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约定的时间就要到了,木成雪远没有学完玉函子所期待的,他觉的木成雪应该学完的东西,尽管木成雪的表现极其优秀。[全文字首发]
上次对李大拿的偷袭虽然有报复、捉弄的意思,但还是让汪玉函觉得多少有些失了颜面。这次不能再失信于人了,否则那个李冠球还不知道怎样腌?人呢,这关系到整个武当山的名誉问题,是该下逐客令的时候了。
木成雪下山的前一晚上,照例来到隐仙岩,准备去练吐纳导引之术,这是每天的必修课。
当他坐在一块岩石上,正要吸气运势的时候。忽然听到不远的竹林处,萧声起起落落,时而低声缠绵,时而清越飘渺。木成雪完全为这美到极致的萧声所吸引,不经月兑口而出:“歌舞临碧云,萧声沸珠箔”。
他循着萧声找去,竹林浅处,一道人正坐在月下吹奏《碧涧流泉》,萧音清越流畅,跌宕有致,宛若峡谷中流淌的淙淙清泉。“空山新雨后,天气晚来秋。明月松间照,清泉石上流”,此声此景,纵然时光流逝不再,也定叫人终生难忘。
萧声将歇时,木成雪忍不不住说道:“独坐幽篁里,弹琴复长萧(啸),深林人不知,明月来相照”。
那吹箫道人站起来接道:“众鸟高飞尽,孤云独去闲。两看不相厌,只有敬亭山。”
木成雪轻轻叫了声:“师父,是你啊!没想到你的萧吹的这么好,有空我想跟你学学…”。
玉函子淡淡的笑道:“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了。”
木成雪慌忙跪下惊声道:“师父你这要是赶我走吗,我还有好多东西没有学呢,况且我现在还不想走”。
汪玉函喟然叹息道:“我怎能失信于人呢,再说这段时间你也确实学的不少,时间短暂我未能将我的所学全部传钵与你,但也是三分之一有余,日后需多加研习。”
说着从怀中掏出六个小铜人来,对木成雪说道:“这六个穴位铜人是当年欢喜道人李杰的心爱之物,机缘巧合他将此物赠送给我,我现在将他转赠给你”。[我搜小说网]
木成雪知道这礼物的份量以及它的非同寻常,欢喜道人李杰与当年大侠杜心武齐名,两人不光是挚友而且都是中国武术史上的传奇人物。今天能有这等机缘,除了承蒙恩师的厚爱,不能不说这也是他人生的一个传奇了。
汪玉函最后说道:“我听说人示强容易,示弱就难,有些三脚猫拳脚的更不容易示弱了。读万卷书,不如行千里路,一切好自为之吧。明天下山后,先给你师父打个长途,告诉他你要回去了,路费已给你准备好,静虚道长晚上就会给你送过去的”说完飘然而去。
木成雪自是跪拜三叩的,目送玉函子消失在茫茫月色中。
第二天天还没亮,木成雪就早早的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就告别了那个时辰还勉强算是:“苔荒鹤还浑无路,柳暗笙声不见人”的武当山,踏上返回新疆的路。
当木成雪来到武当山脚下,那个还不算很远的邮局里的公共电话机前的队伍时,已是半上午的时间了。他以前曾来过这里打过几次电话,每次打电话都是一种煎熬。
在仅有的2个公共电话机前,好像永远都排满了要打电话的人,好像在打电话的人群里,总有几个不怕花钱,抱着电话没完没了的向对方诉说衷肠,而又表达混乱不知所云的人。那些在后面等待打电话的人,他们的面部表情好像永远只执迷于焦急、无奈和迫切;并要把这种情绪执着的像腺病毒一样传播开去。
木成雪很快想好给彭千手和李大拿打电话的内容:“我要做火车回了”。在举起电话的刹那,忽然想起玉函子说的:“读万卷书,不如行千里路”。又犹豫了一下,做了个出非常大胆的决定,把电话内容活生生的改成:“我要步行和打顺风车回疆了,勿担心”。
