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硬来?!老子叫你硬不起来,“且慢!老兄你这是来收税啊还是来收保护费?做官的,要都像你这样天下岂不是乱了套!?”啪奋推开门,林晚荣悠然走了出来。
楚大嫂,陈保长和他两个地痞跟班,同时一愣。
“你……你怎么出来了?”楚大嫂皱眉焦急道。
“表姐,我为什么不能出来?”林晚荣淡笑道,“我又不是黄花大闺女,长相又不是见不得人,出来见识见识你这的保长,有何不可。”
说着,他紧忙挤了挤眼。
楚大嫂怔了怔,眼波一动,随即有所觉悟。
“表姐?”
陈保长疑惑说道。
“小子,你说楚大嫂是你表姐?我以前怎么没听她提到过呢?”
他一面说,随之开始上下打量。
哼!你没听过的东西多着呢,林晚荣笑笑。
楚大嫂紧忙道,“不错,他是我的一个远房表弟,在江南生活,和他们家多长时间没往来,所以以前就不曾提及。”
她忙不迭解释完,转假意瞪眼林晚荣,嗔道,“表弟,不许和陈保长这样说话!陈保长是县衙听差,惹了他,咱们家以后就不要在这儿过活了!”
惹他算得什么,惹恼我,让他在这世上没法过活——
楚大嫂随后连连赔笑道,“陈保长,我表弟初来乍到不懂事,您可千万别见怪。”
陈保长嘴一撇,轻蔑扫视一眼,沉声道,“金州城刚刚解围,太尊大人为咱们大华国劳心劳力,是不是该有所表示?!你这山野刁民不晓事,我先不与你计较,我奉大老爷之令收缴赋税,理所当然得很,不怕你胡来,你小子要再插言,小心把你关进县衙大牢,让你生不如死!”
芝麻大点儿小吏,拿着鸡毛当令箭,也敢在老子面前耀武扬威,林晚荣一阵冷笑。
楚大嫂脸色惨白,支吾道,“那,你看,陈保长……”
“好了,不用费那么多话,你交是不交四贯戡乱税,交,什么都好说,不交,就得依着我们的意思办,简单得很。”陈保长狞说。
“不就是区区四贯铜钱么,我替表姐交!”林晚荣高声说道。
他姥姥地,先留你舒服几日,事情都忙活的差不多,老子再收拾你。
楚大嫂惊异望了望,眼眸流露感激之色。
陈保长眉目一挑,倒有些颇感意外,但见林晚荣衣着华丽,气宇轩昂,随即点头,“好!这多痛快!早这样也不用我大动肝火一番了。交了上面的差事,你我都好过,我也不愿意冲你们这些普通百姓呼喝着办事。”
林晚荣不屑一乐,从兜里掏出来一块碎银子,扔了过去,“接着!这是一两碎银子,用不着你往回找了,但记住,别再骚扰这里!”
陈保长在空中一把接过,仍有些不敢确定,在眼前反复探看之后,旋即眉开眼笑。
他跟班一个地痞挤眉弄眼笑说,“大人,大人,这银子是真的么?是不是那小子在唬咱们?”
“他敢?!”陈保长恶狠狠叨咕,“银子是真的,哈哈不错,虎皮没弄到,弄些现钱更他妈好!”
另一地痞狞笑道,“可不是!若是拿回去那张虎皮,到后来,还不是县太大老爷的!得了银子,自不用向他禀明。”
陈保长微微点头。
一两银子就高兴成这样,要是给你座金山银山,你还不得当场吐血身亡!——林晚荣暗道。
“哒哒哒!”
一阵脚步声——
“呦!今个啥日子,院子里好热闹!”清亮,干脆说话声,忽地在院外响起。
众人不自觉的回头。
“他爹,你可算回来了!”楚大嫂惊喜的莲步急跑向说话之人。
林晚荣见那人,一身猎户打扮,身背弓箭,手中握着把三股钢叉,中年模样,甚是英武,显然有些拳脚。
中年猎户点了点头,微笑说道,“回来啦,秋儿她娘,你看我今天打回什么好东西!”
他说着,另一手半空一扬,两只长长,壮壮的大野兔,随之摇晃。
“呀——好大的野兔!”楚大嫂灿烂道。
“可不是。”中年猎户欣然道,“就为了打这两只又肥又大的野兔子,我是忙活了半天,也累得够呛,要不然早就回来了。”
他顿了顿,乐呵呵道,“这下可好了,咱们秋秋也不用一天到晚为大花花担心。”说到此处,他忽地警醒,没有再继续说,而是抬头看了看院里——
“这不是陈保长么?稀客稀客,你怎么想起来我这寒舍?”
