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靖宇听到秦怡人这样说,又看到秦怡人脸上那刻薄的神色,心中暗道:“难道对少爷我芳心暗许,看到我已经有了娇妻,因爱生恨,所以想难为难为我?看她那个样子,也不知道哪个倒霉鬼,会娶了这个婆娘。不说她那个刻薄的样子,就是她那对狗男女的父母,就让人无法忍受。”
不过石靖宇也并不在意,反正他也不会娶这个女人,袁秋紫和田弯弯,两个娇妻他已经颇为满足了。就是不满足,大家闺秀,贤淑的女子有的是,怎么也轮不到这个女人。
“南宋什么都缺,就是不缺贤妻良母和温柔女友,想算计我,少来这套了。就凭少爷我三寸不烂之舌,学贯中西,你们南宋的那点破事,有什么能够逃过我的眼睛。诗词我是不明白,可是也并非就南宋有诗词,南宋以后,才子也多的是。我怕什么,到时候弄明朝的,清朝的,甚至现代的,就不信了,我堂堂穿越男,会被你一个小丫头难为住吗?”
其实石靖宇并不是怕作诗,至少在现代的应试教育中,大学毕业的他,自诩为文学青年,背几百首古诗词,还不是什么为难的事情。虽然他可能已经把作者忘记的差不多了,但是诗句还是记得,只要注意一下,是南宋以后的就可以了。
这里是什么地方?南宋,这里可是没有人来追究他的盗版或者剽窃,他可以盗版的光明正大,剽窃的堂堂正正。不过只是他懒得这样做,不是不能为之,而是不愿为之!
王鹤亭看了石靖宇一眼,他可是不敢违背秦怡人的吩咐,心里多少带着一些幸灾乐祸,用假惺惺同情的目光看了石靖宇一眼,就转过身到外面执行秦怡人的吩咐去了。
石靖宇仍然纯洁无辜的微笑着,似乎不知道秦怡人正在为难他,他心里多少有些不明白。不过是刚刚到京都来,和秦怡人素不相识,这个刻薄的少女,为什么来为难他。
林升有些担心的看着石靖宇,石靖宇仍然纯洁无辜的微笑着,似乎并不知道自己即将陷入困境之中。秋无痕倒是并不为他担心,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是对石靖宇充满信心。他看了秦怡人一眼,就把目光移开,他对这个少女,同样并没有什么好感。虽然这个时候,秦桧的恶行尚未昭著。
“谁是石靖宇?有什么了不起的!”
“就是那个发明了很多稀奇古怪玩意的人,你以前没有听说过吗?就是东安府石提刑的大公子,那个人啊!”
“原来是他啊,听说不是个败家子吗?”
“嘘——,小声一点,秦小姐大概是想让他出丑吧,不过那件事情,不是已经……”
秦怡人的眉头微微一皱,在桌子上面重重的敲了一下,众人的声音都停了下来,看着屋子里面的三个年青人,在猜测那个是石靖宇。
秦怡人的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站了起来道:“今天我举办这个赛诗会,就是为了让大家谈文论诗,我想诸位最近都听说了东安府的才子石靖宇公子的大名。现在石公子就在这里,他很愿意为诸位当场作诗,不知道那位愿意命题呢?”
“秦小姐,我听说石公子能够七步成诗,不让三国时期的曹子建,我等皆欲大开眼界呢。不如就让我来葛某出一题,未知各位以为如何?”
秦怡人点点头,这个葛更颇有一些才气,对自己也很有意思,由他命题,倒是不错。
葛更看看秋无痕,又看看石靖宇,他没有看林升,因为他知道石靖宇的年纪,林升明显不符。
“那位是石公子啊,我们可是久闻大名,都想见见这位淮南的天才呢!”
石靖宇纯洁稚女敕的微笑着,似乎有些不好意思的样子,走出一步道:“区区不才就是。”
他知道无法躲避,也就不再掖着藏中的了,心道:“不知道这位大奸贼的女儿,吃错了什么药,和自己作对。唉,人太天才就是不好,想低调也不成。没有办法了,只能表现一下了,诸位明清的诗人们,抱歉了,借用一下你们的大作。”
葛更看看石靖宇,心道:“原来是这样一个秀逸稚女敕的公子哥,看起来一副青涩的样子,恐怕没有见过世面。那些发明,也未必就是他搞的,可能是花钱买个名也未可知。就这样一个无知小子,我听说他以前不学无术,那就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今天让他好好在此地出丑!”
