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天翔离开无双楼,在明玉山庄仆役的指引下,见到等待已久的史爱兰。
原本坐立难安的史爱兰,顿时喜形於色,望著南天翔笑盈满面,前一阵的不快早就不翼而飞。恢复神采的她,当真是红衣胜火,人比花娇。
南天翔与史爱兰相携离开明玉山庄。下马客栈遥遥在望,南天翔回首望去,明玉山庄已没入一片山峦之中。在他的感觉中,明玉山庄一行,就幌如一梦。但史爱兰的小手还握在自己手中,并肩而行,香泽微闻,又怎麽假得来?
想起霍清明托付的两个的任务,第一个倒也罢了,总是江湖恩怨的可能性大些。第二个简直是要自己左右天下大势,改变历史进程了。
“我当真有这个本事麽?如果说有这个本事,我就没有野心去当当那个捞什子皇帝麽?”
南天翔发现自己越来越喜欢胡思乱想了,心道,“莫非刚尝到名利的一丁点儿甜头,就食味知髓了麽?想想做个小人物也真是悲哀,别说锦衣玉食,温饱都成问题。更别说到长安史府提亲了,简直一点把握也没有啊!”
南天翔见身边的史爱兰对前途的艰难似乎没有一丝觉悟,发乎於心的快乐让她更加娇憨可爱。从他心中滋生出这样的豪情来:就算上刀山下火海,我南天翔又何惧之有?
像是对南天翔豪气柔情并生的心有感应般,史爱兰将螓首靠在南天翔的肩头,不过这也不影响她脚下蹦蹦跳跳的,嘴里哼著曲调优美、却为南天翔所不知的小曲儿,毫不掩饰地将心中的快乐流泄出来。
史爱兰随时随地的真情流露,全不顾身在何处、身边有什麽人。
客栈已近,南天翔就算舍不得,也不得不将这甜蜜的情形打破,道:“小兰,客栈到了。你二叔一行会在这儿等我们吗?”
史爱兰道:“不会。他忙得很呢!可能都要快回家了。大哥,我听说你一早就去拜见霍伯伯了,怎麽到下午这时候才出来呢?”
南天翔将与霍清明见面的情景一五一十地讲给了史爱兰,道:“本来我也想早点出来的,後来霍大侠又让我到庄里的资料库,看一些对我有用的资料。那里面不但藏书丰富,历史沿革、山川地理、风土人情,无不包容;而且对武林人物、门派功夫的分析也很全面。说起来,这些对大哥都有用,不过大哥又哪能全部看完并记下来?大哥拣了些自认为重要的看了,就出来了,已经是尽快了。”
史爱兰道:“霍伯伯也真是的,给你这麽大的两付担子,不是明摆著要人家的命麽?嗯,不过这样,可以与大哥东奔西跑的,也挺好玩的。大哥,你说是吗?”
想到未来甚至会决战沙场,这个娇娇女真的能吃得下这些苦头麽?南天翔心头没把握,不过他也不愿打击她的热情,道:“只要小兰愿意,大哥一定带著小兰游遍千山万水,吃遍大江南北。”
史爱兰兴高采烈地道:“这可是大哥自己说的,不许赖皮哦!”
南天翔笑道:“大哥虽不是什麽英雄人物,但也不会穷困潦倒到要‘食言’的地步吧?”
史爱兰一颗小脑袋四下张望,一本正经地道:“谁敢说我小兰的大哥不是英雄人物?在哪里,小兰一定不会放过他!”
南天翔笑道:“大哥看著他进客栈了。咱们到客栈找找!”
