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敏公主看见彩鹿跑了心里大急再也顾不得钟声娇叱一声急起直追。钟声冒出水面看见了彩鹿再看见诗敏追上去一时没有回过神来不由大惑不解地高声寻问。
“诗敏你做啥子?”
“追它。快来。”诗敏答应一声头也不回地继续追了上去。
“算了不要追它了。”
“不我要它。”
钟声再想阻止已是不及自己又是一身**没有办法只好升空落在包袱边上快找出一身武士装穿上再把自己的湿衣服和诗敏的湿衣服包上背在背上将宝石袋子缠在腰上这才去追诗敏。就这一会儿功夫诗敏已经走得不见人影了。钟声注意到诗敏走的是树梢不虑她走失并不心急打理好自己这才升空查看一眼看见诗敏已经到了山下正向北猛追下去。这还算钟声眼力好又居高临下才能看见诗敏的人影否则就这一会儿功夫恐怕已经失去诗敏的人影了。钟声心里暗觉奇怪:“由山头到山下少说已有一二十里一头小鹿怎么跑得如此之快?”钟声心里虽然有些怀疑可不敢再耽误时间全力施出灵心一点急追诗敏免得她出现什么意外。瞬时追上诗敏看见她站在一棵树梢上向北四处张望。
“怎么了追丢了?”
“都是你也不快一点!”诗敏娇嗔一句没有回头看钟声一眼。
“只是一头鹿追不上就算了。”钟声对诗敏的作法不以为然微笑着劝她放弃算了。
“不它不是一头一般的鹿一定是一头神鹿。”
“神鹿就因为它身上可以反光吗?”钟声依然微笑着说。
“不是反光是它身上能够光。呀在那里快追。”
钟声没有看见神鹿只看见诗敏向北狂追如仙女凌波在树梢上飘荡加上她已经换了一身中土仕女服饰彩带飘扬锦衣飞舞看去确实象一个刚才从天宫贬落凡尘的仙女。钟声为诗敏的美色所惑大为高兴不敢让诗敏一个人追神鹿急忙跟上去。等钟声追上诗敏又看见她站在一棵树梢上前面又没有彩鹿的身影了。
“你是不是看花眼了?”钟声注意一下面前的森林不见彩鹿不由有些怀疑诗敏是不是追错了方向。
“你才看花眼了。我不信就追不上你!哪里走?”
钟声这一次看见了彩鹿仅是在面前五六里的山坡树丛空隙中一闪又向山上去了。钟声心中一动追上诗敏留下一句:“你在后面追我去前面截住它。”
“快一点别让它跑了。”
“除非它象我一样会飞否则它跑不了。”
钟声的话说早了等他落足十里以外没有现神鹿的身影直到诗敏追上来才又在东北方向几里外看见神鹿现身。
“好狡猾的东西!诗敏你快来别让它回头来。”
“别管我快追。这一定是一头神鹿。”
钟声已经感觉到彩鹿似乎跑得快了一些不是一般的小鹿不敢再耽误时间滞留空中盘飞寻找一但看见彩鹿就追上去。诗敏也不稍慢踏着树梢随后跟进紧追不舍。
这样追了半天钟声和诗敏已经深入东北方原始森林千里还是没有追上彩鹿不过他们已经模清楚彩鹿逃走的路线钟声再驭空截击没有再让彩鹿逃走将彩鹿围在了一座山上。钟声停在空中围绕山头急转总是拦在神鹿的前面不让它逃走;诗敏站在山头上游目四顾不断为钟声指示方向。两人心意相通准备将包围圈缩小等彩鹿再逃无可逃时再快如闪电一般出手擒拿。他们的想法是不错只是事到临头就不是他们能够决定的了。彩鹿情急乱蹿钟声已没有机会出手只能担任拦截之职以免功亏一聩让彩鹿走了。诗敏一身如意随心没有学好用来擒拿彩鹿还能够办到钟声了解诗敏的修为打手式与诗敏商量好对策诗敏才跃下树去隐入树幕中去了。钟声为了给诗敏创造一击中敌的机会全力展开灵心一点将包围圈愈缩愈小最后固定在半山腰上。
那头彩鹿好象已经感觉到碰上了对手行动开始慌乱起来山头山腰地乱蹿不再象先前一样有章法了。
钟声看出彩鹿的慌乱心里放心不少仍然不敢稍有疏忽思维和行动几乎同时进行决不让彩鹿的行动走在自己的前面。谁知眼看彩鹿已是黔驴技穷无处可逃将成瓮中之鳖时突然失去了彩鹿的身影将钟声冷在半空不知如何进退。
“糟了!这东西想玩什么花样又会从哪里逃走呢?”
“哎呀!”
树林里突然传来一个女人的惨叫声虽然不象是诗敏的声音已使钟声心弦大振惊叫一声“诗敏”扑向声音传来的地方眼角似乎恍到彩光向东走了。钟声顾不得彩光依然扑向声音传来的地方。
森林里一座悬崖下面确实躺着一具尸体而且确实是女尸身材苗条皮肤黄黑身上是一套树皮编织成的衣服;她的头颅已经破碎了似是重力快冲击造成的已经破得面目全非了。很明显这个女人不是诗敏虽然她的皮肤显示她也许是一个年青姑娘或是年青女人却绝不是诗敏。钟声大为放心又有一些不敢肯定忍不着心中的惊慌出声招呼诗敏。
“诗敏诗敏你在哪里?”
没有人回答钟声山深林语就是没有诗敏的回答。钟声心中一动想起彩光东去自语:“她是不是追去了?”钟声有此想法一闪站在山头上的半空中提声大吼:“诗敏你在哪里快答应我?”
