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风出了林子,跃上坐有千香公主的马背,一把将她放在自己的怀里,接过缰绳,对着沈傲、钱冠说道:“二位哥哥,先前派来的兄弟,都安排好了吗?”
沈傲说道:“按三弟的意思,要他们三日后潜入歙州城。”
林风说道:“好!二位哥哥,我们走!”
三十多人,踏着夜色,往歙州相反的方向而去,远远地将歙州丢到了身后。
宣和二年,十月初九的黎明。
林风一行三十一人,且只有三十匹马,出现在青溪县城东南的一座不知名的小山上。半黑不亮的天空下,林风看着不到五里的青溪县城,县城的大门紧闭,但是在县城的城门外,聚集了不少赶早进城的人。
林风等人已经下马,千香公主也被拉在自己的身边,沈傲、钱冠站在林风的身边,身后十丈外,立着二十七个方腊的手下。
沈傲抬眼看了东边的天空,远远的云层里涌出了一抹深深的红色,太阳在这样的一个秋冬之交的日子出来,尽是血色般的光芒。
沈傲看着林风说道:“下去吧!城门马上就要开了。”
林风说道:“我知道,这个城里有多少军马?”
沈傲说道:“不多,就一百多人。四处城门分出一些,在县太尉翁开身边也就三十多人。”
钱冠说道:“我们三十多人,就这么一起冲进去吗?我可没有打过仗,这可是实打实的战斗。”
林风笑道:“就算冲进去,也没有什么?只不过会伤了很多无辜的百姓,方腊大哥既然是为了广大的穷苦兄弟而起事的,我们自然要考虑这些。”
沈傲说道:“是啊!就那四处的草寇来说,那一个不是被昏官、狗官逼的。”
林风说道:“等会儿城门开后,二哥带九个兄弟,跟进城的第一批人进去时,混在其间,抢下城门。大哥带十五个兄弟,直接去县衙,控制住县太尉,遇反抗的官兵,格杀勿论。毕竟他们是我们的三、四倍,我们担不起这个风险。现在方腊大哥还没有一个落脚的地方,并且手里的人太少了,经不起失败。”
沈傲说道:“三弟说的不错,只是这千香公主怎么办。”
林风发现,一夜的急赶路,千香公主已经在林风的怀里睡了。林风笑道:“留着以后有用,但是诸位兄弟暂时不要说出她的身份,传到方大哥那里,日后想兵部见刃的取歙州就难了。”
众人齐声道:“属下遵命!”
千香公主被众人的声音惊醒,发现靠在林风的怀里,立马的出来,脸上泛起一层红晕。
林风说道:“大哥做完后,派一人来通知我,我在城门口与二哥等方腊大哥的到来。其他的人,千万别引起全城的骚乱,好歹青溪县城了也有一万多人,剩下的四位兄弟我另有安排。”
林风看了下众人说道:“大家听明白没有?”
众人齐声道:“明白!”
林风说道:“出发!”
沈傲、钱冠各自领人离开。
林风看着还剩下的四人说道:“你们四人,给我分成东、南、西、北四方,将青溪县方圆十里的地形情况给我查清楚了回来。”
四人齐声领命,就各自散去。
林风看着千香公主,说道:“上马吧!是自己上,还是我抱,我们可是要走了。”
千香公主白了林风一眼,爬上马背。林风一笑,牵着马往青溪县城而去。
千香公主怒道:“你难道要带着我去征战四方吗?”
林风说道:“不想,但是现在还放不了你。”
千香公主问道:“什么时候放我,拖久了,对你们可不会有好处?”
林风淡淡说道:“我知道,不过现在放了也没有好处,童辉的一万五千铁骑,可不是我们可以对付的。”
千香公主说道:“要是你和我一道上京,以你的本事,将来也是一员虎将。男儿报效家国,有何不可。”
林风说道:“你的注意不错,不过这个国家已经让太多的人失望了,你说是吗?”
千香公主一时无语。
林风看了问道:“你叫赵什么来的?”
千香公主说道:“本宫的名字是你可以问的吗?”
林风笑道:“是吗?马上就要进城了,你可不要给我说出你是公主,我虽然不想杀女人,但是不一定就不会杀人,没有名字,看你长的像花儿般漂亮,就叫你阿花吧!”
“叫我小雅!”千香公主说道。
林风笑道:“你还是这昏君最痛爱的雅公主啊!看来我这次是闯大祸了。”
千香公主说道:“现在知道了我是赵雅公主,还不放了我。”
林风笑了。说道:“那就更不可放你,你当我傻啊!不过······”
赵雅问道:“不过什么?”
