己和朱浅碧一年的约定,自己也只有一年的时间可以去找寻生父了。如此两条路,都不是余风清想要的。
“三叔,这些都不行。如果我现在说出了和陆家的关系,一来别人恐怕不相信,二来,还会给陆家带来不必要的麻烦。至于去幽州,就更行不通了,恐怕还没有到,就在半路被人围死了。”
“那你自己具体如何打算?”余思贤问道。
“一直北上,到恒州!”余风清看向北方,说道。
“恒州?!”回想到自己的家乡,以及那丧失父母的伤痛,余思贤一阵沉默。
“老爹,你们放心我会小心的。你们知道我爹爹他留下梅竹诀给我,并让我去恒州与他会合。虽然已经过了十年,但是那里我必须要去的。至于那韩家,我也一定要去闯他一闯!”余风清以为余思贤担心自己的安危,解释道。
“好!就去恒州。该来的总是要来,一味的躲避,绝非大丈夫所为!”余思贤点头说道。
“那我们就此分别吧,你们一定要瞒住青芷,就说我在景州月兑不开身,但会尽快回去的。反正我去了恒州,实在没有结果的话,等最近的风声淡了,自然会回去。”余风清嘱咐道。
“嗯,老三,你一定要把话带到了,可不要说错话,让家人担心了。”余思贤接道。
“怎么?二哥你?”令狐锁一阵惊诧。余风清闻言也是露出惊讶之色,看向余思贤。
“我就不回去了。风清一个人在外,我怎么能放心得下。有我在身边,事情也会方便一些。至少遇到心怀不轨的人,能少一分危险。”余思贤说道。
余风清闻言大喜,能有这么一个厉害的老爹陪在身边,就更加不用畏惧什么了。在他的眼里,普天之下实在没有多少人能胜得过自己这位老爹了。要是碰到那种厉害的人,估计也不会对他们出手。
“这样也好,你们走吧,我会把话带好的,就说二哥你留在景州帮忙就是。”令狐锁说道。
就这样,三人从短暂的小聚,很快又分离开来。余思贤他们早就弃了自己的马,现在刚好余风清将自己的那匹黑马让与令狐锁,自己则是和老爹一同走上了这充满波折的旅程。
令狐锁拉着马走开之后,余思贤却是没有动脚的意思。
“老爹?怎么了?”余风清好奇问道,要说是为自己疗伤,而变成这样,余风清怎么也不敢相信。又不是把自己刚才的伤势转移到余思贤身上。
“我在想,是不是要你换一个脸!”余思贤说着,从怀里拿出一个东西来。
“这是什么?”接道手中,发现好事轻盈,一点也感觉不到重量。
“这是人皮面具!”余思贤说道。
“什么?人皮!”余风清险些将手里的东西扔了出去,虽然自己见过血,但是这东西也不是说适应,就能适应的。要一张人皮,可就要有人做出这种残酷的事情来。
“走,找一处有水的地方!”说着,飞快向前走去。
没过多久,官道上再次出现了余思贤的身影,只是此时他身边的那个人,早已经没有了余风清的模样,俨然是一个细皮女敕肉的富家公子爷才有的脸蛋儿。
“这还是我当年无意间得到的好宝贝,没想到现在还真有用武之地!”余思贤大笑着说道。
“哼!想到脸上贴着一张人皮,我就难受!”仍然是余风清的声音,只是虽然这样说,他
还是忍不住好奇,不停地模着自己的脸。
就这样两个身影很快消失在这山间的大道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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