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使是弃了马匹,二人的速度也是堪称一流……此去恒州,足足有千里的的路程。二人丝毫没有耽搁,终于在八天之后,到了这个让二人都是心怀已久的地方。
依旧是那般雄厚的城墙,这里靠近关外,就更加显得厚实,远远不是那些南方的城墙可以媲美的。经历过风雨的侵蚀,千军万马的冲击,让这这地方看起来更是沧桑。
断壁残垣自然是不可能再见到,但是个别地方上的创伤,还是让人心惊不已。这古城到底经历过多少个春秋,以及多少次刀光剑影,都是叫人不敢轻易去猜测,唯恐将这部厚实的史书,给读薄了。
走到城门口,余风清二人就要走进去。
“满着!都是什么地方的人?”一个守城的侍卫走了过来。
“哦,军爷,我们都是一般的百姓。您行个方便,放我们进去吧。”余思贤连忙说道。这城门口检查的如此严实,不知道是为何。但是他们也没有得罪朝廷在,自然也就不怕什么,但也不会与这些侍卫多加纠缠。
“一般的百姓,还要随身带着长剑吗?”显然是对余思贤的回答不满意。
“现在路上不太平,不带着点东西防身,不敢随处乱走。”余思贤解释道。
“好了好了,快进去吧!”放余思贤他们走了进去,就再次盘查起下一伙人来。
“老爹,怎么这里盘查的这么紧?恒州城一想如此吗?”走在城内,余风清问道。
摇了摇头,余思贤说道:“不是。估计又有什么大事发生而来吧,以前并不是这样。只不过恒州靠近北方,向来要比南方的城市守卫更森严。”
不再多说什么,二人走向一个客栈。要了一间上房,二人就住了进去。原本余风清想要去探访云龙镖局,奈何此时天色已然不早,二人更是不知道云龙镖局所在何处,就只好推到第二天了。
“要是明天见不到司徒大哥,我们就直接去韩家吧。不管怎么样,总要探个虚实。”余风清说道。
“嗯,只能这样了。”余思贤接着又说道:“现在你的名字估计已经传遍了整个武林,恒州虽然是在北方,估计也有人知道了。这样一来,你那名字就不能再用了。”
“这有什么难的,就叫回我原来的名字就是。”余风清随口说道,都是一样用了十年的代号,唯一的区别,就是听着现在身边的人叫自己‘余风清’,更加舒服罢了。若是杨独锦在这里,恐怕感觉又是不一样了。
余思贤好像要说什么,但是最终还是憋了回去,只道:“如此也好,那我以后就叫你天云了。杨天云,这下估计再没人会想到是你了。”
二人沉默片刻,余思贤又开口说道:“你好好休息,把身上的伤彻底养好,我出去一趟。”
不一样的地方,不一样的人,但是这话,却是大致相同。当日与杨独锦分离之时,杨独锦便是让他自己早点睡,让后回来了一下,就在也没有见面了。只不过此时的余风清,或者说杨天云,早已经不是那个年幼的孩子了。
点了点头,便上了床去。余思贤见状,从房间里走了出去。在这对父子的眼里,没有什么必要,有什么太多的话语,彼此间一个眼神,自然就能说明一切。
向四处看了一眼,确定四周没有其他的人,余思贤轻身上了屋檐,宛如一只夜行的蝙蝠一般,在这恒州城的各个屋顶上来回穿梭。
到了一个小院子之中,余思贤才停下脚步。正是当年的家!
没过一会儿,就从那里走了出来,再次折身,但没有回去,而是去了另一个方向。早在十年以前,余思贤就知道那个地方,不是一般人也以随便进去的。正是这恒州城内,最大的一个大家族,韩家!
知道明天极有可能要去那个地方,他就有了夜探韩家的想法。如果说亲自拜访能有什么用的话,他更加愿意相信自己的亲自造访,只是有点见不得光而已。
清虚观不愧是武林的领头门派,轻功着实了得,余思贤很轻易的就到了韩府之中。不是一般的人家那般,此时韩府之中正是灯火通明,偌大的院子之中,还有几十人在那里练习剑法。不是亲眼所见,余思贤实在难以相信,这世间竟然还有如此家族。也难怪能够屹立武林数百年,而不倒!
