统帅之路 正文 第十三章 复辟前传

作者 : 云鹤飞山

每当面临黑暗的时候,中国人的第一选择往往是沉默,许多人不理解中国人为什么会这样,西方有句谚语,恶人当道的原因就在于好人沉默。|我|搜小|说网而中国人恰恰是以沉默为美德的,我们不禁恶意猜想,为什么历代历任的统治者总是鼓励和提倡沉默是金呢?估计就是希望大家默认他们的无耻吧,几千年官本位下来,中国社会还真的是以沉默为美了!

其实他们不理解,中国人的沉默下面,是随时会爆发的火山。

由于人性的贪婪和自私,对于普通的中国的老百姓来说,坐稳奴隶的时代在某一程度上,居然还好于做奴隶而不得的时代。

他们渴望社会变革,渴望公平公正。

但是同样是因为人性的自私和历史的教训,又让他们害怕这种变革,习惯于把思考交给统治者的他们害怕社会变革带来的变化和冲击。很多时候他们自认为理智的选择是忍耐和沉默,是坐稳奴隶,全然不考虑到惯性的力量对于后人的生活是多么的不良。

因此在中国社会,猪狗当道的唯一理由就是,如果我们下台,你们的日子可能更糟糕,既然如此,还不如让我们继续猪狗不如下去好了。

民主共和之后的中国人所面临的就是这样的一个选择,毫无疑问,皇帝和他亲戚们把这个古老的帝国搞的一塌糊涂,所造成的灾难严重超出了社会可忍耐的底线。然后他们很“自觉”的就根据历史的客观规律崩溃毁灭了。

但是帝国的灭亡的同时新的社会制度并没有建立起来。

革命者的理想是美好的,但是他们忽略了既得利益集团的力量。也许皇帝和王爷们被打倒了,全盘洗牌却没能实现,而根据历史经验,任何不彻底的革命的必然结果是掌握权力的既得利益集团不可能被完全取代,于是,皇帝的龙旗虽然换成了的民主共和的五色旗,但是整个国家的社会体制却没有丝毫改变,还是那样的死气沉沉。同时,由于原有规则的变动,原本制约集权体制的中央核心力的消失,整个集权体制也就扯下了最后的虚伪,赤果果的展现在人们的面前,它是那样的丑陋和无耻,人性的罪恶在这个动荡的时代发挥到极点。

昔日的官僚变得更加无耻,昔日的地痞流氓摇身一变趁机漂白,而最让人感到悲伤的,是依靠革命上位的革命者的迅速堕落,成为集权体制的既得利益者,完全背叛了最终的革命理想,我们甚至不得不怀疑他们一开始也许就只是把这个理想当成他们谋取权力的口号而已。

此时的中国社会失去了最后一丝公平,最后一丝理性。谁的实力够强,谁的话就是真理,一切的良知都失去了意义,力量的强弱成为了检验对错的唯一标准。

赤果果的丛林法则,赤果果的吃人社会。

这个时代的中国,是强权者的乐园,是食肉动物的天堂,对于吃不到肉的人来说,天空是灰色的。在这样的一个国家里,争取人权才是正道,因为不要说个人发展了,连个人的生存都随时面临威胁。

每每当大家闲下来的时候,又都会提起那个已经灰飞烟灭的大梁王朝,一番对比下来,大家居然又开始怀念自己当初做奴才的那段时光来,感叹那段时光的美好,似乎又怀念起那份皇恩浩荡来了。

美国记者韦斯特在《华盛顿邮报》上写道:“我不能不佩服中国人,一个本来致力于公平公开,民主监督的共和制度,最后被他们操作成了比封建制度还要糟糕的制度。最后还要归结于民主制度不适合中国……”

英国记者马克在《泰晤士报》上撰文写道:“所谓人权,就是生存权和发展权,生存权如果不能保证的社会,我们称为奴隶社会。而发展权不能保证的社会,我们称为封建社会。对于两者都无法保证的社会,我们实在是不知道怎么称呼了,也许只能在非洲大陆去寻找这样的社会了,但是让我们意料不到的是,在那个被意大利人马可波罗称为最富裕的东方古国中国,居然就是这样一个无论是生存还是发展都无法有效保证的国家……”

