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帝火猛地打了个突,骨碌坐起身来,揉揉着迷离的眼瞧见身上盖着喷香的棉被,伸手向被底下去模,顿时模着了红英的**,刹时间某个部位有了反应,交欢的意识顿如排山倒海般汹涌起来了。二话没有,挺枪上马,把睡梦中的红英日了一回,直到把红英日醒了。妇人申吟连连的享受着,一顿笑骂:“想日就日,现成的便宜都让你捡了哩!啊,你怎么不动了哩?”帝火支着一对招风大耳,示意妇人别作声。原来屋外有人敲门,老孙头那尽打蔫儿的声音活像是从棺材里传来:“英儿啊,你屋里搞这么大动静,干啥哩?都听到你叫唤了,叫唤啥哩?”
帝火禁不住心惊肉跳,呆若木鸡,盯死了红英看。那意思是你要是捅漏了马蜂窝,下辈子跟你没完。关键时刻,红英倒有两把刷子,她其实并不像看上去那样的柔弱。用句古话形容就是泰山崩于前而不倒,她莞尔一笑,示意帝火不要紧张,鼓足了气,用大嗓门喊:“爸,你在说什么呀?我屋子里进了一只大老鼠,偷吃咱家玉米哩!”那红英没想到捎带上帝火一起骂了,登时乐不可支。帝火咬牙切齿,气急败坏之下,像田里的耕牛一般猛地撒起了蹄子,日得红英有气出没气入。直到激烈的晨战结束,帝火才提起裤子,悠然自得地跳窗走了。
早晨的天空下起了细雨,灰濛濛的,凉丝丝的。
帝火悄没声儿地从孙二狗家溜出来,走坡过岗地家去。帝火脚底下跑得飞快,老远就听到大黑死命地在家示警狂吠,听大黑的口气,他知道农场出状况了!就像出来打野食的孤鬼似的,一晃两晃就晃到了无忧药圃对门的竹林子里,俩裤管打得湿透了,粘乎乎的难受。一抬眼就见自家大门口好不好聚着七八条西装革覆的大汉。这些人的身后,停着一辆小车和一堆的摩托。
吃了一惊,有几条大汉的身影帝火很是眼熟,一时间却也想不起是谁。看那些人鬼鬼祟祟的,显是事先派人模入了农场。来者不善,善者不来。帝火精神抖擞着,直接迎了上去,声狂猛巨吼:“喂,你们是干什么的?”一刹时,七八双火烧般地眼睛恶狠狠地射到了帝火身上。当中有个识得帝火身分的人赶紧跟那个看去不合群、背着双手的俊雅青年交头接耳起来,说得俊雅青年连连点头。那青年人长着一对三角眼,阴鸷的目光一下就覆盖了帝火的身前身后。
帝火也感受到来自此人的威胁最大,第一个就盯着此人上下掂量。在他看来,这个貌似俊雅无害的青年男子,却是最难对付的刺儿头。俊雅青年瞬间像是窜高了一截,一名耳挂金耳环的男子像是他言人,冷酷地盯着帝火问道:“你就是帝火?”
帝火杀气腾腾地翻了翻白眼,吼道:“除了我,难道还有第二个帝火?说话客气点,知道么?”
耳挂金耳环的男子跳起来开骂,傲慢地转向身边俊雅青年,阴阳怪气地叫道:“小子,狂什么,这是罗天虎老大!你别不识好歹!”
微微的一错愕,像帝火这种长年不问世事、隐居山沟沟里的无名小卒,内可以不识溜得华,外可以不知迈克尔杰克逊,但是鬼面罗刹罗天虎的大名,他却多多少少有所听闻的。罗天虎,又名鬼幻影,他可是一条连鬼都害怕的丛林恶狼哪。此人凭着一身快、猛、狠以及藏的本事,常年出没于西南丛林中,专门盯着金三角吃饭,为国内外大大小小欲有所为的豪门巨阀卖命。
帝火的左颊诡异地陷下去一个窝,桀桀的怪笑着:“嗯,黄天霸坐山雕我知道。什么天虎地鼠,嗯,没听过!是螺子是驴,叫你老大拉出来溜溜嘛,你算老几?没你说话的份儿!知道么?”
耳环男和一名板寸头早已按捺不住,脚底下活像抹了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狂猛扑到帝火跟前,双拳同时飞出。帝火早有准备,在开口说话之前他便气沉丹田、挺胸拔背地像一座镇妖塔也似站在那里。脚底下的马路硬是给他踩出两个足有五公分深的脚印来!敌拳来得快极了,听这犹如排山倒海般的拳风,用不着猜,他就知道敌手练的明显是大力拳、铁布衫之类的硬家子功夫,有着雷霆万钧之力。帝火不敢轻敌,不避反迎,以硬碰硬,生生接了对方两拳。怦怦,两声巨响,仿佛山头上的大石被炸药引爆,出了巨大的爆炸声,无数石块被击得粉碎,扬起了冲天的尘埃。
那两名大汉惨叫着倒飞了出去,在数丈开外跌在泥地里打滚吐血。帝火也好不到哪里去,虎口巨震下,他连退数步,五内翻江倒海,倒像是五脏六腑都挪位了一般。尤其是两条膀子,仿佛连经脉都断掉了,痛得他差点失去一切的感知。一阵的眼冒金星过后,帝火花了一番力气才保住身形,不致失态丢丑。嗯,这个杀千刀的罗天虎,连两个不起眼的跟班都不含糊,一手铁布衫大力拳练到这种境界,着实叫人吃惊哪!不过,帝火生平头一遭领教到铁布衫的厉害,他感觉到的不是害怕,反而是新鲜和刺激。毕竟,他不是正宗的练家子。他一身的蛮力,不过是内家功法金童玉女术制造的副产品。而金童玉女术,主要的功用就是保命,获得异于常人的房中术。本身却不具备有效的杀伤力。当然,从他服下了玄一大师的阴阳强心丹后,原本脆弱的心肠经过了改造,如果不是遇到绝顶高手,一般情况下的自保还是没问题的!