这一次似乎有人在东边答应只是声音十分微弱好象已经向东去了很远很远了。
“这丫头追彩鹿简直追疯了!也不招呼我一声就追去了我看你没有我帮你拦阻你能够追上才怪。”钟声自言自语地笑叱一句没有办法只有尽展灵心一点追上去。
谁知这一追不仅没有追上诗敏连诗敏的影子也没有见到。以他追彩鹿的体会彩鹿最多逃出去五六十里他追了百里还不见诗敏的影子可想而知很可能追错了方向。钟声不敢再闷声不响地追开始大声呼叫诗敏。诗敏没有回答钟声如果说有人回答钟声那就是山中的应声虫不是诗敏自己呼叫自己。钟声心里觉得有些不对一时又想不起更好的办法寻找诗敏只能一边呼叫一边寻找。
这样找到天黑钟声还不见诗敏的影子不由自己地焦急起来站在一座山头上自己先冷静一下认真想一想诗敏去了哪里自己又在哪里与诗敏错过了会面的机会?钟声很快想到那座山自从那座山上不见了诗敏就没有再见到诗敏没有听到过诗敏的声音因此诗敏的去向就只有两个:一是没有离开那座山;二是已经离开了那座山追彩鹿去了。钟声对第一点十分肯定诗敏当时一定离开那座山了如果她没有离开她就一定会答应自己的招呼即使她没有时间回答钟声相信自己也该能够体会到她的存在既然当时没有感觉到诗敏在那座山上她就一定离开了。“但是这有可能吗?如果那头彩鹿真有那么快自己将无法将它困在那座山上半天。不过话又说回来那头彩鹿的行为本来就与一般鹿的表现不同它再突然跑得快一点也不是一点没有道理。”
钟声想通这一点再不耽误时间也不管天黑不天黑又升空向东寻找诗敏。一路找一路呼叫直达千里之外没有森林没有草甸了钟声才停下来还是没有现诗敏的足迹。
“许是向别的地方去了。”
钟声给自己找一个理由又向南搜去一路搜一路呼叫直搜到次日早晨还是没有找到诗敏反而将他累得气血如死调不动气了。
“我、我要调息一下再去找诗敏我不能自己先倒下去了。”
钟声强忍着心中的恐慌正找地方调息一眼看见一群野鹿正悠闲地吃草他心里不由升起一股怒火骂声“该死!”闪电扑出一把抓着一头雄壮健鹿按倒地上张口咬着鹿脖子上的血管狂吸鹿血。等他喝饱了鹿血那头鹿已经只剩一张皮一付骨架两根树枝状的鹿角了。钟声对自己造成的结果感觉有些奇怪没有多想四顾一眼飞上一棵大树坐到树枝上去调息。
诗敏的去向大出钟声的判断她没有离开那座山头当然也没有死连伤都没有一点儿。钟声的呼声她全听到了也答应了却好象没有一点作用眼睁睁地让钟声找到别的地方去了。
那么钟声为什么没有听到诗敏的回答呢?也许这就是上天的有意安排有意要让这对有情人分开有意要让诗敏历经磨难受尽艰苦以增加诗敏的修为好帮助钟声应付以后的危机。同时上天也要让钟声难受要让钟声磨励自己让钟声变得更加坚强要让他们之间的爱情接受挫折和时间的考验。如同那跳跃龙门的鱼跳上去了经过了考验鱼就不是鱼而是龙了;否则鱼就只能是鱼只能沦落下流不能成为龙。对诗敏这个一国公主来说也许这样的磨练是太不是时候对她也太残酷了!话又说回来她是一个天皇贵胄好好的公主不做好好的王后、王妃不当跑来做一个平凡人一个武林天骄的妻子她不接受磨练也不行。试想一个公主一个妃子一个王后她可以傲啸林泉悠游九州吗?
诗敏在毫无准备之下现山上有一个岩洞洞里还有人这不能不让她心里启疑但为了追彩鹿她也来不及多想就冲了进去。洞里的人没有理会诗敏静静地站住盯着诗敏。诗敏看清楚洞里是一个年青女人又有一日三餐的工具她就放心多了。
“你怎么住在这种荒无人烟的森林里?”
“不关你的事。出去。”
“我是好意只是问一问。”
“不用你的好意。出去。”
诗敏没有出去反而自顾坐下来注视年青女人说:“我和我丈夫正在围捕一头彩鹿你可看见过它进来?”
“彩鹿?”
“这样说来你是知道的了。它真是鹿吗?”
“你不是说是鹿吗?”
“不是鹿是什么?”
“你们能抓着它?”
“我丈夫已经把它困在这座山上了抓着它只是时间问题。”
“我不信。”
“你可以出去看一看。有水吗我的口渴死了?”
“在洞里自己喝去。”
诗敏没有警惕之心。她已经看清楚了这个洞洞口有一丈多长似是人工凿成的或是经过人工修整;向里面去是自然洞洞里有不少石笋、石台、石柱和乱石深有十多丈几乎看不见洞底;洞室高大足有两三丈方园看去十分空圹;进洞去不远处就是女人的住处仅是角落里一个用兽皮铺成的窝;对面就是一个炉台上面有一口锅几个黄铜、木制的碗一堆柴火;洞底有水滴声直传到洞口让人一听就明白洞底有水。诗敏也不客气自己去洞底喝水。洞底也确实有水是从一根石笋尖上滴下来的直滴到下面一个碗大的水坑里水不多想来只够一个人一天饮用水。
诗敏不想喝坑里的水偏头直接去接石笋上的水精力就难免集中到水滴上去。就这时诗敏感觉到洞里光线略暗没有在意直到洞外传来一声惨叫诗敏才注意到洞里的变化。
诗敏急忙回身眼前已是一片黑暗不见了洞外的日光了。接着洞外传来钟声的呼叫声惶急之情无需表现已在那声音中表露无遗了。
“我在洞里。声郎我在洞里。”
钟声好象没有听到诗敏的回答很快就向远方去了终至不闻声息。
“这——该死的东西!为什么?为什么要把我关在洞里?笨蛋你的聪明到哪里去了没有看见我走为什么不好好找一找?”
诗敏是聪明人不用谁回答她的问题她自己就很快想明白其中关节再想到那一头彩鹿进而推想钟声很可能现彩鹿逃了以为自己追上去了。由此诗敏不由自己地掴自己几个耳光大骂:“臭婆娘!蠢女人!——你是疯了还是真的变蠢了?你竟然为了一头蠢鹿穷追死追让一个聪明的男人也跟着变得笨了!”诗敏扑倒地上又拍又蹬地嚎哭起来。
许久诗敏哭够了又想起一个关键的问题:“如果我出不去我又吃什么真的要饿死在洞里?”诗敏开始为生计愁不由自主地寻找生路。
诗敏找到那些柴火捡一些出来用三味真火点燃总算又将巨大的洞室照亮。再用柴草扎成一个小把点燃寻找开关洞口的机关。
据她推测那个女人能够悄无声息地把洞口关上说明洞口是石门那就必定有开关之法。诗敏的推测确实没有错开关洞口的确是石门只是这个石门也太大了一点儿完全就是一块巨石重量没有几千也有一万斤。石门是从右边推过来与左边洞壁合龙也许中间还有牙齿左右一咬洞口就严实合缝了。诗敏不甘心又找石门移过来的地方也是用石槽相合即使有缝也绝不会容一丝风吹进来更不要说推开石门了。
“完了完了!这块石头至少也有几万斤不管是推是挖等我开出一条出路我诗敏公主已经变成死敏公主了!该死的臭婆娘为什么要建这样的一道门?咦不对这道门不是那个蠢婆娘建成的。那又是谁建的呢为什么而建?还有那个臭婆娘为什么躲在洞里又为什么要把我关起来?”
