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歌正睡得香甜,屋子里忽然多了一个身影,慢慢的朝床前移动,床上的人毫无知觉,仍沉醉在香甜的梦里,脸上露出可人的微笑,不是的出一声咯咯的笑音,引得黑影飞快的转到床榻前,双眸一眨不眨的紧盯着床上的人儿,贪婪的把她的容颜记到自己的心里。
花祁寒轻蹲在床榻前,伸出晶白如玉的大手,轻抚上她的容颜,肌肤细腻光滑,轻轻的摩挲着,她竟依赖的靠上他的手,吸取他掌心的热气,痒痒得引得他怦然心动,不由得更深的伏子,她幽幽的香气传进他的鼻尖,让他快醉了,她靠得如此的近,多少个夜晚他常常懊悔当初自己没有出手帮助她们母子,现在他不会再轻易放手了,只要她需要他,他一定随时待在她的身边。
花祁寒越想越入神,整个脸庞快伏上她的脸上,更清晰的看着她粉女敕的脸蛋,长长的睫毛好似蝶翅般透明,投下一个淡淡的阴影,挺翘的小鼻子不时的轻皱一下,那艳红性感的小嘴不时的挑战他的耐心,不由得靠得越近了,再近一点就要落到那张花瓣似的樱唇上了,不由得心猿意马,心跳加剧,虽然知道自己的行为很不道德,可是他控制不了自己,飞过的拂过她的唇瓣,带着浅浅的花草的清香,柔软到不可思议,他像个偷腥的小子般紧张,调头看了一下,再低头望了一眼,准备再尝下那醉人的气味。
门帘这时忽然响了一下,小凤睁着一双大眼惊恐的瞪着那个黑色的头颅,这是谁?究竟想干什么?沉声的冷喝一声:“你是谁?想干什么?”话音一落,花祁寒受惊的抬头,飞快的站直身子,脸上无端的红了一片,幸好烛光昏暗,看不清一切,可心里仍是尴尬,掩饰的望了一眼小凤。
“我来看看长歌。”移步往外走去,经过小凤的身边,她忙伸出手挡住了他的去路,很严厉的开口。
“花公子,我一直以为你是正人君子,所以才会没有告诉尘儿你来过这里,但是今天你又跑来了,而且还想对姐姐做出令人不齿的行为,我希望你永远不要再有这样的行为,如果下次你再来这里纠缠姐姐的话,我相信尘儿绝不会放过你的。”
花祁寒张嘴想解释一下,可是自己的行为确实不知道从何处解释起来,只好闷不言,脸色不自觉沉了下来,冷着俊颜走了出去,一闪身消失在院子里。
小凤旋身关好了房门,走进室内,长歌迷糊的睁开眼,望了一眼小凤:“咦,凤啊,怎么还不睡觉呢?”
小凤走到她的身边应了一声,帮她掖好内襟,柔声开口:“姐姐睡吧,我也睡了。”长歌听了眼一闭,再次睡着了,完全没有模清眼前的情况,小凤也不以为意,她知道她这个毛病,就是睡觉时脑子总是有些模糊,根本搞不清状况,这么多年下来,她也习惯了。
小凤坐在灯下守着,不敢再随便的离开,以防那个花再过来,刚才要不是自己走进来,真不知那家伙接下来还想做什么,一直以为他是个正人君子,看来男人没有一个是好东西的,手托着腮歪在雕花桌边休息。
夜,无边无际的黑暗,远远近近的望不见一颗星辰,阴沉沉的半空笼罩着一层灰雾雾的雾气,缠绕着花草树木,朦朦胧胧的树影婆娑,偶尔一阵阴风吹过,吹得树梢好似鬼哭狼嚎般的呜呜作响,地上斑驳的树影越的诡异。
城郊西边的角落,凤府里,灯笼晃晃悠悠的飘来飘去,好似彼岸上的引路鬼火,幽幽的诱导着人前往彼岸而去。
空气陡的萧杀,几条黑影快如闪电的落在凤府里,眨眼不见了踪影。
凤府的书房里,凤决端坐在太师椅上,闭目养神,忽然空气中凌厉森寒的气流,使他陡的心惊,来人的功夫恐怕已到了极致,一直行到书房外,他才有所警觉,难道今夜便是他的死期吗?平日行走江湖,得罪了不少的人,要寻仇的人很多,自己也早做好了被追杀的准备,可是凤府的大小三十多口人是无辜的,但愿那些人能绕过这些可怜的老人和孩子,凤决精光一闪,朗声朝门外开口。
“阁下既然来了,何不现身呢,用不着躲躲藏藏的吧。”
随着他的话音落,轻尘领着花玄和剑风等疾飞入内,齐齐的站在书房里,冰冷的望着坐在太师椅上的男人,此刻的神态略显疲惫,面容沉静,定定的望着眼前的几个少年和一个小孩子,可怕的是这个孩子,那双寒眸内好似装着千年的寒玉磁铁般吸引人下坠,心无端的恐慌起来,凤决努力想着记忆中自己是否曾经对付过这些人,可惜想了一圈还是没想到,不由得沉着的开口。
“不知阁下夜临凤府有何指教?”
