屁艺人表演完一对新人在新婚之夜发生的五光十色的声响之后,告诉大家如果愿意再付十元的话,他将进行更精彩的秘密表演。(神座)之所以称之为秘密,因为女人掏再多的钱也是欣赏不到的,因为屁艺人要进行月兑裤子放屁表演。
二十块钱的门票在当时已经算是天价了,那时哈什的劳动力市场,卸一吨货物的费用还不到五块钱。现在又要加价十元看表演,很多人觉得太贵了。再说放屁月兑裤子本身就是多此一举,月兑与不月兑应该不会有太大的差别,一小部分人随着不多的来看演出的女性一起走了。
尽管留下来的大部分人,还是觉得的贵了点,但刚才的表演实在是太精彩,一分价钱一分货。好东西总是留在最后,无限风光在险峰嘛。
在一些人短暂的离场声和交头接耳的喧闹声后,进入幕后重新化好妆的屁艺人,又一次站在了那个滑稽百出的舞台中间。只见他“后门”上插着一个一米多长的胶管,一上来就给大家用屁吹奏了一曲《两只老虎跑的快》。
感情那胶管就是一支插在后**的软笛子,只见他双手十指,在软管上的七个小洞上起起落落,笛声甚是婉转悠扬、清丽美妙。台下的掌声顷刻如雷、如雨、如潮般爆发而下,汹涌而至,很快就淹没了几声孤独的,跌宕在声浪里的尖锐的口哨声。
屁艺人双手示意,很快平息了热情第一次欢快的暴动。他清了清嗓子说道:
“太激烈了点,大家就不能低调一点吗!你们不低调,我就得高调。如今的人动不动喜欢走后门,就像这该死的皮管子走我的后门一样,没习惯配合的不默契都不爽,现在我就高调的给大家讲段相声《走后门》”。
屁艺人嘴上讲着相声,底下的充当着配角,附和着“哼”、“哦”、“咦”、“哎呀”、“咚”等象声词。原来这是他一个人的双簧,操!真绝了。
表演完双簧后,屁艺人又用屁声模仿了口琴、胡琴、马头琴、小提琴、大提琴和双簧管的声音。每一种声音都惟妙惟肖,足以以假乱真。接着又拔掉软管,竟用屁“唱”起“歌”来,一会儿男低音、一会儿男中音、一会儿又男高音的、一会儿又假声的。
更不可思议的是,屁艺人在舞台中央点了一支熊熊燃烧的蜡烛,然后又重新更换了一支软管插在后门上,尾端点着一支粗大的雪茄烟。只见他不慌不忙慢条斯理的抽起烟来,当雪茄烧尽,长管里先飘出缕缕青烟,然后又吐出了几个烟圈,等到烟圈慢慢漾开变大之后,接着喷出一线笔直的烟柱,从那四五个烟圈中间穿过,朝那五六米远的蜡烛吹去,蜡烛的火苗晃都没晃一下灭了。|我|搜小|说网
全场净息屏气,鸦雀无声。还没等反应过来,屁艺人又拿来一桶染成红颜色的水,他又用皮管表演起吸水飙水和喷射伞状喷泉来,一时间舞台被淋染成血红的一片。
掌声想起来,让人无限感慨。
屁艺人再也没能力的去平息,那热情一拨又一拨火爆赤果的大暴动;声音此起彼伏、声振屋瓦、经久不绝。有人被这巨大的感染力弄的哭出声来。如果你不曾看到过,就会有一种恨,此恨绵绵;如果你只曾看到过一次,就会有另一种恨,此恨无绝期。
在回去的路上,路过一清真寺。阿里木若有所思的停了片刻,木成雪他们好奇的问他怎么了,他说没什么,有点奇怪而已,说着围绕着那清真寺左转一圈右转一圈的看了起来。
木成雪与潘松宝也陪着他左一圈右一圈的转了起来,也没有看出个所以然来。末了只是阿里木,站在清真寺门前发呆,他像进入了一个恍惚的世界一样,一脸的迷茫,他嘴中喃喃自语低声说着些什么。落日的余晖夹杂着市井的喧闹,照射在他身上,散发出一种柔和奇异的光芒。
松宝伏在木成雪的耳朵上悄悄的说道:“坏了,阿里木可能想起他小时候的事情了,这是彭叔最担心的事,唉看样子这清真寺与他的身世有关”。
木成雪也悄悄的说道:“阿里木小时候罹患自闭症,那次惨绝人寰的杀戮了,给他幼小的心灵造成了重创,让他失语了好几年。彭叔走南跑北的带着他四处求医问药,也耽误了自己。最后因缘巧合,也是在道家银针的施救下慢慢好了,他自此以后也好像记不起那次杀戮了。”
木成雪和松宝一商量,赶紧得把阿里木弄走,免得他为此事又害起头疼病来。
阿里木每次害病的时候,都抱着头嘶声力竭地大喊大叫,把头撞的头破血流。嘴里无休止的骂人,骂彭叔为什么这么折磨他,为什么不让他去死。每次彭叔只能把他捆在床上,看着他痛苦的死去活来的挣扎,他自己只能在一旁默默地流泪。
随着年龄的增长,阿里木的头疼病犯的越来越少,症状也越来越轻。医生说如果再坚持下去,要不了多久就会完全康复了,这期间千万不能有什么闪失或者强刺激,否反,后果就难说了。
潘松宝上前轻轻的拍了拍阿里木的肩膀说道:“小子,你在想什么呢,赶紧走吧!你不想把你二师兄饿成精瘦型的吧,没了五花肉,以后就卖不出好价格了。”
木成雪哈哈一笑:“嘘,小声点,你们真把我当成猪了啊,我像嘛?有我这么苗条的猪?”。
潘松宝与回过神来阿里木齐声说道:“像,因为你是瘦肉型的嘛!”
