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帝你弄死我吧 上部 第二十七章

作者 : 瞟1眼

立秋已过,秋至将至,可太阳还是火辣辣的毒。按说秋天应该是个过渡性的季节,是连接夏日与冬天的纽带。可当下“秋”的概念似乎已经不能单单靠时节来定义了,它与“夏”的界线非常模糊,似乎酷暑一过,严寒就来临,天气的缓变和“秋”这个代名词一并给省略掉了。炎炎的夏日酝酿着懒散和汗水,孕育着**和渴望,等有一天汗水还没有流干就直接凝结成了霜,你会突然现已经站在了秋天的边缘。向前方看去,远处的严冬已卷着呼啸的西北风,一脸热情的扑面而至了。

街上的人群一如既往的拥挤,这使我蹬车的频率不得不时而快,时而慢,时而停,时而行;也使得沈妙时而扶后车架,时而拽我衣服,时而揽我的腰,时而又松开;更使得我们的关系时而同学,时而朋友,时而情侣,时而又什么都不是。

人行道上人满为患,快车道又飞车如梭,我只能沿贴着瓷砖的柳荫小道颠颠簸簸的缓缓前行。这期间,我很是希望沈妙能主动提出下车走一段路,可她始终兴奋于街上的红男绿女。我也只好无奈的叹口气,觉得摊上这样的姑娘就如同是搞革命的年代里下乡知青遇到一朵花,只可惜是杏花而不是桃花,更可惜的是这朵杏花似乎并没有出墙的意思。

花园路口有十几个梳着披肩的小姑娘在跳一种不知名的舞蹈,随着一种不知名节拍,她们时而整齐的前后劈腿,时而散乱的侧身摆臂。我很欣赏这种凌乱的摆臂方式,觉得她们乱的很有节奏感。

我忍不住对沈妙说:真是个好舞蹈啊,太好看了!

沈妙皱眉说:有点乱吧。

我说:你不懂,这是一种艺术!乱中有序,追求的是一种意境。

这时,她们的教练关了音乐,大声训斥道:怎么还这么乱呢!都练了三个礼拜了,一点进步都没有,不像话!

听完这句话后,沈妙在后面捂嘴偷笑。

我转移话题说:沈妙,你能劈叉吗?

沈妙说:小时候练芭蕾那会儿没问题,估计现在不行了。

我说:我能劈下去。

沈妙吃惊的看着我说:真的假的啊?

我说:劈是可以劈下去的,就是下去以后可能永远也起不来了。

沈妙笑着说:哈,你真逗。

我突然想起来,此行的目的地尚不明确。行程路线一直都是由沈妙定的,我只负责骑车,地位就像民国时期拉洋车的力夫,甚至还不如他们,因为我连赏钱也没有。

我说:对了,我们这是去哪啊?

沈妙说:去见我哥。

我假装迟疑一下,说:这样不太好吧。咱们的关系还没有确定,你就带我去见家人,也不征求我的意见,我会不好意思的。你知道,其实我是个很保守的人。

沈妙嚷道:切,你想太多了吧!老师不是说了么,街上治安不好,我怕一个人去出什么意外,这才想到你的。

我不禁猛然失落,闷声说:搞了半天,我被搞成了你的私人保镖,而且还是免费的。

沈妙安慰说:别伤心啦,待会儿给你吃好吃的。

在“好吃的”的诱惑下,我的心理平衡了。边冲着路边的行人微笑,边思考待会跟沈妙的哥哥在一起吃饭时要不要露一下我的两条龙,想我只身一人去见传说中的大哥级人物,是不免有点紧张和胆怯,但若我把双龙给施展出来,在气势方面就立刻不处于劣势了。

不过怕的就是他也露出―呃―沈妙声称的“龙**比我的个儿都高”的巨龙出来,那么相形见绌之下,我的自尊,还有我的龙的自尊,将会一齐被伤的体无完肤,我会恨自己有眼无珠,我的两条龙也会恨不得将我“双龙戏珠”。

这一带的建筑物明显比别处高大,人群也更拥挤。当然,地面也更脏乱。

因此,它应该算是个繁华地段。

在中国,我觉得一个地方的繁华程度跟地面的脏乱程度是成正比的。因为热闹的地方人杂物多,群众又普遍比较洒月兑,吃完东西,垃圾随手一丢,给保洁人员充分实现其社会价值提供了平台。

正是由于有这样一批敢于随意扔,乐于不卫生,不怕被罚款,不愁没人捡的大无畏者的存在,才挽救了另一批温饱尚未解决的下岗职工的生活,为他们的再次就业创造了不可多得的机会。

所以,面对这些默默制造垃圾的人们,我们不仅不能横加指责,还要感谢他们的卓越贡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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