两人玩笑著,进入了下马客栈。
人影一闪,一个令南天翔颇感熟悉的背影消失在楼梯口,这一晃而过,也没有引起南天翔的足够重视。
早过了吃午饭的时间,客栈里大多是从明玉山庄出来,在此取包裹坐骑,要离开的武林人物。
史爱兰却拉著南天翔在一张桌子旁坐下,道:“大哥,我想你还没有吃午饭吧?小兰请你吃饭。”
在吃免费午餐的诱惑面前,南天翔的自制力为零。不过得知史爱兰吃过午饭,又想及史爱兰即将是自己的妻子的情况下,南天翔还是发挥了节约的本性,叫了两个家常菜,吃了两大碗白饭。
史爱兰双手托腮,望著眼前狼吞虎咽的男人,心中涌起无尽的甜蜜。在她的感觉中,南天翔有了些变化。究竟是什麽样的变化,史爱兰不知道,也不想去追究。可以肯定的是,他对她的爱是更深了。知道这一点,史爱兰已经完全满足了。
南天翔三下五去二清扫完桌子上的食物,道:“饱了!小兰,让你等久了。我们走吧。”
“这样狼吞虎咽,就是害怕让我等久了麽?傻瓜!只要与你在一起我都快乐!”史爱兰心中想道。
结了帐,两人牵马步出客栈。
“小兰,我们这就回长安吗?”
南天翔想起就要去见史老夫人,总有些心怯。不过,现实没给他一丝回避的机会。“去就去吧!有什麽好怕的?”他心里不停的默念道,“宠辱若惊,贵大患若身。”
史爱兰翻身上马,道:“现在未时已过,虽然快马加鞭还是能赶回长安,但小兰可不想这麽快就回去。”
南天翔也上了马。
史爱兰的白马与他骑的雪龙难分轩轾,都是高大神骏的大宛马。
两人并辔走在大道上,顿时让路人注目。
“小兰,我们现在上哪儿?”
“跟我走就知道了!”
沿官道骑了一个时辰的马,然後转入山道,前进了半个时辰,山路渐渐崎岖,两人不得不下马来,牵马前行。
看著史爱兰神秘的样子,南天翔不愿将闷葫芦打破,一边与史爱兰说著些没有营养的话,一边赶路。
“到了!还好我没忘记路。”史爱兰高兴地道。看样子,大概她也不知道这儿的地名吧?
不大的山顶上,一座不大的庙,一棵巨大的松树。就四下荒凉的情形看来,这破庙也不知多久没有香火了。不过,这小庙前的空地还有四五亩大小,相当平坦,铺著碎石;那棵巨大的松树,虬枝横伸,将这块空地的上空覆盖了大半。
史爱兰将马系在庙前的树上,南天翔依样学样,系好马,史爱兰牵著南天翔的手走进了庙里。
庙已经相当破烂了,阳光从庙顶透照下来,地上尽是斑驳的阳光。庙里的泥菩萨少了半边胳膊,不过看他脚踏乌龟,可知他是道家的真武大帝。庙角有一堆干草,遍布的蛛网与厚厚的积尘,表示这里根本是人迹罕至。
看来史爱兰就要揭盅了,南天翔还是一头雾水。
史爱兰道:“看样子这里很久没有人来过啦。大哥,你知道吗?这山庙背後的山谷里,原来有一座小庄子,住著一窝强盗。只不过他们为什麽要修这座真武庙,我就不知道了。”
南天翔道:“那些强盗已经不在了。我想,是你们史家灭了的吧?”
史爱兰道:“是啊。他们洗劫山外大道上的过往的客商,有一次竟把爪子伸到我们史府的货物上来了。我爹那是年少气盛,就带著史府儿郎,将这群盗贼给灭了。”
这时,她脸上笑容敛去,初次露出忧虑来。不过她很快就恢复了正常,笑道:“大哥,你知道在我家中,最疼小兰的是谁?”
“娘亲?父亲?”见史爱兰连连摇头,心想她盗用史记令,史老夫人也没有怎麽责罚她,
南天翔道:“一定是史老夫人了!”
史爱兰道:“是我二娘,彩衣女侠司马雪。”
南天翔隐隐感到些什麽,道:“哦,司马雪?我听霍前辈提起过她。”
史爱兰将手中的宝剑抽出一截,如一泓秋水,显非凡品,道:“这口青锋剑,就是二娘昔年的随身宝剑。当年,也就是在这儿,二娘与我爹第一次相逢,二娘救了爹的性命,後来他俩又在这儿私定终身。”
南天翔道:“原来,你二娘还是你爹的救命恩人。”
史爱兰道:“那些盗贼是一些悍匪,与我们史府的战士基本上是同归於尽,到最後史府只剩下我爹一人,盗贼却剩了三个,而且是武功最高的头目。那时我爹无颜逃走,只有血战到底,杀死对方一个後,我爹负伤累累,根本已无再战之力啦。”
南天翔道:“这时候,你二娘就出现了?”