一直冷眼旁观的罗天虎鼓了鼓掌,嘎嘎的狞笑道:“嗯,有两下子。不过,你也只有两下子而已!你可知道,我为什么找你?”
帝火总算想起为什么有几个人很是眼熟了,口角露出一抹讥嘲:“嗯哼,一向独来独往的罗天虎,什么时候跟黑龙帮勾搭上了啊。嘎嘎,黑龙帮是什么,一堆扶不上墙的烂泥!知道么?前天,黑龙帮被老子搞得像女人一样申吟的!”
帝火的话不可谓恶毒,当场就把黑龙帮的人气得三尸神暴跳,心有不甘地,哇哩哇啦地吼叫起来。罗天虎倒沉得住气,向后摆了摆手,摇头笑道:“小子,你话糙却也糙得有理。黑龙帮顶多只能拿来充充门面!但你却想错了,我找你来,绝不是为黑龙出头!”
帝火似是而非的点点头,歪起了脑袋问:“哦,这样啊。嘎嘎,那么,你想怎样?”
罗天虎立刻就像一头被激怒了的公牛,连头都直立了起来,咄咄逼人地大声吼道:“我想怎样?你听好,弼嫣!是我的女人!你不能碰!知道么?弼嫣人呢?”
帝火哧哧奸笑起来,好像听到了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嘿嘿哈哈,笑死我了!弼嫣是个眼高手低的女孩子,她也有男朋友?嗯,像你这种阴毒的眼镜蛇,跟弼嫣倒可以配成对儿!不过,我很怀疑,你是不是她男朋友?!凡事要拿证据,没有证据,老子是不会信你忽悠的,知道么?证据,你有么?”
罗天虎一对三角眼射出两束无比阴毒的目光,冷漠地争辩道:“就这还用得着证据?你说弼嫣眼高手低,却是滑天下之大稽,荒谬极了!哈哈,小子,你被她纯洁的外表给骗惨了!我来告诉你,弼嫣十三岁破处,迄今为止,她经手过的男人不下十个!河中的,川西的,还有来自内蒙草原的蒙古汉。有一个月,弼嫣更是同时睡三个以上的男人!”
“放你娘的屁,想跟老子玩这一招,太小儿科了!知道么?收起你这套挑拨离间的小伎俩好吧!弼嫣,绝对不是你说的那种人!”
忽然,一道丽影活像出膛的子弹般怒射了出来,罗天虎甚至来不及看上一眼,他整个人便腾云驾雾般地倒飞出去。怦的一声巨响,尘土飞扬之中,在数丈开外,罗天虎硬是被弼嫣踢得把马路砸出了一个大坑!这阴鸷的家伙狼狈地从土坑里爬起身,陡见弼嫣手叉小蛮腰,一对俏目冷冷地瞪上来,登时面色大变!连说话都结结巴巴了:“啊,这个,嗯,嫣儿,这么巧啊,哈哈,在这……在这遇上你,太……太好了!我……我想你想得,快……疯!”罗天虎见到弼嫣,活像见到鬼一般,浑身激灵灵打了个寒战!
弼嫣冷哼连连地翻起了白眼:“罗天虎,姑女乃女乃走到哪,你跟到哪。哼,你比苍蝇还讨厌耶!你都跟踪我三年啦,你不累么?我再说一遍,你这种货色,根本入不了姑***眼,滚蛋!”这时,入内打探的黑龙不知什么时候回来了,罗天虎赶紧跟黑龙使了个眼色。黑龙明白罗天虎的意思,领着七八手下,头也不敢回地驾车溜之大吉了。罗天虎直等黑龙帮的人走远了,这才一溜小跑地钻入小车,屁都不敢放一个,冒泡烟,落荒而逃!
帝火先是见弼嫣把罗天虎打得落花流水,再听到她斩钉截铁的声明,登时心花怒放,那个乐啊。再看罗天虎在弼嫣面前吓得腿软,逃得比中箭的兔子还快,帝火简直快乐坏了!
弼嫣打跑了罗天虎,马上就找帝火算帐,恶狠狠地揪住这家伙的招风大耳,板着面孔,生气地跺起了脚,质问:“你,唉,你,你说谁眼高手低?什么配成对儿?你说你说!”
帝火大叫冤枉:“弼姑娘,嗯,我那是夸你!夸你!知道么?你眼光确实很高啊,连罗天虎都入不了你的法眼!嗯,像你这么一朵鲜艳漂亮的花骨朵儿,要是插到了罗天虎那堆牛粪上,那就没有天理了,知道么?”
一计马屁拍得弼嫣开心地笑了,一掌把他拍飞出去,失望地摇头叹息道:“你,唉,你,你就这点出息,连罗天虎这种放屁狗你都受得了!你俩个,好像还一见如故,聊得很投机哩!可见,你这人跟罗天虎是一路货色!算了,姑女乃女乃懒得理你,走了——”弼丫头说到做到,气冲冲地回到地下室,三下五除二收拾了行李,提溜着那只迷彩色旅行包,头也不回,夺门而去!帝火明知道挽留不住,隔着老远地冲着弼嫣挥手告别:“哎,我回老家办事去。要个三五天!你随时可以回来歇歇脚,钥匙我放到老地方了!慢走啊,我不会想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