法国社会批评家波旁在《巴黎日报》上写道:“西方用大炮摧毁了这个古老国家的最后一丝尊严,而在我们开炮前,这个国家已经烂了,当他们发生革命的时候,我们一度恐慌,毕竟我们已经驯服了他们的统治者,而一旦这些人失去了权力,西方的利益,谁来保证,但是中国人用事实告诉我们,他们比我们想象的更自私,更不善于团结。也许欧战结束后,我们在华的利益不但不会缩水,反而会进一步扩大,上帝对于不求自强,甘于堕落的民族,是没有理由给予宽恕的……”

大梁皇帝退位了,也许这个到现在也不过十岁的孩子对于皇帝是个什么东东还不是很清楚,他依然在紫禁城里过着舒适的生活,在那个小小的城中,他继续享受着皇帝的尊号。皇帝和他的家庭每年都能从共和政府领取400万大洋的“生活补助费”。这个优待,对于维持皇帝的奢侈生活那是足够了的。西方的观察家也一度认为这样的条件是很好的,避免了贵族和平民阶层的你死我活,从而避免了中国人流更多的血。但是他们都忽视了一点,避免流血的同时,给这个古老的国家留下了巨大的隐患,给那些前朝的遗老遗少们留下了幻想的可能。[我搜小说网]

而且四百万元对于庞大的贵族阶层来说,不过是杯水车薪。

在任何一个时代,权贵和他们的子孙都占据了优先配种的权力。他们如老鼠一样繁殖着自己的后代,几百年的时间积累下来,依附在帝国身体上的贵族阶层的数量已经是非常惊人的,帝国的崩溃对于他们来说是灾难性的,他们不会去反省自己在整个帝国崩溃的过程中扮演了怎样的角色和提供了多少推力,他们只痛心于自己特权的丧失。

他们已经习惯了不劳而获,靠祖宗的恩典吃饭了。特权消失的六年里,这些贵族们无法改变自己奢侈的生活,可是他们已经失去了维持这种奢侈生活的特权。很多贵族迅速陷入了破产的境界,这让他们对于现在的世界更加不满。对于这些曾经掌握整个帝国命脉的王公大臣们来说,过去的六年是灾难性的六年,是让他们不愿回首的六年。高高在上的地位没有,八方的节敬,盈门的宾客,这些统统都离他们远去了。他们每个夜晚都在咒骂那该死的革命党和逼他们让权的方世旋,他们每天都在祈祷祖宗能再次显灵,庇佑他们这些不孝子孙夺回这万里江山。宗社党由此变得空前强大,让人觉得可笑的是,帝国行将崩溃的时候,这些可怜的贵族大多选择置身事外,不顾所谓的集体利益,都不愿意为给他们一切的帝国流血。而当他们自己的生活行将崩溃的时候,他们却又跳了出来,高举帝国的大旗,要求恢复自己的地位和特权,何谓跳梁小丑?看看这些帝国昔日的王公大臣就知道了。

平民对于和平生活的渴望,对于昔日皇恩的怀念,更使得这些宗社党人理由十足,信心十足,动力十足了。

北洋政府忙于内斗,那里有功夫对付这些宗社党人,加之北洋的很多官员大多和这些宗社党人有牵扯,甚至都是这些王公大臣昔日的奴才,关系本身就非同一般。很多时候,大家都选择性的失明。甚至还有不少人参与其中。

张荣就是其中一个,他秘密同宗社党联系,不断向宗社党人的提供经费,不断的写密信给皇帝陛下表忠心。在目前掌握军队的地方督军中,张荣绝对是最积极的一个。因此他成为了复辟大业中被宗社党人最为倚重的武班底。

张荣的军队不多,大约二万,但是都是军户出身,换句话说就是政治上很可靠,而且战斗力也不弱,几次出战后也算是小有名气,因此按照宗社党的计划,要找个机会把这支军队调入北京,以此强迫北洋政府还政于天子,然后坐镇中央,诏令天下,那么复辟大业的第一步就算成了。

对于地方上的督军们,这些王公想的到还清楚,统统封侯,承认他们割据一方的现状,以后再学三世皇帝,慢慢削藩好了。这要真的成了,那可就是中兴伟业,和祖宗的文治武功比起来,也是不逞多让的。这事情想想都让王公大臣们觉得热血沸腾……

1917年5月7日,在天津的奉军司令部里,宗社党复辟大业的武班底张荣正在密会皖系的小诸葛徐恩明。为什么他们是在奉军的司令部里见面呢?

