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命 第四十三章 大夫指路

作者 : 古环

张大夫点点头说道:“可否劳烦姑娘找个器具?老夫要将这燕窝粥带回去查验一番。”

鸣儿沉默了片刻,便去找来大碗将锅里的粥盛进去。

陆渐离望着白月池苍白憔悴的脸庞,无比心疼,心里又有些窝火,府里上上下下都知道月池在他心中的位置,如今却敢加害于她,而且是在她刚刚从淇州回来,想必行凶之人必不会出了这院子。

突然感觉白月池放在自己掌中的手有动弹,陆渐离忙栖了身子,凑近白月池,轻轻唤道:“月池,你醒了没有?”

白月池缓缓张开眼,看到陆渐离,似乎再也忍不住,眼泪滚滚而落。陆渐离忙拿手给她揩眼泪,边不停的安慰道:“月池莫哭,是我不好,没有将你保护好,你放心,我一定将那幕后之人揪出来严惩,不会让你的苦白白受了。”

白月池看着他,微微摇头,只说道:“王爷,王爷不可再为月池惩罚他人了。月池就是因着王爷关爱,才惹来别人嫉恨,王爷若是再惩罚他们,月池怕会遭到更狠历的报复。”

陆渐离越听心中越气,月池说的不无道理,但是无论如何这事都要彻查的,他握紧白月池的手,轻柔却坚定的说道:“月池不要害怕,倘若真让本王得知那人是人,我一定会将他彻底铲除,再不给他翻身的机会。”

话刚落地,鸣儿在门外回说药已经煎好。

鸣儿端着汤药进来,刚要服侍白月池服药,陆渐离自她手中将药碗接过,冷冷的说道:“你下去吧,这里不用你伺候了。”

鸣儿离开后,陆渐离亲自把药给白月池喂下,又重新安置她躺好,见她稍微有些精神,陆渐离小声问道:“月池,这鸣儿一直以来都贴身侍候你,你可觉得她有怪异无有?”

白月池浅浅的皱下眉,回忆片刻回说道:“鸣儿这丫头虽然话不多,但是侍奉我一直都是尽心尽力的,之前也并未发现有何怪异。王爷,月池以前也并未遭到任何人陷害,如果鸣儿对月池不满,想必早就动手了,何苦等到现在呢?”

陆渐离心里突然陷了一下:也对,月池来府上两年有余,她身上从未发生过有人加害之事,如今刚回来就有人对她投毒,若是鸣儿为之,为何偏挑了这个时候呢?而且最近府上一直都不太安宁,想必这些事毕竟有些渊源在其中的。

突然想起鸣儿的异样,又问道:“方才你昏迷之时,我看鸣儿一脸平和,竟无半分焦灼之意……”说道此处,又看一眼白月池,白月池有些紧张之色,竟挣扎着想要站起,陆渐离忙摁住她的肩膀让她躺下,又柔声说道:“月池,我知你所想,你向来纯良宽厚,想必是担心我会责罚鸣儿,对不对?”

白月池点点头,有些为难的说道:“王爷,其实月池能体谅鸣儿,毕竟在我院中侍候,不似其他院里的下人,帮主子做事的时候还能和别人交流谈笑,而且主子们时不时还有些赏赐。我这院中,天天都是这几人往来,既无热闹,又无好处,想必鸣儿有些抱怨也是应该的,久了,大概也会对月池冷淡吧。王爷,月池说这些不是给王爷诉苦,月池恳求王爷,不如将我院中的下人都遣了发至别处吧,月池不需要人伺候也能料理生活的。而且,没了这些人,王爷几时来月池处,也免得有人给透了风声出去。”

陆渐离听罢,也低头仔细想了一会儿,终是觉得不妥:“月池,没人在你跟前伺候我总不放心,这样,我将这几人换下去,另找新的给你使唤,银例也再长一些,你看如何?”