诗敏的脑子够用很快将那个年青女人的行为推想一遍虽然迟了一些她已可以作出四点肯定:一是那个臭婆娘不是为了对付自己才躲在这里;二是那个臭婆娘不是一般人一定是一个武林人物;三是那个臭婆娘不是为了彩鹿才躲在洞里她躲在这里一定另有目的;四是那个臭婆娘必是临时起意害自己目的为什么虽然不清楚总是自己无意之间触到她的痛处她才起意害自己。诗敏搞清楚这四点本来没有多大的作用但也因此让她理清楚了自己的处境心里不由半喜半忧起来:喜的是那个臭婆娘的目的物就在洞里忧的是那个臭婆娘既然对环境熟悉起意关死自己自己想出去就千难万难了。
诗敏到了这个时候已知逃生无望芳心不由低叹一口气心情安定了许多自语:“唉我真是自己找死好好的生活不过追的什么彩鹿!又千不该万不该地闯进这里来碰上一个该死一万次的臭婆娘狠毒凶残的下贱女人。”她再不想逃出洞去的事掏出钟声在扶桑以身体所夺的那把短刀开始仔细搜查这个岩洞希望能够找到一条出路。她虽然已经不把自己的生死当一回事总是心里不甘更不相信这个洞就没有一个出口。
其实洞里什么也没有一眼就可以看清楚有的只是石笋、石台、石柱和乱石堆洞壁、洞顶在火光照耀下可以说一目了然要说有哪一个地方有点看头那就是洞底顶部长出的石笋看它的样子好象不是从洞顶日积月累生出来的而是有人硬打进去的或是硬插进去的。
“为什么难道真的是为了取水?”
诗敏自己在心里打了无数个问号还是有些参不透但这里很可能是她唯一维持生命的水源她又不敢造次了。
诗敏回到洞口又现那个女人没有准备粮食甚至连一个野果、一块肉干都没有好象那个女人就是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丑八怪。诗敏当然不相信那个女人不吃东西认定她是以洞外的野物或野果为食只是没有留下残物罢了。诗敏为此将这座石洞又仔细搜查一遍还是没有找到那个女人留下的一点食物她就不由跌坐在洞口的火堆旁盯着火堆里燃烧的树枝出神。
“咦对了我烧了这么长时间的火洞里为什么没有烟雾空气也还清新?”
诗敏有了这个现她整个人又活起来了并且立刻行动起来。很快现左边洞壁后有一个小洞前面是一根石柱转过石柱一个三四尺高一尺多宽的洞口就现出来了。诗敏拿火把照了照可以照进去两三丈深里面好象一直是这样的洞。
“怪事这是用来做什么的洞?”
诗敏一眼就看出这个洞不是用来逃生的站在洞口不由心中怀疑想了许久还是决定进洞去。她现在置身的洞确实没有别的出路即使有别的出路她已无力现她就只能从这个洞里出去冒险闯一闯了。她的身材只有六七尺高瘦小结实爬进这个洞去没有问题不虑爬进洞去后进退不得给卡死在洞里。
诗敏回身又绑了两个火把一个用于垫手一个用来绑在侧身时下面一条腿上以免把腿划伤进洞去后还可以用来照明。诗敏喝了一肚子水这才开始行动。
这个洞确实不是用来过人的诗敏的身材已是少女中十分苗条的了在这个洞里爬行依然感觉非常困难每向前爬一步都要付出巨大的精力。以诗敏的功力当今武林中能够与她相比的人已没有多少了她向前爬了十丈已累得一身臭汗身上的仕女装已经成了乞丐装也许比乞丐装还要不如几乎难遮羞处了。那一身衣服变成这样子有的是给石壁的棱角挂破扯去了有的是诗敏自己用来包扎手脚以免给石壁划伤了。这样向上爬行了三十多丈诗敏已经累得不想动了而这一路下来有的地方就几乎是挤过来的手脚用不上只能靠身体的蠕动前进。
即使是这样至此已没有办法向前挤了她已经爬到尽头给眼前的乱石堵着了去路。这堆乱石好象是人为的没有将洞道堵死烟雾可以从乱石中透过去不知去向。诗敏不想退回去想也没有多想一下立即决定自己开路继续前进即使真的给堵死在洞里进退不得也比退回去等死好得多。
诗敏作出这样的决定眼里不由自主地滚出一串泪水想到自己一个公主一个本来可以做王妃甚至王后的少女落到今天的地步真不知道该怪谁!更让她气不过的还是自己不做王妃王后也就算了做一个自己喜欢的男人的平凡女人也没有什么不好偏偏任性追什么彩鹿以至落到现在生死两难的境地。诗敏哭一阵生一会儿自己的气又继续想办法出去要不然真的困死在这里那就真是活该了。
诗敏将火把灭了模黑搬石头一块一块地搬来丢到身后去虽然不容易她也没有停一下鼓起一股气决心打通这条路从这里寻找一条生路。有几块石头太大有石头通过的地方就没有她存身的地方她就用手中刀硬将石头劈开再搬来丢到身后去她又向前爬行没有真的给卡在洞里。如此忙碌了不知多少时候诗敏已经快没有力气了身上汗如水洗石屑、尘土爬了一身难受死了。她终于又见到阳光了。
那阳光真是好看极了!以前天天见到还不觉得这时候从一个小洞口射进来虽然弱了一些看去也象是一缕缕彩光比那头彩鹿身上的七色彩光美丽了不知多少倍。
阳光是从一个小洞里射进来的可以看见洞外长的杂草和浓密的树枝。这个小洞好象是一条裂逢宽仅三四寸长条形不知道有多长也不知道是怎么形成的。
诗敏爬出洞口躺倒在洞口的地面上她已经十分满足了。诗敏贪婪地望着那一缕阳光动都不想动一下更不要说移开一下目光如果她能够把阳光收藏起来她就要把所有的阳光据为己有决不跟任何人分享。诗敏没有把阳光收藏起来她已没有精力了。她太累了眼皮不听使换生的希望稍微出现一点她的精神就松懈下来不由自主地闭上眼睛睡过去了。
诗敏醒来那一缕阳光还在这让诗敏放心不少也给了诗敏无限的希望。就这时洞里响起一声巨大的“咕噜”声一声没有停下来又是接连不断的几声将诗敏吓了一跳接着就不由自主地叫起来。
“我、我吃什么真的要饿死在洞里?”
