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摇摇头,“他很忙,从来没有时间陪我出去玩过。还记得那一天正下山时突然下了大雨,身上都湿透了,可是也见识了雨中的山色,空蒙蒙的雨落在泥石里,整个大山都淹没在滚滚雾气之中,远处的山崖朦胧得就好象海中的仙岛。”
“青梅,从你的眼中我能看见你所说的这一切。”他盯着我的双眼。
“文植,我要等到那一天的来临。无论七年或十年,我们一定要好好得活下去,我相信,一定会等到那一天,你和我一起走遍天涯海角。”我握紧他的手,对他说。
“有你的人生是这么的美好,我又怎么会舍得死掉,我答应你,青梅,一定会很好得活下去。”
“喔喔喔!”一串尖锐的长吼响彻林间。
“这是什么声音?”我惊惧地问。
“快上马,他们一定遇着狼群。”
我们翻身上马,疾驰而去。不过几分钟便看见一条蜿蜒的清河,河面结着碎冰。
那几条狗冲着河边东角丛林狂吠,“文植,你们来得正好,三条老狼带着一只小崽子。”赵光义拉满弓。
“我们今天运气真是好,一上场就碰上这么好的畜生。”王仁瞻摩拳擦掌跳下马。
我张大眼睛搜索着,才现丛林中露出几双绿油油的小眼睛,狼伸着通红的舌头,刀锋般的白森尖牙裂开着。
狗叫得更凶,一条灰狼猛得窜出丛林,几条狗立时围攻上去,那狼两颊长着白斑,身子绷得极紧,前身高扬头却低落。
李文植将我抱下马拉在身后,说道:“小心,它这是要进攻了。”
“德昭,快去西边截击,母狼要带着小崽子逃掉。”晋王高喊。
一只全身灰白的小狼躲藏在两头老狼这间,王仁瞻口中出狮子般的大吼,脸涨得通红,双手紧握利刃向它们一步步逼近。
小狼崽的尾巴夹在两腿当中,背拱得老高,全身害怕得抖。我的心提了起来,竟开始为那只小狼担心。
“文植,你们真得要射死那只小狼吗?”我悄声问。
“怎么?你的恻隐之心又动了?”李文植含笑问我。
“嗖”得一声劲风划过,赵光义手中的箭已离弦,正中小狼咽喉,我惊叫一声,眼睁睁地看着它倒在地上。
灰狼的两耳直立起来,背上的毛也竖立,丑陋的厚嘴唇向后翻卷,咆哮着向小狼冲去。可是,猎狗扑上去围咬住它。灰狼困在狗群中,怎样嘶咬也突围不出去。
“为什么非要先从小狼开始下手?”我不解地问,心中着实恼恨赵光义欺凌弱小。
“原本就是弱肉强食,小狼死了,就会扰乱老狼们的心劲,青梅,别小瞧它们,狼可是生性凶狠狡诈的家伙。你看,现在,攻击力最强的灰狼已快不行了。”
果然,灰狼身上已是皮开肉绽,血迹淋淋洒洒地落在雪地上。我难受地向后退,虽然它们是狼,可毕竟也是生命,人心太残酷了。
德昭站在一旁,嘴角冷笑看着。
“德昭,怎么还呆着不动?母狼快逃了!”赵光义大喝着拍马朝西方赶。
两条母狼心伤小狼的死,疯狂地嚎叫着,气势汹汹冲向赵光义的马。马受惊前蹄高高扬前,赵光义险些落下马。
王仁瞻高吼着冲到马前,两拳重重击向两头狼的脑袋,他的左拳右拳虽有先后,可是快如疾风,便如同时出击一般。两头狼摇晃脑袋,“扑通“两声昏倒在地。
“四弟,好拳法!”李处耘喝彩。
那灰狼眼见母狼们都倒在地上,搏斗得愈凶猛,奋力前跃咬住一只猎狗的前腿,受伤的猎狗痛得“嗷嗷”直叫。其余几条狗为救同伴,恨不能将灰狼撕裂,可是灰狼也真是完悍,任猎狗们怎么撕咬就是不松口。
“文植,你看,那是什么?”我指着不远处大片的雪白松绿,一双浑圆的眼睛正虎视眈眈地瞧向这边。
李文植依顺看去,脸色立时大变,“唰”得一声抽出腰间的佩剑,大喊:“不好,遇上大虫了,李三哥快掩护德昭撤走,我们从后面包围上去。”
李处耘拉过我和德昭连退数十步,“我们遇着最稀罕凶猛的白虎了。”李处耘低声说道。王仁瞻口中出哨声,招呼猎狗回来,不要再与狼恋战。
风缓缓拂过松林,一只吊睛白皮黑纹老虎走了出来,步伐沉稳有力,颇具王者之风,几条猎狗后退几步,灰狼带着母狼迅离开。
“这只白虎再过几年,身上的黑纹会变得更浅,下雪天隐藏在林子里,攻击猎物实在防不胜防。”李处耘说。
王仁瞻双拳紧握,赵光义高举满弓,李文植手持长剑,三人分别向白虎压去。
“怕吗?”德昭问我。
我摇摇头,那只虎展现出惊人的美,皮毛晶莹闪亮,四肢粗壮强健,步步为营向我们这些人类走过来。
“第一次看见怎么会不怕?”德昭反问。
“我们侵犯了它的地盘,这实在不是我们该来的地方,人类相比这只白虎,只会让我觉得自惭形秽。”
德昭盯着我,嘴里吐出几个字:“奇怪的思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