这里面还有个故事,1911年革命爆发之后,当时东北首府奉天的局面十分混乱,咨议局计划逮捕东北总督赵文丰,然后宣布东北独立。不料消息走漏,总督赵文丰又惊又怕,连夜密令忠于自己的第十三巡防营管带吴作新帅兵开入奉天镇压,不料传令兵走错了路,结果进了第十四巡防营,密令落到了十四巡防营管带张维玉手中,张维玉立刻感觉到自己的机会来了,立刻带兵进了奉天,三天杀了四百多人,镇住了奉天的局面。皇帝退位后,张维玉又被任命为共和军第二十七师师长。此后奉天局面几起几落。张维玉居中操作,连续三任奉天督军都被他闹走了,其中就包括段吉祥的心月复段芝凡。更为严重的是,张维玉利用护国战争的契机,夺取了吉林和黑龙江两省的地盘,奉系的实力立刻膨胀起来。成为继直系,皖系之外的第三大势力,尽管看不起土匪出身的张维玉,但是段吉祥还是选择利用,加上张维玉也算听话,因此徐恩明去了东北,拜访了张维玉。两人谈得非常投机,最后的结果,张维玉恭请徐恩明兼任奉军参谋长一职务,而徐恩明也以陆军部的名义调奉军两个师开入天津,威慑总统和直系势力。对于自己的势力能够进入关内,张维玉这个大胡子非常满意,在奉军天津司令部成立后的第一次会议上,公开宣布,今后奉军天津司令部大小事务由徐恩明全权负责“徐参谋长的话就是我老张的话。”

因此天津的奉军司令部也是徐恩明日常一些事务处理的首选之地。一般都地方督军们的联系工作,也从北京放到了这里,毕竟北京局面复杂,出入多有不便。

说实话,张荣不太瞧得起徐恩明,觉得他没什么战功,全靠一张嘴皮子上位,如果不是皇上复位需要了解皖系的态度,张荣甚至不太愿意来见这么一个在自己看来乳臭未干的小子,他觉得掉价。

徐恩明那里会不明白张荣这班老官僚的心思,可面上还是带着客气:“后进徐恩明在这里向老前辈请安了。”用的居然是前朝的规矩,到是合了张荣的脾胃。

张荣心中的不服气立刻消散了一半,上前一步,虚扶了徐恩明一把道:“树铮老弟,何必多礼!”他到是顺杆往上爬,连次长的称呼都免了。

徐恩明内心偷偷一笑,“人道这张荣是个非常守旧之人,一心复辟前朝,今日一看,的确不假。”

“老弟啊,老哥是个粗人,别的心思没有,就是盼着让皇上复位。这样天下才能太平,这老百姓才有安生日子过不是。可这事情吧,光老哥一个人,根本没指望,今天来,就是想问问,段总理是个什么态度?”张荣活了五十多年,最大的缺点就是藏不住自己的心思,这一见面就开门见山了,到是让徐恩明始料不及。

来之前,段吉祥曾和自己谈过,张荣这人是个死脑筋,干的也是逆天的事情,自己肯定是不参与的,但是对德宣战,需要的是张荣这些地方督军的支持,所以无论他提出什么要求,大可一并答应,先利用完他再说。

徐恩明一想这话,就明白自己该干什么了“前辈,来之前,段总理没交代过这方面的事情,不过对于目前的局势,总理也很失望,共和这么些年了,结果国家却是一天比一天弱,还不如大梁那会,总理对此也经常是悲叹不已啊。”

张荣立刻来了精神:“是啊,是啊,你看看一个好好的国家就让那帮革命党人弄成了眼前这个模样,要不是我们老北洋在这里撑着,局面还要更恶劣。”

见徐恩明没接话,张荣又道:“眼下的国家,缺的就是一个核心,大家都自顾自己的利益,想皇上在位的时候,那里会是今天这般局面,所以,老哥不才,对于皇上复位,那是一力支持,绝不含糊的。”

说完,张荣眼巴巴的看着徐恩明,等着答复。徐恩明倒是不急了,端起茶杯,张荣心中微微一惊,却见徐恩明是揭开茶盖,饮了口茶,呵呵,还不是送客。

“前辈啊,北京现在,可还是有总统在呢?”徐恩明看了一眼张荣,又道:“您是知道段总理的,他对什么总统啊,皇帝啊都没什么兴趣,他所求的不过是济世救民,富国强兵而已。”

