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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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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炎元年冬到建炎二年春,宗泽率领将士们,以血肉之躯抵挡着金国铁骑的冲杀,双方对滑州进行了反复的争夺,在宋军顽强的抵抗面前,金军始终没能得逞。
滑州争夺战几个来回之后,完颜粘罕停止了对汴京大规模的进攻,他可不愿意和宋军拼人员消耗。还有一个原因是,东路军的进展极为顺利。
早在赵构南迁不久,金军马上兵临东平府,东平知府权邦彦弃城而逃。
十二月十四日,金军攻克北京大名府(今河北大名县)。北京留守张益谦想弃城而逃,河北提点刑狱公事郭永不答应,坚持率兵抵抗。人心不齐,大名府很快陷落,张益谦投降,郭永守节不屈,厉声怒骂,昂首就义。
此时的赵构一行,没有了家眷的束缚,轻车从简,南逃甚快,已经到了金陵江北的城防(江宁府,今南京)。
江宁知府率众出城接驾,跪伏在地,道:“臣赵明诚,参见陛下。”
一天未作停歇,赵构早已疲惫不堪,有气无力道:“爱卿平身,战乱之时,不必多礼。”
“是,陛下。”
赵明诚?秦申一愣,转向一旁的李纲道:“这赵大人可是才女易安居士之夫?”
李纲点头道:“正是。”
秦申闻言,心中暗暗一叹:李清照,史上最伟大的女词人,最后竟然流落在江浙皖赣一带,兵荒马乱中度过了她辉煌而又凄凉的一生!
他好一阵难过,而且今生成了秦桧的儿子,跟李清照还有点拐弯抹角的关系。王?有个女儿嫁给李格非,生了李清照,李清照就是王?的外孙女,而自己的大娘,秦桧的妻子王氏,则是王?的孙女,李清照和王氏,是表姐妹的关系,按道理,完全可以喊一声姨……
想到这里,他的心里涌起一股冲动,既然能改变韦妃和??值拿?耍??裁床荒芨谋淅钋逭盏拿?四兀?p>胡思乱想间,已经随着大队人马进了江宁府。赵构甚是懈怠,说了两句就随着赵明诚,去早已安排好的房间歇息。
赵构一走,汪伯彦等大臣也意兴阑珊,纷纷告辞,大厅里转眼就剩下秦申和李纲两人。
秦申喝了一口茶,道:“李相,我们总共撤走了多少人?”
李纲黯然道:“六月底开始,在长江征集了大小船只近两千艘,从鄂州到扬州一线,日夜不停,估计有两三百万之多,时间不够啊,否则还要多一点。”
“李相,已经很不错了,人过去多了,岭南州府也承受不了。”
“就近安排吧。不知汴京怎样了。”李纲面带忧色,长叹了一声。
“李相不必忧心,汴京一点问题也没有!”秦申断然道。
“当真?”
“不是当真,是肯定!”
李纲气道:“秦申,你这么肯定能守住汴京,为何还要极力说服老夫逃到这里?!”
秦申苦笑道:“李相,汴京能守住,是因为陛下并不在那里,要是陛下在汴京,情况就不一样了。”
李纲一怔,随即点点头,道:“有点道理。”
正说话间,赵明诚安置好赵构,走了进来,施礼道:“李大人,秦大人。”
秦申对赵明诚没多大好感,历史上弃城而逃,而且对李清照也并非传说中的那样情深意重,可是为了李清照的以后,不得不陪着笑脸道:“姨父好。”
“姨父?”赵明诚一愣,连李纲也是疑惑不解,两人一起诧异地看着他。
“姨父,我是秦桧之子,大娘和尊夫人是表姐妹。”
“哦……还真是,哈哈……”李纲率先反应了过来,“秦申,不得不佩服你的福气啊,当朝第一才女的侄儿,连老夫都眼红了,哈哈。”
赵明诚略一思索,眼中一亮,道:“原来是贤侄,一家人一家人,哈哈。”
秦申笑道:“清姨可在府上?”
“在,在。”赵明诚连连点头。
“侄儿想去给她请请安。”
“好好,等我安排好李大人,马上带你去。”赵明诚乐开了花,能攀上当朝一大红人,由不得他不开心。
随着赵明诚来到内院,院内粉墙环护,绿柳低垂,一簇簇金黄色的菊花开在各个角落,山石点缀其间,空气中弥漫着桂花的浓香,清香扑鼻,令人陶醉。
来到一栋玲珑俊秀的红楼,赵明诚恭敬道:“秦大人,请。”
秦申赶紧道:“姨父客气,唤我秦申即可。”
敲开门,一个身着素裙的女子出现在眼前,不施粉黛,眼若秋水,清丽而明媚,神态端庄,有种凛然不可侵犯的高贵气质,只是眉宇间,难掩淡淡的愁思。头发随意地挽成一个松松的髻,一根碧绿的簪花斜插在发间,几分随意却不失典雅。
那女子看了看秦申,心生疑惑,对赵明诚道:“明诚……”
赵明诚拉过秦申的手,笑道:“清照,给你介绍介绍,这是秦申秦大人,刚刚从南京而来。”
秦申上前施礼道:“侄儿秦申,见过清姨。”
“清姨?”李清照秀眉一皱,更加疑惑起来。
“清照,他是前朝御史中丞秦桧之子。”
“清姨,我原名叫林一飞。”秦申也赶紧道。
“原来是飞儿。”李清照恍然,嫣然笑道,“快快有请,没曾想在这金陵,还能见到故人,明诚,快请秦公子进来。”
三人坐定,李清照看着秦申,叹道:“一转眼就这么大了。”
秦申奇道:“清姨见过我吗?我怎么没一点印象。”
李清照笑着摇摇头道:“没有见过你,但是你大娘常跟我提起你啊,呵呵,你怎么改名了?难道你大娘她……”
“清姨,是这样的,前阵子兵荒马乱,家父担心侄儿有闪失,就接回了秦府,结果到了府上水土不服,后来父亲请了个术士,所以就改名了。”
说起秦桧夫妇,李清照不禁黯然,眼圈一红,低下头轻轻道:“我这表妹,也是命苦,此番北去,也不知何时才能回还。”
历史上,秦桧终究会带着王氏回来的,虽然秦申的心里很有点不舒服。于是安慰道:“清姨别担心,他们不会遭多大的罪,会很快回来的。”
“真的吗?”
