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德的老百姓这几天比过年还兴奋,街头巷尾的都在议论新来的镇守使大人。(神座)但是无论是什么观点,对于马五爷和关文虎的倒台,没有一个不拍手叫好的。感觉平日压在头顶上的两座山没了。
但是还是有人提出了担心,那个王镇守使还在,这事,估计还不算完。
打黑行动还在继续,徐建业提前结束了新兵的训练,因为宋连长带着大家从镇守使府开了出来,直接包围了常德县警察局,宋连长一声令下,徐建业拿着枪跟着史班长冲了进去。
里面的警察打一上班就乱了,局长一直没见到,外头各种谣言满天飞,也不知道真伪,结果全局上下无不惶恐。再后来看到军队包围了自己,就更乱了,连拿枪堵门的人都没有,大家都想着自己怎么月兑身。
徐建业拿着枪直接冲到二楼,和一个人撞到了一起,那人立刻跌了一跤,徐建业仔细一看居然是经常去茶楼喝茶的警察局的董副局长,人称董二爷的那个。那董二爷看这拿枪的兵有些面熟,嗯!这不是裕泰茶楼的伙计嘛!胆气足了不少,立马开腔了:“怎么,一个跑堂的小伙计穿上了这身狗皮也敢拿着枪跑到你二爷面前人五人六了……哎呀”。
话还没说完,就被史班长一脚给踏翻了,随后又给了一枪托,直接晕了。
史班长伸头一看,晕了,狠狠的朝他吐了口唾沫,回过头来对徐建业说:“小子,咱当兵的说什么也不能给将军丢脸。这样的东西算个什么东西啊?”随后又指着地上的董二爷,“给他一脚,打今天开始,你以后就能抬起胸脯做人了。”
徐建业虽然不明白给地上这个警察一脚跟抬起胸脯做人有什么必然关系,但是他还是按照班长的命令狠狠的给了董二爷一脚,那感觉,真解气……
整整一个白天,常德城里,近二百人被抓。其中就有近六十名警察,除了头晚在码头逮的三十个,余下的都是宋哲光占据了警察局后,拿着周知事给的名单,一个一个给拖出来的。
三月八日,常德城万人空巷,无论老幼妇孺,都跑去看新镇守使杀人了。就在南门码头,当着全城百姓的面,周绍栋拿着状子,一个一个对着犯人宣读,宣读完一个,枪毙一个。冯秉坤就坐在监斩台上,宋哲光挑选了战士执行枪决,徐建业被班长硬塞进了行刑队,说是他没杀过人,就好比没破过处,非要他破了不可。班长还把他拉到一边,告诉他,开枪那会心要狠,牙一咬,扣动扳机就成了。看到人脑浆子觉得恶心也要忍住,过后找个没人的地界吐吐就好了。并且班长告诉徐建业,凡是咱们将军要枪毙的人,没一个是好人,咱们把他们毙了,那是替天行道。听得徐建业是顿感头大,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啊!
马五被反捆着跪在台子上,旁边跪着已经吓成摊泥的郑文虎。
“没有的东西!”马五对着郑文虎恨恨的骂道。
看看四周那些平日见到自己都要鞠躬,要避开的泥腿子们,如今居然围着自己指指点点,马五心里很是不爽。他觉得这几天就跟做梦一样。前天自己还是常德城里有头有脸的人物,今天居然跪在这里要挨枪子了。
看着监斩台上一脸肃然的冯秉坤,他觉得自己很倒霉,虽然知道自己罪有应得,却是万分的不甘,于是他选择了破口大骂,好歹自己也算个爷们:“冯秉坤,你要杀你马爷爷,你以为你是好人了不起啊,你看看这天,你看看这地,这世上还有几个好人,你杀我马五算什么本事,有种你杀王振亚,有种你杀赵炎武,有种你杀那些当官的去啊,啊,你杀我马五算什么本事啊?我马五不过就是条狗,跟在他们后面吃点骨头喝点渣而已……”说着说着,马五却越说越觉得自己委屈,居然当众哭出来了,这可就不太爷们了。
冯秉坤听见了,他站起身来,缓步走到马老五面前,眼睛死死的看着他。马老五还抱着一丝生的希望,却听到冯秉坤一个字一个字的对他说:“马老五,你不亏了,听听周知事念得罪证没,多少人被你弄得家破人亡,多少人被你弄得妻离子散,你可以说,都是别人让你做的,但是你的手,你的心,早就黑了,风光得意的时候,你想过发发哪怕那么一丁点的慈悲没有?我在常德看到的是赌场那被剁下来的手,看到得是街边那些讹诈的无赖,看到得是你马五爷的一手遮天。马五爷,你睁开眼睛看看这天,你睁开眼睛看看台下这常德的老百姓,他们何曾亏欠于你,你,又是怎么回报他们的?”
