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见辛泉果然有些犹疑了起来得意地大笑。
辛泉知道他是拿自己打趣并不理睬。
可男子突然从门口的椅子窜到桌边那张被阳光洗成小麦色的脸紧凑到了她眼前:“那你还想不想知道渴死的人会变什么样?”
辛泉没想到他会这样突然出现微微向后闪躲可是目光不小心就与他的目光相遇那眼睛不止是亮而且竟然是深邃得不见底。就像昨夜的海没有边际。
辛泉不由失神了。
“你在想什么?”男子的声音把辛泉唤了回来。她才现男人是那样近距离地靠近她她能感觉到他呼出的热气他的眼睛里有一种饶有兴趣的意味。
辛泉皱了皱眉。他的眼睛标示出他的与众不同可是为什么他要表现得象个登徒子?
他抓起他的皮囊又摇了摇:“要不要喝水?”
辛泉虽然渴极却不想接他的话继续装聋作哑。
“是不是担心皮囊被我喝过了?那我把水倒在碗里这样应该可以了吧。”
看见碗中的水又听男子的声音难得的诚恳辛泉的嗓子愈干得痛便不再多想端碗喝了下去。
那男子得意而讨厌的笑声又响起:“哈哈这是我的家这是我的碗其实这碗也是我一直喝的所以……哈哈!”
辛泉有些气恼正待作门外冲进来一个中年人一副慌张的样子:“阿飞他们又来了。”
“是吗?我们这就去看看。”男子又回头冲着辛泉坏笑“我叫阿飞陪我一起去吗?”
辛泉本来有几分好奇但听得阿飞的调侃自然不应。
阿飞又是大笑拉上那中年人转身出门并带上了房门。
辛泉终于又回到了宁静但似乎刚醒来时的冷已经散去很多阿飞在这个房子里留下了余温。
阳光被关在门外面一下子又是黑暗一片。
在床上躺下那彻骨的疲倦没办法摆月兑可是眼睛闭上脑海翻滚她无法入睡。
为什么自己醒来后没有再想到去寻找死亡?当那个阿飞出现阳光充满全屋时也没有想逃离那又是为什么?滑头的阿飞还有两个送花来的小孩子都是那样充满生命力而自己却没有想要躲避是因为自己内心还存有生存的渴望吗?
太累了好想歇下来停止思考。只要能够停止思考哪怕用死亡来实现都可以。
终于沉沉地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突然觉得脸上痒痒的。辛泉醒过来睁开眼睛是阿飞正坏笑地拿了根草轻划着自己的脸颊。
辛泉坐起来怒瞪着阿飞!
“哈哈你瞪眼睛的时候就象在水里泡过后眼珠子突出来的样子。”阿飞完全不在乎辛泉的怒气。辛泉想到最初竟然还有些被他这个谎言吓到更是生气。她坐起身向床里退了几分不想与他靠得过近。
突然看到他的衣服上似乎有很多斑斑血迹刚才出什么事了?他受伤了?
阿飞似乎看出了她的注意笑笑:“是不是心疼我了?这不是我的血。他们刚才打架我想躲可是他们的血到处溅就沾上了也不知道洗不洗得掉。可惜了我的衣服。”他一脸的惋惜好像别人流血倒没什么这衣服脏了反倒是件让他很难受的事。
“睡了一天饿了吧?”阿飞问道。
辛泉确实很饿。她看了阿飞一眼不想承认偏肚子不争气地咕嘟作响。
阿飞又坏笑:“饿了就说嘛与我客气什么?幸亏我聪明伶俐不然一直不问你倒要活活饿死在我家里了那岂不是白白浪费了海浪把你冲上岸的好意?老天爷说你命不该绝我总得听他老人家的话嘛。”
一天没吃肚子饿这还用说吗?这和聪明伶俐有什么关系?辛泉已经有些习惯这阿飞的自吹。原来自己是被冲上岸的难道命真不该绝?还是苦难没有受尽老天爷不肯就这么轻易放过她?
“要不是你昏迷的时候喊着什么人我还真以为你是个哑巴呢。你这样一直不说话会不会有一天真变成哑巴?”阿飞瞅着她。
喊他了吗?那个名字以及与那个名字有关的一切都不记得了不要记得了!哑巴又有什么不好?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是她需要看、想要讲的呢?如果昨夜死了这个花花的世界早就与她无关了。
“饿了就出去找点吃的吧家里没有。今天村里和外面的强盗打了一架村里有伤员的伙食我们可以去蹭一顿。嘿嘿运气真不错哦。”阿飞乐滋滋地说着。辛泉有几分瞧不起他:别人战斗他躲起来;伤员有伙食他却又要去蹭吃揩油。自己怎么可以和这种人一起?
阿飞可不管辛泉的骨气:“快走不然吃的都没了连汤都不剩。不过现在肯定还是来得及的走吧走吧。”他见辛泉不理睬直接扯上她的手往外就跑。
辛泉的体力只恢复了一小部分根本经不起拉扯一下子就被他拉出屋来。
外面的风比室内冷好多辛泉不由打了个冷战。
阿飞转身回了房拿了块大布往辛泉身上一披:“等会儿到了那里到处看看要是有什么水果干粮之类能长放的东西别手软尽量多拿些回来。今天这可是好机会以后的口粮就靠这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