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莉-珍-凯莉,“开膛手杰克”命中注定的猎物,带着她的最后一位“顾客”走向她的小窝。[我搜小说网]在历史上,玛莉租住的多塞特街米勒宅,是一栋和东区其他建筑差不多的混居公寓。而现在,却是一栋独门独院、窄小得跟狗窝相差无几的小屋。
而在不远处的某个阴暗角落里,一双眼睛自始至终注视着这一幕。隐身在黑暗中的旁观者惊讶地看着神父和卖春妇转身离去的背影,犹豫了一会儿,似乎下定了决心,蹑手蹑脚地跟了上去。却不知道在更远、更隐蔽的某个地方,自己的举动也落在另一对有心人的眼中。
“是瓦尔德?”虞深深小声说,“他怎么会在这儿?”
“他是白教堂地区居民自卫队的成员。”聂磐同样小声回答,并不急于跟上去,反正玛莉的住所他早就已经打听清楚了。“我跟你说过,他好像一直暗恋着小露茜,不肯接受苏格兰场作出的结论,认为小露茜是被真凶嫁祸后杀害的。所以他一直不肯放弃,总想亲手抓到那个凶手。”
瓦尔德看上去比第一次见面时憔悴、狼狈得多,大概是因为他把全副精力和热情都倾注到了这件事上吧。但由于不再去狂饮滥赌和闹事,他看起来倒是清醒了不少。
不知道是一时好奇,还是对扬神父的召妓行为觉得可疑,瓦尔德一直尾随着两人,直到他们进了玛莉租的房子。
聂磐和虞深深在另一边找了个地方潜伏下来,在这里既能监视玛莉的房门,又能看到瓦尔德的动向。这是个不安定因素,聂磐不知道作为本世界的原住民,隐身在黑暗中的旁观者惊讶地看着神父和卖春妇转身离去的背影,犹豫了一会儿,似乎下定了决心,蹑手蹑脚地跟了上去。却不知道在更远、更隐蔽的某个地方,自己的举动也落在另一对有心人的眼中。
“是瓦尔德?”虞深深小声说,“他怎么会在这儿?”
“他是白教堂地区居民自卫队的成员。”聂磐同样小声回答,并不急于跟上去,反正玛莉的住所他早就已经打听清楚了。“我跟你说过,他好像一直暗恋着小露茜,不肯接受苏格兰场作出的结论,认为小露茜是被真凶嫁祸后杀害的。所以他一直不肯放弃,总想亲手抓到那个凶手。”
瓦尔德看上去比第一次见面时憔悴、狼狈得多,大概是因为他把全副精力和热情都倾注到了这件事上吧。(神座)但由于不再去狂饮滥赌和闹事,他看起来倒是清醒了不少。
不知道是一时好奇,还是对扬神父的召妓行为觉得可疑,瓦尔德一直尾随着两人,直到他们进了玛莉租的房子。
聂磐和虞深深在另一边找了个地方潜伏下来,在这里既能监视玛莉的房门,又能看到瓦尔德的动向。这是个不安定因素,聂磐不知道作为本世界的原住民,瓦尔德是否也受到盖亚的约束。如果他也像聂磐他们一样不能在开膛手杰克作案时攻击他,那就没有问题,反之就麻烦了。假如瓦尔德想要去解救玛莉,那无疑会搅乱全盘计划。
虞深深倒没有聂磐这样的顾虑,在她看来,如果瓦尔德能救玛莉,那倒是件好事。
在这一个多月的时间里,聂磐和虞深深并不是无所事事地只是等着时限到来,他们终于查出了扬的杀人动机。那是一个偶然的发现,虞深深在东区地图上标注几起案件发生的地点时,发现如果再加上两个点的话,就能联成一个“撒旦”的标志。
在美国曾经发生过这样的连环杀人案,凶手是一个撒旦信徒,他每次杀人以后,会在被害者的大腿上用刀割出代表撒旦的图案。
虞深深据此得出了大胆的推论:尼古拉斯-扬借着教会的神职做掩护,其实却是一个魔鬼信徒。这就能解释他选择杀害的对象和方式了,很显然,几个受害人都是奉献给他真正信奉的“主宰”的祭品。
献给撒旦的祭品与世上传统正教的要求相反,污秽和卑贱的祭品才更适合那个沉沦在血与火的地狱里的领主。在撒旦信徒看来,东区的老丑卖春妇无疑是最接近地狱的女人。这并不代表他歧视他们,正相反,他以信奉魔鬼的奇特审美眼光赞赏她们、甚至很可能崇拜她们,在他眼中她们就是黑暗的圣女。
当时的人们普遍认为,妇女比男性更难进入天堂,甚至很多神学家坚持认为妇女根本就没有灵魂。然而有一种奇异的价值观念认为,女性可以通过生育来得到救赎。一个思想家甚至提出,无论一个女性犯了多么严重的罪行,只要她能生下一个孩子,就足以在上帝眼中抵销她的一切过失,她仍然可以借此升入天堂。