诗敏的肚子提醒她让她再次想到自己的处境忍不住恐惧起来大叫大嚷游目四顾真希望能够找到一点可供她充饥的东西。诗敏没有找到一点吃的东西现自己又置身在一座洞里眼里又是一些石笋、石台、石柱至于这个洞有多深有多大光线照不到她也没有去多看多想。诗敏经过一阵慌乱人又镇定一些。这个洞里没有吃的有的只有石头诗敏一眼就看清楚了。更主要的是生路只有一条就是头顶上的小洞从这里上去两三丈才是出路以诗敏现在的处境想开一条路上去要是有吃的也不算困难现在没有吃的想开出一条出路那就比登天还难了。说不定出路没有开成她已经给饿得变成一堆白骨了。诗敏想清楚自己的处境一时间不由慎在洞里好在诗敏性格坚强经过一阵惊慌她又冷静下来没有真的失去信心。
“唉看来我只有这一条出路了烟雾已说明了这一点!我要生出此洞我就必须自己开路没有人会来救我也没有人会帮我我只能依靠我自己了。我的情人不会来了他这时候已不知道找到哪里去了等他想起回来找我恐怕已经来不及了。我要自己想办法不能等不能靠否则就是死路一条而且是自己等死。”
诗敏想起自己开路不由提起手中的短刀看了看希望它还能够帮自己的忙不要中途相弃让自己的一切希望化为泡影。只是她的肚子不听她的话咕咕叫个不停使诗敏不能不先放弃开路找一找这个洞里是不是真的没有吃的东西要是真的没有吃的就必须好好想一想看怎么能够忍着饥饿争取在最短的时间内开出一条生路。诗敏点燃火把打量一下这个洞现这个洞不象下面那个洞好象很深的样子说不定里面就有吃的东西。诗敏向洞里找了不远立即现洞里的石笋上长有白菌其大如指还有一股淡淡的清香味。也正是这一股清香味诗敏才想到洞里也许有东西给她吃她才下定决心先不开洞先进洞找一找。
真是皇天不负苦心人终于让诗敏找到一样可以充饥的食物!
诗敏用刀轻轻破开一朵白菌见刀上没有有毒的残迹菌肉看去又鲜又女敕应该可以食用。诗敏蹲捡起半朵白菌轻轻咬下一点细细品尝。白菌没有异味也没有毒的样子仅有一丝甜水果的味儿。
“佛祖你总算慈悲没有让我诗敏饥渴饿死!声郎你怎么不叫我了你还在山上找我吗?”
诗敏有了吃的有出去的可能了她又不由想起钟声。想起钟声她又不由自己地泪如泉涌。诗敏一边流着泪一边捡起白菌塞进嘴里细细嚼乱再和泪吞进去再已吃不出一点清香味了。
洞里的白菌很多凡是有点潮气的石笋基部都长有白菌。诗敏查清楚白菌的数量不少芳心放下不少再也不为食物耽心了。回身又想起水只有白菌作为食物没有水也难活命。诗敏又到处找水没有找到水又想起下面洞里的水又决定将通道里的石头全推到下面洞里到去打通小洞方便下到下面洞里去取水。
诗敏把水和食物的事情解决了新的一天又来了。这其中有一件事让诗敏感到奇怪那水与白菌吃了似乎十分耐饿她忙累了一天一夜身上又给汗水浸透了还没有感觉到饥饿。不过诗敏已经顾不上研究这件事而且这样的结果正合她的意思她就更没有兴趣去搞清楚这件事了。
诗敏在洞里找些石笋堆到小洞口垫脚方便使力用刀她才开始挖洞。为了免伤她手中唯一的一把刀她挖洞时十分小心从不用撬将一元气功运集刀上使用旋或砍或劈字诀尽最大的努力避免伤到刀身。如此一来诗敏挖洞的进度慢了许多山石又是烧石灰用的那一种劈砍起来十分不容易。诗敏顾不上心急开始按计划施工白天开路晚上吃一些白菌喝一些水调息一下再饱睡一觉养足精神白天再开石求生。
这样坚持了半年诗敏终于挖出了一条通路爬出洞去站在山坡上了。
“啊——哇——”
诗敏扑在山坡上恸声大哭直将森林的浓阴穿透震得林木抖枝叶乱飞。那些野兽、虫鸟就倒霉了靠得近一些的不是给震得一头栽下地来已是飞起无力争扎着飞起来了飞走了也难留下一条命;那些离得远一些的聪明一些的早走一步已是三魂丢了两魂不敢再停下来找食物了。诗敏哭够了站起来一眼看见一只死鸟大小足有海碗不由心中奇怪。她上前捡起死鸟只看了看就确定这只鸟是给震死的再巡视一眼一地的死鸟她就不由想到自己她就有些起呆来。
“我、我的功力真的长了吗?”
诗敏不相信自己的功力真的长得自己都不认识了轻轻一掌拍在身边一棵海碗粗的树上。那树轻响一声向前面慢慢倒下去划起一片枝叶折断声和落地时的“轰隆”声。
“我——白菌!”
诗敏一下子就想到自己功力增长的原因心念一转暗想:“我的乖声郎不知道去哪里找我去了已经有两三个月不闻他的呼叫声了我这一给关进洞里让他吃尽了苦头不知道瘦成了什么样子?我既然出洞了又意外地现好东西我就给他带一些做见面礼说明我爱他。只是他又到哪里去了呢我又到哪里去找他呢?”诗敏找不到答案也不苛刻自己放下钟声的去向想办法给钟声带一些白菌回去。她砍了一段树做成一个木盆下洞去采了一盆白菌这才离开这个她存身半年的石洞。
诗敏没有办法找钟声也学钟声的样子在森林中踏枝呼叫钟声希望钟声能够听到她的呼唤主动来会她。诗敏找了一个月几乎把森林找遍了钟声还是没有出现诗敏就不能不另打主意了。诗敏对中土不熟只知道在中土吴越有马来坡其人。当初钟声曾托马来坡送两个胡姬回中土约定在钱塘马来坡的磁器店相会此时诗敏在森林里找不到钟声她就很自然地想到这件事略加考虑就决定去钱塘等钟声。钟声在这一带找不到她或者去了别的地方终归会去马来坡的店里;再者钱塘去高棉做买卖的人多**胜等七姓人也可以帮忙传信一者带回自己平安无事的消息让父王母后放心;二者可以叫些人来使用象若雅等身边四婢让她们来侍候生活也要好过一些。诗敏想到舒服又不由后悔起来当初应该自己带一些宝石现在也可以应用。想到宝石诗敏又不由想到自己的乞丐装在这森林里没有人看见还罢了走出森林去可就不能见人了她脸上就不由浮现三分苦笑。
“我一个公主几时有这样的狼狈过?唉世事难料有得必有失!我既然找到一个心爱的男人大概我就应该遭受这样的劫难否则我的功力也不会增加许多。”
诗敏离开森林走出森林在一座山民的茅屋里偷了一身好一些的衣服就向西去十天后进入后唐国境。以诗敏的修为路上即使遇上一二不长眼睛的毛贼也动不了她一根汗毛。她一身山民衣服又不打眼更没有人多看她一眼即使是花中圣手看出她的本质优异想打她的主意她已如飞鸿踏泥仅留指爪一去无踪了。更让诗敏高兴的是她采的一盆白菌确是好东西一进长城收参的药材商就找上她看见那些白菌开口就是十两金子一朵。诗敏不是一个没有见过世面的人灵机一动马上还口二十两金子一朵并且只卖十朵。药材商还想讨价还价诗敏捡起一块石头一握成粉将药材商镇住只好以诗敏的价格交易。诗敏有了金子进城换过一身衣服再租一辆马车坐车向南去就更没有事情生了。马车夫原说不能去吴越还是抵不着金子的诱惑将诗敏偷载进南吴直到扬州才让诗敏乘船去吴越钱塘。
