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母亲跪在地上,还在哭泣着祈求着安拉。(神座)我见她哭了,我也放声大哭起来,那六人好像怕了,其中一人过来举起枪从背后对着她开了一枪,‘哒’的一声她倒了下去。
当时并没有立即致命,她的嘴里还在断断续续的哀求着:“看在真主的份上,放过我的孩子吧,要不你们真的会下地狱的”。那人见她还在说话,又‘哒-哒’补了两枪,剥夺了我母亲的生命。
其中一领导模样的人,走过来打了开枪人两个耳光,骂他是头蠢驴子,说开枪这么大的声音,就不怕别人听见。
之后他们好一阵交头接耳,好像谁也不愿意为杀害一个孩子而下地狱。最后,他们用喷吐烟圈的方式做了选择,规则就是第二个烟圈要从第一个烟圈中穿过。一番比试之后,一个不会吸烟的人把匕首放在我的脖子上,我感觉到了它的冰凉。也许在他下手之前把我弄痒痒了,我停止了哭泣,竟再次的格格地笑了起来,笑声挽救了我的命。
我的笑声令在场的刽子手都一愣,那领导模样的人说道:“把面罩都带上吧准备撤,先放火,别让那孩子死之前看到你们的脸,他会有怨气的,给他留个全尸,用锤子吧。
我感觉到我的头被人猛的一击,什么也不知道了。
我不知道我是怎么被人救出来的,后面很多的事情暂时还想不起来。我能活下来是个奇迹,在医院昏迷了10多天。义父说过,他在医院见的我的时候,我睁着一双空洞的大眼睛,不言不语已经两个多月了。
之后我丢失了大部分记忆,我甚至不知道我是谁,来自哪里,浑浑噩噩的活过好几年。我的童年就是在罹患失忆、自闭症、头疼和被记忆残片折磨的噩梦中度过的,这本是人生最该美好的几年,可惜我没能拥有。
冥冥中自有安排,要是不去看那屁艺人的表演,也许从今以后我都不会再想起那段痛彻心肺的往事,至少不会这么快。”
木成雪和松宝非常奇怪,问他:“这和屁艺人有什么关系?”。
阿里木喝了口水继续说道:
“我一进那小剧场,看到过一张似曾相识的面孔,总觉得在哪里见过,当时也没有多想。当我听到屁艺人两次惟妙惟肖地模仿机枪的‘哒哒’声的时候;当我看到屁艺人用后门表演吞云吐雾的时候;当我看到他喷射殷红如血的喷泉并顺滑的流满一地的时候;当我路过沐浴着夕阳余晖茕茕孑立的清真寺的时候;记忆的碎片开始串联和拼接,一切都似曾相识,一切都像梦境重现。”
木成雪问道:“你现在能确定你在屁艺人那看到的那个人,就是当年的凶手吗?”
阿里木口气肯定说道:“面貌长的奇像的人是有的,可是连眉毛下面的朱砂痣都长的一样,那就不可能了。我也听义父说过,当年杀害我父母的六人中,五人都被绳之以法或被消灭了。有一个人却成功逃月兑了特警的追捕,神秘的失踪了。[全文字首发]警方这么多年从未放弃过查找,一直都杳无音讯。”
潘松宝说道:“你先别那么肯定,你脑子受过重伤,记忆都零星不全的。把想象当成现实,把各种信息叠加拼接在一起,难免会发生错乱,不如我们明天去找那清真寺的阿訇吧,他或许能提供一些有用的线索。”
木成雪说道:“千万不可,这么多年过去了,清真寺的阿訇或许换了多少回也不知道。再说我们突然到访去问当年之事,一定会引起别人的怀疑,走漏风声是小事,搞不好咱们三人的脑袋怎么搬家的都不知道。”
“那怎么办,不可能去大海捞针吧,再说了阿里木的记忆到底靠谱不靠谱还不好说呢!”潘松宝焦急的说道。
木成雪说:“我们先别着急,看看此人都有什么特点,四十多岁的样子,眉毛下面有颗醒目的朱砂痣,而且经济上比较宽裕,能一下子拿出30块钱来看屁艺,也算是个有钱人了,你们都说说看,在哈什什么人经济上比较宽裕?无非是卖玉石的、开商店的、开馆子的或者上班一族的。”