马五彻底绝望了,他止住哭声,扬起脖子,声嘶力竭的喊道:“姓冯的,你今天杀了我,明天你也会不得好死。|我|搜小|说网……”
冯秉坤怜悯的看了一眼马五,很轻蔑的说了一句话:“那又怎样?人早晚要死的,你现在死了,别人还可以好好的活下去,至于我冯某人!就不劳你马五爷操心了,你安心上路吧!冯某不送……”说完,冯秉坤转身离去,回到监斩台上。
宋哲光见状冲了过去,顺手给了马五一个大嘴巴,把块脏麻布塞进了他的嘴巴里。马五呜呜的说不出话,只能大颗大颗的掉眼泪了,这到是让常德城的老百姓开了回眼,平日在这常德城里横行无忌,以残暴闻名的马五爷那是何等的威风,如今这死到临头,却又是这番的懦弱胆怯,看来勇气和残暴往往还真是不能成正比的!
宋哲光随手指了下徐建业,“你来,毙了他。”
徐建业怔了一下,他可没想到这么快就到自己了,可连长在看着他,一咬嘴唇,还是拿起枪走了出来,严格来说,此前,徐建业不过打过五发子弹,知道怎么开枪而已。枪法还处于空白阶段。不过对于枪毙犯人来说这不重要。
枪口几乎是顶着犯人的后颅来开的,那里还需要什么枪法?
徐建业一步一步走向马五,看着马五的背影,他的心跳不由自主的加快了许多.呼吸也变得越发的粗重,口中感觉很干涩。短短几步路,对于徐建业是如此的遥远,心中有一个声音仿佛在反复提醒自己:自己要杀人了,自己要杀人了。徐建业毕竟才15岁,毕竟一个月前还是常德南门码头裕泰茶楼的小跑堂。个头虽然有1米6了,但是胆气还远没达到杀人不眨眼的那个程度。
这漫长的几步里,徐建业不停的在给自己做心里暗示,我是一个兵,我是冯将军的兵,冯将军在看着我,班长说了,我是在替天行道,马五罪有应得……
一步一步,徐建业走到了马五的背后,马五已经臀朝天头抢地哭成了个泪人,本来身材就短小的马五这会更是给人感觉缩成了一团。虽然内心是如此的恐惧和不安,徐建业还是没有忘记班长交待和示范了几次的行刑动作要领,把枪从肩头卸下来,推弹上膛,左脚重重的踩在马五的肩上,枪口向下一竖,大约在离马五脖颈五厘米的地方。
马五大呼:“我怎么就这么倒霉啊,天理不公啊!”
宋哲光大呼一声行刑,马五才知道这世界上还有更倒霉的事情。
“?纭毙旖ㄒ堤跫?⑸渌频每?饲梗??乔箍谒孀鸥毂勖飨远?艘幌隆!!!!!?p>马五中弹了,子弹居然偏了些,没能一击毙命,马五身子摊向了一边,大口得出奇,却感觉怎么也出不来。被捆在背后的双手拼命的挣扎着,仿佛要抓住什么东西。身体一缩一挺的,如同挨了致命一刀的公鸡,血缓缓的从他的颈部流了出来,,马五努力睁开自己的双眼,看着远方的蓝天,突然觉得自己这辈子不值得啊,做了那么多事情,造了那么多孽,又是何必呢?
