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你匿迹于江湖,不会只是为了与女人谈情说笑如此简单吧。”走至郊外树林前,一名黑衣人自树顶飞落而下,他长得温文儒雅,全身黑衣,面上戴着白玉面具,黑色的腰带上悬着一面通体碧绿的上等玉佩,玉佩上刻有似龙非龙的图案,旁边刻着一个“壹”字。
这凤凰难道是弘凤兮在江湖中的名字,只见弘凤兮闻所未动,将我往他身上紧了紧示意此人危险,便轻佻地说道:“那也未尝不可,囚牛,太宸宫禁欲的规矩,在如今还未曾变吧,怎若我这般逍遥自在。”
太宸宫?一听着三个字,便又让我陷入云里雾里,自从离开魏皇宫,听得最多的杀手组织便是那太宸宫,纤华公子乃是太宸宫四龙子,高渐离乃是九龙子,不知这囚牛又排行多少。
黑衣人囚牛轻哼一声,便斥道:“你竟敢残杀我三十之多弟兄,我今日定当让你赴黄泉陪葬。”三十多黑衣人,令我又不禁想到数日前蔚染率领一拨黑衣人奇袭凤府,死伤惨重,难道这囚牛与蔚染有几分关联?我思量得愈发迷糊,这些人的关系怎是如此这般乱。
弘凤兮笑了笑,狂妄地道:“我的命就在这儿,你若是有本事,便过来拿吧。”言下之意,你若是有本事伤我一丝半毫,我便任凭君处置,何等放纵轻慢之意,气得囚牛面色发黑。
弘凤兮单手护住我,怕囚牛使阴招暗算我,那囚牛目不转睛地盯了我片刻,忽然惊异地道了声:“祢祯公主,你怎会与赤凤一起?”一句话惊得我浑身直冒冷汗,囚牛又是怎么会晓得了我的真实身份,莫非是四龙子抑或是渐离告知的。听闻赤凤一名,我方明白大抵那凤凰是别称外号,弘凤兮在江湖上的大名应就是赤凤。
我不卑不亢地反问道:“为何我就不可与他一起?”囚牛似乎没有意料到我会如此问,愣一会,道:“莫非你不知赤凤是何人?”正中下怀,我无以言对。囚牛对我微微行了个宫礼,便道:“在下太宸宫一龙子,囚牛,冒犯之处,多有得罪。”
在囚牛的叙述中,我渐渐明白,弘凤兮真名赤凤,十大名剑之首,在江湖上素有“夙玉天青”的雅称,而更多的人则称他为“夜叉王”,一把“血磷”冰刃剑下斩杀亡魂无数,怪不得那夜突袭,他道出自己名为弘凤兮后,并无人知晓他的可怕,否则那三十黑衣人怕是早已想对策月兑身,而不是硬拼枉死。
记得初识弘凤兮时,他便说过他会斩尽该杀之人,故那夜的黑衣人悉数斩灭,最后放水的五人大抵是因为秦王来至,避免伤及,才不得以令其有机会月兑走,否则黑衣人可能会全灭,想到此,头皮就一阵发麻,若没有秦王这个意外,蔚染兴许没有命活着回去。
安静地倾听着囚牛娓娓道来,弘凤兮的唇角始终保持着悠然自得的微笑,只是此刻看起来那云淡风轻的笑意像极了冥界绽放的死亡之花。
这样看来,蔚染大概是囚牛麾下的一员大将,囚牛又隶属太宸宫,那么照理来说四龙子与弘凤兮当是敌对关系才是,怎会有闲情逸致,交好品茶,在梳理这些混乱的关系时,我的冷汗直下,从未停过。
弘凤兮大概察觉到我地疑惑。便淡淡地道:“我与纤华是知己。也是敌对。在没有必要冲突时。我们始终维持着良好地关系。然而意外发生。自然是各为其主。”
我恐怕平生第一次听说。如此诡异而荒诞地友情。敌人已斩杀已方几十人。还算不上是侵犯。那怎样才算得是冲突哟。也不知那四龙子脑子里是否又在盘算什么利益价值。近日事应是尽在其掌握之中才是。此二人。皆是复杂难懂之人。还是那句老话。物以类聚。
当我还在胡思乱想之际。那边厢不知何时开打得热火朝天。青木林内刀光剑影、杀气濯濯。透明澄澈地“血磷”与囚牛地银亮刀锋。凌空交错。铿锵一响。火光四溅。仅此一招便看得出那囚牛不是弘凤兮地对手。甚至连接下他地一招都力显不足。
弘凤兮也似有意放水。让其知难而退便可。也未使出狠招式。几个来回下来。囚牛已不堪负荷。弘凤兮道。“不如今日先打到此如何?”。他洒月兑地挥了挥衣袖。走至我身边将我往怀里一揽。暧昧地朝囚牛。道了句:“我还有正事要做。”其实他无非是要交待秦王对我说地话。不过这样地语气与动作一结合。看在囚牛眼底地也只是男女之事那么简单了。
囚牛也无异议。毕竟此刻不走。下一刻也许就成了赤凤地剑下亡魂。然。囚牛走之前。冷冷地对我说了一句话:“祢祯公主。你对得起吟风吗?”
