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条我忘了说了,她长得特别丑,她一回头狮子老虎都掉头,她一笑,男人都想去上吊。”好吧,为了打消他的念头,她就狠狠心把曼妙无比的自自己使劲贬低吧。
“如果穆小姐为后,你自然也成了皇亲国戚,你们穆家一家自然会荣耀无比,你为何这样贬低自己的妹妹?”明宗探究的目光盯着她。穆剪烛这才觉得自自己的失态,是呀,刚才自己的反应太不合乎堂理了,她应该装作很荣幸的样子然后再慢慢的提醒一下就行了。
“那是因为微臣对皇上忠心耿耿,生怕小妹她惊吓了皇上,穆家一家可承担不起呀。”
“是吗?朕怎么听人说,穆小姐闺名也叫剪烛,而且喜欢舞刀弄枪好谈兵法,并且最喜欢女扮男装。”明宗明亮的眼睛在她身上不停地打量着。完了完了,她一定要淡定、冷静,不能让他看出破绽。
“小妹名叫剪珠,珍珠的珠,我们之所以同名不同字,是因为我幼年时身体异常虚弱,算命先生说我的命比较软,就让命比较硬的妹妹跟我同名,让我多少沾点福气。”这点可是真的。穆剪烛已经冷静下来,能够坦然地和他对视了。
“命比较硬的人,男则为王,女则为后,那就再合适不过了,朕对令妹更感兴趣了。”明宗还不肯罢休。
“不过民间还有一种说法命硬的女人克夫,而且妒忌心重。再加上小妹长得实在太丑,你贵为九五之尊,天下那么多美丽的女子供你挑,你若是立小妹为后,岂不让人笑掉大牙?”
“这有什么好笑的,这说明朕好德不,昔日齐宣王不是立钟离春为后,诸葛亮不是娶了黄月英吗?”他这会儿的口才怎么比讨论兵法时还厉害。
“可是她连德都没有,而且她许配给田秉宇了,还是指月复为婚。”她怎么把他给忘了。
“这事明日再议。明日朕将亲自到府上看望穆大人和令妹,时候不早,告辞了。”
“怎么办?怎么办?”穆剪烛在书房里转来转去。
“还能怎么办?你恢复身份和我成亲不就行了?”田秉宇伸过脑袋说道。
“你,你竟然偷听我们说话。”砰,他的头上挨了一拳。
“让我嫁你,简直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有你这样的天鹅肉吗?是谁说的,狮子老虎见了掉头跑,男人见了想上吊?”田秉宇重复着她的有的原话。
“那是我迫不得已自谦的话。即使狮子考虑真掉头,那也是我的威力吓的,男人上吊,那是因为我看不上他气的。”在他面前她有必要谦虚嘛?田秉宇哼唧几声没说话。
“我看你明天怎么办?并应该是今天。”可不是外面天已大亮。管他怎么办呢?她先睡一觉再说。
明宗中午时间果然来了,还戴着仪仗队和礼物来。当他把这个想法提出后,穆耀庭和穆夫人大吃一惊。穆夫人更是惊喜交加,她对女婿不怎么挑剔,要求只有一个:只要他能忍受自己的女儿就行。眼前这个尊贵的天子竟然提出做她的女婿,太让人她意外了。
“她已经许配给田家了。”穆耀庭如实答道。
“穆爱卿,朕想想见见令爱。”
“这,俗话说女子十三应避父兄,这恐怕不合适吧。”穆耀庭为难的说道,他的女儿此刻正在他身旁呢,让他让哪去见?
“穆大人的新法中不是要革除这些陋习旧习吗?怎么这会儿又守旧起来了?”明宗一席话说令穆耀庭哑口无言。
“请跟我来,妹妹正在绣楼,因为不便出来相见只好委屈皇上了。”穆剪烛在前面带路。
“她在搞什么鬼?”穆耀庭一时弄不清女儿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这些东西真能吃,是哪个没长眼的做的?给我重做。”还未近绣楼拿听见一阵粗野的骂声。
进去一看,一个肥而黑头稀黄的女子正在大吃大喝。
“这位就是拙妹剪珠,皇上你要实在受不了就别勉强了。”明宗笑而不答,看了一会儿,便离开了。
“太好了,终于走了。”玉泠飞快地卸下装束。
“你们对这个穆小姐怎么看?”路上明宗问秦松和韩生。
“穆大人真是不幸,竟然生了这个女儿!”韩生叹息道,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丑的女子。
“秦松,你认为呢?”