张荣虽然是个大兵出身,但是徐恩明的话他算是明白了,段吉祥只要能保证眼下这地位,对于复辟,还是支持的。

尽管徐恩明话说的是不清不楚,但是在张荣看来,他所要的结果已经得到了。那么接下来要谈的东西就是付出了。

“前辈,当前段总理有心南下,完成国家的统一,但是总统对此事是不赞同的。其实对于这个无所作为的废物总统,段总理也是百般忍让。”徐恩明开始提出己方的条件,张荣默不作声的在倾听。“政府已经和日本方面谈妥,通过对德宣战,获取贷款,编练参战军,对于前辈您来说,这可是个壮大势力的好机会。”

“嗯,徐老弟,你的意思是,我们这些督军可以编练参战军。”张荣不愧是带兵的人,一下子就想明白了其中的关键“我们能编练多少军队?”

“呵呵,前辈啊,这个具体每位督军能编多少部队,就需要大家一起到北京来协商了,但是有一点,树铮可以保证,每位督军最少可以扩编一个标准师。”

“这个好说,这个好说”张荣心里开始盘算起来,自己能不能多编二个师,有了实力下一步就可以想办法,调兵入京,护皇上复位,独掌中枢了。

徐恩明那里会不知道张荣的心思,不过眼下还需要他出面做件事情:“前辈,段总理还有件事情需要前辈您援手!当然,事后绝不会亏待前辈,另外,皇上复位一事,我回去还会请示段总理,也会早日给前辈一个答复。”

张荣精神为之一振,身子前倾道:“何事?老哥是个粗人,老弟只管招呼。”

徐恩明笑了笑:“对前辈您来说,到是小事一桩。”

“这各省的督军,还望前辈代为联络,毕竟眼下,这对德宣战的事情还不能摆上台面。”徐恩明对着张荣轻声说道。

张荣哈哈大笑起来:“这有何难?还望徐老弟代为回转段总理,这等小事包在老张身上……”

常德,作为新兵的徐建业除了接受最开始一周的队列训练和简单的射击后,就没有再按时出过操。每天就是执行各种任务,包括抓人,包括巡逻,包括在南门码头设卡执勤。对了,期间还亲手杀了威震常德的马五爷。

可以说,虽然穿上了军装,但是离一个合格的十六混成旅的士兵还是有很大差距的,换句话说,现在要是把徐建业拉到战场上,估计他除了发傻,就什么都不会了。

这一问题,并非他一个人存在。这几个月来,由于缉获了约二个团的装备,冯秉坤在常德地区招募了近千名新兵,都没有得到很好的训练和整编。这不光是军事素质上,同时在文化思想上,这些新兵目前和农民唯一的区别,就是他们知道立正敬礼和开枪了,其他的区别,暂时没发现。

这时,从长沙来了三个第一师范的学生,据说是要利用假期走遍湖南,而且这三个学生还很有意思,都不带钱,每到一个城市,就靠给人讲课,写字,换取路费和生活费。正巧在常德城被逛街的张之江碰上了,了解到三人的情况后,想到前几日还听将军说,军中缺少教员,没人把《六百字文》和《八百字文》教授给士兵。随后张之江把三个学生带到了镇守使府,介绍给冯秉坤。

冯秉坤大喜,当即同三个学生聊了半个时辰,了解到三人,年长者何文森,湖南宁乡人,已经三十岁,其次王天民,湖南湘乡人,已是二十五岁了,最小者,蔡和林,娄底双峰人,二十二岁。

对于这三个大专生,冯秉坤还是很客气的,他把自己的意图告诉三人,也希望三人在常德留一段时间,主要就是教授手下这些士兵的文化.冯秉坤很恳切的说道:“士兵如果没有文化,没有思想,那就会沦为军阀手中的杀人工具,这样的士兵对国家不但没有任何益处的,反而还会成为国家的祸害。”

三人的假期到八月结束,本来还想多走几个地方,但是感念到冯将军的诚意,三人都同意留下来,当临时教员。当天晚上,冯将军还亲自请三人吃了饭。

第二天,所有在冯秉坤驻军常德之后招募的士兵全部被集中起来重新进行新兵训练。上午是军事科目,下午和晚上是文化课。

九纹龙史进在跟随将军多年后,终于被提升为军官,尽管只是一个副排长,却也让这个老油条激动的一晚没睡。这次新兵训练,宋哲光担任新兵营的临时营长,史进这个副排长暂时没空缺,也就跟着调到新兵营担任一连一排,也就是尖刀排的排长,恰好徐建业就在这个排。