史进一看是这个情况,立刻知道这一枪算是砸锅了。果然宋哲光过去对着正在发愣的徐建业后脑门就是一巴掌,“补射,打死他。”
徐建业挨了这一巴掌,恶心的感觉到时退了,脑门却是晕糊糊的,顿时感觉耳鸣眼花,也顾不得那么多,一拉枪栓,对着躺着地上的马五又是一枪,这枪更是偏的离谱,打在马五的腰上,痛得马五直接完成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转身,整个人就换了一面侧躺,身体不停的蠕动。
这下宋哲光愣了,“你小子跟他有仇啊,不能给他给痛快,对准脑袋,对准脑袋,最后一枪。”
“?纭保?孀乓簧?瓜欤?嵝谐5率?改甑穆砦逡?沼谕纯嗟乃廊チ耍?芪У陌傩毡?⒊鲆黄?泻煤炔噬??赴倌炅耍??采比耍??嵌颊庋??鼙┝Γ?懿缓托场?p>刑台下的一个边角,众人视线之外徐建业蹲在那里大口的呕吐,却又实在是吐不出什么了,毕竟早上没吃早饭,隔夜那顿的早就消化了。但是恶心欲吐的感觉却还是那么强烈,最后那一枪,还真的看到白花花的脑浆子了……
轮到关文虎了,这小子早就傻了,那里还有昔日在常德呼来喝去的八面威风,只是一枪了事。引得台下的士绅们频频颔首,三大袍哥弹冠相庆,码头的兄弟个个叫好。
到是熊督办的大舅哥还有几分豪气,大呼十八年后还是条好汉,估计是看戏看多了,都看入迷了,一看就是一个二傻子。
轮到英国人福勒了,福勒疯狂的挣扎,“我是大英帝国的合法商人,我是英国人,你们没有权力枪毙我……oh,**!”
负责行刑的是名老兵,过去就是一枪托,然后一枪毙命。老百姓看了无不竖起大拇指,冯将军不怕洋人,硬气。
随后的审决就是群情汹涌了,其实马五爷虽然坏,但是受欺压的老百姓平日那里会跟马五爷直接交集啊,所有的坏事大多是马五爷那帮子手下干的。
周绍栋这边的罪状还没念完,愤怒的民众早就冲上刑台,对着那些打手,恶棍,流氓拳打脚踢,“让你丫的拆我房子”,“让你丫的糟蹋我闺女”,“让你丫的收保护费”。
这个乱子有点大,冯秉坤干脆大手一挥,全部人犯,统统枪毙,民众顿时欢呼起来。反而搞得周绍栋一楞一楞的。
一百多条人命,仅仅一天,就全没了。冯秉坤在常德人的心里立刻升华了,成了活神仙,当世青天了。至于昔日让常德人谈虎色变的王振亚,虽然还活着,此刻却已经沦为小妖怪,似乎不足惧矣……
第二天,王振亚就带着百名士兵进了常德城,却又不敢进镇守府,他怕冯秉坤借机把自己逮了,尤其是在城门处,守门的部队居然不拦阻自己,也不限制自己的手下持械入城。冯秉坤知道后继续装傻。王振亚这次来,一是通过电报和赵督军谈妥了,要把这些烟土弄回去,二是把关文虎还有熊督办的大舅哥带回去,至于马五死了就死了。熊督办这条线另外再找人。
对于冯秉坤,王振亚来时选择了忍让,没办法,官没人大,兵没人多,估模着没几年这不懂官场规矩的杀星就得走人。到时候常德还不是自己说的算。
可进常德城以后,四处打听到得消息让王振亚大吃一惊,人,全杀了,烟土,全烧了。十二万斤烟土啊,居然三天不到,全部用石灰给销了。我的天,湖南一年也种不出这么多鸦片啊。七百多万大洋啊,这姓冯的难道不爱钱?王振亚此刻和段芝凡一样,内心充满了愤怒。
他一拍马头,“走,回澧县。”言毕,自己先走了。
王振亚气跑了,常德的烟土行业遭到了沉重打击,同时,抓了几千烟民,全部送到城外强制戒毒劳动。张之江派了一个营的部队负责看押和管制。
王振亚回到自己的地盘,第一件事情就是给省府打电报,除了告知这里的情况外,另外还起草了一份电文:“冯秉坤治军不严,纵兵劫掠,危害乡里,常德百姓流离失所,求告无门,特请调防。”
王振亚觉得这样还不够,他立刻约见了城外几个大匪首在城里的代表,许下好处,让他们疯狂劫掠过外客商,搞乱常德的商道。