史爱兰点点头,道:“有一个盗贼,前些日子在山外的村子里,抢了个民女,二娘就为追查这件事而来。杀死另外两个盗贼後,我爹终於昏了过去,醒来後,已经是第四天了。二娘常年一个人在外行侠仗义,多少懂一些医术,在她细心的照料下,我爹从鬼门关把性命捡了回来。”
史爱兰牵著南天翔的手,在庙门口坐下,依在南天翔的怀中,又道:“我爹很快就爱上了心地善良的二娘。但是二娘知道我爹是史府的大少爷後,就开始疏玩我爹了,不愿与我爹来往。”
南天翔的心情渐渐沈重,双手紧紧搂著史爱兰。
史爱兰继续道:“我爹以见最後一面的名义,将二娘约在这儿相见。二娘来後,立即警告我爹,不要再纠缠她。我爹已经爱她入骨了,那肯罢休?就要二娘将她救回来的性命收回去,那麽就再也不会纠缠她。我爹以死相胁,终於将二娘感动。”
南天翔将史爱兰抱在怀中,在她耳边轻轻地道:“小兰,你放心。以後不管发生什麽事,大哥都不会离弃你的。”
史爱兰将头枕在南天翔的胸膛,道:“二娘担心的事终於发生了。女乃女乃知道爹与二娘的事,无论如何也不允许爹与二娘结合。我爹才十岁多,爷爷就过世了,女乃女乃既要支撑家族的生意,
又要教育四个孩子。爷爷死时,二叔还没生下来呢。所以爹也很孝顺女乃女乃。”
南天翔道:“一边是至亲的娘亲,一边是至爱的女人,你爹当时一定很难受,或许对於这两个女人来说,他只有以死相报了。”
史爱兰道:“是啊!我爹只想一死了之。但是二娘说:你一死了之,不但辜负了你娘亲的养育之恩,而且把我也要逼死。我爹宁愿自己千刀万剐也不愿二娘受一点伤害。二娘就走了,她叫我爹忘了她,娶妻生子,好好孝顺女乃女乃,并说天下好男人不只我爹一个,她一定会找到属於自己的幸福。”
南天翔明知他们现在生活在一起,心中还是感到难过,叹道:“你二娘真是个了不起的女性。”
史爱兰道:“二娘的师父也有过类似的遭遇,在王屋山出家当道姑,没到四十岁就死了。二娘对我爹敞开了心扉,心中哪还容得下别人?回去後也束发出了家。”
南天翔急急追问道:“後来她怎麽嫁给你爹的?”
史爱兰道:“在女乃女乃的安排下,爹娶了娘。婚後,我爹郁郁寡欢,常常醉酒。我娘知道原因後,虽然生气,但也很感动,好在我娘的心胸也不狭隘,三番五次向女乃女乃求情,女乃女乃同意後,我娘又亲自到王屋山,跪著把不愿再踏入史府半步的二娘求回来了。我爹很感激我娘,也真心爱上她。”
南天翔舒了一口气,想起史老夫人,心情又沈重起来。
史爱兰突然转过身,紧紧抱住南天翔,道:“大哥,我好怕!我们不要回长安,你带著我离开这儿,只要跟著你,不管去哪儿都可以,好不好?”
南天翔心中一动,几乎忍不住就要答应,但是……唉!
史爱兰继续道:“大哥,上次你不辞而别,小兰害怕再也见不到你,就把史记令偷出来用。女乃女乃知道後,也没有认真责罚我,本来我以没事,但是二娘告诉我,我女乃女乃没有责备我,一定会加倍为难你。”
南天翔心道:“霍前辈所托的两件事,不管能否完成,大丈夫言出无悔,我总得用心去试试。这就非得要在江湖上露面!再说,就算我不遵循诺言,与小兰私奔,那麽,史老夫人就更不会原谅我了!如果为此再闹出事端,我与小兰这一辈也不会原谅自己,那根本毫无幸福可言。”
“大哥,跟你在一起,小兰不管做什麽都有劲,都感到很快乐。霍伯伯那麽看重你,你一定有很大的本领。但小兰爱的不是你的本领,也不是你的身世背景,更不是你的钱。我们自食其力,总能养活自己。大哥,你说是吗?”