诗敏进入钱塘身上有金子她也不急着去找马来坡先在西湖边上买了一座大宅布置好一个家这才去**胜等七姓人的店让他们带信回高棉去向父王母后报一声平安。
钟声从那一天清醒过来精力恢复了又满山遍野地找诗敏。从此以后森林里就一直没有断过钟声的呼叫声先还只是在森林里然后就不断扩大直到草原上找进了牧人的家里。钟声已经累得不成*人样刚开始的时候他还想起停下来休息一下抓一头野鹿充饥调息一阵子等精力恢复了再去找诗敏后来他就忘了休息忘了吃东西心里就只有找诗敏的念头了。
那些牧人听到钟声的呼叫声开始还以为是哪一个男人的老婆给人拐走了气得疯了。渐渐感觉不对那声音太飘忽了一会儿在东一会儿就跑到西去了犹如天上的神音没有一个一定的来处好象整个天空都充满了那个声音。牧人们信神信鬼崇拜神佛遇上这种说不清楚的事他们心灵深处的鬼神和神佛就活了有人开始到森林边上来拜神祈求神佛赐给他们要求的一切。没想到这个神佛还真灵求什么有什么几乎没有让他们落空过特别是金子银子贵重药材甚至山珍异宝只要诚心祈求大都可以求到。
如此一来森林边上立刻聚集起上千的牧人所扎的帐篷就象草地上长出来的白菌不久就形成了一座帐篷城市。最可笑的还因此引来一些喇嘛也想借神佛一点儿小财鬼话骗人以此提高自己的名声和法力。更有甚者草原上的盗匪也来了不但抢夺牧人的牛马、子女更将脏手伸向那些所求有应的人。当然那些人所求的东西也确实不是凡物象人参只要求到了必是几百上千年的东西用以治病活人真可以说得上药到病除因此那些盗匪出手抢夺并不是全无道理。不过那个神佛有些不喜欢盗匪凡是抢人东西方的盗匪无不昏睡上三五天所抢的东西又回到主人的手里了。
这种怪事出现一两次已是多了出现的次数多了那些愚夫愚妇更加认为神佛有眼神通广大更加相信了。有心人则不这样认为开始注意这里要搞清楚这里到底是怎么回事。
所有这一切全是钟声一个人所为。开始钟声并不想为这一方百姓做什么好事仅是看那些牧人可怜当他找诗敏找到这一方时顺手丢一二金银给他们;等将身上的金银丢完了想丢宝石给他们又觉得可惜也许他们拿去还没有得到好处已经先受到宝石的祸害了正好这时给他现一些野物想起那些牧人就抓在手里碰到牧人就顺便丢给他们。时间长了钟声对森林熟悉了又现一些珍贵药材又采一些来丢给牧人让那些牧人得了不少好处。
他自己长时间找不到诗敏已有些神智昏乱已不再叫诗敏只是在森林中到处乱找或天上或地下或森林里或草原上没有一定的方向一定的目的了。
这一天钟声又找到北方的森林边缘又看见有人打斗他也不问一问上前就是一顿拳打脚踢将全场的人打得满地找牙狼狈鼠蹿。正在这时一个身材强壮高大的光头汉子暴吼一声冲进斗场不知怎么就抓着了钟声将钟声凌空急旋再抛出去。钟声是个武学高手即使在精疲力竭精神错乱之时已保有一二分本能身体一转又稳站地上仅只闪了一体。
“叽哩哇——”一个异族女声及时呼叫声音娇脆吸引了钟声的注意力使他不由自主地转身去查看。
那个叫喊的姑娘确实是一个异族少女长得健壮高大狐皮帽戴在头上也没有能够掩去她秀丽的面容。钟声眼前晃动少女一下子就变成了诗敏使他不由自主地大叫一声“诗敏”张开双臂就向少女抱去。就这时候钟声只觉腰上中了一脚沉重的打击使他支撑不住身体摔倒下去眼前一黑就不醒人事了。
踢钟声的人也没有讨到好处惨叫一声摔飞出去看样子比钟声摔得还重顿使场中的打斗冷了场停下来了。
钟声再次醒来已经置身在一座帐篷里睡在一堆干草上身上也盖着干草仅露出一个头在干草外面。钟声开始有了知觉耳里扑进来一阵阵异族人的说话声马嘶声和牛羊的叫声。钟声很快想起一些事想起诗敏心中不由又痛起来口中喃喃地低声呼唤“诗敏你在哪里?”
就这一会儿帐篷里走进来一个老妇人看见钟声大睁着眼睛面上表情慎了慎立刻叽哩咕噜地说起来也不知道她在说些什么。钟声放开脑子里的诗敏集中注意力才看出她在问自己“醒了”钟声不想回答目中眼光不动又使老妇人误会了上前探手试了试钟声的鼻息。钟声嗅到老妇人身上一种不好的气味忙把头扭过一边去。老妇人见了面上立刻浮现三分笑容自言自语地说:“醒了就好!睡了十多天总算没有死。”然后又扫了钟声几眼自己出去了。
钟声看了老妇人这话心头大振脑子不由清醒了三分暗想:“对我不能死我还要找诗敏。”他有了这个想法想坐起来调息没有办到只觉得这一付臭皮囊好象不是自己的了。钟声对自己的感觉没有感到有什么不对更没有感到一点儿悲哀也不强求自己十分自然地闭上眼睛暗中调息至于这样调息是不是有用他也没有去想一想。好在他一身功力还在调息没有困难只是气息弱了许多几乎就感觉不到气息的运行了。再者他的玄关已通会阴已开气血一动功力自生很快又觉得功力又是自己的了。钟声坐起来盘好腿这才真正的闭目调息。
又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钟声觉得有人试图接近一元气功就很自然地将人拒之门外并缚着来人不让他有对自己不利的行动。钟声收了功睁开眼睛现帐篷里似乎明亮了一些身体还觉得有些冷不由好奇地将目光射向光照最强的地方入眼是一片白注目之下才看清楚是一地的雪。钟声的脑子里有了雪的意思又不由想到自己和诗敏初夏失散到现在已经有几个月了心中又不由暗自生痛。
“诗敏你还好吗?下雪了你们那里冬天有雪吗?这里的冬天好象比我们那里的冬天还冷你可要多穿衣服呀!”
“喂——”
钟声耳都里灌进一个少女的娇叱目光不由收回来注定在一个穿了一身皮毛的身体上上面是一顶灰棕色狐皮帽下面是一张清秀的粉脸直直的鼻梁说明那张脸的主人很有性格。钟声觉得这一张脸有些面熟再现其人身材高大几及帐顶他就一下子想起这个人在什么地方见过了。钟声不想答理她仅只眨了眨眼睛算是招呼。
“你这个人是不是人?睡要十多天坐要十多天怎么还没有死?刚才是不是你不让我动?”