我地心顿时凉了半截。那吟风不是魏皇宫中作为我贴身侍卫地存在。怎又与这囚牛扯上了关系。完了。现实中所有地人物关系。统统以一种诡异地关系存在着。令我几乎以为那是种错觉。
囚牛走后,弘凤兮先是对我微微一笑,当我还未意识到问题严重之时,我的身子已被他以男女床事的姿势,稳稳地压在身下。我缓缓对上了他流光的眼眸,正欲斥骂,他已不慌不忙地开始解我胸口的衣裳。
不会又是错觉吧,弘凤兮对囚牛说的那句玩笑话、不会是、真的吧。我知道他是喜欢女人、他是不拘礼数,不会就真在这荒郊野外上了我吧。“呲”一声裂响,我的胸口已被撕开了一块,裂口深至胸前,**的锁骨与雪白的肩头历历在目,让我清醒了这不是在做梦,我奋起挣扎反抗,对他又抓又咬又踢,口中嘶骂道:“弘凤兮,你这个混蛋。”
他也不以为然,将我的双手交叉叠在一起按压在地,腾出的另一只手飞快地伸进了我胸口的衣襟里揉捏,我的嘴角溢出一丝淡淡的申吟,该死的,这家伙对床戏倒有一手,竟然在引诱我勾起我的**。
然而之后,他突然停下,再也没有后续动作了,安静地爬在我的身上,轻轻地对我脸上吹着气,略带好笑地瞧着我惊恐万状的脸容,随即趴下来俯在我的身边,轻声地地说道:“信已经放在你的身上,是他对你的判决。”这个“他”,自然指的亦是秦王。
我隔着衣裳一模胸口,里面的确藏着一条绢布,大概是他作状要轻薄我时放进去的,我一怒,然见他说话声不大,但凡是有些问题,强压着怒气,小声地道:“那你亦无需如此交予给我吧。”
他依然低笑出了声,淡淡地气息萦绕在我的脸上,此刻我与他的脸几乎是紧贴在一起,“你还是不懂,抬头看看天上吧。”我不明所以,依他的话往上一瞧,差点没把我吓得哽咽,一个两个三个四个,那边还有大约十几个,我一边数一遍暗忖,弘凤兮上演限制级戏码之时,他们不会都像泼猴一般吊在上面观赏吧。
“弘、凤、兮!”我咬牙切齿,“你到底哪里招来的那么敌人啊,不是要你死的、就是偷窥个没完没了的。”他悠悠然一笑:“这回还是少的吧,有些人是冲着陛下来的,有些人是我不知何时结下的仇敌,有些……”
总之,痛苦得以致差点被弘凤兮吓死的一天,终于就这么结束了,回至蔚彤院见蔚染那厮不在,便点了盏灯,见四下无人,悄悄取出了那张丝绢,细细瞧着,那上面仅写着一句话:“寡人不明白,你到底想要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