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这家伙也是穿越者?”
刘天看着那个酒醉青年,心里惊疑未定的暗自猜测。莫名其妙又多出现一个穿越者,自己是从未来穿越而来的秘密说不定就要穿帮了。不想当他看清楚那个醉醺醺的年轻人的相貌时,顿时惊得差点从席上跳起来。
“有没有搞错!星爷?星爷他老人家也穿越了?”
看到年轻人那张无比熟悉的脸庞,刘天只感到天地一阵旋转,彻底晕了。好在那年轻人不羁的行径吸引了王允以及荀氏叔侄的注意力。没人注意到他此刻脸上的神情。
这时,一个老妇人在两个侍女的陪同下匆匆从后府走了出来。王允一见这老妇人,不禁恨声骂道:“慈母多败儿。若非你肆意纵容,他……这孽障岂能如此胡闹!还不快快带他下去。当今天子面前,岂能容他如此放肆!”
说到这里,王允犹不满意的指着仍然趴在地上抬着头笑嘻嘻的年轻人恨声斥道:“将这孽障锁于房中。少时老夫便要好好教训这孽障。以免来日王氏一门名望皆被这孽障尽数毁去!”
那老妇人见王允发怒,不敢替自己儿子辩护。她只得急急的吩咐身旁侍女,扶起那年轻人便匆匆朝后府走去。
“老臣汗颜,让这孽障扰了陛下雅兴。还请陛下宽恕。”
等到那老妇人将那个醉醺醺,脸上却笑嘻嘻的年轻人带去后府,王允又一次面红耳赤的向刘天拱手请罪。不过他并不知道刘天此时心里哪里还顾得上他,心里只想着那个酷似星爷的年轻人。
“无妨,无妨。司徒,请。”
刘天心有旁骛的拿起酒杯向王允遥举。然后他借着喝酒,用大袖遮住脸,心里暗自嘀咕起来:“一定要查清楚那个年轻人到底是不是和我一样,都是穿越者。如果是……一山难容二虎。得趁早解决他。如果不是……我能不能撺掇这家伙给王允添点堵呢?”
想到这里,刘天不再想着阻止王允和荀氏叔侄交谈。查明那个年轻人是否和自己一眼,都是穿越者的念头占据了他整个脑海。等到放下酒杯,他便不假思索的笑道。
“朕月复胀难耐,少陪了。”
“领陛下前去更衣。”
王允听得,连忙吩咐伺候刘天的侍女一句。随后,刘天歉意的向荀氏叔侄笑一笑,旋即跟着侍女走向后府。等到刘天离去,王允便松了口气,转而热情的和荀氏叔侄攀谈起来。
暂且不提王允有意趁刘天不在场的时候表达拉拢之意。刘天跟着侍女走进后府。只转过一个转角,他便看到刚才那个年轻人正在花园里大发酒疯。不时狂歌几句,不时又手舞足蹈起来。而在一旁,王允的夫人正焦急的呼喝着侍女和下人们将年轻人按住。
“哦,这粗粗一看,除了发型不像,其他的还真的像极了星爷。不知道他是不是穿越者。”
刘天看着花园里的这一幕,心里一阵好笑。这时,侍女不明白他的心思,只当这个天子看到少爷发酒疯忘了如厕。她不禁着急的提醒了一声。
“陛下,更衣之所就在前边。”
“不急。”
刘天笑眯眯的看着花园里发酒疯的那个年轻人,随口敷衍一句。他本来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现在看到了正主,他哪里还有心情去上厕所。那使女见状,只好闭上嘴,安静的候在一旁。
这时,老夫人看到刘天正笑眯眯的看着自己这个正在发酒疯的儿子,心里不禁一急。她连忙低声吩咐使女和下人们几句,便匆匆迎上前来。
“老身见过陛下。让陛下看笑话了。”
老夫人惶惶不安的勉力打起精神笑了笑。儿子在天子面前出了个大丑。自己这个做娘的没有颜面无所谓。影响到老头子在天子心中的地位就不妙了。
“无妨。朕……”
刘天呵呵一笑,正打算和老夫人攀谈几句,从中套出一些情报。不料他刚一开口,那个年轻人便左右一推,推开身旁的侍女和下人们,一摇一晃的走了过来。同时,他笑嘻嘻的打量着刘天,口无遮拦的嬉笑道。
“你就是当今天子?”
