怜惜地看着躺在床上的柔福,他的心中升起一股柔情,轻声道:“公主”见柔福俏眼一瞪,急忙改口道:“??郑?悄恪??院笳Π欤俊?p>“没关系,小心点就够了。你也要小心,要是失去了利用价值……”
秦申忍不住打了个冷颤,道:“我会小心的。康王那里,怎么交代?”
柔福公主嫣然一笑,起身凑到他的耳边,低低耳语了几句,秦申连连点头,道:“原来你早有准备。”
“我叫你来,就是怕你一直往下查,查到最后都下不了台。”
秦申点头道:“还是你想得周全,你是怎么知道这事的?”
柔福公主白了一眼道:“你会问真真和翠儿,难道我不会问啊,象你那般凶神恶煞的,翠儿哪还敢说?”
“翠儿说什么了?”
“翠儿在她房中,也停留了一下的,帮她拿了药。”
“原来如此。好了,你好生歇息,多吃点。”
“你……哇……”
好不容易安抚好柔福公主,出了门,秦申直接找到了赵构:“陛下,柔福公主被下毒一案,已经清楚了。”
“太好了!凶手是谁?抓起来送到知府,不用审,直接斩了!”赵构怒道。
秦申双膝跪倒,趴在地上,惶恐道:“陛下饶命,凶手……是草民。”为了增加可信性,秦申不惜将责任全部揽到了自己身上。
“什么?!”赵构愣在当场,不可思议地看着秦申,满脸困惑。
“陛下,草民有罪,当日在五马寨时,草民和娘娘公主为了逃生,曾经给了公主一包毒药,公主并没有将药用完,也忘了扔掉,带了回来,那天偶然发现,她就想着自己处理一下,不小心粘到了手上,所以……”
赵构神色一呆,疑惑道:“果真如此?”
“千真万确,草民惶恐,请陛下治罪。”
赵构沉思了一阵,叹道:“罢了,你起来吧,这事也怪不得你的,好在皇妹无恙,治罪……就算了,以后小心为好。”
“谢陛下。”
“秦申,听母妃说你在五马寨出奇谋月兑身,还有领军之能,可有此事?”赵构饶有兴致道。
“娘娘过奖了,草民惭愧,一点雕虫小技,差点让娘娘和公主身陷囹圄,实在不值一提。”
赵构盯着他好一会,挥手道:“好了,你下去吧。”
秦申告退,来到大院,顺着小径缓缓而行,看着池塘边已经吐出新芽的柳条,一时心乱如麻,韦妃的面庞不时出现在脑海:这个女人,到底怎么想的?为什么会心狠手辣如斯?
站在池塘边,盯着池水良久,一转身,只见周伟孤身一人匆匆而来,一丝不详划过他的脑海,急道:“周兄,冬儿呢?”
周伟满脸愧色,道:“大哥,冬儿不在府上。”
“怎么回事?”
“我到了秦府,只剩下一些下人,都说冬儿并没有回府,也不知道去了哪里,我在京师找了两天,毫无头绪,担心大哥焦急,这才赶了回来。你娘亲也不在汴京了,应该安全,邻居说金兵撤走后,她马上就回了老家。”
没回府!秦申一凉,心中一阵疼痛迅猛袭来,痛到无法站立,踉跄一下,差点摔倒,周伟赶紧扶住他,道:“大哥,大哥……”
秦申稳住身形,道:“靠南薰门边上的那个角落,可有去找?”
“去了。”
“可有发现?”
周伟摇摇头道:“没有人,也没有发现打斗的痕迹,所以我猜想,冬儿姑娘是自己离开的,大哥不用担心。”
兵荒马乱的,她能到哪里?娘亲回老家,她的老家到底在哪里?!秦申无助地望望汴京的方向,沉思了一阵,长叹一声,无力道:“周兄辛苦了,先回去歇歇吧。”
“大哥……”
“不用管我,没事。”
跌跌撞撞回到房间,他颓然坐到床上,冬儿的笑颜在眼前闪来闪去,仿佛从未曾离去。找她?人海茫茫怎么找?更何况朝廷正在关键时刻,这一离开,以后还会有机会吗?
秦申心神不定,思想了很久,望望窗外,无力地叹息一声:但愿真如周伟所说,娘亲应该安全,冬儿也是自己离开了京城……
打定了主意,他软软地躺倒在床上,盯着屋顶怔怔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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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后,赵构终于启程,一路旌旗招展,浩浩荡荡,直奔南京(今河南商丘)。
康王赵构南下登基的消息不胫而走,瞬间铺天盖地,传遍了中原。
汴京延康殿。
张邦昌被逼无奈,哭哭啼啼当了皇帝,从来不敢去坐龙椅,而是命人另搬了一把椅子放在龙椅西侧。虽名为皇帝,但基本还算是守着臣子的规矩,不坐殿,不受朝拜,仅仅在延康殿的小轩会见百官。商议朝政的时候,他和大臣们都是坐着谈话,直呼其名。饮膳起居也不用天子礼仪,只是遇到金人来的时候,才穿上龙袍应付一下。
康王赵构将在南京登基的消息传到汴京,汴京城里的大臣们各怀鬼胎,有的窃喜,更多的则是惴惴不安。
吕好问、马伸等人暗暗高兴,等着张邦昌主动退位。然而,还有一些大臣却万分恐惧赵构的回归,王时雍、徐秉哲、吴?缘热饲奘衬寻玻?袒滩豢芍杖铡K?羌父鲈诰缚抵?阎校?删×嘶凳拢?砦?甲樱?窗颜运位适乙淮蠹易樱??宕??嘏?龀牵?桓?私鹑耍?跏庇阂虼说昧烁鐾夂牛?小奥艄?览伞保?毂?茉蚪小奥踩送夤?保??浴⒛?蓖?创?睿?顺啤凹惫斫拧薄?p>一旦康王赵构当了皇帝,这出卖赵构爹娘兄妹的一笔账,迟早是要算,灭九族,还算轻的。
王时雍等人一商量,秘密求见张邦昌,拜道:“张大人,康王赵构,南下南京登基一事,大人可有耳闻?”
张邦昌正没个主见,道:“早有耳闻,张某正寻思着迎回康王,以继大统。”
王时雍急道:“大人不可。”
张邦昌奇道:“赵宋皇室,仅剩康王一人,按宗法制度,康王登基,顺理成章,有何不可?”
“大人糊涂,大人如今已是九五之尊,如果康王当上了皇帝,大人这僭逆之罪,在所难免,想洗也洗不干净啊。”
张邦昌一愣:是啊,虽然是被逼无奈,可毕竟也是僭逆啊!退位之后,赵构会放过自己吗?他惶恐不安地看看左右,道:“以各位大人之见,该当如何?”
徐秉哲道:“大人,事已至此,已无退路,这皇位,万万不可退,否则,大人的身家性命堪忧啊,不如给完颜元帅书信一封,请他赶快南下,擒杀康王,大人这位置,方能无碍。”
“这……”张邦昌为难起来。
王时雍急道:“大人,如今大宋气数已尽,康王赵构偏安一隅,难成气候,大人登基,此乃天命,生死祸福,在此一举,请大人明鉴。”
张邦昌闻言,沉默不语,良久犹豫道:“诸位大人,容张某再想想…”
王时雍等人无奈,愤愤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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