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寺岛职定的一句,“在下神保氏麾下奉行寺岛职定愿降。”林中的伏击战进入收尾阶段。
神保长职领神保长国、水越胜重一行突破重围,逃向富山城方向,他突出重围后,沿着隐蔽地形前行,不时回头望向神保长住被包围之处,刀光剑影,喊杀连天。忽然,一切趋于平静,不一会神保长住与寺岛职定二人及身边尚存活的几十名下级武士被内岛氏兵卒相拥着走向增山城。
“怎么回事!寺岛与长住没能突破重围,投降了吗?”神保长职看着这一幕,心中虽已有准备,仍然忍不住心中憋闷、酸楚,一口气缓不过来。
驻立在长职之后的神保长职三子长国看父亲面色不对,忙上前替他抚背,神保长职“卟”的一的,喷出一口鲜血,昏迷了过去。
神保长国忙哭喊起来,水越胜重一把抗起长职,轻声道,“少主,此时尚不是悲伤之时,还请抓紧时间,尽快撤至富山城。”
菊地伊豆守军帐。
铁炮的“嘣、嘣、嘣、嘣”声每几秒就响起一波,军帐内的围布、摆设被轰得乱成一团,也有几位近侍被铁炮打中,倒地不起。
“报~~~~。”一名传令兵落马下拜,“主公,对面内岛军阵射来劝降书函。”
菊地伊豆守一把接过信函,怒道,“你已经拆开看过了吗?”
传令兵低头道,“内岛氏投进来有十几封信函,已经被帐下农兵看过,在下只拿到这一封已被拆过的信函。”
伊豆守平息心中怒气,道,“足轻们反应如何?”
传令兵道,“足轻们对神保氏留下我等殿后颇有怨言。”
伊豆守点点头,道,“土肥美作守那边有没有接到劝降信?”
传令兵点头,道,“也有。”
伊豆守沉思片刻,道,“你去询问下美作守是什么意思。”
传令兵点头应喏,翻身上马,疾驰而去。
内岛氏理端正的坐在本阵马扎上,眼神直望前方,远处,内岛氏高一骑疾驰而来,“殿下!!殿下。”氏高落马,下拜于前,喘着气道,“好消息,物见来报,我军在前方设下的伏兵已将神保长职军势击溃,神保氏嫡长子神保长住与重臣寺岛职定被掳,神保长职、神保长国、水越胜重等率残兵几十人逃亡富山城。”
内岛氏理“嗖”的站起身,笑着对氏高道,“氏高!我内岛氏跳出飞騨,争雄当世的机会来了!本阵全部出发压制神保氏殿后军,内岛氏高,我命你前往交涉土肥美作守与菊地伊豆守,投降于我,我可担保其身家性命,如若不然,则唯有你死我活而已!”
内岛氏高嗨一声,随即问道,“殿下,两家的领地呢?”
内岛氏理看了氏高一眼,笑道,“没收,现在投降只能保留性命,逐出越中。”
内岛氏高领命而出。
神保氏张领着麾下六百农兵向着回增山城的方向疾行,他尚不知此时神保氏已大败,因心急于救缓长职,一路上并未隐藏,所以军势尚未到达大战发生处,内岛氏清扫战场的兵卒早已得知情况。内岛氏勇集合近八百军势与川尻氏信在此迎敌,而其余兵卒,则由尾神氏纲率领,裹挟神保长住、寺岛职定去赚增山城。
所以神保氏张疾行至路口时,先是发现满地的神保氏兵卒尸体,心急之下,再次加快速度,就碰到了迎面而排阵的内岛氏勇军阵。
内岛氏勇骑在战马上,笑道,“安艺守,你来晚了。神保氏军势已被击溃,诸位神保氏的大人与重臣已带领我军另一部前往增山城,你家少主已降,神保长职仅数十人逃往富山城,你还不投降吗?”