钟声看懂了她的话还是不想理她又只点了点头。他觉得肚子饿了就不管姑娘自己站起来走出去。帐篷外还是帐篷除此之外就是厚厚的、刺眼的白雪。帐篷旁边是一个羊圈几十头羊挤在一起身上满是积雪。钟声暗自皱了皱眉但看见漫天飞舞的雪花他就只有暗叹一口气伸手一吸一只七八十斤重的健壮公羊就到了他手里。那只羊好象很乖动都没有动一下叫也没有叫一声就给钟声低头咬着脖子一边吸血一边赏雪。
帐篷里跟着出来的姑娘看见这一切眼睛睁大了一倍死盯着钟声然后又将钟声上上下下地审视了无数遍还是没有看出钟声是一个什么人或是一个鬼或是一个神。
钟声一身蓝色劲装虽然穿了几个月看去还是清清洁洁;头上的浓黑丝用一根价值不菲的玉簪绾着头披散在身后上面沾了一些草;面上清洁无尘只是瘦了一些显得少了几分生气;腰上是一条皮做的长袋子用绳子紧缠在腰上其上还挂了一把破旧的入鞘短刀。
钟声又将羊吸得只剩一张皮丢在地上。回身看见身边的人似乎想起了什么打开袋子随便模出一个母指大小的晶亮石头抓起姑娘的手将石头放在手心里再将手合拢放下那只手又走进帐去。
这个异族少女似乎有些见识对钟声将一头羊吸得只剩下一张皮已经惊恐不也了再看见钟声给她的晶亮石头她就吓得半天才惊叫出声并且惊天动地地叫嚷着跑了。钟声看见少女这样也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好没有多想一想又闲上眼睛调息。
稍时少女带着一个老牧人和一个健壮汉子进来。那个汉子好象就是和钟声有过一战的人。他们没敢闯进帐来让少女通报求见。少女小心走进帐篷看见钟声盘坐在草堆上正盯着她便比手划脚地说起来。钟声看明白了少女的意思想了想面上有些无奈地点了点头。
老牧人和壮汉走进帐篷深鞠一躬表示出十分友好这才面向钟声。钟声既然请他们进来便想听一听他们说一些什么抬手示意他们坐下。三人明白了钟声的意思如言坐下少女就比划着介绍老牧人和壮汉。
“他是我爹呼伦部落的头人别人都叫我爹巴特头人或巴特老爷;他是我哥呼伦部落的第一勇士叫霍林特那天是他踢了你一脚把他的脚都踢月兑臼了他说你是勇士所以让你在这里住下;我叫巴音格那天还是我叫你们别打了。那些人是神宫的人杀了他们可有大祸赶他们走就是了。对了你会说我们的话吧你又怎么不说话呢?”
钟声看了巴音格的话只有苦笑点了点头又转向巴特头人和霍林特看他们又有什么话说。
“怎么他不会说话?”霍林特转向巴音格问。
“他能够听懂我们说话。”巴音格已看出钟声的问题不肯认输以肯定的语气说。
“这样也好!年青人你从哪里来?”巴特头人盯着钟声问。
钟声想起自己和诗敏从扶桑北上在森林里失散了一时间真还不知道说些什么好只有苦笑着摇头。
“你忘了你从哪里来?”巴音格语气不信地问。
钟声不想解释即使解释他们也听不懂便肯定地点了点头。巴特头人和霍林特自然不相信钟声的话相视一眼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巴音格见几个人之间说话冷场了便拿出那颗宝石问:“你送我的?”
钟声又只能点头。
“我爹说这一颗宝石可以买下我们族中所有的牛羊马匹是真的吗?”
钟声又只有点头。
“真的?”
钟声再一次给她以肯定的回答。
“年青人你的厚赏我们可不敢收。”巴特头人作为一个部落的头人知道什么东西能收什么东西不能收表情有些严肃地说。
钟声见巴特头人认真了只好打手式表示感谢巴音格和霍林特留下自己并没有别的意思。
“爹他只是一个无家可归的人我们就留下他吧。对了他的力气可大了哥的第一勇士恐怕要让给他了。哎呀我们留下他正好让他与耶律部落比一比免得他们再仗着神宫的势力欺负我们族人。”巴音格愈说愈高兴似乎已经看见钟声打败耶律族的人了。
巴特头人、霍林特听了巴音格的话好象大为心动只是钟声来历不明一时不敢留下钟声免得给族中带来灾难。霍林特总是年青人顿了顿还是以肯定的语气说:“兄弟留下来别去流浪了。”
“年青人你如果没有地方去你可以加入我呼伦族。”巴特头人在心中衡量一下留下钟声的得失也以肯定的语气说。
钟声找不到诗敏时间已经过了半年多他就不由自己地心如死灰看了三人的话他就觉得留下来也没有什么不好至少可以就近找诗敏打听诗敏的消息便有些机械地、茫然地点了点头。
“很好!年青人老夫以头人的身份命令你从明天起准备在白节与耶律族比赛摔跤和骑射你不会的由霍林特教你。”
钟声听了巴特头人的话坐着没有动只是点了点头。霍林特和巴音格看见钟声这样面上有些变色但想到他初来也许不懂规矩表情才缓和一些没有多说话。
巴特头人站起来向一双儿女挥了挥手自己出帐去了。
“兄弟你没有到过我们呼伦草原?”
钟声也没有想一想霍林特问这句话的意思又只点了点头。
“哥他以后慢慢就会明白我们族中的习惯不要强求他。”巴音格又转向钟声问:“你叫什么名字没有忘记吧?”
“金千里。”钟声不能不回答临时将钟字拆开一个字一个字地说。
“金千里是这样叫的吗?”
钟声——不现在应该叫他金千里了。他听巴音格将他刚才想起的名字叫得很好不由点了点头面上浮现一丝赞赏的表情。
“金千里就金千里有一个名字招呼就好。金千里兄弟你已经在帐篷里住了许久了我们出去骑马如何?”
“哥我要金千里跟我去看一看神佛今天是不是会出现。”
“都有一个多月没有出现了恐怕早就走了。我劝你还是别去乱跑耶律族的勇士耶律保已经在打听你了。”
“呸你又和他们一起喝酒了是不是?”
“他们都是勇士我和他们一起喝酒总比跟你们女孩子混好。”
“这话要不要我去告诉其云格?”
“不要不要哥我不再和耶律保他们一起喝酒就是了。”
“只要你不怕我告诉其云格。她昨天还问起你为哪般没有看见你去拜神是不是又和哪一个去草原上了。”
“这——好吧我跟你去好了。”霍林特给妹妹抓着软肋只好认输了表情虽然不情不愿也不敢说出来。
巴音格转向金千里语气放缓说:“你跟我们一起去好吗?”
