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夜,鲁阳大营……
“将军,不好了!”一个哨军策马而至。唐统制问道:“怎么了?”
“坠城突围的不是敌军,是草人!咱们白白丢了十万多支箭!”
“什么?”
“将军,不好了!”又一个军士策马而至,摔在了地上。蒋统制问道:“何事?”
“我们的右军遭到了霁县埋伏,掘地攻城的军马损失大半,如今只剩下一万人不到了!……”
“这……”
蒋统制大惊失色,突然忍不住吐出了一口血!唐统制白天攻城损兵一万,而他晚上攻城损兵两万!霁县如此小城却让他们遭到惨败,这实在是让他不能接受!
“将军,城上又有人坠城!”一个军士又叫了一声。唐统制怒道:“又是草人借箭!咱们不要管他们,守好城外五里之处,等到明天杀破霁县再打不迟!”
“诺!”
……
……
而这一次霁县城楼之上,坠下的却是五百兵士组成的敢死队。没等把守在城下的哨兵惊觉,他们就一举将百名哨兵全部杀死,随后城门打开,竟然没有人报于鲁阳军马知晓。
五千玄铁骑,一万步兵,个个人含草,马封口,在夜色中几乎听不到一点声音!左冷海的嘴上露出了一丝诡异的笑容,率着军马向着蒋统制的右营直冲而去!在深夜里,本来就已经伤痛不堪的右营,顿时乱成了一片!
“将军,有人袭营!”军士闯进大营,向唐统制禀报。唐统制惊道:“怎么会,霁县城门外有飞马传哨,他们怎么出来的?”
“是……是刚才坠城出来的……”
“混蛋,司马遥!……”唐统制怒喝一声,叫道:“快去救援!”
“诺!”
左营所剩的两万大军冲到了右营军寨时,这里已经变成了一片狼籍;本来轻伤的军士变成了重伤,重伤的变成了死伤,而左冷海的兵马根本就没有打算正面交手,只在蒋统制他们惊醒之后就撤回了霁县城内。
鲁阳和霁县两次交兵,已经失却了一个军的兵马!两个统制又是恼恨,又是沮丧,这时后营的费毅已经走了过来。
“怎么了,被司马遥打怕了?”
“大帅!”两个统制跪在了他的面前,惭愧得抬不起头。费毅冷笑道:“自古,胜败乃兵家常事,咱们虽有小败,但兵马尚存,主将未损,你们这是什么样子?司马遥虽然小占上风,但她的机关已经使尽,明天天亮,就是她的死期!”
“诺!”两个统制被费毅拉了起来,恨恨的望着霁县城。明日天色一亮,真正的攻城才是开始!
“全军修整,传我军令!”费毅依然淡淡的说道,声如洪钟。“明日唐将军率三万兵马攻城,蒋将军领两万军马接应,我自率一万军马与你们断后!看明天司马遥还能够耍出什么花招!”
“诺!”
……
……
次日一早,司马遥早早的回到了城楼之上。看着已经修整完毕的鲁阳大军,她的神色依旧淡然。
“昨天一战,我霁县只伤亡数百军士,敌军被歼灭三万多人。”陈墨林在一旁拱了拱手。若不是如此强敌,司马遥怕是已经大胜奏凯了。
但他不知道,猥琐就是旁门左道,只有司马遥做不到的,没有她想不到的。鲁阳大军想得到的战略,司马遥都能够想到,他们想不到的,司马遥也能够想到。
“将军们都睡够了吗?”司马遥没有回头,淡淡地问道。
“睡够了。”
“吃饱了吗?”
“呵呵,这几天都是细粮酒肉,吃得很好。”
“那就准备开战!”司马遥轻轻一喝,左冷海和几个将领也都登上了城楼,而对面,六万鲁阳大军也已经逼到了城下!
霁县军资已经耗尽,鲁阳大军已经畅通无阻。这是用数万将士的性命换来的大好战机,他们不会再丢!
“不要多说,强行攻城!”两个统制再也忍不住,命人开始撞城门!两军如此悬殊的兵力,竟然在一开始就损失了三万多的兵马,这实在是奇耻大辱!但如此强行而攻,司马遥的守城军士再勇猛,也不可能有翻身的机会了。
剩下的石弹和燃油再也抵抗不住,眼看城门马上就要破掉。
看着城外战火纷飞的情景,司马遥问陈墨林:“后军准备如何?”
“两万多兵马已经按将军部署彻出县外,现在只剩下守城的数千将士了。”
“弃城,不要巷战伤及无辜百姓,退到大军石寨!命令全城百姓紧闭门户,以免被乱军所伤!”
司马遥看着就要被撞破的城门,马上作出了命令!不多时,剩下的数千军士也马上撤出了霁县北门,策马飞奔到了泗水口石寨中。泗水关虽然已经无虑,但司马遥一直保留着这个石寨,为的就是发生战事时多一道屏障。
“破!”
“杀!……”就在司马遥退回石寨后,霁县城门也被冲破!六万兵马如潮水一般直涌而入,倾刻之间就攻占了霁县!这个司马遥住了一年的第二故土,如今终于被费毅大军盘踞。
“我留下一万军马守住霁县!”占领城池后,费毅终于露出了满意的笑容。千军易得,一将才难求。对他来说,打一场仗死万把个人根本不足为惧,只要主军尚在,占领城池,到处都可以招兵买马。这次合兵的胜果,他们已经拿到!
“唐统制,蒋统制,你们各率本部人马杀出北门,生擒司马遥!”
“诺!”二将领命,马上策马率军而出!他们军马多于司马遥数倍,又是两个宗师高手,只要城破,想生擒司马遥简直是易如反掌;五万大军在已然荒芜的军田这上肆意践踏,向着石寨直逼而来!司马遥站在石寨之上,突然挥手道:“拉!”
轰隆!
军田上突然塌陷出了一个个的缺口,不少兵马失足落下,竟然被坑底的利刃刺得体无完肤!司马遥其实有更多猥琐的机关,但一直以来都没有使用,不过今天一战,却是让她头一次真正大开了杀戒。
因为司马渊告诉她,坚持赤子之心,才是真正的功德;对这种人,杀之就叫行善!
“哼……”
“唔……”
两个宗师统制却不会被这种陷阱所累,一个纵马就从坑底跃了出来。他们是见过大仗的统率,岂会被这种小伎俩乱了阵脚?只见唐统制大声喝道:“本部四个伍长,马上带人填平陷阱!另四个伍长,带步兵前方用军械开路,再慌乱者,斩!”
“诺!”一片整齐的声音后,乱军马上恢复了阵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