又派人给三大袍哥写信,让他们带头闹事。这里王振亚到是失算了,他那里知道袍哥们早就和冯秉坤搞到一块了,而知道真相的马五则已经被枪毙了。
于是冯秉坤很快就知道了王振亚的全盘阴谋。
此后几日,所有过往的陆上商队,大多遭到了土匪的洗劫,个别武力强横的马帮甚至还和土匪发生了火并,损失不小。
常德的茶叶和盐的买卖,很大一部分是走旱路的,如此一来,对整个常德的影响就大了。虽然茶叶和盐的利润没烟土大,但是养活的人却比烟土多的多。这就好比后世的国有企业,虽然资本雄厚,但是创造的就业岗位却远远少于民企。
土匪这么一闹,商道基本上就断了,弄得常德城里是人心惶惶,物价飞涨。
王振亚来这么一手,不可谓不毒啊!
省督军府他还真没放在眼里,督军再大,有总理大吗?真正让冯秉坤感觉到头痛的是这地方的土匪。
土匪,其实冯秉坤也打过,早年守滦州的时候,一度去过东北打胡子,后来在河南也打过伏牛山的土匪。
严格来说,这些土匪还是很好打的,一来可以练兵,二来可以获得战功,但凡是剿匪,北洋的军队无不争先恐后。
但是湘西这个地方比较特别,当年马统驻军在此的时候是吃过亏的。这帮土匪个个身手敏捷,枪法贼准。1915年马统曾派兵去清剿过。城池附近,土匪自然是不来的。碰到官军清剿,也没什么太多招数,直接往山上跑,历代的官兵也知道厉害,土匪进了山,一般都不会再去追了。可这个马统不信邪啊,硬是带着手底下那帮子山东汉子追进了山,最后就悲剧了,你可能刚刚看到一个小个子的土匪,结果没等你开枪,他三两下就爬到了山顶,等你累了个半死爬到了山顶,他已经在另一个山头朝你放黑枪了。而且往往是一枪一个准。让马统称奇的是,他们曾缴获了一只土匪的枪,发现居然连膛线都磨平了,马统不禁破口大骂,这帮孙子是靠什么来瞄准的?而且这山上的虫子贼毒,咬一口就是一个大胞,奇痒无比。非战斗减员也大。最终这次清剿,马统损失了近二千人,而且基本上都是战斗骨干,没办法,良将先死,良马先亡。马统部队的战斗力直接降了两个档次。本来这也没什么,回山东再招募一批训练训练,部队就恢复了,毕竟是政府的军队。可偏偏几个月之后,没等马统恢复元气,护国战争就打响了。王文华带着一部分川军和黔军混编的护国军就这么直直的杀进了湖南。马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兵员不齐整,军械缺乏,战斗力严重下滑。结果仅仅在洪江打了5天,整个师就打垮了。搞得蔡峰接到报捷电报时大大的吃了一惊,北洋军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经打了?整个护国战争,最大的一场胜利就这样莫名其妙的让本来只是负责佯攻的王文华获得了。
马统最后是在沅陵女中的师部自杀的,据说生前最后一句话说得是非常不甘心的:“没有湘西土匪的日子,才是好日子。”
虽然是传言,但是消息还是在北京传开了。冯秉坤这几天都在和张之江讨论这个问题,研究来研究去,得出一个结论,如果自己也去剿匪,那么估计情况不会比马统的情况好多少,难怪王振亚这么有信心。
一帮子大老爷们居然让湘西的土匪整的愁死了。
这个时候周绍栋抱着一大本账册进来了,“将军,马五产业的转让还得您拿个主意,杨家和三大袍哥分多少,得有个数。”
冯秉坤鼻子一耸,右手大拇指和中指分别按在两个太阳穴上,轻轻饿揉了揉。
“青楼,烟馆的就不用分了,这两个产业最后我们还要彻底查禁的。其他的让他们四家平分,价格可以低些,地契之类的,全部拍卖了,这改种水稻,还有兴办教育,那样不得花钱啊,八十万现大洋,我估计还不够开销的!”冯秉坤长舒了一口气。
周绍栋点了点头,却没有离开,“将军,你们在烦什么事啊?”