“陛下,立后乃是皇家大事,太后肯定已有安排。”秦松提醒道。
“你指的高丞相的女儿。朕就是不想立他为后。”明宗一提到高丞相便有一丝掩饰不住的愤怒。
“即使陛下不想娶她,也还有伊越城司空大人的女儿,而且两人对陛下忠心耿耿,加上加亲,日后定成为陛下的左膀右臂。”
“治理天下我做不得主,立后做不主,朕还有什么难做得了主?”明宗不由得烦躁起来。
“陛下只要耐心等待一定会大有作为之日。”耐心耐心还是耐心,泄完毕,他又恢复以前冷静低调的作风,这样子才是太后和丞相喜欢的皇上,可是他们很快就会不这么认为。
穆剪烛用了三天的时间我终于把观稼宫的蓝图画好,为节省民力,她因势利导在将宫苑建在长乐宫的南面,这里有现成的湖泊和土山,只需建一些泥筑矮墙,墙头用稻茎掩护。种上几百株杏树桃树之类,里面加盖数间茅屋数十座竹楼。外而却是桑、榆、槿等各色树木。
湖上加了几座简单的亭子,湖中遍值荷花,湖边空地上种满蔬菜,为了节源开流,穆剪烛让人把蔬菜拿去卖。
“太后您不知道那个穆状元多会抠钱,建墙时工匠说那那堵墙要花一千两银子,穆状元不信,便让人先建一条一丈长的墙然后以此估算出造价,结果您猜造价是多少?”刘公公极尽夸张地说道。
“五百两。”太后猜道。
“是三万贯。”
“是够抠的。”太后笑道。
“还有更抠的呢,他让人把旧园里的野菜都挖出去卖。”刘公公看太后爱听便更是极尽所能的渲染穆剪烛的抠门。
一个月后,观稼宫和亲蚕宫便宣告建成。
明宗扶着太后和一帮大臣们进园观赏,一进宫门便看见桃花散锦柳吹绵,一溪绿水流,几片落花红。更兼有青青的麦苗,成畦的菜蔬。
“真是不错。”太后边走边赞叹。
“穆状元,这个观稼宫花了多少银两?”太后冷不丁问道。
“共五百两,剩下的四万五千两,微臣正准备上交国库。”
“五百两,这岳朝第一抠非穆状元莫属啊,那剩下的银两哀家就赏赐给你了。”
“谢太后。”穆剪烛就等着他这句话。
“太后,这里的杏桃梨和蔬菜以及湖里的鱼都可以卖,以及鸡鸭鹅下的蛋也可以卖,拿这些钱给给在这里的宫女们,就省下国库里的钱了。”
穆剪烛这一做法多少博得了太后的欢心,明宗便想借着这一机会让她主持准备许久的变法。穆剪烛本来想和父亲一起去担此大任,但是岳朝律法规定,若是父亲当政,穆剪烛则只能担任闲散官职,以此来避闲。
穆耀庭知道女儿完全有能力担此大任,可又担忧她年轻气盛,威望甚浅镇不住朝中重臣。他反反复复地考虑仍然不得要领。明宗也不知道如何抉择只好问穆剪烛:“穆状元以为你和穆爱卿谁入朝为相较好?”
“当然是父亲大人,他毕竟是前任丞相,而且威望素高。微臣现在大功未立,只是以雕虫小技闻名于朝野,一旦开始变法,恐怕众人不信服。”明宗一听也觉得言之有理。接着穆剪烛便上请外放作官,自荐为幽州牧,幽州和北狄、西夷交界,是战事频繁之地,朝中士人人避之不及。其实,她又如何不想大干一场?她本想先富国再强兵,可惜现在来不及了,只能两件事一起做。
“穆状元即使要避嫌也不必避到如此荒远之地,再者,边塞自古都是武人管理,你乃一介书生,怎能经得住塞上风寒?”明宗始终不同意他去那么远的地方。
“幽州地近胡虏之地,位置非常重要,我此去一是历练自己急取些功名,二是勘察一下敌情,为陛下以后一统一四海做好准备。”穆剪烛半真半假地说道。
“你是不是在逃避什么?”明宗那双明亮的双眼又开始审视着他。
“微臣之心光明磊落,如石上清泉,能有什么可逃避的?”他在打什么哑谜?
“朕已经调查清楚了,你的那位堂哥其实早在王年前不知所终,他的名字一直有人顶替。”明宗话只说了一半然后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
“陛下,我不管你听到和查到了什么,我只想提醒陛下一句,微臣只是不忍看到岳朝山河破碎,黎民百姓流离失所。我们理当君臣一体,万民一心,放眼大处,而不是纠缠细枝末节,畏惧世俗纲常。”
“你的性别和朕的立后之事也算是细枝末节?”
“和我们现在及将来要做的事情相比它们就是。”穆剪烛急切争辩道,生怕明宗再动摇。
“陛下,请您一定要准许我外放幽州。”
“朕需要再想想吧。你也需要再想想,其实我们可以知已为同盟,可以越现在的君臣关系,而且这丝毫不影响你才能的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