白月池见陆渐离坚持,也只好点点头。

陆渐离又嘱托道:“月池以后若再有任何不适,一定要尽快找人通知本王,千万不要瞒着,可记得了?”

白月池眼中又现出泪花,陆渐离看在眼里,心中更是怜惜:“我知道你受委屈了,以后我会再多加几人来你这里守夜,你自己平日也要多注意些,千万别再让奸人得手,倘若你再有不测,我就要杀人了。”

白月池既幸福又感动,好久都没说话,只深情脉脉的望着陆渐离。

陆渐离见为时已晚,又惜她刚刚恢复,便嘱咐了她早点歇着,又叮咛了鸣儿和几个丫头务必小心伺候,这才回了主院去。

院门口看见那个给他报信的小厮,陆渐离问道:“是谁差了你给本王送信来的?”

那小厮仿佛分外害怕,抖索着说道:“回王爷,是鸣儿姑娘。”

陆渐离的疑惑更深,方才自己大声质问她的时候,她为什么不说已经遣了人去给送信,却说白姑娘嘱托不让告诉自己呢?难道,她不怕自己问她个失职之罪么?

若说她违逆月池的意愿,怕自己无法担待,偷偷找了人给自己同传,也是合乎情理的。但是为什么在室内所见,她竟然没有任何惧怕或者紧张?

抑或是这毒物根本就是鸣儿投下的?因的就是月池所说的不甘寂寞,无有外例可得?

若真是这样,如此贪财害主的奴才,倒是不能多留。

陆渐离大步迈向自己的院子,随即召来宛如吩咐道:“今夜我这里不用侍候,你去白姑娘院中照应,再别让别人近身。”

宛如点头应下,略微收拾了下就去往白月池那里。

陆渐离随后也出门去往张大夫处。

张大夫还在灯下思索,陆渐离进去之后,张大夫忙端了粥碗过来说道:“王爷,这毒物就是投在了这燕窝粥里,只不过还没有查出是何种毒。”

陆渐离将那粥扫了一眼,又问道:“可至人如何?”

“鸣儿姑娘说,这粥白姑娘已食了一碗,不过中毒症状不是太严重,所以老夫推测倒毒物应该不会致命。”

陆渐离想起上次的毒扁豆事件,也是轻微的毒量,不知这投毒之人有何目的,既不至人身亡,又害人不浅,究竟是要得到什么结果呢?

大夫见陆渐离一筹莫展,也将心中的疑惑抛出:“王爷,老夫自问过鸣儿姑娘,可曾有外人来过白姑娘厨房,鸣儿姑娘回说白姑娘所处的地方,几乎只有王爷一人涉足,莫说能进的厨房,就是院门也是进不来的。”

“如此说来,大夫是怀疑月池院内的人做的手脚了?”

张大夫摇摇头:“不尽然,王爷可想想,合府上的人想必都知道王爷关照白姑娘,在外人未至的情况下,白姑娘的粥里有人投毒,想必王爷势必会将院中下人都拷问一番,他们既跟白姑娘无仇,怎会冒着如此大的危险行那不义之事?”

陆渐离也早将这一层考虑其中,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才更加疑惑。

大夫又道:“恕老夫多嘴,王爷也许可以考虑一下别院中的人,或许买通了白姑娘身边的人下手也是有的。”

陆渐离点点头,随即又问道:“方才大夫不是说了?难道她们不怕本王严刑拷问么?又怎会冒死替人毒害月池呢?”

大夫看了眼陆渐离,随即呵呵一笑:“王爷乃当局者迷,下人们自然不会无事生非去毒害白姑娘,而且会非常害怕王爷责罚于她,但是如果幕后之人比王爷的责罚更为严厉呢?”

陆渐离忙回道:“大夫的意思是,倘若应了幕后之人,本王最多罚几下板子,若是不应他,势必会连命也丢了。”

大夫点点头:“这也是老夫想到唯一的可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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