林风邪邪一笑,说道:“不过你承认我是你的男人,我可能会放了你。”
赵雅一听,气的吐血,恨不得将林风生吃了。
林风停了下来,钱冠正站在城门处,守住城门的都是自己带来的兄弟,城门处进出的人像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一样。
赵雅正要开口,被林风谈起一道真气,封住了哑穴。
林风一笑,牵着马往城门走去。
钱冠迎了上来说道:“城门换岗的情况,和我们昨夜想的一样,其它的三门依旧,没有一点动静。大哥已经控制了县太衙门,我们只伤了一个兄弟,县衙的五十多个废物都关了起来,县太尉翁开也被大哥捉住。大哥现在闭了县衙大门,是传不出一丝的消息。”
林风说道:“看来现在只等方腊大哥的人来了,按理也该到了,二哥给我看好了这丫头。出了问题,你就自己割了脑袋去给方大哥说去,我去接应一下方腊大哥,顺便把这里的情况提前给方腊大哥说一下。”
钱冠说道:“你快去,出了岔子可就不好了。”
林风点头,从马背上抱下赵雅,就疾驰而去。奔了不到十里,林风就看见黑压压的一队人马,将尽一千多人了,林风心中一惊,离开七贤村时最多也不过三百多人,现在一下多了三倍的人马,真有点不相信,可定神一看,为首的一大汉,肩抗巨斧,跨下黑骏马,正是方腊。
林风下马,见方腊走近,躬身立在一边,等待方腊问话。
方腊见只有林风一人,皱起眉头问道:“林风兄弟,莫不是出了什么状况,这青溪城没有拿下,怎么只有你一人。”
林风将青溪县城的情况说了一番,方腊看了眼方肥问道:“怎么办?”
方肥笑道:“大哥只管和林风兄弟带着三十人进城。剩下的我自然会安排,这次还多亏了林风兄弟,青溪才如此简单的拿下,大哥进城后就什么也不管,直去县衙,等我叫兄弟们把安民告示贴好后,大哥就带着县尉翁开,和兄弟们去东门校场,到时林风兄弟自会告诉大哥,如何行事。”
方腊笑道:“方肥,你有小诸葛之才,一切依你。我等先走了,在县衙等你消息。”
方肥说道:“大哥放心去,这青溪已经是我们嘴里的肉了。”
方腊一听,大笑,点齐三十人,与林风一道入城,在城门处林风只带上了赵雅,就与方腊直接去了县衙。
方腊走后,方肥点齐三队人马,每队五十人,分三路往青溪城剩下的三处城门而去,剩下的人都在城外三里处扎营。方肥将一切安排妥当,算准时机,亲点了三十人,也往青溪而去。
方腊等人进了青溪城,一切果然如林风所说一致。沈傲在县衙里正愁时,见林风、方腊进来,脸上的神色舒缓开来。
林风笑道:“怎么?大哥有什么犯难了。”
沈傲笑道:“就十来个兄,看守这三、四十人,马上换防的时辰就到了,还有三出城门,一出营房,没有拿下,能不急嘛!”
方腊听之变色,说道:“这一切可是真的?”
林风平静说道:“大哥说的不假,但是方大哥不必担心,我想这校场今日是不用去了,那三处城门,方肥已经安排好了,营房这边我去就好。沈大哥,你派一人马上去通知方肥,夜黑后让城外的人马进城就驻扎在校场上,明天好用。方肥来后。叫他通知百人以上的头目在这里集合,看来我们对县城掌控,还没有做好,好在还没有引起民慌。”
方腊自然明白林风安排的用意笑道:“林风兄弟与俺想到一处去了。就这么定了,我们分头行动,我也与沈傲兄弟去看看这里的库房,可不要是一座空城。”
林风点头说道:“甚好!”