石靖宇看葛更目光闪动,一副不好意思的样子,就知道此人和他是天生的对头。他有些郁闷,自己是一个多么低调的人啊。在东安府搞搞小发明,弄弄黑手党,也没有得罪这些扬州的鸟人吧。说实话,在南宋这个时代,他可是第一次来扬州呢。
“既然石公子有子建之才,我也就不客气了,我手里正好有一支白芍药,石公子就以此为题,最后还要提到我们扬州。石公子大才,想必是比三国之子建不遑多让,请吧,我现在就开始走了。”
几个公子哥起哄道:“葛兄,你走的慢一些,慢一些,免得过了七步诗文未成啊……”
葛更手中摇晃着白芍药,心里暗暗的得意,摇头晃脑的把白芍药放在鼻端嗅着,开始走了起来。他一边走,一边用眼角看着石靖宇。
他刚刚走出了五步,那边石靖宇很纯洁的道:“琼帘入夜卷琼钩,谢女怀香倚玉楼。风暖月明娇欲堕,依稀残梦在扬州。”
葛更刚刚抬起脚,准备走第六步,一下子呆在那里,所有人都惊呆了,愣愣的看着石靖宇。他们根本就没有想到,这位官场中的笑柄,不学无术的黑太岁,竟然可以在五步成诗。而且这首诗,没有提到一个花字,也没有提到白芍药一个字,最后还提到了扬州。
一个秀才心中不服,暗道:“莫非是以前就做好的,不然哪里有这样快,也许是知道要参加赛诗会,所以提前做了一些功夫,也不足为奇。”
这个秀才一下子看到前面那个人的肩头,沾着一片落叶,他得意的一笑,把落叶轻轻地拿了起来。心道:“这个落叶可是我刚刚捡的,自古似乎很少有以落叶为题的诗,这下子我看你怎么办。我就不信了,看看你到底是不是比曹子建牛。”
秀才把落叶对着葛更摇摆着,他阴险的一笑,既然葛更已经出头了,他何不继续让葛更去得罪人,自己在后面看好戏。
葛更也不是傻瓜,他岂能给这个家伙当枪使,脸上露出佩服的微笑道:“石公子果然大才,在下佩服,不过那位李兄给石公子出了一个题目。李兄啊,既然石公子如此大才,我们都很想知道,你给石公子出了一个什么题目啊?”
李得水脸色一红,知道他的那一点小心眼被看破了,看到大家都看着他,他的手上还傻兮兮的摇晃着那片落叶。他一狠心道:“呵呵,适才在下拾得一片落叶,在下想,自古以来,少有以落叶为诗的。既然诸位的想目睹石公子的大才,不如就请石公子以此为诗,让我等开开眼界吧。”
旁边一个人起哄道:“不错,不错,看看石公子此次几步成诗,李兄,你走快一点没有关系的,以石公子的天才,其实完全是可以三步成诗的!”
“什么三步,三步是多余的,人家石公子是什么人,大名鼎鼎,鼎鼎大名的淮南才子啊,完全是可以立地成诗的……”
“住口,不要吵了!”
秦怡人恼怒的重重一拍桌子,众人急忙噤声,都看着秦怡人。不管怎么说,今天赛诗会的主人都是秦怡人,地方是秦桧的别院,钱财都是秦怡人出的。秦怡人到底是当朝红人,宰相秦桧的女儿,大家不能不给他一些面子,都停止了起哄。
石靖宇心中疑惑,自己没有得罪谁吧,难道是自己人品值爆发,天怨人怒,所以大家都看自己不顺眼?
秦怡人略感诧异的看着石靖宇,看到石靖宇还是一副纯洁天真的样子,没有丝毫得意的样子,仿佛自己不过是做了一件小小不言的事情。
“石公子,既是如此,就请你以落叶为题,让诸位知道子建亦不过如此而已。”
“这也容易的很,既是如此,石某就赋诗一首,匆匆而成,还请各位指点。秋老钟山万木稀,凋伤总属劫尘飞。不知玉露凉风急,只道金陵王气非。倚月素娥徒有树,履霜青女正无衣。华林惨淡如沙漠,万里寒空一雁归。”
这下子众人都无语了,刚才不过是四句,现在可八句,而且很明显的,比刚才的时间还短了一些。
秦怡人道:“诗词不分,石公子既是可以片刻成诗,不知是否可以做词,以舒胸臆。”
石靖宇哈哈大笑,一改刚才的儒雅稚女敕,放声长吟。
“宇也狂生耳
偶然间、淄尘京国,乌衣门第
有酒惟浇赵州土,谁会成生此意
不信道、遂成知己
青眼高歌俱未老
向尊前、拭尽英雄泪
君不见,月如水
共君此夜须沉醉
且由他、娥眉谣诼,古今同忌
身世悠悠何足问,冷笑置之而已
寻思起、从头翻悔
一日心期千劫在
后身缘、恐结他生里
然诺重,君须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