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降临,司马遥让白天累了一天的民兵和新兵回了军田大帐休养生息,自己则和左冷海带领人马驻扎城楼,防止鲁阳大军夜袭。
“将军,弓弩石弹都已用完!”陈墨林向司马遥拱手道,“燃油和其他守城军资也已快耗尽。”
“知道了。”司马遥摆了摆手,和左冷海一起下了城楼。左冷海满眼都是钦佩,本来以为今天会被对方破城,然后在县中血战,但没有想到司马遥竟然准备了这么多的军备!而且她刚才在城楼上这一喝,竟然吓退了一个宗师,这真是大将风范!
“贤妹,明日城若破,咱们生死当在一处!”
“呵呵,想破老子的城,还早着呢!”司马遥诡诈的一笑,“老子再和他慢慢耗,等把他的兵马耗得差不多后,再上阵会一会这位上乘宗师。我就不信凭咱们两个,还会怕了他不成!”
两人慢慢的回到县衙内,见陈墨林正趴在地上聆听。县衙正堂上放着一个“浑天仪”,四周的地上埋着八个大水缸,这是司马遥刚到霁县的时候就准备好的东西。如果说占“小便宜”占到了这个份上,司马遥真的算是猥琐中的人才了。
“怎么,鬼子有动静?”
“是,城东三十里处,城西二十五里处,有人在挖地道!”陈墨林站了起来,向着司马遥拱了拱手。司马遥望了一眼书案上的浑天仪,说道:“好啊,跟老子打地道战?不过鲁阳郡可能不知道,咱们陈家庄的地道可是有名堂的……”
“将军,霁县不是陈家庄……”陈墨林有些郁闷。自从司马遥发现山洞后,竟然突发奇想说要修地道!陈墨林作为一个士大夫,这半年却带了降卒和民兵挖了好几次地道,实在是有辱斯文。
司马遥笑了笑,说道:“云涛,刘洪,这次你们带着民兵和新军,叫他们和这些贱人干一干。让他们也来体验一下歼军的乐趣,毕竟地道是他们帮忙挖的,打起来更熟!”
“诺!”
“贤妹,你竟然……”左冷海一时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司马遥为了守住霁县,可以说是机关算尽!如果说这次不是鲁阳突发如此多的军马,不可能让她有这么大的威胁。“贤妹,你的地道有什么名堂?”
“哦,想看看?”司马遥呵呵一笑,拿出一张图纸展开,辅在了桌上。“时间太短,我只能做到这么简单的准备了。但只要进来的人数不超过我们守军的两倍,老子就能够让他们全部呆在里面回不了家!”
左冷海看着那地道图,纵然已经成就宗师的他也忍不住流出了冷汗。整个地道总共有数十条,纵横交错的分布在霁县之下,不光进口和出口极其隐蔽,而且其中关卡更是阴险歹毒。如果不熟悉这个地道的军马进去,极有可能连普通的百姓都打不过。
就算鲁阳军马挖通了这些机关,司马遥还有最后的手段。烟,水,在放弃掉这些地道之前,她会将地道和进入的敌军全部毁掉。
两人正看着,陈墨林已经回来:“将军,敌方人马太多,我们的地道已经被挖得七零八落,快要抵挡不住了。”
“要干吗?”司马遥咬了咬牙,知道对方可能派了一个军。鲁阳一个军就是三万人,一次埋掉这么多人,她好像下不了这个决定。这时张云涛和刘洪也闪了进来,身上已经有不少伤痕:“将军,请下令毁道!”
“贤妹,下令吧!”左冷海也说了一声,“机不可失!”
“好,拉栓,放烟!”闭上了眼睛,轻轻地说了一声。
“诺!”
司马遥一声令下,不少百姓的家中都拉掉了一个油栓,顿时已经被鲁阳大军挖掘得有些龟裂的地面下燃起了浓烟!少时,已经可以隐约听见里面传来的痛苦的呼喝之声。
但过不了多久,不少龟裂的地面已经被撞开,鲁阳的军士已经冲进了霁县之内!
“将军,鲁阳军马很顽强,烟没有将他们全部熏死!”一个军士再次跑进了县衙。司马遥无奈地叹了口气,再次下令道:“淹!”
“诺!”军士手举的水旗冲了出去,驻守在军田边的大军马上拉开了水闸。司马遥早在城外瀑布下修炼的时候,就已经把城外的河水引到了军田里,如今水闸一破,半条大河已经灌进了霁县地底的几十条地道之内!
“来人,传令所有百姓紧闭门户,不要被乱军所伤!”
“诺!”
“张云涛,你带三千率铁骑在县内踩踏,有掘地而出者,立杀!”
“诺!”
“刘洪,你带五千步兵在城内巡视,凡有骑兵漏下的攻城兵马,立杀!”
“诺!”
“陈监军,你把咱们扎好的一万五千个稻草人给我挂在城楼上,半个时辰之后让军士大声哀啕,越惨越好!”
“嗯?”陈墨林不知道司马遥为什么总要他干些稀奇古怪的事情?但军令如山,他也领命道:“诺!”
……
……
鲁阳大营。
“将军,霁县之内哭喊一片!”军士向费毅奏报,“而且城楼之上坠下万余人影,好像是被逼无路,想越城突围!”
“将军,肯定是蒋兄弟掘地破城成功,待末将带兵去斩杀了他们!”唐统制拱手说道。费毅却摆了摆手,思索了片刻道:“咱们是远师,他们是守军,精疲不相当。而且他们绝死突围,必然凶猛,近战不利。唐成!”
“末将在!”
“派一万弓箭手,向突围者放之!就算他们想拼命,我们也不给他们机会了!”费毅望着月色,心绪一片大好。“我只希望司马遥不要死在乱军之中,不然就这么攻占了霁县,根本不足以练兵!”
“诺!”唐统制领兵而出,马上召集了所有弓弩手,“给我放箭!”
如雨飞蝗一般,城楼上传来了一片惊天动地的惨叫!唐统制哈哈大笑,喝道:“给我再放!”
……
……
霁县大堂。
“将军,学生嗓子都喊哑了……”陈墨林下了城楼,郁闷的喝了一大碗茶,但眼睛里却满是惊喜。“司马将军果然是将才啊,破了鲁阳的老鼠军却不声张,还要佯装败北突城,就算费毅是上乘宗师,也没有猜出将军会行此妙计!”
“呵呵,兵不厌诈嘛……”司马遥笑了笑,心说这计又不是老子发明的,借来用用而已。“陈监军,这次草人上射了有多少箭?”
“粗略一算,怕不下十万!”
“好,通通交给刘洪。”司马遥站了起来,“新军和民兵替咱们累了半夜,咱们的军马已经睡够了吧?把那些兔崽子给我叫出来,老子要来真的了!”
“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