金千里听了巴音格的话也不多说站起来表示他已经同意了。两兄妹很高兴几乎同时高呼不知道他们在叫谁等三人出帐走到圹野看见一座大帐外的马篷里正有三个马夫牵马过来金千里才明白两兄妹刚才叫喊的意思。三匹马都是少见的好马只是不象扶桑马一样雄壮但有可能更加适合呼伦草原严寒的环境耐力也一定不弱。
三人上马向北奔驰在众多帐篷中穿行真要有一点本事才行。也许巴音格就有考较金千里的意思闷着头驱马跑在前面直到跑出帐篷区跑上原野巴音格兄妹还没有停下来的意思继续催马向北狂奔。草原上先在帐篷区时积雪还仅及脚脖子到了草原上那积雪就将马腿陷了一小半使坐下马跑起来十分困难嘴里不断喷出如烟的白汽。
金千里见座下马累得不行了暗中提起一口气让马儿少负一些重量跑起来轻快容易一些很快就冲到前面去了。巴音格兄妹见了大不服气好胜之心顿起再不顾坐骑狂催马儿追赶金千里将坐下马累得更惨。这样狂奔了五六十里他们已经到了一个湖泊面前不能再向前跑了。金千里勒着坐骑立等巴音格和霍林特没想到巴音格兄妹人是到了坐下马匹也相继倒地看样子一时之间是爬不起来了。两兄妹望着金千里和金千里坐下的马匹一时之间也说不出话来只有闷喘粗气的份。
片刻霍林特伸出右手翘起母指说:“千里兄我霍林特服气了。在这大草原上我看要说骑术恐怕只有神宫的人可以与你比一比了。怎么样我们再来比一比摔角看我是不是还能赢你?”
“哥马都累死了我们还不知道怎么回去呢你又找金千里和你摔角是不是真不想回去了。”
“没事你和千里兄回去我走路。”
“那你还不给狼吃了或是给埋在雪地里了。”
“你们也等一等我嘛。”
“是这样就天黑了。”
“噢那我们就该回去了。”
“我说不比你偏要比这不是自找罪受。”
“比都比了你还说这样的话真是女孩子。”
“不说就不说。金千里我们走。”巴音格一跃落在金千里的马背上抱着金千里的腰娇叱。
金千里无所谓打了一个手式立刻调转马头往回走。霍林特说他自己走莫若说他用爬的一脚下去那雪就掩没了他的小腿肚直达膝头再拔出来向前跨出去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每向前进一步都十分费力。照他这样的走法等他走回帐篷恐怕真的要夜暮四合了。金千里看霍林特不行飞身下马也不和霍林特多说抓紧霍林特的后腰手一提再抛出去就将霍林特抛上巴音格的马背了。
“千里兄弟——”
金千里没容霍林特说话脚下一滑已出去五丈地上没有留下一点痕迹。
“好功夫!千里兄弟你果然是从后唐来的。这功夫我听说过可就是没有见过今天可是大开眼界了。”
“哥金千里使的什么功夫?”
“开眼了吧?我听人说叫什么踏雪无脚——不对错了。唉总之就是象千里兄一样从雪地上走过都不留下脚印。”
“嗯真没有脚印!我们快走再不走可赶不上他了。”
“可别再把这匹马累死了。你那颗宝石卖不出去可没有办法用来买马。”
“谁说我要卖了?”
“不卖留着做啥又不能当女乃又不能当肉?”
“我就带在身上。”
“掉了就可惜了!”
“你想干啥?”
“没有没有不干啥不干啥!”
“哼我的宝石哪一天不见了我就找你要。”
“冤枉我可没有起心偷你的宝石。”
“除非我的宝石没有丢。”
“这不是不讲理吗?”
“我就是不讲理。”
霍林特没奈何只有闭嘴了。金千里走在他们身边看他们兄妹拌嘴心中不由想起诗敏面上又不由自主地浮现痛苦的表情。
正在这时从西边跑来一群马约有一百多头如狂飚一般急卷而来带起漫天的飞雪。跑在最前面的是一匹黑马个头比其它马大一半鬃毛直立尾如标枪一跃三丈如天龙驭空。跟在后面的马落在后面一二十丈头几匹虽然雄壮与它比起来可就是小巫见大巫了
“好马!哎呀是乌云盖雪!不好有狼群我们快跑。”霍林特一惊一诈刚想调转马头逃跑又想起金千里扭头寻找巴音格已经叫了起来。
“他、他做啥?”
霍林特没有看见金千里顺巴音格的手望去才看见那群头马的身上正坐着金千里。
“他是怎么上去的?”
“跳上去的。咦哥乌云盖雪会飞?”
霍林特不用巴音格再说了眼里已出现他这一辈子也不敢想的事:一个人抓着马鬃凌空升起来配合那匹马不断做出的奔跑动作看去还真象天马行空!只是这一匹天马没有移动只是笔直上升让后面的马冲到天马的前面去了。等天马落地已是头西尾东向它来的路上冲去。没有冲出多远乌云盖雪感觉不对长嘶一声转身想跑四蹄又不能落地停在原地静等一群狼将它包围起来又起一轮疯狂的攻击。
乌云盖雪尽管不弱是一匹马中之王到了这时候它已给吓得有些疯了人立而起一跃五六丈终于月兑出重围。可惜事情又出乎乌云盖雪意料!它一落地就动不了只看见面前一个它不想见也从来不当一回事的动物——人这个人就挡在它面前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那些狼就倒成一堆惨嚎哀叫如同受伤的狗挟着尾巴一窝蜂地逃走了。那个人拍了拍手回身注视乌云盖雪一言不目光则在问:“你服不服气?”乌云盖雪盯着那个人看了许久想一想刚才经历的事它就不能不服气了。乌云盖雪长嘶一声声音中饱含英雄末路的意思。那个人似乎懂得乌云盖雪的意思上前轻轻抚模着乌云盖雪的额头又在它肩膀上轻拍一掌。乌云盖雪感觉到了亲近的意思回嘴在那个人身上嗅了嗅想进一步搞清楚这个让它服气的人。
“兄、兄弟你、你是怎么弄的?”霍林特和巴音格驱马走近乌云盖雪和金千里坐下马不争气腿一软就跪了下去。
金千里扫了一眼那匹凡马打了一个投缘的手式什么话也没有多说。
“金千里它叫乌云盖雪是草原上万马之王。”巴音格目射奇光地走近金千里和乌云盖雪。
金千里点了点头口中跟着巴音格的音念出“乌云盖雪”四个字又用汉语说:“果然万马之王四蹄如雪确实可以称得上乌云盖雪。”
“你、你会说话?”