木成雪打完电话后,又有点后悔自己的鲁莽行为,毕竟去新疆的路太过遥远。他更奇怪彭千手和李大拿两人对自己的荒唐决定竟然都没有一丝一毫的反对,反而很支持。
突然,木成雪觉的自己就是个很悲催的2B青年,现在说什么都已晚了,说过的话就跟泼出去的水一样难以回收,这让他想起一首歌:阿里,阿里巴巴,阿里巴巴是个痛苦的青年。
为了稳定自己起伏不定的情绪,木成雪决定先去好好吃它一碗菠菜肉丝面,然后弄清打道回府的路线。为了好记,他编排了一个顺口溜:武当山下去十堰,十堰十堰老停电,十堰停电找西安,西安西安臊子面,不如乌鲁木齐大拌面。
吃完面木成雪来到路上,边走边打车,见车就举手,开始失望总是大于希望。偶尔有路过小巴大巴的停下来,一听木成雪没钱要蹭车,态度好点的大都油门一踩,车一股青烟,呼啸着绝尘而去。态度不好的,骂骂咧咧:妈的、没钱就别招手,有的甚至更凶恶的,好像总想打他这个“无赖”一顿,才能消除心中也不哪里来的愤懑。
功夫不负执着人,终于有一辆小巴司机听木成雪要曾车后,走了20多米又倒了回来,把他拉上。
木成雪在登上小巴士的一刹那,一种油然而生的感激之情,差点如井喷般爆发。头点如鸡吃米,嘴里的好听的词:“谢谢、大哥、大姐、真是很激动、很感激啊”如连珠炮般向司机和卖票大姐发射过去。
司机大哥问道:“你是咋回事,怎么连坐车的钱都整没了,是不是被小偷偷了啊”。
“没有大哥,我只是想打顺风车到新疆去,这是我的实验也是我的理想,有您给我的第一个支持,我相信能实现”。
“唉啊,妈啊,新疆,远啊!你的理想是做车不花钱,我的理想是做车的多花钱,你的理想是高尚的,我的理想是卑微的。当高尚的遇见低微的,就好像鲜花遇见牛粪啊,没有我的支持你会枯萎滴”。说着逗的一车人哈哈大笑。
一车人说说笑笑,问这问那的,没过太久就来到了十堰。在快进十堰的一个加油站,司机大哥借口要加油,进站后帮木成雪打听去西安的便车,一番联系后,暂时还没有到西安的便车。
小木只得和这位叫田丰农的热心司机大哥告别,他告诉小木搭车的诀窍是:要在加油站或者收费站处搭车,在这种地方搭车的成功率是很高的。
告别这位热心司机大哥后,木成雪一直在加油站等到吃过晚饭8点多才等到一辆去西安的大货车。
跑长途货车一般都是两个司机一起跑,相互之间能有个替换和照应,这辆车的另外一位司机刚好有事没能来。所以小木很顺利的搭上这量大货车,一路向西安方向奔驶而去。
车过蓝田的路上,大货车突然抛锚,车主下去检查了好一阵子后,告诉小木车瞎火了。车主着急就近去找人来修,又说不定什么时候能返回来。时间已是凌晨4点多,木成雪只好一个人沿着公路向前走去。
十月中旬的秦岭山区,夜凉如水,山风习习。这时东方已现一线鱼肚白,木成雪一边走,一边欣赏着美景,他现在最希望能再搭乘一辆顺风车,哪怕它是牛车也好。如果这些都没有,哪怕有一个路人也好,这样也可以排遣心中的寂寞,还有一点莫名其妙的恐惧。
木成雪走了好一会,彻底失望起来,这个点顺风车是不会有的、牛车不会有的,人也不会有的。有的是漫无边际的固执的寂寞,有的是连他自己都觉的奇怪的那挥之不去的莫名其妙的恐惧。
木成雪走着走着,竟唱起歌来:“特别的爱给特别的你,我的寂寞逃不过你的眼里…”,这是抗拒寂寞与恐惧的不二法宝。
在他歌声嘹亮的进入前面一个黑黢黢的隧道后不久,突然脑后一股阴风袭来,木成雪本能的向前闪避,虽然躲过致命的一击,但是他的背还是受到猛力的捶打。
黑暗中也不知道对方使用的是什么武器,只听道木成雪“啊”的一声险些跌倒,他忍着剧痛,拼命朝着前方出口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