南天翔苦笑摇头,道:“小兰,那样的话,我们名不正言不顺,我们怎可以这样?”
史爱兰道:“不!可以的!如果你不愿做事,小兰会做生意,小兰也能赚钱养家活口。我们不要回长安!”
南天翔抚mo著史爱兰鬓边的秀发,道:“小兰,大哥不能这麽自私。大哥身负霍大侠所托的事,不能一走了之。最重要的是:大哥是真心爱著小兰,就一定要明媒正娶将小兰娶过门,不能让小兰与亲人反目!也不要小兰偷偷模模的与大哥一起过日子。”
史爱兰道:“大哥,如果真要去长安,你是个男子汉大丈夫,如果女乃女乃做出了什麽过份的事,你还有何颜面见江湖中人?”
南天翔道:“傻丫头,女乃女乃是长辈,骂我们这些儿孙辈的,那是应该的。”
史爱兰双目渐渐潮湿,道:“大哥,你真好!”
南天翔心中涌起万千怜惜之意,道:“大哥有什麽好?不过,不管发生什麽事,大哥疼爱小兰的心都不会变!”
史爱兰破啼为笑,轻擂了南天翔一下,道:“什麽疼爱?把人家当小孩子一样!”
南天翔一呆,在真实与梦幻中,将史爱兰破啼为笑的样子,铭刻在心底。他想起自己所作的那首词:
惹火烧身倩谁传?春山笼轻云,梨花带雨痕。
南天翔笑道:“疼爱,就是打心底爱。不管你七十还是八十岁,小兰啊永远是大哥心中很小很小的一个小精灵!”
“差点忘记了!大哥,你昨晚给小兰作的画呢?”
史爱兰从不喜欢老沈浸在痛苦中,特别是与南天翔在一起,她没有理由不快乐,尽管明天还有重重险阻。
如果世界还有一部魔鬼词典的话,它解释的疼爱一定是:疼者,痛也;疼爱者,痛苦地爱著也。
不过恋爱中的人,怎麽会想到魔鬼?
南天翔站起身,到马鞍旁的革囊里取出画筒,将画抽出来。
史爱兰迫不及待地打开画布,由衷地发出惊叹:“啊!大哥真漂亮!”
南天翔轻轻地给了她一个爆栗,道:“不是大哥真漂亮!是小兰真漂亮!”
史爱兰清醒过来,道:“对啊!这画中的人可是我呃!”
很快她又摇头道:“不对不对!小兰没有这麽漂亮。”
南天翔笑道:“真是傻丫头!那不你还会是谁?可惜大哥的画技未臻至境,尚不能最真实的反应出你的美。前朝黄休复将绘画分逸、深、妙、能四格,其中以逸格最高。他曾云:画之逸格,最难其俦,拙规矩於方圆,鄙精研於彩绘,笔简形具,得之自然,莫可楷模,出於意表。故目之曰逸格尔!大哥其它尚可,得之自然,总不能竞全功。大哥晋升自境界时,一定为小兰作一幅最美的画来!”
史爱兰呆呆地道:“真的吗?”
南天翔呆呆地道:“当然啦!”
史爱兰扑上来,双臂圈著南天翔的脖子,双脚离地,挂在南天翔身上,在他耳边轻轻地道:“大哥!小兰很开心!”
她轻轻吻了一下南天翔的脸,没等南天翔反应过来,已经跳开身。
史爱兰将画卷起,投给正模著脸发呆的南天翔,抽出宝剑,道:“大哥,小兰为你舞剑!”
史爱兰一个旋身,剑光荡漾开来,姿态之美,无可比拟。
剑光撒开,如纤、如缕,如织、如绣,如染、如泼墨,映著夕阳的余晖,青松虬枝,好一幅美人舞剑图!
