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民。”张世修召林宣扬到静心堂。
“师父,宣民在此。”宣扬拜道。
“晋州府派人来通知为师到京城去取与会文牒,我这里有一封信笺,介绍我昭邺观到时与会人员,你将这封书信交到京城礼部并取回与会文牒。噢,对了,路经策州清平山庄时将为师这封书信交与李老庄主,代为师向他问好,并祝贺清平山庄也荣列此次万邦朝宗盛会呢。”说着张世修将两封信笺交给林宣扬。
“清平山庄?他们怎么也参加此次盛会呢?”
“清平山庄乃策州第一山庄,门生弟子众多,各具才华,在江湖上也颇具威望,朝廷怎会有不请之理呢?”
“弟子敢问此行弟子一人前去吗?”宣扬问。
“不,你和宣宇、陆七同去,路上也好有个照应.”
“师父,区区小事,何需三人前去?弟子一人足矣。”宣扬自信地说。
“不,你的身体为师还是不放心,恐有变故,还是带着宣宇同去较好,陆七跟你算是老搭档,也比较肯吃苦,你三人共同前往,是此行的最佳人选啦。为师在昭邺观还要多多督导你的师弟们勤练武功,免得到时在众多能人异士面前丢人现眼,有失我昭邺观颜面。”张世修严色辞令道。身后陆七拜道:“师父说的对,还是我们三人一起去吧,路上也有个照应。对吧,大师兄?嘻嘻。”
“切”宣扬瞟了陆七一眼。
“是,师父,徒儿收拾行李,即刻起程。”
稍后,三人起程,奔往策州而去。
“冰糖葫芦!”
“蜜枣!”
“烧饼!”
“策州街上还真是热闹啊,师兄。”陆七说。
三人穿梭在充染着叫卖声嘈杂的街道,三人可能是呆在道观太久了,走在街上,看到街上的玩意儿都是那么的新奇,陆七更拉着二人在表演杂耍的摊前躅立了良久。
“好啦!阿七,已经看了这么久,该走了,还有要事,没办呢。”宣扬说。
“哎呀,再看一会吧,大师兄。你们瞧,多好玩啊,还有这姑娘,多好看!再看一会吧!”陆七虽不停地说着,眼珠子还是没离开那姑娘。
“一直盯着人家看,说你爱好杂耍我才不信呢!一定是看上那姑娘了,才一直不肯走。”宣扬嘲讽道。
不过,他们所说的表演杂耍的姑娘真的很好看,顶多十五六岁的年纪,一看就知道很小就开始练习这般表演了,她表演时很专注,面部一直保持着甜美的微笑。
又看了一会儿,宣宇拉拉林宣扬的衣角,低声道:“师兄,咱们该走啦。”
宣扬点点头,拉起陆七的胳膊,二人架着陆七挤出了人堆。
“哼,叫你那么半天,你也不走。我们都叫烦了,嗓子都急干了,快给我们倒茶!”宣扬命令式的对陆七咆哮着。
陆七嘴一瞥,显然对表演还余兴未尽,转眼情绪又似乎好了些,“是,老大!”忙给宣扬、宣宇上茶。
“快吃些斋饭,喝喝茶水,便去清平山庄。”宣扬说,然后不经意地看了看四周。真是奇怪,今天不知怎么了,总感觉有人盯着我们三人似的,宣扬心里正纳闷。
街上人多得可怕,简直可用“比肩接踵”来形容!
三人雇了辆马车去清平山庄,一是怕走错路,雇辆车当地人的车也靠谱些,少走冤枉路;二是也可以省省脚力,歇歇脚,这几天赶路实在太累!
转眼到了清平山庄。
宣扬谢过载他们的车夫,转身望着这策州第一山庄。
想这庄主也真是有趣。这清平山庄虽名为“山庄”,但还是这城池中的一个府邸,不过这府邸大的很。也许这庄主真的有想去个什么荒僻幽静的山上盖个山庄,鲜与外面来往,但清平山庄这门扉,这名气,这弟子人员,似乎不能阻隔慕名而来者的脚步,所以在这名誉天下的策州城池中落个角,既是偏僻幽静,也是能招呼四面八方而来的宾客们。这世道,人怎么会月兑离与人交往呢?