见到如此多的人,余思贤自然不敢再轻易走动了,侧耳倾听起来。阵阵呼啸的风声,随着那些人宝剑所走,回想在这一片天地之中。一个年岁颇大的老者,看着眼里,分明是教导这些人的武术师傅了。
“难道这就是在武林之中,盛名已久的韩胤?!”心里猜测着,好奇之心大起。但是忽地又想起自己的父母之仇,又是一阵心悸,这些人之中,心虚就有当年残害自己父母之人!
就在这时,那个老者对着练剑的众人叫道:“好了,今晚就到这里吧。学武不仅是要熟悉这些招式,更要体会其中的意境。回去之后不要睡得太早,自己好好琢磨一番。”
那些人闻言,就一个个走了下去,没有一丝散乱,这叫余思贤看在眼里,又是不禁心感敬佩。若是韩家一直如此,想要没落,着实不太可能。
那些人走了之后,那老者却是没有走开,反而静静地站在原地,一点移动的意思都没有。
“难道发现我了?”余思贤心中一惊,韩家既然如此闻名于世,肯定不是那么简单。想到这里,余思贤更加小心起来。缓缓平息自己的呼吸,全力与整个环境融合在一起。
就在余思贤昨晚这一切的时候,那老者终于开了口:“怎么,既然来了,还不敢现身么?”
‘糟糕!被发现了!’就在余思贤考虑着是不是要转身逃跑的时候,那老者随手一挥,一道人眼不可见的白芒,向着离自己不远处疾速飞了过去。紧接着,就听到一声闷哼,一个身影出现在院子之中。
“哼!宵小鼠辈,胆子不小!”老者一声呵斥,便走了过去。
简简单单的几步走,却是让余思贤看得瞳孔都缩了起来。虽然只有几步,老者好像已经到了那人的身前。
“老爷子赎罪!”那黑影直接拜到下来!
“说吧,来此所谓何事?”老者问道。
“特来拜会韩家家主!”黑影说道。
“家主不在,明年再来吧。”说着就转过身,走开了去。
“这……”黑影似乎犹豫不决。
“怎么,我老头子说话算不得数,还是不相信?”老者疑问道。
听闻此言,黑影哪里还不知道别人的意思,很快消失在夜色之中。老者也是缓缓消失在这个空荡的院中,只是无意之间,似乎朝着余思贤所在的方向,多看了几眼。
新月才上没多久,自然不会将这里照的多亮,余思贤自然也是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只是在他感觉之中,那个被发现的人,似乎在轻功上远比自己要厉害,为何那老头看到他,就没有发现自己呢?!
虽然心里觉得奇怪,可是他也不敢再再次停留了。韩家家主不在,得到这个消息,也可以说是不虚此行了。要不然凭他们父子二人,空拍还没有资格进得了这个大门。
走在回房的路上,迎面走来一个与余思贤差不多大的汉子。
“爹,今晚怎么这么早就让他们休息了?”
“你说,我们韩家多少年没人夜访了?”
“爹,您这是什么意思?”想了一下,忽地想到什么,惊道:“难道有人闯进了我们家中?”