军事课一般是由排长亲自负责,因为大伙最少的都入伍半个月了,军姿基本不用再练了,队列每天走几遍也就够了,至于战术理论课,对于目前的军官来说,大多是基层出身,自己本身所学也是有限的紧,这种课最后就变成了史进的牛皮课,吹嘘自己在战场上是如何的了得。可是最基本的战场求生技能和战斗技能可不是靠张嘴巴说说,大家就都懂了,这个需要实践。对于徐建业来说,最有用的只有两类,一个是早上出操的晨跑,冯将军多次强调,行军是每一个战士的基本能力,因此徐建业很重视,也很努力。另一个就是对于枪械的知识,主要包括拆装和维护,史进别的本事没有,对于枪械的了解那可是一流,射程,枪膛的耐磨次数,以及如何拆装,维护,上油,使用等等,这些知识对于一个士兵来说,才是最重要的。史进就常说,这枪就是俺们吃饭保命的家伙,比婆娘还亲,如果这玩意你都不会,那你就等着在战场上挨子弹好了。另外这枪如果在关键的时刻打不响,那可就连烧火棍都不如了。

(附注:第十六混成旅步兵主要使用武器为德国造毛瑟1884步枪。主要诸元:口径为枪长枪管长枪重4.射程300一1600码)

其实徐建业很想当马克泌水冷重机枪手,开起来就没数,感觉特过瘾,可是那玩意老重了,自己去玩了一次,跑了几百米就月兑力了,结果成了全排的笑话。

下午的文化课主要是学习《六百字文》,主要是扫盲。

三位先生中,给徐建业印象最深的,是那位叫王天民的先生。他的个子很高,大约一米八左右。

湖南这个地方的方言很复杂,号称十里不同音,其中方言公认最复杂的两个地方一个是娄底双峰,这个地方的位置很奇特,娄底话,邵阳话,湘乡话在这个地方会师了,最后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方言了,算是双峰话吧,问题是双峰人自己都不一定能听懂。另一个就是常德,正宗的德语哦。王先生常拿这个方言开玩笑,配合着自己那口浓厚的湘乡口音,经常逗得全连战士哄堂大笑。

王先生说了,1911年革命那会,他也当过兵,用他自己的话说,他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拉皇帝下马也有他一份。

王先生喜欢讲历史,喜欢讲时事,很多事情,比如列强欺负和瓜分中国,尽管徐建业还搞不清楚国家是个什么东西,到底是中国大,还是常德大,但是他听完王老师的课很不舒服,感觉这些洋鬼子凭什么欺负咱们中国人。

徐建业的德语现象不严重,受父母影响,还是能够跟王先生直接交流的。每天晚课结束,徐建业总会缠着王先生,仿佛有问不完的问题?

“王先生,是俄国人坏,还是英国人坏?”

“这些列强都坏,可问题不在于他们坏不坏,而在于我们强不强,落后才是我们挨打的根源!”

“王先生,您不是说我们是个很大的国家吗?为什么我们会落后呢?”

“很多原因,方方面面的都有,统治者的腐朽无能,民众的愚昧无知,体制的问题。”

见徐建业一脸迷茫的看着自己,王天民知道,坏了,这下又高山流水下里巴人了。

他拍了拍徐建业瘦弱的肩膀:“世界很大,以后自己用心去看,用心去想吧,孩子!”

徐建业就如同一块干海绵,疯狂的吸收着各种知识,他突然感觉自己过去的十几年其实什么都不懂,就知道捉鱼,就知道下地耕田,上山砍柴,这些天来,通过王先生,他知道外面的世界很大,常德外面还有长沙,长沙外面还有北京上海,还有中国,还有列强。原本以为冯将军已经是这天底下最大的官了,感情还不是。

还有许多自己不清楚的东西,什么自由啊,民主啊!搞不懂,只是听起来很新鲜。

和过去的三个月相比,徐建业感觉最近一段日子很充实,他不仅仅掌握了很多军事技能,认识了不少字(主要是会写自己名字拉),而且还听说了很多过去闻所未闻的事情。

徐建业突然有了一种想出去见识见识这个世界的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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