“靠,晚上你们都少吃点,别跟我抢食,那我要增肥,免得名副其实”木成雪嘟囔嘴说道。
潘松宝眼睛一眨吧,故作结结巴巴的说道:“想的美,光吃不长肉那是遗传,基因如此,吃的再多有什么吊用,那是在浪费饲料”。
木成雪无比悲哀的说道:“你真厉害啊,凭你猴头烂嘴一张,这么快说把我爹变成猪我爹就成猪了。再说了我们父子相貌堂堂,可以说帅霸天下,世界上有这么帅的猪?”。
两人东一句西一句的扯个没完,完全变成了横空出世的现世活宝,哼哈二将,目的只有一个,就是吸引阿里木的注意力。可惜阿里木的心思这回不在这,他在潘松宝一左一右的拉扯之下,走上返回的路,却不断的频频回首。
吃过晚饭,阿里木提出自己单独再想去清真寺走走。木成雪与潘松宝知道阻拦已毫无意义,两人都微微点了点头,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他俩只好心怀忐忑的让阿里木自己去了。
月光皎洁,沙漠里吹来的热风,带来沙枣花浓郁香甜的芬芳。阿里木坐在清真寺的台阶下,一片又一片破碎的回忆,像雪花一样纷沓而至天花乱坠。他沉睡的记忆开始苏醒,他的呼吸变得急促沉重,他觉得他的头又被人重重的击了一下,胸口烦闷,一股热浪翻涌而上,一口咸咸的热血喷涌而出,他两眼一黑载倒在台阶之下。
等他醒来了时候,潘松宝与木成雪已在他床边守候多时了。阿里木挣扎着想做起来,木成雪赶紧过去扶了一把,松宝递上一杯热茶来说道:
“是不是想起小时候的事情了?多亏了你二师兄,你气急攻心,昏厥了过去。他虽然没有九齿钉耙,却有推血过宫的本事,要不你现在还昏迷着呢。赶紧喝口水吧,先不要着急说话,等休息好了再做汇报,这次就不要那么性急了”。
阿里木喝了几口水,感激的看了看他们说道:“奇怪了,我这次居然没有犯那可怕的头疼病,只是吐了口血而已,现在反而觉得头脑清醒的很,想是我的病真的好的差不多了。
木成雪微微点了点头,笑道:“以我半个庸兽医来看,好像是这样的。”
阿里木轻轻的咳嗽了一下说道:“我两次都模到阎王的脚趾头了,可惜他老人家不喜欢本大爷,嫌我命硬又活生生的把我踢了回来。
我第一眼瞅到刚才那个清真寺的时候,我就觉得分外眼熟,它藏在我记忆的深处。这么多年,我以为我的记忆彻底的把它给遗忘了,没想到机缘巧合,在茫茫尘世之中我们再次不经意的重逢。它挣扎着召唤着我童年垂死的记忆,它用自身的凝重与芬芳,用甜蜜的花饰和苦涩的岁月引诱我重回过去。
过去,我蹒跚学步的时候就与它达成过默契的协议,我把我与生俱来的好奇和冒险交给它,它则回报以空间和时间,承载我自由的徜徉与徘徊。
我们无数次的倾心交谈,父亲有时会用充满嫉妒和慈爱的声音将我们的亲密打断,那时我就不得不与它短暂告别重回他的身边。每当周末的时候,父亲携领着那些依依呀呀虔诚厚重的诵经声,无情的闯进我和它私密的空间和时间里的时候,我都会本能的拒绝和反抗,可是那时还会有谁在乎一个小孩子的哭声呢。
清真寺的属性断断续续小偷般的闯进我的噩梦里,它试图粘贴、拼接、复制我呓语般的记忆碎片。结果是乱七八糟一塌糊涂,恐惧出来进行血腥的反抗,弄的我头疼不已。
我三岁多的时候,也是刚才那样一个一模一样的黄昏,清真寺的空间和时间,那天对我热情执着的挽留,让我迟迟拒绝回家。
父亲最后忍无可忍,强行拆散我们的亲密和喃喃私语。那天他异常的粗暴和烦躁,竟然打了我的,那是他第一次打我,也是最后一次打我。
回到家后,我不停的哭泣总想逃离出去,回到清真寺的身边。母亲用充满魔力的动画片吸引了我,我渐渐的安静下来。天黑了,有人猛烈的敲门,父亲出去开门,一伙人蒙着面闯了进来,他们用刀架在父亲的脖子上,开始争论着什么。
母亲见状试图想把我从客厅抱走,不料被人从后面踢翻在地,母亲哆哆嗦嗦的哀求道:“看在真主的份上放过我们吧!”。我则好奇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父亲开始和来着的人剧烈的争吵,最后那些情绪激动的人,反锁了我们家的门,并去掉头套。然后我打量着他们一个个凶神恶煞般的脸,我掰着指头数了一下,一共六个。其中一个似乎已经忍无可忍,猛地抽出匕首来,割断了我父亲的脖子,我当时可能觉的好玩竟格格地笑出声来。
父亲笔直的倒了下去,手脚不停的抽动,眼睛大大的睁着,无限怜悯的看着我。他似乎想要重新爬起来,他的喉管冒着只有冬天才能看到的热气。血汩汩的流着,如绸缎般绵软粘稠、顺滑光洁。就像屁艺人下午的表演,很快泅湿他身下一大片,泛着一种说不出的光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