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天涯双眼直了,抓过那堆雪白布条,她的裹胸布……
太子殿下的语气犹自有一点点怅然,“幸亏是遇见我,这贴身的物件若是落在别人手中,可怎么是好?”
“原来这厮还是个偷内衣采花贼啊……”
羽天涯攥着裹胸布把脸埋进了被子里,换做司空诩那货打死他他都不会做这种事的!心里淡淡一拧,他还是转移话题。
“天涯,”昭允太子似笑非笑“你说我救了你,从头至尾,你想想,有吗?刚才凤以轩来我赶走他不过是不想多事,正如你所说,看到你一个凶手在我床上,对九洲没有裨益。”
羽天涯抬起脸,眨眨眼睛,没注意到男子对她称呼的变化,“我上游时你拉住我避免水压骤降出现的肺肿是一次,在水底你吻……”红了红脸,“给我渡气是一次,总共两次。”她这会儿极其怀疑太子殿下是故意的。
“嗯。”太子殿下望着羽天涯娇艳如花的唇,满意地点点头,在羽天涯怀疑自己动机前转移了话题。
“在树林里……我看到你的出手,也知道你为端木亦驰抢了亲,还知道你被白风黑水围攻,还有后来的歹毒用心,不过这些似乎都不能是我救你的理由。天涯,你要不要告诉我凤绮颖为何下这么大工夫为难你吗?难道仅仅因为你是端木亦驰的前一个……”
“我不是。”羽天涯打断他,“端木亦驰我感激他,曾经是他捡到我温暖过我。至于凤绮颖,”她耸耸肩,“我也知不知道。那女人的心狠手辣,太子殿下您不该比我清楚吗?”
诸葛昭允长眉微挑,双眸带了丝笑意,顿了半晌,才道,“嗯,她有病。”
“啊?”
“凤绮颖看似雍容德善,其实心性偏激狠绝,这些年她云游诸国,不如说是为满足一日登顶权欲。”
“那你先前不救我,是因为怕得罪她?现在救我,因为她已经是个死人了,不用怕她了?”羽天涯恍然大悟。
“我救你的原因,不管你信不信,先前确实没有。”诸葛昭允好笑,打断她的妙想,“不过现在我倒是有一个理由了。”
“什么?”
“那些伤,”昭允太子把玩着手中盛药的精致瓷瓶,微笑抬眸看向她,“是你为别的男人留下的,我不想它在你身上留下印记,疤痕更不行。”
“唔?”
羽天涯如同被大锤敲了一把,怔在那儿了。
他低暧而轻的嗓音,半是温存半是认真。艳绝面容,含笑凤眸,曼陀罗花般绽在夜明珠下的暖色光晕里。
心尖三寸隐隐地动,一寸欢喜一寸酸痛还有一寸…彷徨。
他是逗你的……羽天涯按住胸口告诉自己,别那么自恋。
“还有,”
微笑看着她纠结的太子殿下终于出声了,“姑娘家,不要总是用这些东西,裹裹缠缠的,”说着径自拿过某人手里的裹胸布,昵了一眼某人的前胸,低声道,
“本身就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