看著史爱兰曼妙无双的丰姿,南天翔陷入一种梦境。这种感觉并非第一次,他觉得有种灵觉与身体分了开来。这种灵觉如第三只眼睛,看到的包括他自己。但它不带任何情绪,只是忠实地将现在的情形丝毫不漏地记录下来,并反映到南天翔的脑中。
他抽出竹箫,和著史爱兰剑舞的节奏,箫音荡漾在群山翠岭中。
渐渐地,史爱兰如忘记自己在舞剑表演给南天翔看一般,剑势凌厉起来。不自觉地,南天翔的箫音中也多了几分萧杀之意。
待史爱兰冲天而起,剑气四射,满天松针飞舞,才将两人惊醒过来。
史爱兰竖起手中青锋剑,望著它喃喃地道:“我竟然达到精、气、神合一的境界!意思是说我可以发出剑气了!”
南天翔的灵幻之境也倏地幻灭,无迹可寻。
史爱兰向那巨松“刷刷”挥出几剑,剑气飞射,竟给松树刻下深深几道剑痕。
那清晰的记忆告诉南天翔,这不是梦境,也不是幻境。
史爱兰扑入南天翔怀中,双手环著南天翔的腰,仰起红通通的俏面,兴高采烈地道:“大哥,我可以发出剑气了!难怪二娘说剑乃有情之物!”
南天翔搂著兴奋的史爱兰,心神一荡,双唇落在史爱兰红润的小嘴上。
史爱兰如被电噬,手掌一松,长剑落地。当南天翔的舌头撬开她的银牙,吸啜著她的小香舌时,史爱兰那因为紧张而僵直的脊背顿时一软,若非南天翔紧紧搂著她,只怕她早已滑倒於地。
两人无师自通,唇舌交缠,好半晌才分开。
史爱兰只觉自己整个人似乎正在燃烧,娇躯发热,羞喜之中,缩入南天翔怀中。
南天翔紧紧抱著史爱兰,只觉天旋地转,一颗心“砰砰”急跳,两人体温还在急剧增高中。
史爱兰羞涩难当,道:“大哥,天黑了。”
南天翔茫然接道:“是啊,天黑了。”
“天黑了!?”南天翔开始思考这个问题时,意识终於回归大脑。
“我,我对小兰都做了些什麽?我,我……”惊凛之下的南天翔,没把握到状况,双手一松。
失去支撑的史爱兰,手脚发软,一跤跌在地上。好在她的剑掉在南天翔身後,否则的话……
南天翔手忙脚乱地扶起史爱兰,伸手去拍史爱兰秀臀上的灰,道:“小兰,对不起,对不起,摔痛没有?”
手掌落在史爱兰的香臀上,她软绵绵地靠在南天翔怀中,最後一丝力量也消失了。
头脑逐渐清醒的南天翔,再次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後,终於做到没松手将史爱兰往地上摔。半晌,他才低头望著史爱兰,叹一口道:“小兰,大哥是不是很呆?”
史爱兰面红耳赤,斜斜在兜了南天翔一眼,象是在说:你知道就好!
这娇媚的一眼,又让南天翔的心跳成倍飙升,血往头上涌去,几乎要从鼻孔中夺路而出。
南天翔心中转念道:“不能再这麽下去!否则做出什麽过火的事,不幸被史府中人识破的话,我南天翔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他只有靠不停的思索问题来降低史爱兰对他的媚惑。
“小兰,看来我们今晚要在这破庙住一宿了。大哥去打些野味来给小兰烧烤好不好?”
……
“小兰,你不可能要大哥抱著你去打猎吧?”面对没有作声的史爱兰,南天翔自以为是的作出愚不可及的推测。
“好啊!”史爱兰一下子就来劲了,欢喜雀跃地说出了令南天翔懊恼不已的话,道:“我好笨哦!这麽好玩的事都没想到,还要大哥提醒。”
南天翔只好大耍花枪,威逼利诱之下,史爱兰才答应没跟去。
望著南天翔刚刚消失在林野的方向,史爱兰已经开始想念南天翔了。
正在史爱兰呆呆出神的时候,一个白纱蒙面女郎出现在她的眼前。
那蒙面女郎的手在史爱兰面前晃了几下,见史爱兰没有反应,终於大起胆子伸指点向史爱兰的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