话音刚落,老夫人一颗心完全提到了嗓子眼。她赶紧脸色一板,指着那年轻人痛骂道:“你这忤逆子,莫非要气死娘才心甘不成?在当今天子面前如此放肆,不消你爹动手,老身这便打杀了你。”
说着,老夫人左右一看,然后操起下人放在一旁的扫帚,直直向那年轻人打去。后者见状,立即抱头就往后逃去。不多时,刘天哭笑不得的看着花园里这一出追杀和逃跑的戏,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王允这老家伙虽然有野心,但是也算循规蹈矩。他这儿子竟然这么离经叛道。这么看来,这家伙说不定还真是一个穿越者。”
就在刘天暗自琢磨的时候,那个年轻人抱着头,窜到他面前笑嘻嘻的说道:“草民王仁见过陛下。还请陛下救我一救。”
说着,王仁见自己老娘挥舞着扫帚追了上来,连忙双手抱住头,飞一般的窜到刘天身后。老夫人见状,不禁越发的气了。
“孽障,竟目无君主。悔不听当初你爹之言,好好管教于你。来人,将此孽障擒下,老身亲手打杀这个目无君主之贼。”
老夫人这一发怒,那些侍女和下人纷纷面面相觑。听命吧,少爷又是躲在当今天子身后。不听命吧,自己这些伺候人的小角色又要得罪老夫人。一时间,他们束手无策,只是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不动。
“老夫人息怒,朕不打紧的。”
刘天见状,连忙温言安慰一句。老夫人见天子替儿子说清,也便顺水推舟的扔下了扫帚,一副余怒未消的模样站在原地。见老夫人停下手,他这才转过身来,仔细的打量着这个酷似星爷的年轻人。这时,王仁见自己老娘在天子的劝说下停下了手,当即嘻嘻一笑,拱手向刘天道谢。
“多谢陛下仗义出手。”
“呵呵,此乃小事,何须言谢。方才朕听得那句‘人生就是赌博’,甚为有趣。不知何解?”
“人之一世,或为名,或为利。追名逐利,乃人之本性。昔日贤才张良投效高祖。其时西楚霸王项羽兵强马壮,远胜高祖十倍。为何此人去投高祖,而不投霸王?无非一个赌字。正如草民流连赌坊。所求者无非获利而已……”
王仁口若悬河,仿佛一个几年没有开口说过话的人似的,彻底将话匣子打开了。刘天听着他这套赌字理论,越发有了兴致。但是另一边的老夫人以及那些侍女,下人却被这些话给惊得面色苍白。
尤其是老夫人。她听到自己儿子竟然口若悬河的评论起高祖和贤臣张良。她完全慌了神。
“高祖岂能随意议论。若是陛下动怒,吾儿只怕难逃一死。”
老夫人心思惴惴的暗自埋怨着。片刻之后,她一咬牙,狠下心来快步走上前去,伸手揪向正在口沫横飞的王仁的耳朵。后者一时讲到了兴头,浑然没注意自己老娘会来这么一手。当即,只听得“哎哟”一声,他的右边耳朵已经结结实实的落到了老夫人的手中。
“你这孽障,高祖岂能容你胡乱议论?高祖仁德,有识人之明,乃一世明主。贤臣张良高知远见,乃不二贤臣。明主贤臣,冥冥中只有定数。如何能用一个赌字?”
老夫人一边用力揪着王仁的耳朵,一边恨声斥道。后者受痛,双手抓住自己老娘的手,连声叫痛。这一幕只看得一旁的刘天哭笑不得。
“有王允他老婆在场,估计也没办法套出其他消息。这个王仁……嗯,最后试探一次。要是看不出什么情况,到时候还是改天找机会再慢慢试探吧。”
想到这里,刘天心里已经有了定计。他看着被老夫人死死揪住耳朵的王仁,施施然拱拱手,然后故作随意的告辞。
“朕不便打扰,就此告辞。哦……朕曾在杂书中看到民间赌坊中有一玩法名曰梭哈。今日不便,来日朕再向……唔……兄台请教。”
一说完,刘天笑眯眯的望向王仁。后者和老夫人听到他说出梭哈这种玩法,不禁愣住了。看到王仁脸上除了看到疑惑之外,完全没有半点听到梭哈后震惊的神色。他不由又是欣慰,又有点担心的暗道。
“没听过梭哈,应该不是穿越者。呃……会不会是他故意装出来的呢?”
带着这种纠结的心情,刘天在侍女的带领下回转正厅。等到他的身影消失在转角,老夫人长长的舒了口气,然后又恨铁不成钢的在手上又加了把力。
“若不是为娘救你。你险些就小命难保。今后不许你再外出胡混。好生熟读圣贤书,来日也好叫你爹举荐你入朝。也省的你爹日日在我耳旁聒噪。”
“孩儿听命就是。”
王仁嘻嘻一笑,随口应了一声。但是他的眼睛却一转不转的望着刘天离去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