他一面说,又多看了林晚荣一眼,暗暗疑惑,但没有吱声。
陈保长努了努嘴,你以为我愿意来你这破地方,“哼哼!我看你是明知故问。我问你,你家的戡乱税今天以前交了么?”
中年猎户脸色一变,缓缓摇头。
陈保长随即狞道,“你看……还不是,你以为县太大老爷那一关是好过的?!我今日来,就是讨要那赋税的。不过你现在不用担心了,呵呵——,你有个有钱的亲戚,怎么不早点儿说,也用不着我之前绞尽脑汁为你家。”
“你表妻弟已经替你交了。”
有钱的亲戚??中年猎户一怔,“我表妻弟?!”他喃喃自语。
“是啊,他爹,就是我表弟。”楚大嫂急忙凝神说道,“咱表弟不是三天前,从江南远道来咱们家住的嘛,他呀,刚才拿自己的钱,交了县上的戡乱税。”她说着用力摇晃楚大哥一侧臂膀。
楚大哥懵懵地,看了看自己妻子,又看了看不远处淡笑而立的林晚荣,木讷的点了点头。
陈保长小心翼翼的将银子揣到怀里,大声说道,“这事儿就算到此为止,我也不在你这多呆,走了!”
楚大哥楚大嫂急忙笑脸相送,口中喋喋不休,“保长慢走,我们夫妻就不远送了!”
陈保长背对着他们挥了挥手,与两个小地痞,匆匆离开山骊。
“吱呀……”
草房简陋的门板被推开——
“嘻嘻,他们终于走了,真烦人!”秋秋莞尔间抱着大花花,迈步走出。
楚大嫂扭身,万福作揖,“多谢公子及时出手相救,奴等一家感激不尽!”
林晚荣轻笑。
“他,他到底是谁?!”楚大哥疑虑的点指喝问。
“他是大哥哥啊,对我可好可好的大哥哥呢,刚才还帮了娘亲。”秋秋放下母鸡,喜气洋洋一路小跑到林晚荣那,拉着他大手,朝她父亲嚷道。
“他也是我老公!”洛凝,宁雨昔笑意盈盈从草房内出来,齐声娇道。
日渐映斜,
青云漫空,
一趟草房四周愈深邃。
虽是土坯建筑的草房,因为当初营建的时候,分明极为用心,故而整齐,大方。
楚大哥兽皮上衣斜搭穿着,脚下则是一双精细编织的草鞋,“你们都是谁?到底生了何事?”他诧异道。
“他爹,你别急,公子,还有她们都是来咱们家做客的客人。”楚大嫂沉声说道。随即,一五一十的将整件事向楚大哥讲述一遍。
楚大哥听着听着,开始很是迷茫,渐渐豁然……到后来却是惊愕。
宋川,崔星浩也已来到院中。
“公子对我家慷慨解囊,楚某铭记于心,听贱内说你是随着卫所副使大人一同来的,但不知哪位是宋小公爷?”楚大哥略显惶恐道。
副使将军,能来家中,恐怕做梦也没想到!
林晚荣笑了笑,手指宋川,欣然道,“他就是宋小公爷了,楚大哥找他有事?”
楚大哥呵呵乐道,“不是,公子误会了。以前只听传闻,宋小公爷陪着他父亲守御大人,共同防护金州,想亲眼见一见他究竟是何模样。”
宋川不由得莞尔,“我有什么好见的,还不是一介武夫,粗人一个!哪像我的这位朋友林公子,聪明睿智,还很英俊,漂亮老婆娶了好几个,真是让人嫉妒。”
嫉妒?十来个如狼似虎的美娇娘前堵后追,紧抓不放,换作你试试?!那就不是嫉妒,而是忌惮了……
楚大哥阅历极丰,立即觉察出宋川对林晚荣显得很是恭敬,当下说道,“原来是林公子,林公子能与宋小公爷在一起,必非凡夫俗子,哎呀……我说今天一早上大小黑山打猎,路上却有喜鹊不住在叫,当时还暗暗纳闷,竟是在告诉我,有贵人要到家中,而且还是好些位贵人!草民楚时年,自幼即以打猎为生,有幸能与列位相见,高兴之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