金千里回身扫了巴音格一眼打个手式说:“你听不懂所以我不用和你们说话。”
“我、我想学后唐话。”
金千里听了巴音格的话再次注视巴音格现她的目光中满是崇拜不好说话打击她点了点头指着乌云盖雪用汉语说:“乌云盖雪。”
巴音格已明白了立即跟着念:“五云改血。”
金千里听了面上不由泛起一二分微笑再次一个字一个字地说:“乌——云——盖——雪。”
这一次巴音格听懂了跟着念出十分标准的“乌云盖雪”四个字。
“喂你们做啥我不懂?”霍林特突然大叫大嚷起来。
金千里不语伸手半搂着巴音格跃上乌云盖雪拍了拍乌云盖雪的脑门乌云盖雪就向前走起碎步来了。
“这就回去呀我也试一试好不好兄弟?”
金千里打了一个乌云盖雪不服的手式不再理霍林特。霍林特见了金千里的手式没有办法只好跳上马背咕噜着说:“看来你比我还懂马!算了以后再找机会试好了。”
前面两个人巴音格完全倒进金千里怀里似乎已象他们坐下的乌云盖雪完全臣服在主人脚下了。
霍林特看出了妹妹的心思心里没有来由地感到几分不高兴又说不出一个因由来只有嘴里咕噜一些自己也不懂的话。
回到住地天已经快黑了。巴音格去自己的帐里给金千里抱一些被絮来再以兽皮作铺金千里就不用睡草堆了。那一堆草还是有用金千里将它让给了乌云盖雪。
巴特头人听说金千里得了乌云盖雪亲自跑来看了看立即决定宰牛庆贺为呼伦族即将繁荣昌盛庆贺。
金千里应邀参加庆祝大会认识了呼伦族不少人象呼伦族左旗头人索伦呼伦族右旗头人扎兰特呼伦族南旗头人伊敏呼伦族北旗头人乔巴特。这些人没有一个人会说汉话却又全都拿金千里当自己人大碗喝酒大块吃肉真是一个人一生中少有的痛快!金千里丈着一身深厚的内功来者不拒酒量之豪实在是草原上少见的人又使各部头人高兴不也原来心中的一点耽心也完全抛开纷纷找金千里一斗酒量。最后金千里一个人将四部头人灌醉自己还是没事人一样又自酌自饮起来。霍林特不服气觉得自己除了摔跤没有与金千里比过以外什么都不及金千里也要和金千里斗酒结果霍林特还是没有把金千里灌醉他自己又倒了。不想由此引出一位女英雄霍林特的相好——其云格带着一群姑娘也要与金千里拼酒。巴音格大力阻止没有效果干脆说金千里是她的相好不准众女欺负他。其云格听说更有道理了说巴音格以前没有情人现在有了更应该让金千里接受她们的考验要看金千里是不是够格做巴音格的情人。她们如此吵吵嚷嚷早忘了金千里等她们扯清楚了早不见了金千里了。众姑娘可不乐意了纷纷四处寻找金千里赶到金千里的帐篷里也不见金千里便动全族的人寻找结果找了半夜也没有找到金千里只好不了了之。
巴音格也很耽心金千里只是她觉得金千里本事大不会出事跟着众女找一阵没有找到金千里她就不想白费功夫回帐篷睡觉去了。
这样一来金千里就成了呼伦族最受欢迎的人每天都有人请他喝酒吃肉反而把拜神佛的事给忘了。巴音格、霍林特要找金千里也找不到人只能守着乌云盖雪拿一些好马料喂它静等金千里回来。
恍眼过了一个多月已是白节了。巴特头人又杀牛宰羊过节金千里不能不露面身后已跟着一群呼伦族的少年男女。巴音格接着金千里看见哥的相好其云格也在其中不由睁大了眼睛好长时间说不出话来。
其云格是一个快乐的姑娘长得五大三粗粉面又有三分秀气特别是做女人所必须的、引诱男人的东西比别的姑娘突出多了。她看见巴音格的表情忙上前推了一把笑叱:“看傻啦是我不认识了?”
“我就是认识你所以才相信你。你不是说金千里不在你们哪里吗为什么又和他一起来过节?”
“格格你别吃我的飞醋要吃就提防着依乌格、珠尔沁、米戈娃她们三个已经在动攻击了等哪一天她们三个有人向金千里提亲时你可别怪我没有早告诉你。对了你这个情人真好玩他会的东西可多了!你要不紧抓在手里我也不要你哥了去跟他相好去了。”
“她们哼!”巴音格不以为意地冷哼一声说。
“别哼她们不比你差你会的她们也会这段时间她们会的也许你还不会呢!再说美吧她们三个人只比你差一点依乌格矮一些珠尔沁娇一些米戈娃胖一些。我可对这些不怎么放心谁知道他们后唐男人又爱好什么呢!”
“好啦!他们又跟着金千里做什么?”
“他们呀他们是跟着金千里学摔跤。”
“他也会摔跤了?”
“开头是不会现在你哥恐怕不是对手了。我昨天看见他和其尔根摔跤身上就象涂了牛油沾上他就摔跟斗其尔根根本就抓不到他只有让他抓着摔的份。”
“其尔根真的不行了?”
“所以我说你哥恐怕只有认输了。”
“格格你可别当着我哥的面说不然他可不理你了。”
“我还不理他了呢。”
巴音格见其云格不吃自己的激不再和她多话丢开其云格上前推开金千里身边的两个青年大声说:“我有话和金千里说你们让开。”
“巴音格我们可不可以听呀?”有个青年笑哄着问。
其余的几个青年听了也乱哄起来。
巴音格“呸”了一声说:“你们可以听伸耳都过来我给你们割了煮好给你们下酒。”
几个青年听巴音格来真的了哄笑几句不敢再惹她。有一个身材瘦弱的姑娘不信邪走上前伸手拉着金千里的另一只手笑说:“巴音格姐姐我们都是金千里的朋友又是你的朋友你们说什么话我们听了也不会给你们说出去。”
“好呀等你和其尔根说话我做姐姐的也来听你说好不好珠尔沁妹妹?”
这个少女正是呼伦族左旗头人索伦的女儿珠尔沁。她听了巴音格的话面不改色地笑着说:“我和他没有关系巴音格姐姐要听请便。”
巴音格听了珠尔沁的话想起其云格说的话芳心里的酸味不由冒起来沉下脸说:“珠尔沁妹妹我爹让我和金千里去做事可不可以?”
“做什么事我也去嘛?”
“听说神宫弟子要来过节珠尔沁妹妹是不是要去呢?”
“他们——姐姐会在他们面前露面?”
“我可不怕他们。”
“我也不怕。”珠尔沁眼珠一转已明白巴音格的意思了。
“好啦我真是赖不过你!我告诉你吧我们是去呼伦湖准备打一些鱼回来祭天。”
“是不是霍林特也去?”
“格格你可别打我哥的主意其云格早就注意上你了。”
“我呸尽胡说!我不理你了。”珠尔沁向金千里打一个手式转身走了外人也看不明白她那个手式是什么意思。
巴音格看出珠尔沁的手式有古怪转身急问金千里:“她叫你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