昙花的闺房在柔院后院二楼。()
户外百花凋谢,可这里孕育着胜春爽秋,过道窗台摆满各色鲜花,在室内蕴育的温暖中享受着无边的娇艳。
人比花娇,最美最艳的花儿在昙花面前都要垂下高傲的头,把所有的风采都编织成五彩锦衣,穿着它的昙花就如九天仙女,娇影婀娜间,百鸟争鸣,彩云遮月,时光被切割成万千碎片,又在昙花的面前汇成蜃楼妙境。
可惜,天有阴晴,月有圆缺;自打媚院的绣屏异军突起后,她昙花的天空就渐渐灰暗起来,就如那花瓶中的昙花,刹那红颜,倏忽一现后就被雨打风吹去,辉煌只在梦里寻,面对铜镜恨铜镜。
“忆昨日,几多风采弄娇柔,风卷醉长安,不知梦”
神智恍惚的昙花,就懒洋洋的侧倚在软榻上,懒洋洋的神态懒洋洋的痴,精雕玉琢的的小脸儿比往日多了太多的怨恼和无奈,沧桑趁机爬上了她不曾有半分衰老的面皮,一层推抹不去的无奈把曾经的天空遮掩成阴云密布的怨空,好像,随时都会有一场暴风雨,把她和她的一切彻底卷走。
就在这个时候,她的恩师,她昨天以前还醉满县城的文采琴艺甚至美妙的歌喉等等的技能的传授者,她心里唯一叫她能有片刻宁静的天空,亦或是她心底唯一寄托的情人,冯秀才来了。
来了又能如何,就是你的弟子,就是那个混蛋刘源,使自己失去了曾经的一切!
“是不是来看看,奴家死了否?”
昙花也不抬头,依然懒懒的倚在软榻上,懒懒的模.玩她怀里的猫儿。偶尔望向冯秀才的片刻的眼神,亦如阳光偶尔穿透浓云,惊艳后是太多的晕暗;而她的话儿就如九天惊雷,把一向沉稳的冯秀才的心儿震撼。
“娇儿,这是咋的了?才几日,怎如相隔百年?难不成病了还是累了?来,愚兄来给你按摩一下。”
冯秀才很温柔的走上前去,正要像往日般为昙花按摩,不想昙花竟然把手里的猫儿塞进他的手里;那猫儿吃他抓得大痛,恨恨的咬了他一下子,嗖的就窜出老远,蹦到一个柜子上面,瞪圆了猫眼向他示威的嚎叫。
“喵喵喵!你个混蛋弄痛奴家了!”
原来这也是一只母猫也。
冯秀才忍着痛,爱怜的望着昙花,嘴里安慰:“有啥子不痛快的就向愚兄发泄,就向愚兄诉说,没有过不去的火焰山!”
感于冯秀才的温柔体贴,想着他往日的好,昙花的晕晕的天空就开始打雷下雨了,泪水瞬间把一对儿杏核眼弥漫,然后顺着瓷白粉女敕的脸霞儿哗啦啦的往下流,嘴里呢喃:
“奴家不想活了,奴家活不下去了,呜呜!该死的,为何你叫你的弟子去帮那绣屏,你你你这不是要逼死奴家吗?”
冯秀才正要为昙花擦去伤心的泪,不想却被昙花的话儿惊呆了,心里狐疑:我又何曾叫我的弟子去帮衬别人?要帮也必然是你个冤家宝贝啊!在哥哥的心里眼里,又何曾还会有别的花儿能在这里绽放,因为这里就是昙花你独有的天空净土!
见到冯秀才狐疑不定,昙花撅起了漂亮肉感的小嘴儿,恨声说到:“难道你一点都不知道,就是你那宝贝弟子刘源,就是那曾经的傻子如今又神奇无边的刘源混蛋,害得奴家成了这样子!你说,叫奴家如何再活下去呀,呜呜呜!”
这事闹的,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不认一家人了!可恨的源儿咋就暗中跑到媚院那里给人家撑腰去了?他这里还在戚嘘不已,人家昙花又来了脾气。
“不管你如何,不写出比你弟子好的诗词,把那个绣屏彻底打败,奴家就就一辈子不理你!呜呜呜,总也不理你。”
冯秀才挠头苦笑,就自家的水准,要想写出胜过源儿写的,就是十个自己加一起也不行呀!这可咋办呐,真要得罪了这姑女乃女乃,后果很严重,再说,也不能看着昙花就这样衰败下去啊。
“我我”
还没等冯秀才说出一二三,性急的昙花马上问道:“快给个话儿啊,难道就连你自己的弟子都把你难住了?”
冯秀才一脸苦相,两手一摊:“嗨,就诗词一项,愚兄不如弟子源儿远甚;要知道,凭源儿的几首诗词,真是和当今第一才子苏轼都不相上下啊,你叫愚兄如何写的出来啊。”
昙花秀眼一瞪,嘴里雌叫:“那就把你的弟子叫来,难道你叫他为奴家写诗词,难道他还敢不听?”
当然不敢,可是。
“可是什么?难道你真的忘了咱俩多年的情分,真要把奴家往死里逼!”
昙花这一使性子,可叫冯秀才无奈,只有按住激动的昙花,慢慢的说道:“这件事急不得,嗨,如今,源儿还被监押在县衙,就是明日审讯有县令照应,要出来也得明儿下晌了,你叫我现在有啥子办法把那个源儿找来。”
听说刘源出事了,要是片刻之前,这昙花一定咬牙切齿的解气;可这会儿,又指望着混蛋刘源帮自己写诗词,不由得又把一个芳心弄的急急切切。
“怎?你的源儿出了啥事,明儿不会被打入大牢吧?”
那个混蛋进不进大牢,奴家不关心,可也得先把好于写给绣屏那个狐狸精的诗词,先给奴家写完了,才可以进去,最好一辈子也不出来,省的再被绣屏那个狐狸精勾搭去,再写出诗词叫奴家难堪!哼!!
她这里哼声一片,那刘源才叫冤枉,绣屏的手儿都不曾模过,只不过被人家的老娘上了一夜风流课罢了。
良辰苦短,有了崔押司的暗中照料,黄二哥里外的运动,监押刘源和春香的屋子竟然床被齐全的弄来了;这一夜,**的自然不得消停,一早鸡叫三遍了,二人才心满意足的睡着了。
梦里,刘源竟然梦到了两只猫儿在打架!
突然,其中一只猫儿突然化作香儿的模样,而另一只也好像有些儿熟悉,还没等他仔细辨认,就被门外重重的敲门声惊醒了。
这里可不真是自己的洞房,乃县衙大院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