轻尘仰天长笑三声,旋即住口,盯住凤决的眼睛:“好你个狂浪十三刀,今夜便是你的报应,想当初你逼人坠崖之时,可有想到这一日,冤有头债有主,总有一日是要遭到报应的。”
小轻尘的一句话一下子把凤决打入地狱,他一下子想起跳崖的事,那次是因为他欠了义亲王爷一个人情,所以出马帮他追回自己的侧妃,他并不知道那个侧妃不愿意回到义亲王的身边,最后母子二人竟然坠崖身亡,这件事他早就后悔了,每每想到那母子二人绝决的神情,自己便悔不当初,可是事情已经出了,他再多的懊恼也于事无补,所以自从那次以后,他狂浪十三刀的团伙永远隐绝于江湖。
原来那个孩子竟然没有死,当初自己跟着义亲王爷一起逼她们母子坠崖身亡,现在他回来了,而且找到了自己的头上,再看这几个人不凡的身手,看来今晚自己是难逃一死了,也罢,这么多年的不安心,终于要结束了,也算死得其所了。
凤决无所畏惧的盯着小轻尘,朗声开口:“当年所做的事都是我一人所为,希望你们不要伤害凤府里的其他人,他们是无辜的。”凤决乞求的望着几个人,希望他们不要滥杀无辜。
轻尘露出一个甜甜的笑脸,大眼睛里布着和善,却又是残狠的,那么矛盾的组合,刻画在他的小脸蛋上。
“好,果然不愧为狂浪十三刀的老大,有气魄,既然你自己一人兜着,我就不为难你这合府上下的人了。”
凤决一听,脸上露出笑容,这是他想到的最好的结局,只要家里人没事,他就放心了,闭上眼睛静静的开口:“好吧,现在动手送老夫上路吧。”面色坦然的等待着,轻尘的柳叶眉轻锁着,脑子里浮现出今晚凤姨说的话,尘儿,千万不要做出让你娘伤心的事情来,娘是个善良的人,如果知道他以恶治恶,只怕会很伤心,也许永远不会开心了,所以,轻尘心念一动,弯月宝刀飞快的出手,在室内划出一道漂亮的弧度,旋转后轻落到凤决的下半身,快如闪电的挑断他的脚筋,出手之快使凤决感觉不到一丝疼痛,只隐隐一麻,双脚已废。
轻尘收回宝刀,冷声开口:“凤决,你给我记住,今日我只是废了你的双脚,从此以后希望江湖上再也没有狂浪十三刀,如果再让我听到你们的名字,就不是现在这样简单的。”话音一落,这孩子终究是不忍心了,也许是那个教养他的人存了一份善心,从此后江湖上再也没有狂浪十三刀,他会隐姓埋名的。
轻尘回到摘星阁,飞快的回到明月居,就怕娘亲半夜醒过来,虽然这种情况很少,但是凡事都有万一,要是她醒过来,自己不在身边,只怕吃不了兜着走,飞快的闪进室内,凤姨趴在桌上睡着了,轻尘走过去推了推她,小凤一个受惊,叫了一声:“谁?”
轻尘小手儿放在嘴边嘘了一声,小凤揉着眼睛,一看原来是尘儿回来了,心内才算放下心来,叮咛尘儿一声:“好了,你好好陪着你娘吧,凤姨去睡了。”
轻尘点点小脑袋,爬上床,挨着娘的身子躺好,打了个哈欠,他也累了,还是睡吧。
第二天一大早长歌醒过来看儿子在自己的床上,才松了口气,笑着拉着儿子说:“你知道吗?昨天我做了一个梦,竟然梦到你凤姨跑到我房里睡觉了,你说好笑不好笑?”边说边笑,见小凤走进来,又把刚才的话讲了一遍,完了自己笑个不停,另两个人面面相觑,陪着干笑两声。
“好了,起来吧,别赖在床上了,太阳都老高了。”小凤放好水,立在一边催促长歌,娘俩才起身。
长歌还没穿好呢,外面得花玄飞快的站在外面叫了一声:“师弟,不好了,外面来了很多官兵,你快起来出去看看吧。”
轻尘脸色一沉,官兵到这里来干什么?浅挑眉毛,思索了一下,想着,难道是昨儿个那姓凤的去报官了,好啊,如果真是他抱官了,凤府就别想安生的过日子,可是凤家并不知道自己住在哪里啊,脑子考虑问题,手脚并用,很快穿好衣服走出去。
“你没问他们干什么吗?”“他们没说,只说要见师弟你。”
长歌一听到官兵到摘星阁里,生怕出了什么事,着急的穿起衣服,盥洗了一番,跟着儿子的身后冲到前面去,小凤在身后大叫:“姐姐,你慢点。”心里总有不好的预感,左右跳个不停,怕是不好的事情。
轻尘走到摘星阁的外厅,冷扫了眼前穿着官服的一对官兵,原来是义亲王府的侍卫,轻尘寒着小脸儿开口:“你们一大早跑到这里来干什么?”