他笑着点点头,见李清照和秦申拉扯着家常和以往的旧事,赵明诚根本插不上嘴,寒暄一阵后,知趣告辞。
见赵明诚走远,秦申关切道:“清姨,这些年,你们过得如何?”
李清照长叹了一口气,道:“身逢乱世,颠沛流离罢了,你姨父好金石,前年,在淄州,听闻金人已打到了汴京,我们只好举家南迁,毕生所藏,仅仅带走了十五车,其余,皆毁于战火。”
“清姨,钱财所好,都是身外之物,只要人没事就好。”说到这里,秦申想起了找李清照的目的,继续道,“眼下金贼再次南侵,来势汹汹,清姨,你们有何打算?”
李清照惨然笑道:“亡国之奴,惶惶不可终日,能有什么打算?”
“不如清姨随侄儿先到扬州吧。”秦申急道。
“申儿,姨要陪着他。”李清照抬起头,望望窗外,眉宇间满是伤感。
三春事业付东风,明月梨花成一梦!秦申愤愤不平起来,那赵明诚有什么好!小的时候,总以为李清照和赵明诚是一对天作之合的神仙眷侣,等长大看了李清照的《金石录后序》,才知道,真相远比传说中的残酷……
这赵明诚,身为金陵留守,金兵来时,竟然自己一个人逃了!后来李清照写的《金石录后序》,让人不忍目睹,赵明诚去湖州做官,特别兴奋,“精神如虎”,和李清照分别的时候,根本就没有想到一个女人如何在战乱中生存,更没有一点难舍难分的味道,所以那天,李清照心情非常不好,“余意甚恶”,忍不住对赵明诚喊道:“要是金兵攻城,危急的时候我怎么办?”
赵明诚指着李清照道:“别人怎么办你就怎么办。不得已时,先丢辎重,再丢衣被,然后丢书册卷轴,最后丢古董,宁可抱着与身俱亡,也不能丢了宗器……”
这哪里还有半点伉俪情深的意思?!先丢辎重,李清照吃什么?再丢衣被,李清照穿什么用什么?稍微把妻子放在心中的人,绝不会是这样一个顺序。
一直到赵明诚临死,也没有给李清照一点安排,“殊无分香卖履之意。”以至于李清照晚年凄苦,让人扼腕长叹……
秦申默默地看着眼前这个千古第一才女,眼中满是怜惜,既然遇到了她,就不能坐视不管,遂道:“清姨,要不我让人先送您到江南,等这边局势安定了,再回来不迟。”
“不!申儿,你的心意姨心领了,姨要陪着明诚!”李清照坚决道。
秦申的心中暗暗一叹,想想金兵第三次南侵,印象中金陵似乎没有遭受到什么劫难,而且这里距江宁府只有一江之隔,遂道:“那好,清姨,您要是有什么为难的事,尽管去找侄儿。”
“好,你真长大了,申儿。”
秦申告辞出门,望望已经有些凉意的天,突然想起了一句话:历史,就是一个任人打扮的小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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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石录后序》节选,作者李清照
之一:
六月十三日,始负担舍舟,坐岸上,葛衣岸巾,精神如虎,目光烂烂射人,望舟中告别。
余意甚恶,呼曰:“如传闻城中缓急,奈何?”
戟手遥应曰:“从众!必不得已,先去辎重,次衣被,次书册卷轴,次古器。独所谓宗器者,可自负抱,与身俱存亡,勿忘之!”遂驰马去。
之二:
途中奔驰,冒大暑,感疾。至行在,病?。七月末,书报卧病。余惊怛,念侯性素急,奈何病??或热,必服寒药,疾可忧。遂解舟下,一日夜行三百里。比至,果大服柴胡、黄芩药,疟且痢,病危在膏肓。余悲泣,仓皇不忍问后事。八月十八日,遂不起,取笔作诗,绝笔而终,殊无分香卖履之意。
(李清照说赵明诚“殊无分香卖履之意。”分香卖履,取自曹操的典故,曹操而无情,但他死前还在《遗令》中交代:把余下的香分给诸位夫人,自己死后,可以学着制作带子、鞋子卖,以此谋生。曹操死前还想着妻子如何生活,而赵明诚对李清照将来的生活仿佛没事一般。读史至此,唯有掩卷长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