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薷时来找我闲聊,只言片语暗示着妹妹的事,思量再三,我决定娶我的妹妹。
不为什么,只因我们曾经相知,曾经相熟。
我似乎,天生就没有成年男性那种对女性基本的渴望,可能是因为我的容貌太过不凡的缘故吧,对美色我没有多大兴趣。结婚对我来说和谁都没有关系,毕竟我们妖魔也没有像人类那样牵来绊去的爱情。
我去询问过母亲关于结婚的事,她只是摇头感叹。
“想不到香薷她有如此野心,结婚之后,你可要小心别成了她们母女俩的傀儡。”母亲是那么告诫我的。
“如此说来,香薷很可能……是毒杀我父亲的人咯?”我惊道。
“谁知道呢。”母亲深不可测地微笑着,“不过,你的父亲可是很厉害的魔法师呵,若不是他愿意被杀,又有谁能够碰他?我想,他大概是太珍重你了,不愿意眼看着受你挑战的那天来临,所以先走了。他可是,怜悯心大过任何人的王啊。”
母亲似乎觉得,父亲的死倒更像是自杀。不过谈及父亲,母亲却是那样骄傲。我想,在另一个世界的父亲,应该也会很高兴。
无论母亲将来会怎样,她始终是那个值得她骄傲的男子的皇后,这点无可改变。
我们薄翼是东方种族,所以婚礼的任何习俗,都与传统中国相类似,有抬轿的,自然也有吹号子的。
结婚那天,妹妹穿着火红的喜袍,袍的颜色就如同是深宫的花朵那样艳丽。她抱着那只粉色的猫,依旧戴着红色的珍珠耳环,在红烛的火光下,显得美丽而动人。
“哥,”她说,“我不可能给你带来幸福的。”
她的眼中,再次浮现了幼年时那种想要去依赖的纯真。尽管饱受寂寞与痛苦的凌虐,她还是没有失去最初的渴望。
我想结婚或者是一个正确的选择,因为这条夫妻的纽带剥除了她的面具。
她没有过多的改变,我想那真是太好了。
“没关系,我不在乎。”我这样对她说。
于是她笑了,笑得很天真也很虚弱。
我不希望妹妹的病恶化,所以我总是劝她多在床上休息。有时候她躺闷了,便会一个人去我们曾经留下许多记忆的回廊眺望。
有一天,我碰巧路过,便笑问她究竟在想什么。
“哥哥,”她道,眼里无悲无喜,“你知道,为什么我们魔族虽然永生,但是妖魔的数量却始终恒定呢?”
“你怎么忽然在想这个?”我有点疑惑。
“啊……你知道吗,那都是因为战争,种族间的称王与纠纷……”妹妹似乎没在留心听我的话,抚弄着她手中的猫,幽幽道,“所以哥哥,如果可以,你千万,千万要阻止战争,不要埋下沉痛的基根,让邪恶滋长……”
她美丽的眸子,直视前方,闪闪烁烁。
我轻轻捏住她的红珍珠耳环,宠溺地吻了吻。
“你别担心,不会有事的。”对未来,我有无数的疑问,可是,我不想让妹妹知道我内心的顾虑。我希望她永远快乐,永远。
“呐,梦,你是否还记得,我们当初,曾经在这里乱逛?”我问她。
“啊啊,记得的。”她回以甜美的笑容。
“那,要不要再试一次?”我提议。
于是她挽住我的胳膊,故意挺起胸膛走得很耀眼。我随着她的脚步,深吸一口气,开始在这座已属于我们的皇城转悠,猫跟在我们身后。
时间,仿佛在那一刻回转了。之后我总有种错觉,我似乎,从没长大过。没有谁会想象得到,那时候我有多么幸福。
挽着妹妹温热的手,我第一次有了所谓的成就感。我好想用相框装订,我们一起闲逛的美好岁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