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人们胡思乱想的时候,这个胡子一抬手“叭叭”又是两枪,人们吓得全都趴在地上,双手抱着脑袋,不敢抬起来。
这当口,一条身影从草丛中窜出来,燕子抄水般悄声无息飞入车下。
人们正不知道胡子下步要干啥,就听这个胡子开口道:“大伙儿都不要怕,我是海东青,请管事的出来答话。”
大管家哆哆嗦嗦爬起身,来到马前。
上次海东青到张家大院的事儿,他也知道,此刻怕得要命,他怕海东青拿他撒气,要了他的命,
“大、大英雄,饶命啊!我只是个下人,您和张三爷的过、过节,与我无关呐!”大管家都哭了。
海东青哈哈大笑:“我并无恶意,张三爷大婚,我是特来贺喜的。”
说着拿出一封信:“麻烦你把这封信交给张三爷,就说我海东青给他贺喜啦!”说完,扔下信,丢下傻愣傻愣的众人,打马如飞而去。
信,只有短短的两句话,八个字:“贺喜新婚,清算旧欠.”
落款处画着一只怒目、曲爪、振翅的海东青。
张三爷指着信对儿子说:“我还以为海东青有多大能耐呢,没成想只会这些鸡零狗碎儿唬人的玩意!”
吩咐护院炮手:“大伙儿都给我精神点儿,海东青要是赶来捣乱,就拿机关枪突突他!”
婚事办得隆重、排场,婚宴吃的尽兴,喝得痛快!直到掌灯时分,婚宴才结束,宾客们陆续散去,张大少爷也同日本人回城里去了。
尽管喝得昏头脑涨,张三爷还是急不可耐、跌跌撞撞的向洞房奔去。
洞房里水灵灵、鲜女敕女敕的小姑娘等着他去享用!
洞房里,两根大红烛照得通亮,新娘子蒙着盖头,不安的坐在炕沿。
张三爷奔进屋里,一边掀盖头,一边说道:“亲亲心肝小宝贝儿,等急了吧?我来啦!”
掀起盖头,看到新娘子羞羞的、红红的小脸儿,水汪汪、含泪的大眼睛,曲线分明、娇小玲珑的身材,这样的人间尤物等着他去蹂躏,当时欲火中烧,一把抱住姑娘,猴儿急的解衣扯裤、连啃带模起来……
真他妈的一个十足老色鬼!
突然,一个声音从身后响起:“张三爷,干啥这么着急?老朋友来讨杯酒喝,先招呼一下再亲热也不晚呀!”
声音不大,而且温和,却吓得张三爷一激灵,坚挺如棒的**一下子软了下去。
他引以为傲的**从此再也硬不起来了,彻底算是废了,再也祸害不了小姑娘了,也彻底断了他再生个一男半女的念想。
你说你得罪海东青干啥?他要多少给多少不就得了,你也不差这一万大洋!
张三爷大惊,回头望去,窗前的八仙桌旁,不知什么时候坐着一个人,黑巾蒙面,两只大眼睛一眨一眨的在灯下闪着亮光,笑盈盈、顽皮的看着张三爷。
张三爷立马明白,海东青到了。
这一刻,才看出张三爷确是狠人,确是光棍儿,却有过人之处。他大惊之下,随即哈哈大笑:“海东青老弟,真是信人啊!佩服!佩服!”
海东青眼中含着笑意,漫不经心的摆弄着一块“袁大头”,没有说话。
“老弟,你说,咱们的帐该怎么算?全照你说的办!”张三爷笑呵呵问道。
海东青微微一笑,柔声说道:“张三爷,算陈欠是要有利息的。”
张三爷:“好说,请讲!”
“十倍。麻烦您出十万大洋,分装两个箱子,再准备一辆带蓬的马车,您看可以吗?”
他原本就想要这么多,只是不好开口。
张三爷这下子真是佩服海东青了。要带蓬马车,是防备出去时,背后有人打黑枪。
十万大洋,不给是不行的!张三爷高声喊来管家,一切照办!
张三爷疼得心碎,但肯定死不了。
张三爷确是奸雄,识时务,能屈能伸,难怪他有钱有势!银元备好,马车赶到,不用海东青说话,他主动走在前面,同海东青一前一后坐进马车。
出了张家大院,马车一直来到三道岗子。
海东青一声呼哨,从树林中跑出一匹白马。将两只装满银元的木箱子牢牢帮在马鞍上,海东青回身一礼:“张三爷,厚意愧领,多谢相送,在下告辞。”说完,牵着马,慢慢走入林中,消失不见。
今天是八月十五,圆圆的月亮挂在天上,照得天地一片雪亮。有风,微风。微风吹来,草木发出温柔的“沙沙”声,随风飘来阵阵野花的芬芳。
好美的月圆之夜!
张三爷此刻感受不到一丝一毫的美好,他一句话不说,站在原地,恨得直跺脚!
活该!“白眼张三”。你这个白眼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