林风去军营时,也没忘将赵雅带上。
军营在城西,与校场间有一条专用的街道,这街道上本因没有什么人流才是,可林风等人一路行来,这街倒是热闹,两旁几处勾栏,很是火气,处处人头涌动。“雨情楼”,更是人满为患,不时间几个官兵服饰的人,进出其间。
林风二十多人,来到军营时,门口的四名守卫,正靠着栅栏呼呼大睡,这十月寒天,林风真还担心他们睡出风寒来。
林风点出六人说道:“你们将这四人拿下,不要太大的动静,并给我换上他们的衣服,记好了,此营只可进不可出。”
六人点头就去,四个守卫明白过来,已经是双腿打颤,人已经被绑了起来。丢在一边的岗亭里,由多出的两人守护。
林风和剩下的十多人进去后,才发现整个军营都空荡的很,几个火头军正在烧火造反,根本就没有在意来人,只不过林风身旁美艳的赵雅不时的让人吹起了口哨。赵雅看在眼里,急在心中,不是亲眼所看,还不相信这就是大宋的军营。
林风示意这十多人立在营房门口,凡乱动者,杀无赦。
自己且带着赵雅往最大的一座营房走去。
进去见一大汉睡的正香,案几上一片狼藉。林风一笑,带着赵雅就往中军帐下坐住,赵雅虽被林风封住了真力,人且还是可以和普通人一般走动,也许是实在太气了,冲过去就踢了醉汉一脚。这赵雅虽是公主,但打小就习武,这一脚虽然没有用真气,可下去力道依然不小,痛的大汉一声尖叫,人马上就清醒了七、八分,见眼前的是一美人,怒气全消。色咪咪的双眼,死死的盯着赵雅饱满的胸脯,赵雅被看的气血,狠狠的一巴掌,拍向大汉的脸上,那知道大汉尽然将赵雅的小手握住,没有让他打下去。
赵雅抽不回首,脸一下气成紫色,狠狠的瞪了林风一眼。
林风且似在看笑话似的看着二人。
大汉顺着赵雅的目光看去,见将军座上还有一人,大汉不消,说道:“你小子看来是活腻了,这里也是你坐的地方?你是何人?尽然敢来大营,看来不知道死字是怎么写的吧!”
林风一笑,说道:“说完了吗?”
大汉见林风平静,心里泛起嘀咕来。
林风接着说道:“说完了,就先放开她,听我说你答就可以了。”
大汉见林风没有把自己放在眼里,一下来气,说道:“个娘娘的,你敢对老子说恨,这军营里,将军也要让老子三分。”
林分脸色一变,人影一晃,“叮咚!”一响,大汉的刀鞘空了,一把刀被林风扔在了地上。刀上干干净净,没有一丝的血迹。
赵雅的脸色变得惨白,一只齐腕而断的大手,还握着自己的小手,一半的脸上满是血迹。
大汉张大了嘴巴,完全感觉不到疼痛,“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林风笑道:“大爷我现在可以问你了吗?”
大汉连连磕头,说道:“大爷问就是,小的一定老实回答。”
林风点了点头,说道:“怎么没有见到换岗的人?”
大汉看了眼林风,皎洁说道:“本是有人换防换岗的,只是人少,兵丁一直都没有满员,只能分出两班来,索性就一班一天来。”
林风说道:“你是这里最大的?这里有多少人?”
大汉说道:“算是吧!·····”
林风打断话,问道:“什么意思?”
大汉说道:“我本是这里的副将,半年前来了一位正将,因与在下不和,加之上头的军饷被扣的所剩无几,一气之下就走了,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林风点头问道:“这处军营有多少人?”
大汉说道:“兵册上记载的有一千二百人,加上一些长年只领响,不见人的官宦子弟家丁,和出去守门的人员,晚上军营里能回来的有四十人就不错了,就是整个青溪县所有的兵聚在一起,也不过三百人。”
林风一笑,“把你的伤口包扎一下吧!然后就出去,我想你出去了应该知道怎么做。”
大汉在伤口上淋了半坛酒,从身上撕出一大快布来,胡乱的一包,就出去了。
林风看着一脸是血的赵雅,见一角还有一坛泥封好的酒坛,林风走了过去,也不管赵雅怎样,拉过赵雅,将手腕处的断手除去。扎开泥封,尝了一口,酒很辣,但是香气十足,一闻就知道是高粱之类酿造的。
林风提起酒坛,就往赵雅的头上浇了下去,赵雅惊的一声尖叫。
叫声过后,林风说道:“只是想帮你洗洗这身上的血腥味,没有必要这么大声吧!”
十月寒天,赵雅被这一淋,不由的打起哆嗦来。林风在房间里翻出一些士兵的冬衣,丢在案几上,说了一句,“我在外面等你!”就走了出去。
赵雅看着这个男人的背影,思绪万千,但是十月天的夜晚实在是太冷了,赵雅可不想自己生病,赶紧抱着一大堆的士兵的衣服,往屏风后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