那为的侍卫一抱拳,大声的开口:“请问小公子就是独孤轻尘吗?”
轻尘一听,便知道那该死的王爷查出了他的一切,所以现在要来个老套的戏码,准备来个认祖归宗了是吗?真是狗血的情景,他蓝轻尘不屑这样的事情,冷瞪了那为的侍卫一眼,沉声开口。
“这里没有独孤轻尘,你们找错人了,还请你们快点离开,别影响我们摘星阁的生意。”
为的侍卫一脸为难,审视了半天,也不能肯定这小孩子是不是独孤小王爷,如果是的话,自己可不能惹毛了他,可他竟然说这里没有小王爷,可是王爷一大早就让他们过来接小王爷回府了,怎么可能没有这个人呢,他回去怎么交差啊。
轻尘见这些侍卫没有动静,不悦的皱眉,正准备好好教训这些人一下,长歌飞快的跑进来,冲到人家侍卫面前,一脸讨好的笑:“大哥啊,我们这里是正当的生意,绝对没做不正当的生意,麻烦大哥认真的查查吧,千万不能让我们摘星阁担不好的名声啊。”
说的人家一头雾水,不知道这说的云山雾罩的女人是谁?不过还是客气点好,忙垂回话:“夫人有所不知,我们是来找一个叫独孤轻尘的小孩子的?夫人知道吗?”
长歌秀美的脸蛋一凝,摇摇头:“不知道,我儿子倒是叫蓝轻尘,不过他可不叫什么独孤轻尘,他姓蓝。”长歌郑重其事的声明儿子的姓,因为儿子跟了自己的姓,基于他的那个爹,她根本不知道是哪位,而且不知道他为什么狠心把尘儿给扔了。
轻尘忙走过去拉走娘,不让她靠近这些臭男人的身边,娘什么都不知道,只有他是心知肚明的,那个王爷大概想让这些人把他们叫回去吧,太可恶了,多少年没见,竟然还拿着乔,太可笑了,以为别人稀罕当他的儿子和老婆呢。
“你们立刻回去,如果再让我看到你们在这里,我就对你们不客气了。”轻尘掉头冷冷的瞪了那些人一眼。
那些侍卫知道这个小孩子很可能就是小王爷,他的眼神和说话的冷凌和王爷如出一个模子,现在他命令自己回去,自己哪里敢反抗,还是会去禀报王爷吧,看王爷怎么说,领头的侍卫一挥手领着手下离开摘星阁。
花玄走到轻尘的身边递了一记眼神给他,只怕那个王爷知道他在这里,不会轻易善罢甘休的,轻尘冷笑,他就是要和他正面冲锋,要不然早晚有一天还是会碰见的,还不如早一天了结呢,也好为娘谋一个好的出处。
长歌拉着儿子的身子,奇怪的望了他一眼,低头喃喃自语:“尘儿,好奇怪啊,你竟然和人家小王爷同名字,可是我们尘儿就是没人家的命好,人家生来是小王爷的命,可是我们尘儿只能跟着娘吃苦受累,这人比人咋那么不同呢,真是气死人了。”长歌不停的牢骚,轻尘忙一把抓过娘亲的手。
“娘,我们不羡慕别人,只要我和娘开心就好。”
“嗯,我们尘儿说得真好,只要我们开心就好,走,去用膳吧,肚子好饿啊。”长歌立刻高兴的接过儿子的小身子飞快的往后面走去。
而在义亲王府大大厅里,独孤桀俊傲的脸颊上布着无言的兴奋,他没想到长歌当年竟然没有死,而且尘儿也没有死,还开了一家有名的摘星阁,最重要的是他们还活着,心内一下子充满了感动,老天对他不薄啊,他从得到消息到现在,都无法相信这样的事实,一大早就让官兵去把他们娘俩接回来,只要长歌一回来,他就封她为义亲王妃,这本来就是她的地位,当年没有给予她的,现在都会给她,他要宠爱她一辈子,失去她的日子,他总是想起她的娇笑软语,那些有她的日子,总是充满了快乐,现在那些快乐要回来了,他们都会回到他的身边来的。
花祁寒打着哈欠坐在另一边的柚木椅上,他不知道上面那个男人在什么神经,从三更天开始把他从家里挖了过来,一直坐在这里等着,而他什么都不跟他说,一脸神秘的望着外面,他可以感受到他的高兴,他内敛的兴奋,可是好歹告诉他一声,他究竟高兴的是什么啊?
义亲王府的正厅里坐着一堆人,整个义亲王府的主子下人一个都不少,统统守在大厅里,等着王爷的命令,大家不知道生了什么事,使得一大早被王爷命令在这里等候着,究竟等什么呢?没有人知道,只知道王爷的眉眼稍布着笑意,这是几年来从没有过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