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源票号遍及全国各地,仅山西境内就有二十多家,有人形容聚源票号在山西的经济地位:聚源打个喷嚏,全山西都感冒。
聚源的大老板,就是“金财神”。
“金财神”带着“战神”来到王家庄。
王飞热情招呼,双方坐定,金财神满面愁容,“唉”了一声,从怀里掏出三张银票,递给王飞,没有说话。
王飞接过银票,这是三张伍仟块的银票。王飞疑惑看着金财神,也没有说话。
“你看看这三张银票,有什么不同?”金财神问。
王飞仔细看了几眼,摇了摇头。
“在仔细看看。”
王飞又看了几眼,还拿到鼻子下闻了闻,还是摇头。
“你看那仟字最后一竖,是不是不同?”
王飞这下看清了,点头道:“是不同,这张收笔处没有笔锋,少个小尖儿。可……”
金财神缓缓道:“正是这点,这是我自己做的暗记,把笔锋磨去了小尖儿。只有伍仟的银票如此,也只有我知道。”
王飞多少明白过来:“你是说这张是真的,那两张是假的?可如果票模“泥儿”不均,也会造成这种情况,甚至笔画都少呢。”
“对!这张可能是真的,也可能是假的。”金财神又肯定说道:“没有笔锋的不一定是真的,但有笔锋的一定是假的!”
金财神对各个票号三个月一对账,最近半年来,他发现各个票号兑出的款项过大,尤其是太原总号更是大得惊人,而各个钱庄根本没有吸入这么多款项,都是入不敷出,难以为继的感觉。
他干了一辈子票号,这让他警觉起来。于是找出伍仟块的银票,一验之下,大吃一惊,竟然发现四十多张假票。这些假银票,无论从哪方面看都没有破绽,都是真的,比真的还真!除了他做的暗记。
这四十多张假银票就是二十万大洋,但肯定不止这些,因为一万块的、几万块的,几十、几百面额的,他也验不出来,但肯定有,而且不会少。
金财神边讲边淌汗,他擦了把汗,看着王飞:“这样下去,用不了半年,我可就全垮了。”
王飞全听明白了,他问:“你来是想让我帮你查清这些假银票?”
金财神点头。他现在不光打喷嚏,连鼻涕都流出来了。
王飞沉吟片刻,说道:“老哥,你这么大事儿,我不能不帮,只打一凡回来以后,外面找我的事儿都由他去,我只在家安心种地。你这回这个事儿让一凡去办,你看如何?”
金财神高兴说道:“太好了,一凡我更放心!说句你不爱听的,我看一凡的能耐一点儿不比你差!”
“战神”在旁边来了一句:“不是比你差,是比你强!”
金财神哈哈大笑,从怀里掏出两颗“东珠”放到桌上:“我是生个孙子送颗珠子,这两颗珠子是送小孙子的,赶快抱出来让我好好看看!”
王飞赶紧摆手:“老哥,你这是干啥?不能要!不能要!”
“你这就是见外了不是?一凡生个大胖小子,我那阵子太忙,让五更过来了,这次说啥也得补上。”
看着王飞还在推,金财神道:“你孙子就是我孙子,还磨叽啥?快抱出来让我看看!”
王一凡已娶妻生子,儿子今年两岁多了。
王一凡这门亲事是女圭女圭亲,女方是村里私塾王老先生的独女。
两家本想着一凡跟康圣人学成归来就成亲,可没想到在京城犯了案子,这一跑就是二十多年。
王一凡在富家急着回来,也有这方面的原因,他一个是想父母,二一个也是想这门亲事,自己这一跑杳无音讯,人家姑娘要是嫁人了还好办,要是等他,自己都四十岁的人了,人家姑娘也三十多岁了,这不坑人吗?这个王小姐秀外慧中,提亲的人都踏破门槛了,王飞也劝她嫁人吧,别等了,可姑娘就认准王一凡了,死犟死犟的,非他不嫁。这一等就是二十多年,从一个黄花大闺女等成了蔫吧花老姑娘,变成剩女。
这样的女人,别说三十多岁的大姑娘,就是八十多岁的老太太也得娶啊!
王一凡成亲之后,除了偶尔去一两趟关东,或者帮父亲处理一些事情外,哪也不去,不是在家带儿子,就是到私塾管里帮老丈人教书,日子过得快乐、充实、平静。他也没什么野心,王家本就是耕读传家的本分人家。至于到关外去干什么,家里没人问,他也不说。
王一凡听了金财神介绍的情况,沉思良久,问:“金大伯,银票就那么好造吗?据我所知,票模是十分精细难仿的,印泥也只有一家专用,纸材更是绝密难造,对不对?”
金财神点头:“对!票模是我到京城造币厂特制的。印泥是福州“徐记”绝密配方制成,其中有九种材料稀少难求,不光颜色与别家不同,那股香味经久不散,别人更是仿不出来。至于纸材,是向云南龙家特订的,造纸的几种关键材料只有云南才有,龙家这种纸张也只供应我一家。
王一凡沉思半晌:“金大伯,这件事绝不是一般小毛贼所为,也不是两个、三个人能干得了的,这里可能有一股大的势力,有大阴谋!”
王飞、金财神、战神都点头同意。
“金大伯,这三样重要东西有谁掌管?”
“是由各大银号大掌柜、二掌柜掌管。大掌柜管票模,二掌柜管印泥和纸张。”金财神又急急加了一句,“他们都是忠实可靠的!”
王一凡微微点头,又问:“太原谁管?”
“我家老大志财管模,二掌柜曲良管泥和纸。”王一凡不再问,对金财神说道:“金大伯,太原总号问题最大,咱们就从太原?似稹D?透?逑然厝ィ?菸以傧胂耄??旌笪胰ツ??希?垡?┰傺芯慷圆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