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东头的孙家看上去也不富裕。一家十口人,住着一幢两进式青砖黑瓦的老房子。这幢老房子,还是祖上传下来的。楼阁以及屋檐下的镂空木雕,已经被漫长的岁月完全漂白,其中不见光的大部分,已经积满了厚厚的灰垢。这幢宅子,极好地体现了中国人好面子的性格,可以想像它当年的高大和气派。现在,年深月久,走进这老宅子,你会觉得它极其地阴森,扑面就是凉嗖嗖的。甚至神秘到连它的寂静都显得那么可怕!充满了慑人的力量!
老孙头七十多岁了,身子骨却还很是硬朗,每餐必酒,餐后必烟。此老抽的是自家种的土烟,土烟抽起来劲大,过瘾。见天就看到他嘴里咬着一根长烟杆,嘴巴一开一闭地叭个不停。雪白的烟雾在他苍老的面容上很有古典味道地氤氲着。老孙头很知足,三个儿子都成家立业了,两个女儿也先后出嫁,嫁的人家都还不错,女儿女婿很孝顺。大儿子去年盖了新房,搬出去了。目前,这幢老宅,除了他自个,就是二儿家五口人和幺儿家四口住在一起。二儿和幺儿到广东打工去了,两个媳妇在家带孩子。现如今,幺儿媳妇红英的第二胎也生了,谢天谢地,是个男丁!
自打红英生了男丁,老孙头对这个媳妇的态度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变化。每当听到这个最小的孙子出了哇哇的夜啼,老孙头连做梦都会笑出声来!这会儿,老孙头正坐在宅门前的风口上笑咪咪地抽自己的大杆子烟呢,看见儿媳妇行色匆匆地从太阳地里回家来,他那对小眼睛立马眯成了一条线,乐呵呵地叫道:“红英啊,你不用这么辛苦!二狗会寄钱的,不用你去操心钱!你只管带好我的小孙儿,啊,听话,日头这么毒,把女乃头晒坏了,我孙儿就没得喝罗!呵呵呵呵呵——”
红英去水泵前一弯腰,用嘴巴去接住出水口,很痛快地喝了个饱,才不好意思地笑嗔道:“爸,我又不是娇生惯养的人!帝火家那点活,小菜一碟。再说了,人家给工钱这么高,咱不去,别人都哭着喊着去哩!”
老孙头一听工钱高,顿时就来了精神,咂巴着烟斗笑呵呵地问:“呵呵呵呵,帝火这坏小子,真是有本事!才十几岁的女圭女圭,就知道雇人干活!这叫啥,同人不同命哪。他一天给你多少工钱?”
红英喜滋滋地从裤袋里搜出一张大票,塞到老孙头手里:“一天一百块哩!爸,这是给你的,零花钱!”
老孙头笑得合不拢嘴,忙不迭地把钱塞回去道:“呵呵呵呵,你刚生了娃,要营养,正是下本钱的时候!我一把老骨头,半截身子骨都入土的人了,要这票干什么用啊?你收着,啊——”老孙头佝偻着腰慢慢地站了起来,出了大门,逛邻居去了。
红英不再坚持,回到卧房,看见娃儿在床上睡得正甜,听见公公走远了,开始小心地打电话:“裴姐,我汇报。你给我的药,都照着你的吩咐下到猪食里去了!嗯,吃得可香哩!帝火的猪吃了你的生丹,一定会猛长个儿!”
原来跟她通话的那个人是裴妖妖!裴妖妖跟红英说话时的口气有点像在下命令:“红英哪,你只能是日月丹道的秘密弟子,千万不能让帝火现,你是我的人,知道么?嗯,我要的日月兰,你可采到?”
红英听见日月兰字眼,身子猛地哆嗦了一下,像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坏事一般,面色青地,低声认错道:“裴姐,对不起,今天运气不太好。下午这么毒辣的日头,我以为帝火一时半会不会回来的,哪里知道——”
裴妖妖打断他:“你刚走去药地,帝火就回来了是不是?他有没有察觉什么?”
红英胀红了脸,急忙否认:“才没有!帝火好像办什么急事,根本没空注意我。裴姐,其实不用去偷的,我有好的办法!”
裴妖妖立刻拉下了脸,厉声道:“你什么意思?!帝火也是我弟弟,我也不想偷偷模模的。问题是,他视我如同仇人,日月兰这么贵重的药材,又是跑虎山特有的天地灵气所孕育,全国仅此一家,别无分店。我明着问他要,他是万万不肯的!你每天只采一株,只要身手麻利点,他不会察觉!但是要快,我新炼的丹药,就差日月兰了!”
红英低下了头,道:“裴姐教训的是。我今晚就弄一株出来!”
裴妖妖放缓了口气,语重深长地煽情道:“红英哪,姐晓得你面女敕,从来没有干过这种事!但只要你记着一条,为了日月丹道的展壮大,我们可以牺牲一切!你一定要放亮招子,多个心眼。知道么?姐好不容易把米英儿从帝火的身边弄走,要不他不会相中你的,毕竟你在女乃孩子。你不能坏了姐的大事哦!”
红英突然想到一件重要的事,“裴姐,我早上去药地踩点,没有现你说的日月兰哦!”
裴妖妖跳了起来,叫道:“你傻了!这么贵重的药材,八年才开一次花,帝火怎可能种在显眼的地方啊?不然,早就让人摘光!还轮得到你!日月兰是不能见太阳的,只能种在阴暗潮湿的地方!你做事要动脑子,知道么?”