“哈哈哈,两个小辈而已。”笑着就走开了。只是心里却是在寻思,‘清虚观的人,来我韩家作甚?行踪还如此诡秘!’想不出什么缘由来,也不去理会。今晚没有指出另一个人,就算是给足了他们清虚观面子。要是再有冒犯,就不能怪他不讲情面了。
回到客栈,余风清还是盘腿坐在床上,并未睡去。余思贤轻声进去,余风清马上就醒了过来。没有多说什么,两人很快睡去。
第二日清晨起床,填饱了肚子,就准备去拜会司徒二兄弟。至少在这恒州城之中,他们也能帮上一点忙。若是说泄露自己的身份,余风清倒是丝毫不曾担心,毕竟与那镖局的人相处过一些时日,彼此可以说都是肝胆相照过。
打听了一下,就到了镖局的门口。
“这位兄弟,我们有事要摆月兑贵镖局运送,不知司徒总镖头可在府中?”走到一个看门之人的面前,余思贤问道。
“嘿!还真是巧了,我们家总镖头常年不在家中,可刚好昨日运完一趟镖回来。你们随我进去吧。”既然是开镖局的,自然会经常有人来托运东西,对于余思贤父子,他们自然不会有什么戒心。况且镖局之中,谁没有几下子,他们还怕出事不成?!
本就是刀尖上舌忝血的活计,自然不会害怕别人来找麻烦。再说他们云龙镖局城里以来,还从未得罪过什么仇家,就更加不用防备着什么了!
进去没走多远,就到了一个打厅之中。
“二位请稍等片刻,我去通报一声。”
“小兄弟请便。”
没过多久,司徒云龙就走了出来,却是没有见到司徒云术的身影。不过按照他的那个性子,如果真的是又生意上门,他出面也是白搭。
入座之后,便有镖局众人送上茶水。
“不知二位想要运送什么东西?”司徒云龙问道。眼神死死盯住余思贤二人,不是一般的商人,自然会有所不同。在这二人的身上,分明各有一股不一样的气质,好像云雾一般缠绕在身边,司徒云龙阅人无数,很轻易的就看出了这二人的不同之处。
一个人全身上下都是显露这一股锋芒之气,而另一个,则是如山岳般沉稳,有一种静则如高山,动如雷霆之感。
“我们有一些特别珍贵的东西,想要摆月兑司徒总镖头。我可以告诉你是什么东西,只不过不能让太多人知道。”早就商议好对策,余思贤说道。
眉头微皱,这样的生意,肯定有很高的危险性,司徒云龙其实并不想接下。但是又忍不住心中的好奇,于是便屏退其他人,关上了门。
“望如是相告!”司徒云龙说道。
“哈哈哈,云龙大哥,你先猜猜,我是谁?”余思贤忽地说道。
“风清兄弟!”面色一喜,可是立马又站立起来,露出警惕之状。
“哎,没想到云龙大哥你一下子就猜出来了。”余风清说道。
“你真是余风清兄弟?”看着容貌完全不一样的一个人,司徒云龙实在是难以相信。
“哎,我还和云术大哥比试过呢!不信你叫他出来,我们在比一场!”余风清解释道。而这下司徒云龙也终于相信了眼前之人,正是余风清。
“你等着,我去叫云术那小子过来。他要是知道你来了,肯定要乐死了。”司徒云龙满脸喜悦之色,好似一个兄长见到久别多日的亲弟弟一般。
“云龙大哥,我的行踪……”余风清提醒道。只是话还没有说完,就别司徒云龙打断了。
“你放心吧,就在这里等我!”说着,转身就出了门去。
“你认识的这个人,看来对你还真不错!”余思贤说道。
“嗯,当日若不是有这二位大哥相助,恐怕我们还走不到幽州城。”余风清叹了一口气,似乎在回想着那一段行路的日子,也是自己第一次离开家门。
没过多长时间,司徒云龙就带着司徒云术走了进来,司徒云术也是一愣,接着立马大笑出来。
“我说大哥跟我神秘什么,原来风清兄弟都变一个小白脸了!”接着就是一个熊抱。
“我说你这个妆,是谁家姑娘帮你画的,叫她也给我画一个,怎么也能套一个漂亮一点的媳妇了。”司徒云术又是说道。
“云术,别闹了!风清兄弟既然能来,肯定有事情,先让他把话说了。”司徒云龙赶紧喝住了司徒云术,就怕他开了话匣子,没完没了起来。
“嗯,我确实有事要请二位哥哥帮忙。不过也不是什么大事,我们还是先坐下来吧。”余风清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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