冯秉坤指了指王振业给季德明的信道:“还能有什么事情啊?还不是你们湘西的土匪。看到这里的山啊,我就感觉拿他们没办法。”
“将军,这有何难?”周绍栋听完之后笑道。
“你有什么好办法?”书房里几个人顿时都来了精神,全部盯着周绍栋。
“我在日本留学的时候,读过一本德国人写的《战争论》,里面有句话说的好,军事不过是政治的延续。”周绍栋见大家听不太明白,又说道:“要解决土匪,关键还在这个王振亚身上啊!不是他叫的土匪吗?您现在也算是他的上级啊!折腾不了土匪,我们还折腾不了他吗?”
大伙顿时恍然大悟,都想到死胡同里面去了。
张之江呵呵呵的大笑起来,走过去对着周绍栋胸口好几下“还是你们读书人的脑袋好使……”
次日,冯秉坤让周绍栋写了一封措辞严厉的公文,“近闻常德周边匪患严重,特决定,派一营兵马驻防澧县。”
还没等王振亚回复,郑立青就带着500多士兵开到了澧县城外,并且还顺带用马拖了两门日本产的步兵炮,既不入城也不撤离,就在这城外搭起了野战帐篷。
这可把王振亚吓坏了,他看了看自己的手下,估计要真开打还干不过对方,尤其是对面军营那两门日本产的步兵炮,要真开火,自家这帮兵**估计立刻就做鸟兽散了!
按照冯秉坤的想法,如果王振亚不怕,那么接下来,就是让王振亚的部队会同自己去剿匪,理由也想好了,本地人,熟悉地形。总之要逼他作乱,他只要一作乱,那自己就可以让他步马五的后尘。按照王振亚连镇守府都不敢进的本性,周绍栋却估模着这小子肯定会让步。
不过很显然,还是冯将军高估了王振亚,第二天,三大袍哥就收到了王振亚的来信,让大家收敛收敛,不要乱来了。还真是有贼心没贼胆的个官僚。
其实冯秉坤不知道的是,王振亚第一时间就给土匪们送了份大礼,让他们这些天安静些,他估模着冯秉坤知道这些土匪和自己的关系了,如果真把他逼急了,这个屠夫敢不敢剿匪不好说,先把自己这点人马剿了,可能性不小。南门码头那可是一百多条人命啊,杀起来,眼都没眨一下。
王振亚越想越怕,最后不得不自己安慰自己,我是读书人,不和这个屠夫一般见识。且先让他嚣张几日,上面自然有人要收他的。
常德各方势力看到连王振亚都没了脾气,自然也就不敢再生别的心思。几天之后,商道又通了,常德城渐渐安定下来,物价也开始回落。
如今常德的老百姓都知道了,在常德,冯镇守使的话最顶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