挂了电话,红英突然头痛欲裂。想起自己被派去帝火家偷窃,她肉女敕的面容就烧得厉害,胸口扑通扑通地跳个不停!想想看,要是让帝火现她在他家偷东西,不知道多么难为情哩!这妇人正不知怎样料理时,突觉胸口一阵的鼓胀,她灵机一动,猛然想到一个办法!
红英飞快地打了水冲了凉,换了一身漂亮性感的衣服,还特意化了个淡妆,然后带着满胸口的波浪,出门找帝火去了。
此刻弼嫣去地下室洗澡,帝火则站在果树下、风口里,跟把兄弟打电话,口内不时出呷呷的怪笑声。兴许是心怀鬼胎吧,红英每每看到这个身材高大结实的小伙儿,她的心就怦怦乱跳,就像羊入虎口一样,感觉到背脊梁凉嗖嗖的!帝火看到她过来,熟络地挥挥手,压低声说道:“嗯,嗯,好!两万块,对我不算什么,知道么?只要从今后黄歪歪不再搅易细菊的场子,大家可以坐下来谈,什么都好商量!你跟黄歪歪讲,下午五点,面店碰头!”
红英直等帝火打完了电话,才低着头磨磨蹭蹭地走前去,她捏着衣角,看都不敢看帝火一眼:“帝火,你说,嗯,姐这身衣服好看不好看?”
帝火两眼刁滑地鼓了起来,就见那红英穿着一条黑色的紧身裤,把挺俏的臀部包裹得滑溜溜的,上面穿了一件草绿色的薄纱束腰衫子,转起圈圈给帝火欣赏。这妇人本来身材不错,只是现在是哺乳期,吃下去极多的营养,身材却并不显胖,反而有一种丰胰的魅力!帝火嗯嗯啊啊的点头:“嗯,啊,不错,不错!嗯——”这家伙一对目光极不老实地贴着人家的胸脯,嘴唇不由自主地咂吧着,好像在品咂早上那碗“牛女乃”的味道。他贪婪地想着,要是红英是自己的老婆,他就可以扑上去噙着女乃头喝个痛快吧?
红英似乎感觉到了一种原始的威胁,不由的后退一步,头低得不能再低了,声细如蚊:“嗯,那什么,嗯,你,想不想……嗯,想喝对吧?”
帝火正奇怪红英怎么扭扭捏捏的,心道她一定有事上门。一刹那,他刁钻古怪的因子作了,左颊陷了下去,两眼出来的光都是绿的:“喝?喝什么?”
红英掉头就跑:“你坏,不理你啦!”
帝火呷呷怪笑一声,道:“红英姐,你有事就说。只要我能办到,我也是痛快人的!知道么?”
红英一听有戏,赶紧倒回身,左右看了看大路,一头钻入帝火家的果树林中,面上两朵红云高高挂地笑骂:“你真是鬼灵精,什么都瞒不过你!我给你喝女乃,你也替我办件事,行不?”
帝火的眼珠刷的就亮,急忙猴上去,贪婪地在红英胸口处闻了闻味道,着迷地问道:“嗯,好香,好香!红英姐,我说过,我是痛快人的,什么事啊?”
红英猛地解了胸口的纽扣,那两团大东西像得到解放一般直挺挺地跳了出来!帝火猴急得什么似的,就想扑上去咬住一个。原来红英也深知欲擒故纵的道理,关键时刻,才是谈判的最佳时机。她慌忙跳得远远的,看样子眼看就快哭了:“你,你有日月兰么?给我一株,我给你喝个饱!”
帝火倒抽了一口冷气,失声叫道:“日月兰?你怎么知道的?你要日月兰干什么?”
红英傻眼了,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连帝火都这么紧张它,看来那日月兰真不是普通的物事哩!她面色惨白,系好纽扣,抬腿就跑:“不能答应,那就算啦!”
帝火吊儿朗当地歪起了脖子,盯着红英。他怎么看,都看不出红英哪里不对头。日月兰可不是一般的药材哪,它八年才长一茬的,目前他的药洞里仅剩五十株!话说日月兰是干什么用的呢?原来它是一种壮阳药的药引!把它和牛鞭一起炖汤喝,甚至可以叫七老八十岁的老男人重震当年的雄风!只要有了日月兰,就能很容易地解除男女一切与床上运动有关的烦恼!
用跑虎山长出来的日月兰做药引,一直是帝火的独门秘方。他奇怪孙家的媳妇怎么会知道日月兰的呢?“喂,你给我回来!有事好商量嘛,别动不动就跑啊!嗯?”
红英喜滋滋地一路小跑回来,两眼水汪汪地看着帝火道:“你答应我了?那,哎呀,好胀!你,你来喝!”妇人大方地袒开了胸脯。
帝火二话没有,扑上去喝了个痛快!那红英被帝火一顿猛吸,吸得她有了那方面的意识,紧夹着大腿,闭着眼软软地靠在树上气喘:“呼,你喝饱了么?呼,你要说话算话哦!呼——”
帝火眼睛都直了,拍打着肚皮,伸了个懒腰,问道:“嗯,什么说话算话?我答应过你吗?你说的日月兰,我还是第一次听!知道么?”这家伙,过了河就拆桥,耍起了无赖!
红英气了个愣怔,抹眼泪呜呜哭骂道:“流氓!你欺负人,我告诉我公公去!”
红英一边哭,一边跌跌撞撞地跑回家去!帝火玩世不恭地把自己挂在树上,像一具僵尸似的,一直目送着孙家的媳妇走远。突然,耳边响起一串哧哧的冷笑声,只见弼嫣上穿细肩带的无袖小衫儿,下着短的迷你裙,足踩真皮的长筒靴子,女敕丝丝比雪还白的修腿无比跳月兑地扭动着,惊艳地从树林里闪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