三人说明来意后,由庄丁引入山庄,李老庄主迎了出来,笑容那么和蔼可亲。
“见过李老庄主!”宣扬三人拜道,“在下林宣扬,昭邺观大弟子,这两位是在下的师弟宣宇、陆七。”
“哈哈哈!好!老朽与家师是旧交,只是两地相隔,这些年已少有来往,他身体可好?”李老头捋着短短的但已花白的胡须。
“多谢李老庄主记挂,家师一切安好。此次我三人前来,一是来问侯老庄主您的,二是代家师向老庄主道喜,恭喜贵山庄也参加十二月万邦朝宗盛会,这是家师命在下交给老庄主您的信,请您过目。”说着将信交给李老头。
“呵呵呵,亏着他还这么念着我。嗨!这些年繁事缠身呐,很多事很多人都忘却了,疏远了,可他还记得我”一股热气涌上心头,管着一个偌大的山庄的老者,竟然流泪了,是浑浊的老泪,还是对人生世事的真情?
“如果空闲的话,还请几位在鄙山庄多住上几天,老夫也想与几位聊聊。”老李头擦擦泪,又笑着道。
“哦,多谢老庄主盛情,我等还要到京城去取与会文牒,实在不能久留。在下等要即刻动身去京城,还望庄主谅解。”宣扬推辞道。
“哦,是这样。早知道让阿文、阿武他们晚走两天,还可以与你们结伴而行。他们比你们早几天先去京城了,也是代老夫去取与会文牒。”李老头笑笑说。
“不知老庄主口中的阿文、阿武是?”
“他们是老夫的儿子。我可以写封信给他们,让他们到时在京城接应你们。京城可大得很呐,没个人接应可不好。”说着写了封信交给下人快马送往京城。
“多谢老庄主。那在下等三人告辞了。”宣扬等拜道。
“快关城门了,老夫派人送送你们吧?策州的城门总是酉时关门,很准时的。”说着又让下人牵了辆马车到山庄外。
“再次拜谢老庄主盛情,容我等日后再来拜访老庄主。告辞!”宣扬等在马车拉载下飞一般地冲向通往京城的城门。
李老庄主的笑容给宣扬留下了很深的印象,毕竟是那么和蔼可亲,那么自然!不知人一生是否都可以这样待人?
明媚的阳光,和煦的风,宣扬三人骑着快马奔驰在宽敞明亮的林道上,“呼呼”只觉耳边生风。
“大大师兄,跑了这么久,歇一歇吧。”陆七叫道。
“不行,还有很长一段路呢,不能停!”宣扬斩钉截铁地说,并把缰绳勒得更紧了,似乎要加快速度。
“不行啊,师兄。如此快马加鞭地赶路,人是行,马可受不了啊!还是停下来让马儿歇歇吃点草吧?”宣宇也劝起宣扬来。
林宣扬低头看看马儿的样子,也只好作罢,让停了下来。他的心已飞了起来一般激猛。
三人找了个树脚坐了下来,随便吃了点干粮,并无言语。
稍后,他们后方来了一队人马,从远处看烟尘滚滚,如千军万马在战场上奔踏而来。
领队的一人是个年轻男子,身穿暗红色长衫,胯下枣红色宝马。此人见到宣扬的脸,竟不禁露出惊异之色,上唇的短胡子随之抖了几分。单立即转动了目光,仍望着前方的路。随后跟着几个青衣的男子,年纪似乎更小些,但看到宣扬的人大都流露着和那领队的相同的表情。大队人马匆匆而过,不一会儿,道上又剩下师兄弟三人。
宣扬正纳闷这些人看到他们三人怎会有如此惊慌的神情,师兄弟三人一直望着队伍消失在路的前头。
宣宇自言自语道:“难道他们是隐秀阁的人?”
“隐秀阁?”宣扬回头望着宣宇。
宣宇这才说道:“听说是江南一带颇具威望的门派,新起之时以其惊人的扩张速度与门生数量赶超江南各大门派,实属后起之秀中的魁首,现已稳坐江南门派之首把交椅。”
“何人有此能耐,新建的门派竟能超越南少林、衡山等江南各大小门派?”陆七接着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