虽然赞同这种观点的人并不多,但“站台世界”的扬神父很可能就受到了它的影响。对他来说,想要奉献给那位“领主”的祭品必须是“完美”的,她必须绝对沉沦、绝对堕落、没有任何希望。所以他在杀死“祭品”之后,会切除她的生育器官,以此象征她已经切断了与天堂的最后一丝联系。
图案上缺的那两个点,其中一个正是玛莉家所在的位置。尼古拉斯-扬不得不选择了这个和以往的对象不符、年轻貌美的玛莉-珍-凯莉,因为他不能把别人带到她家去。
至于最后一个待补的点,虞深深假设为尼古拉斯-扬奉上最后祭品的地点——他很可能会选择在那里自杀。当然,聂磐不会让他实现这场最后的献祭。
虞深深本来对自己的推测没有什么信心,但盖亚终端却认可了这个结论,并把“献祭”做为“假想中的杰克”的杀人动机列入档案,当然也就又入手了一片拼图。至此,除了杰克的“年龄”之外,所有的事项都已经填满,尼古拉斯-扬做为“假想中的杰克”的可疑度也达到了99%。
对虞深深来说,这又是一次让她树立自信的机会。之前几块拼图都出自聂磐之手,让她无形中感觉压力很大。虽然共享荣耀值是盖亚对任务的设定,但虞深深也觉得这样“占便宜”不好。这只是一个普通的“新手任务”,以后她总不能一切都依赖别人。
所以虽然虞深深不赞同已经有了足够免于抹杀的荣耀值还要冒险的举动,但也没有像聂磐说的那样留在阁楼里,而是坚持跟过来看能不能帮上忙。
如果聂磐成功击杀了“假想中的杰克”,虞深深什么都不用做就能得到这一笔荣耀值。但这种不合作却又坐享其成的行为,无疑会影响她在聂磐心目中的评价,甚至旁观的老赵可能也对她留下不好的印象。长远来看,虞深深认为这样做得不偿失。
对于虞深深的选择,聂磐没有多说什么。即使实际上认为虞深深到现场来“帮得上忙”的可能性远远小于“帮倒忙”、甚至拖后腿,但虞深深能有这种态度和认识,聂磐还是要表示支持的。身体可以锻炼、经验可以累积,但是心态却很难扭转。
聂磐把从马老六尸体上得来的那把枪给了虞深深,并教给她如何使用。虽然为了节省子弹不能实弹练习,但至少经过一个月的训练,她举枪的姿势像模像样、对于开枪的步骤和要点也记得很熟练了。
也许是因为马老六的枪超出了本世界的科技水平,因而受到了盖亚终端的限制;也许只有本世界原产(好比老赵的那根木棒)或盖亚终端“生成”的武器才能对“假想中的杰克”造成伤害;也许是像聂磐以前假设过的那样,在现场、或没有锁定“假想中的杰克”时,任何攻击都不会生效。不管怎么说,马老六死前的情形,让聂磐不会盲目相信枪支的威力——相反,他对枪支在任务中能否起到作用深表怀疑。
所以他宁可信任自己的双手和判断力,而把枪留给虞深深。
当然,虞深深也知道,如果碰上了像马老六那时的事态,枪也保不了她的命。
天色渐亮,玛莉的房子里毫无动静。瓦尔德明显沉不住气了,开始探头探脑,聂磐猜想他可能在怀疑自己是不是找错了对象、正准备离开。
但就在这时,玛莉的房子里传出一声含糊不清的女人叫喊:“杀人啦!”
瓦尔德一个激灵,似乎想要冲出去,却又停了下来,反而更加小心地躲回原地。
在另一边,“权杖组”的两人几乎在同一时间也做了类似的动作。
“他想干什么?”虞深深用小得快要听不见的声音问。
“大概跟咱们一样,想等他出来。”聂磐回答。瓦尔德这个无赖头目看来比他原来想象得更聪明一些。
在东区这个地方,愚夫愚妇之间的吵闹打架不绝于耳,贫困使人们时时刻刻处于一种焦虑和烦躁的状态下,有时为了一点小事就能爆发一场拳打脚踢、杂物横飞的争斗。而像玛莉这样的“特种职业”女性,更是经常因为价钱谈不拢、服务不满意或仅仅是顾客的特殊兴趣而遭到毒打。
即使听见有人呼救,很多人的反应也不过是漠然置之。如果急忙跑去解救,却发现只是夫妻口角或“情趣”,那多事的好心人反倒要遭人笑话甚至被人斥责的。
而假如房子里真的在发生一场谋杀……那现在进去已经来不及了。东区的每个人都知道那个自称“开膛手杰克”的凶手作案的模式,先是麻痹受害者的警惕,然后干净利落地在脖子上划一刀,等人死透了再剖月复。
所以瓦尔德忍住了,他决定等扬神父出来的时候再去抓住他。
虽然不是出于同样的考量,聂磐也只有等扬神父离开作案现场再动手,他可不想重蹈马老六的覆辙。
接下来,房间里沉寂了很久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