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不好,就请这位公子上台作一。”穆剪烛很看不惯他那种样子,当然对她不屑一顾的人她都看不惯。
“既然如此,玉树临风、气宇轩昂、剑眉星目、虎背熊腰、风华绝代、不羁倜傥的我,田舍郎就为各位献美了。”众人一听,哗然大笑还没见过这么夸自己的。穆剪烛冷眼斜看着他,看他能做出什么来!
“一剪梅同年同月又同窗。不似鸾凤,谁似鸾凰?石榴树下事匆忙。惊散鸳鸯,拆散鸳鸯。
八年不见心上人。教不思量,怎不思量?朝朝暮暮只烧香,愿早成双。”
“想不到公子还是一个痴情人。”最先主持诗会的中年人叹道。
“就是,这位田公子真是心地善良,对一个双目失明的姑娘竟然痴情不改。”穆剪烛出语惊人,众人啊地一声一起看向她。
“那位姑娘若不是双目失明怎么会看上你呢!”她狡黠一笑点出下文。众人哄然大笑。田舍郎毫不介意地跟着众人大笑,他用扇子又扇了几下,蹭地一下跳上台来,靠近穆剪烛低声道:“我的那位瞎了眼的心上人就是你,剪烛妹妹,小野猪。”
穆剪烛心里一惊,抬头一看,他那满脸无耻的样子还真有点像一个人,可是他不是在月宛吗?怎么可能会在这里?
“我再献美一:山外青山楼外楼西湖歌舞几时休?
世上美女多的是没人比你像野猪。”
众人又一阵大笑。野猪,除了那个死货田秉宇,这世上还有谁会那么叫自己?穆剪烛气得鼻子都快歪了。
“我也作一:似曾相识燕归来,还是一个鸟样。”别人不知道什么意思,可是那个人肯定知道。他竟然还叫她野猪!自己那么文雅的名字到了他嘴里竟然变得如此不堪!
众人看热闹正看得起劲,却见一个黑衣人匆匆来到白衣男子身边悄悄地说着什么,接着白衣田子便宣布道两匹马和百两银子全奖给穆剪烛,说完,便跨上黑衣人的快马匆匆离去。
“还没比完呢,我做得肯定比他强。”人群中有几个酸秀才颇不服气地小声嘀咕道。穆剪烛也觉得这样不公平,正待让大家继续比下去。只见玉泠手一指,原来是她的乳母带人来找她了。要是被母亲知道自己女扮男装在这里抛头露面,还不把她唠叨死?
“牵上马,拿着银子,撤!”穆剪烛悄悄吩咐道。
田秉宇一直紧跟在两人后面。
“你回来干什么?你知不知道,那些从月宛、西夷回来的商人都被说成是奸细?”穆剪烛轻斥道。虽然她有时也会想起他,可是一想起他的危险处境还是忍不住想骂他。
“我这份田地,没有野猪糟蹋就不舒服。”他还是嬉笑着说道。
“我给说的是正经的?”穆剪烛踢他一脚。
“把我藏在你的闺房不就行了!”
“人家的金屋是用来藏娇的,藏你干吗?”
“你那茅屋藏我这个金龟婿还不行吗?”穆剪烛和玉泠两人一起呸他。
“对了,岳父岳母大人可好?”田秉宇一本正经地问道。
“你问的是隔壁傻妞的父母,他们都还好,前天还在说你呢!”穆剪烛故意跟他打叉。
“我问的是令尊令堂,别忘了咱们俩可是指月复为婚的哟。”穆剪烛抽他一鞭子便跨上马一溜烟地跑了。
“少爷,万一田公子找不到路怎么办?”玉泠回头看看不见了他的身影不由得担忧起来。
“活该!找不到才好呢,省得我看着他烦。”穆剪烛嘴里这么说着,可还是驻马回头看看,确实不见他的身影。
“不管他,他总会想到办法的。”
“怎么办,公子?人家的马还在我们手里呢?”玉泠伸手抚了抚那匹骠悍健壮的马,马儿低啸一声人。
“先牵回家去。这是我赢的。”
“可是你怎么向老爷和夫人交待这匹马的来历呢?老爷常说,非已之物,不能据为已有。”
“反正我一定留住这两匹马,以后咱俩出去玩就方便了,再不想骑那条狗了,跑得一点也不快。”
父亲一向俭朴,即使在当丞相时,家里养的马匹也极有限,只用来公用。平常她和母亲出门,近地步行,远地骑马,从未坐过轿子。“自己有脚何必非要人抬?”这是穆耀庭经常说的一句话。
一到父亲出门办事,她只能在家骑着狗四处乱逛。
穆剪烛也犯起愁来,她可不能实话实说,否则母亲那一关她就过不了。
“有了,我就是说是田秉宇送的。”穆剪烛叫道,那小子有时候还是有用的。
“我也这么想,小姐。”
“也只有这个时候才想起我!”田秉宇不知何时出现在他们身后。
“你想吓死人呀,不声不响地冒出来!”穆剪烛嗔怪道。
“想把我甩掉,没门。”他扇着扇子大摇大摆地进去,可是一到门口就立即像换了个人似的,毕恭毕敬、端端正正地进去,满脸谦恭地给穆家二老请安。
“我已接到你父亲的来信,没想到这么快就到了。”穆耀庭和夫人笑容可掬地他拉家常。
“小姐他变脸变得真快。”玉泠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