神保氏张长叹口气,道,“在下愿降,不过尚有一个条件,还望大人答应,否则在下宁死不降。”
内岛氏勇点头道,“请说,只要是在下能做主的,一定答应。”
神保氏张道,“在下投降并不为自己贪生怕死,只是不希望这些跟随我多年的家臣武士与领民们受到无妄之灾,此战后在下将让出守山城出家为僧,还望大人应允。”
内岛氏勇心中赞叹一声,道,“安艺守何须如此,殿下对你非常的欣赏,神保氏已不可为,安艺守何不归于内岛氏帐下,我等一同为殿下尽忠。”
神保氏张摇摇头,道,“多年征战生涯,在下早已深感疲惫,还忘大人应允。”
氏勇略略点头,道,“即然安艺守已决定了,在下也不好勉强,还请安艺守率麾下众人随我去见殿下,此战后,在下保证还安艺守自由。”
土肥与菊地二人看着四面包围的内岛军势:寺崎与氏胜一方,石黑成纲一方,斋藤利忠一方,神保氏张一方,内岛氏勇一方,五方二千余人,而自己一千余人,士气低沉,均沉默不语。
内岛氏高盘坐在下首,伏首道,“如今越中的这些领民的存活,就在于二位大人的一念之间,在下恳请二位大人遵从我主的意思,如二位不弃,在下可做主让二位大人出仕于我家主公,日后只要立下功劳,封赏自不在话下,若是二位想离开越中,在下也定当为大人们一家日后的生计做好准备。”
菊地惨然一笑,道,“我明白了,在下愿意投降。”
土肥美作守无奈之下,唯有跟从。
内岛氏理在招降土肥、菊地二人的军势后,领军三千余进驻增山城。增山城内之前已由神保长住出面赚开,尾神氏纲等人早已将诸神保氏残余收编入阵中。
氏理进入城中之时,城内诸人纷纷出外迎接,氏理朝氏纲等人点头微笑。入城之后,召集诸将进行评定。先进行了论功封赏。
神保安艺守、土肥美作守、菊地伊豆守三家领地没收,先收监于增山,日后将遂出越中。
内岛氏勇知行增为一千贯持神保氏张手书,领兵卒三百马上出发进驻守山城,因为神保氏张本为守山城主,故应该可以很平稳的进驻守山城。
尾神氏纲知行增为九百贯领兵卒三百持菊地伊豆守手书,进驻冰见地区菊地的阿尾城。
山下氏胜知行增为八百贯,领兵卒三百持土肥美作守手书,进驻土肥的弓庄城。
白川信教知行增为三百贯,遣散一向宗信徒,并向胜兴寺捐赠黄金百两。
川尻氏信知行增为九百贯。
内岛氏高、保木氏余知行均增为八百贯。山田氏六知行增为一百贯。
江马辉盛、白川明教、成濑正成知行均增为二百贯。
斋藤利宪知行增为一百贯。
斋藤利忠、石黑成纲、寺崎盛永领地不变。
氏理又让人回飞騨召来楠长谙。
评议后氏理留下内岛氏高与三百兵卒守城,携诸将领三千余人攻向新川郡富山城。
此时,富山城内早已乱成了一锅粥,因为神保长职在回城途中去逝,死前并未留下后继者的只言片语,富山城群龙无首,嫡长子长住尚在人间,而次子长城与三子长国均难以服众。城内人心惶惶,已有不少足轻城兵连夜逃月兑。
而氏理这边,一路东行,所到之处,所有地头豪族均迎风而降,稍有产业的豪族均献出人质,加入东行军阵。只半日,便到了富山城下。
氏理安好阵营后,派遣分队先去截断水源,又让神保长住手下降兵装做月兑逃而出潜入城中,侍机放火引起城内骚乱。派忍者联系城内武士里切。只两天,富山城落,水越胜重出降。落城后,氏理下令神保氏一族包括神保长住全族男子切月复。
至此,内岛氏理完全占领越中射水、妇负两郡、新川郡半部和砺波郡部分,直辖领地表高十三万石,加上石黑、寺崎、斋藤三家臣从豪族,已达十八万石,占了越中国一半多。而胜兴寺与瑞泉寺的影响力辐射砺波大部,椎名氏则占有新川郡东面部分。
在和越中一向宗结盟后,氏理将居城从飞騨高山城移至富山城,高山城则让于父亲内岛氏利,三木良赖的领地更换至越中国冰见地区,三木氏驻守阿尾城,原飞騨领地更为内岛氏直辖,飞騨的其余豪族领地不变。仍居住在高山城内,接受内岛氏利的统治。
飞来寺、锻冶屋、棉甲司等仍安置于飞騨,日常工作由内岛氏利及他手下的奉行安排。
在富山城下扩建城下町,富山城外建兵营、演兵场,此次的规模比之飞騨大了许多,兵营的设计按照一万人的规模兴建,演兵场也自然按照一万人的标准划分骑兵、铁炮、弓箭靶场、枪阵及刀剑练习场所。在富山城三之丸内增建几种规格的武士屋敷,供家臣、豪族平日在此居住,众人质与氏勇、氏高二人则居于二之丸。
施工者以越中领民为主,也征调了不少飞騨的木工石匠,因为在发布命令前,氏理已将税负从神保氏手中的公2民1调整到公1民1,故而领民的积极性非常高。
氏理按照在飞騨的做法,以豪族占有领地的石数出资购买足轻装备。又将这些兵卒除特殊兵种(野武士、僧兵、骑兵、铁炮、物见、传令)外全部遣散,在越中重新征召了一千五百名常备兵,飞騨征召三百名常备兵驻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