潘松宝说:“他不可能是开商店的、开馆子的、更不可能是上班的,因为这些身份都太容易暴露身份了,否则这十几年警方早都把他给办了”。
木成雪笑笑:“说的太有道理了,看样子你比猪聪明啊,猪也是这么想的。”
潘松宝做了个举手要打的动作,木成雪忙笑道:“老大,你这就不聪明了,怎么经不起夸呢,我这是表扬你啊。”
阿里木这时也笑着说道:“二师兄是在夸你着来,你想想是不是?”。
松宝这才反应过来,笑着对木成雪说道:“老二,你表扬就表扬我吧,干嘛还不遗余力的贬损自己啊,想学厚道也没有你这样的啊!”。
木成雪鼻子一哼说道:“老大,我哪里是贬损自己啊,只是一不小心又厚道的一次,我本厚道嘛。以后再也别叫我‘老二’了啥,‘老二’从你腻歪歪的嘴里叫出来,怎么让我觉得这么的别扭呢,感觉好像此老二就是彼老二呢?”。
松宝笑着说:“这个没有办法,你和‘老二’有缘分啊。你不光排行老二,你还忒善于讲老二的故事啊,你忘了吗你曾用你们村黄老二的故事救过我们呢。”
木成雪夸张的叹了口气说道:“唉!我命中注定如此,也不说什么了,算是个劫数吧。废话少说,咱们还是说说那贼厮吧,那厮最有可能就是卖玉石的,这么多年要想不被警察发现,能自由的做买卖也绝非易事。他是怎么做到的啊?”。
木成雪抱着脑袋在房间里走来走去,嘴里念叨着:他是怎么做到的啊?他就那样不停的踱来绕去,看得松宝和阿里木头昏眼花的。最后松宝忍无可仍大声说道:“别苦逼了,我知道他用的是什么方法了,那就是上天入地法。”
木成雪脑袋一拍:“说对啊,他只有上天入地消失于无形,才可能不被警察发现啊。在哈什这种地方,方法只有一个。阿里木你再仔细想想,你那天见到的那个人是不是皮肤特别白?最少应该比较白吧?”。
阿里木沉思了一会说道:“当时没特别在意,现在想起来就是的哎,他的皮肤是有些扎眼,比一般人白了许多。”
松宝疑惑的问:“你们不会是觉得她化了装,常年顶着头巾面罩装成女人,在大街上走来走去的,与人做交易吧?”。
木成雪说道:“对,用的就这个方法,不过他可不会直接去抛投露面的,一个女人跟别人面对面的做生意,多少会有些不方便,尤其是一个假女人,他一定有一个中间人。”
阿里木问道:“那我们怎样找到他呢?”。
木成雪说道:“他那天也是看了屁艺人的广告或者他的代理人看了广告后,告诉他的。你们注意了没有,那天去看屁艺表演的,有一个维族女性没有?没有吧!因为对她们来讲看一个人表演屁艺还是很难为情的。”
松宝说:“我们明天去那巴扎,打听打听,看看有没有一个眉毛下面有个朱砂痣的玉石商人。”
木成雪:“这样的话就打草惊蛇了,也可能打听不到,要打听也只能打听女人,不过人家天天把头巾捂的严严实实,谁能看到他的眉毛啊”。
“那可怎么办?”松宝有些着急的问。
“我们只有等,明天我化妆成内地阔少,阿里木充当翻译,就到那巴扎上去转悠。他们没有店面,只要我们出手阔绰些,一定能把他们掉上钩的”。木成雪信心满满的说道。
松宝说:“你们两个去钓鱼了,我干什么?”。
木成雪神秘的说道:“你在家里等消息,当然不能坐着干等,我们不是学过怎么做简易防弹衣吗,那厮绝对不好惹。为了预防万一,你明天去买些熟好的牛皮和细铁丝网,做上三件防弹背心来,你手工最棒,怎么做你比我懂吧”。
第二天半上午木成雪和阿里木去那个巴扎上去转悠去了,松宝则忙着去采购各种材料。
长话短说,经过三天的瞎转悠,也见了好几拨所谓的的幕后老板,都不是木成雪他们所要找的人。就在他们快丧失信心,怀疑木成雪推测的准确度和实施方案的可行性,准备打退堂鼓的时候,那条藏的很深的鱼开始露头了。
