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峰对北京大名府将要发生的事情,那是既期待又害怕,又一次追问夫人和崔押司:
“是不是为夫应该尽快赶到北京,留在这心里总是七上八下的不安宁。”
没等崔氏说话,崔押司很自傲的说话了:“姐夫放心就是,凭我二哥崔渊的调度筹划,北京的事万无一失!嘿嘿,就凭一个十六岁的小丫头带着心怀二意的曾华,岂能是二哥的对手。”
有句话他没好意思说出来,就你这个比傻子强不多少的姐夫曾峰,去了反而要出事;崔家隐忍多年,把曾家的基业作为崔氏复兴的起始,可运作准备了多年了。
为了这个大计,崔家最优秀的姑娘委身与曾家庶子曾峰,他崔远带着族中精英来到这屁大的地方做一个押司,所为何来?
“三弟,依你看,是否趁着曾华那混蛋随四丫头去了北京,把曾家这里的基业拿下!”
崔氏虽然精明,当女人固有的小肚肠把她的眼界限制了。
崔远笑着摇头:“这里的基业不外是十几万顷土地,飞不了也藏不住,啥时候想拿来还不是吹口气的功夫,如今还是给他曾华留个余地。曾家所谓的精英能够不战而降,岂不更妙!”
曾峰到如今依然以为这崔家如此尽力全是为了他这个姐夫女婿,拍着崔远的肩膀觑嘘再三:“这多年了,烦劳子坤在这里帮衬姐夫多年,为了姐夫把科举之路都自愿放弃了;放心,等这件事完结,姐夫做了一方父母甚至置身朝堂,一定为子坤弄个好结果!”
子坤就是崔远的字。
崔远自然紧着道谢,眼睛和姐姐暗中对视,把讥笑埋在心底。
“报,老管家来了,是否叫他进来说话?”
丫鬟紫薇蹑手蹑脚的走近崔氏身边问话。
“这个老糊涂此时来此作甚?不过看他离死不远的份上,才把他留在大管家的位置,可到如今仍然和某等.四丫头一脉的都若即若离,老滑头!不怕死后连个尸体都被扔到荒郊野外喂狗!”
崔氏破口大骂,崔押司望着曾峰摇头苦笑:“姐姐这脾气可被姐夫惯坏了,如今越发尖酸了。”
也不过是看着曾峰面子太过寒馋,崔远给姐夫开心玩罢了,不想也不知触动了崔氏的哪根儿神经,冲着崔远也发了脾气:
“都是你这没良心的!把奴家推进火坑就不管了。”
姐姐您就是再有怨气,也不能这会儿当着姐夫说这个啊。崔远心里愤怒,脸儿还的陪着笑:
“就凭姐夫的能力长相,姐姐就夜间猫在姐夫的怀里偷着乐吧,嘻嘻,姐姐对姐夫来说,才是火坑,一家子儿女成群,枝繁叶茂的,还不是姐夫在姐姐的坑里挖出来的!”
这话儿有趣,曾峰反正爱听,哈哈笑着一挥手,显出曾家主人的气派:
“去!把那个糟老头弄进来,一上午的不在店铺盯着,跑这里作甚?”
老管家虽然七老八十了,可也是下人的身份,不过是高级下人罢了,进了屋子就躬身行礼。
“老身唐突,请家主不见怪。”
曾峰虽然主管曾家多年,可也没有家主身份,这也是老管家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多年养就的奉承功夫。
曾峰很高兴,高兴就大度:“老人家也不容易,这般年纪了还为曾家里外操心,等过几天,您老就回家抱孙子养老吧。”
本来想说好话,不想却变了味道,老管家心里一哆嗦:“这还没坐上族长之位,就开始卸磨杀驴了,曾峰也就这点长进,看来没有崔氏在后面撑腰,狗屁不是!可崔家有图个啥?难道。”
都快修炼成妖精了,老管家自然感激涕零:“多谢家主开恩,趁老身身子骨还能动动,真想把管辞了,回到乡下抱孙子颐养天年。”
崔氏看不是路,急忙把话儿接了过来:“老管家别多心,家主也是好心好意,如果您老身子骨还可以,想把这个管家做到什么时候随您!今儿刚过辰时,您老不在店铺盯着,来这里有事?如今曾家人心惶惶的,还是小心为上。”
老管家连忙点头哈腰:“是极是极!不过是那店铺缺个账房,才来这里请家主做主的。”
曾峰有点不愿意了:“老管家看着没糊涂啊,这一个店铺的账房,您老看着办就是了,以前不都是如此吗?”
拿下了二管家,曾峰也开始对大管家的位置耿耿于怀了,所有的位置换成自己的心月复才放心。
他可不知道,他手下的心月复可未必就是他的心月复!
老管家心里边把对曾柔一脉和曾峰一脉又一次比较一番儿,不由对曾峰反感了几分,脸上不动声色的拿出先头刘源做的账目,说道:
“有个狂生叫刘源,号称非主观账房不做,这个老身做不了主,所以进来请主人发话。”
“既然是个狂生,叫下人叉出去就是!还给鼻子就上脸,非主管帐房不做,也太等等,这个人叫什么?刘源?怎么听着这么耳熟!”
崔氏一撇嘴:“就是菊花会三魁首那个乡下小子,听说最近和老爷子四丫头走的近乎,都传言对四丫头垂涎三尺,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那位傻子!切!他不去给四丫头添腚陪好,跑到店铺争做个账房?难道是四丫头的布置,难道已经对咱们有防备了?”
崔远来到崔氏身边暗中一捅她,眼睛一瞥老管家,崔氏也算机灵,马上改口:“烦劳老管家了,您老先回店铺盯着,我夫妻二人好好商量一下,看如何处理那个狂生,您老就等消息吧。”
等老管家走了,崔氏来脾气了:
“一个乡下小子竟也敢叫阵某等!哼,干脆叫几个家人把他绑了扔进大河喂鱼!”
崔远眯缝着眼睛频频点头,对姐姐问道:“大丫头子涵怕有十五了吧,今冬就该及笄了,弟弟我有一门好亲事说与子涵。”
崔氏眼睛大有味道的望着崔远很久,心里嘀咕:“那丫头都是你造的孽,自大生下来就一身子的病,说是只有跟了双阳之命的郎君才能长命,难道”
想到此不由月兑口而出:“说到那个傻子,你竟然提起了子涵的亲事,难不成那个傻子是子涵的良配?切!一个乡下傻子?”
崔远竟然连连点头,嘴里兴奋不已:“不错,自大在乡下见到那个刘源,我这个做舅舅的就有这个想法,不然也不会千方百计的护着那个小子,嘿嘿,如今他自家送上门来了,看来真是隔世的缘分,挡也挡不住啊!”
“不行!绝对不行!”
曾峰和崔氏皆跳起来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