木成雪他们经过艰苦的努力,先找了一个靠谱的中间人,告诉他说自己的叔叔以前和一个女的做过生意,听叔叔说她眉毛上好像有个痣,她的玉石最好,价格也最便宜公道,想和她合作。
中间人当时迟疑了一下告诉他们,好像有这么一个寡妇,只是她从来不愿见外人。听他这么一说,木成雪给了中间人1000块钱。木成雪这手算是狠到家里,这在当时哈什普通人家将近一年的收入啊,回去后松宝和阿里木都把他狠狠的?×艘欢伲?邓?畲蠓桨亚?坏鼻??境裳┮簿醯某鍪痔??蠓搅恕?p>付出就有回报,那中间人不仅把那厮的住所,平时活动的范围,所接触的人等拉拉杂杂全说给了他们。并把他们直接推荐给了那个所谓的寡妇,木成雪他们见到那“寡妇”后,让阿里木略施小计就弄清他到底是男是女了。为了防止他怀疑,木成雪也给他留下了1000块钱的玉石预付金。
确认那厮就是那个看屁艺的男人之后,木成雪他们一阵狂喜回到住所,和松宝一起商量晚上行动的事,松宝说:
“这次是给阿里木报仇,我们半夜下手,不能惊动警方,否则就不好办了,最好做的一点不留痕迹,那厮身上不能留下一点伤痕。为了防止弄错,下手前未必准确核实身份。为了防止那人可能觉察逃跑,木成雪你现在就去盯梢,我们不到你千万不可轻举妄动。”
木成雪接过松宝做好的,还算不错的防弹背心,匆匆换上后出门执行盯梢任务去了。松宝则叫阿里木出门弄三件长袍来,一切准备妥当后,就等月上中天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漫长而焦灼。潘松宝见时间差不多时,才带着阿里木出发,来带这偏远的独门独院的那厮住处。见到木成雪后后,简单问了一下情况,木成雪说人在屋里,已经睡下。木成雪又问了一下松宝:东西都带了吗,松宝点了点头,大家都换上了长袍后,潘松宝一声令下开始行动。
阿里木过去开始开始死命的敲门,好久里面传来一个假声说道:“谁啊,我都已经睡下了,有事明天再说吧,我一个妇道人家,现在也不方便见客。”
阿里木也不吭声,还是狠劲的敲门。里面的灯亮了,阿里木迅速的躲了起来,那人穿戴整齐的出来开门,女人打扮。他出来后,见没有人,大声喊道:“谁啊,谁啊,搞什么恶作剧,小心老娘逮着你们这些秃尾巴的骚驴,阉了你们。骚扰,老娘见的多了。”
说完吐了口吐沫,反身摔门进屋了。阿里木等屋里灯灭了之后,又走过去开始敲门,那厮出来后,又是一阵恶骂,都变声了,活月兑月兑就是个十足的男人婆,之后又反身回屋了。”
他刚一进屋,阿里木就瓮声瓮气的鬼气十足的在门外喊道:“老朋友,你不记得我了吗,我是大毛拉阿訇,我们一家三口来看你了,你这么多年过的好吗?”。
屋里人好一会没了声音,阿里木继续喊道:“怎么了,不欢迎我们吗,快出来开门啊,外面的月亮很好啊,出来我们一起看月亮啊”。
那厮沉默了一会说道:“门没插,你自己推门进来。”
阿里木嘎嘎鬼笑道:“你想用抢打我吗,我现在死了,不怕的。”话音刚落,木成雪从一侧把门猛的一脚踢开,里面“哒哒”传出两声枪响。
木成雪他们早有防备,开门的一瞬间就闪的不见了踪影。这回真吧那厮给吓住了,只见他哆哆嗦嗦走出门来。四下瞧了瞧,大喊道:“出来,给我滚出来,我当年不怕,现在更不怕。”
潘松宝他们听他这么一说,知道找对人了。拍了一下手,三人穿着遮头遮脸的长袍,轮流着速度极快的,一会在那厮前面飘过、一会在他后面飘过,那厮知道他真的遇上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