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颜笑 第三卷 情殇古都 第六章 采花大盗

作者 : 梦蝶斋.庄易

霍清明示意众人坐下,缓缓道:“今天召大家前来,有一事宣布。”他目光掠过几个弟子的面孔,大弟子宁舒望生就忠厚的圆脸,身胚厚实粗壮。二弟子关舒云国字脸,蚕眉虎目,气宇轩昂,自有一番激昂侠义之概。四弟子周舒扬脸成倒三角形,一字眉,有胡人血统的他,双目略陷,目光中隐有阴鸷之色,倒也别具一番英俊的味道。最後,他的目光停留在方舒志面上。他长刀般的面孔上,挺直的鼻梁,长眉凤目,微笑常挂嘴角,那股隽永潇洒的味道,却给人一种高深莫测的感觉。

“本座将离庄苦行修功,因此要指定一位临时庄主,处理本庄事务。本座亦有可能永不返庄,若然如此,临时庄主亦将是本庄的下一位庄主。本座的认为舒志可担此任,大家可有意见?”

方舒志道:“长幼有序,弟子认为应该由大师兄担当此任。弟子愿追随师父身边,苦行练功!”

长眉细目,留有漆黑美髯的柳绝尘,年方四十,人称铁算子,与面白无须的慧剑曹沛并称明玉山庄两大智囊,投身山庄二十年有余,立下无数汗马功劳,从一个无名小卒一级一级地升为山庄七大管事之一,向为霍清明所倚重,如今更隐为山庄七大管事之首,飞花刀惊才羡豔,也是武林一绝。他捋髯道:“莫非庄主已达天人之境,将上窥天道麽?”

霍清明道:“能否成功,不得而知。但‘道’在本座心中,已然呼之欲出,只差最後一层

薄膜未能捅破。本座此次出行,若能成功,本座将不再返庄。舒望,你师娘及雪梅的安全就靠

你维护;舒云,襄阳近来战事密集,少你不得,你要尽快赶回;舒扬,好好辅佐你三师兄。好

了,除柳管事、许管事外,其他人等可走了。”

宁舒望跪拜地上,道:“师父,弟子请求恩师赐弟子追随左右!”

霍清明拂袖道:“我意已决,是否听从,由不得你们!”

关舒云、方舒志、周舒扬并排跪倒地上,磕头如捣蒜,道:“师父……”

霍清明毫不为之所动,混沌神功倏提,天地间混沌力量急速涌向他,大袖一挥,宁舒望四人顿时飞出了门外,而旁边柳绝尘、快刀张大华等人,却连衣袂也不见飘动一下。

快刀张大华、飞燕甘三娘、慧剑曹沛、开碑手周诚、半轮明月李君愁五人抱拳一礼,默然退下。在他们心中,霍清明的地位尊崇无比,如师如父,不但十倍不止地提升了他们原有功夫,而且赐与了他们做人的尊严,他们的性命早就给了明玉山庄。霍清明可攀天道,自是可喜可贺,但从此亦将人天永隔,心中亦未免难过,不过心知道太多儿女之态,只是徒乱霍清明道心,故才默默走开。

门外恋栈难舍的四个弟子亦被劝走,霍清明心头前所未有的轻松,圆通自如,心知自己若将最後三件事处理妥当,便可真正了无牵挂,达到“灭人”的境界,那麽天道便近在咫尺,垂手而得了!散去功力,道:“一旦本座离去,关洛武林道的势力平衡将乱,若果陕西行省平章知事月鲁贴木尔一但在荆楚的战场上失利或建功,都将离开陕西,必有新官来上任,如此一来,本庄、史府的太平日子势难保证了。南天翔行事佻月兑,不拘一格,又不失厚道,智勇双全,乃不世之才。史老夫人却将其拒之门外,著实可惜。”

柳绝尘道:“庄主急於提高南天翔的名声,反而有逼著史府改变自扫门前雪的态度的意思,史府不愿亦是意料中事。”

霍清明心中一动,道:“本座一番好意,反倒误人了。欲速则不达,本座应当警惕啊!本座请两位留下,是有意请两位前去助他一臂之力,永远追随於他。两位意下如何?”

许管事浓眉微提,道:“庄主之命,定渊自当遵从!但山庄亦是正当用人之际啊!”

许定渊,方面虎目,身高九尺,虎臂熊腰,形象威武无俦,及豫州人氏,有人穿凿附会他是三国时虎痴许褚的後人。昔年为豫中独行巨盗,人称“山地煞神”。被霍清明折服、投身明玉山庄後,艺业大进,一身拳脚功夫出神入化,“乾元拳”名列玄榜拳脚系第三。他是唯一以家将身份挤身白榜的高手,亦有戏称他为“虎痴”,白榜排名犹在洛阳王朱勤勉之上。

柳绝尘道:“既然庄主如此推重他。绝尘自当追随於他,了却庄主的心愿!”

霍清明道:“他遭史老夫人逐出史府,必然深受打击。你俩可在长安东外灞桥边相候,以十日为期。若果能遇上他,可去天完借兵,阻挡月兑月兑进攻徐州。否则说明他难成大器,你俩就回山庄吧。不过,我想他不会让我失望的!而且,你们或许从他那儿才能得到你俩真正想要的。”

午後,莲姬前来求见。

看到莲姬,南天翔心里竟有种亲切的感觉。是否因为史爱兰,让他心中脆弱如斯?不过他表面却没有流露出丝毫心底的想法,微微一笑道:“姑娘,再次麻烦你,南某在此先行谢过。”

莲姬还是那身打扮,白纱覆面,头戴白玉钗、紫色宝石,身著水绿连衣长裙。看到南天翔没有像一般男人在这种情况下的颓废,亦心生敬佩。从他身上,她突然感到一种变化,这时候他还能笑出来,绝非因为高兴。他再也不是那个在沙漠时因为笑而所以笑的南天翔了。她屈膝於地,道:“有负公子所托,奴婢未能见到夫人。请公子降罪!”

南天翔扶起她,叹道:“一定是被史老夫人关起来了。与你何干?”

莲姬恨恨地道:“公子,你一定要想办法把夫人救出来,那个老太婆笑里藏刀,奴婢都觉

得她阴险。”

南天翔道:“史老夫人那不叫阴险,而且我不希望你在言语上污辱她,不管怎麽说,她都是长辈!”

莲姬道:“是,公子,奴婢知错了。”

南天翔淡然道:“我愿意将你留在身边,并答应作你修练魔门破情媚的对像!但要你答应我,不以阴谋诡计伤害我身边的其他人!”

莲姬当即许下魔门第一重誓“天魔噬心”,如愿以偿成为南天翔的侍婢,但她心中却不知是否应该高兴。她对南天翔的心意一点儿也把握不到,做侍婢犹嫌不够格,何况情人?若无情,又怎样破情?

凤红袖道:“公子,你还会不会去看史姑娘?会不会履行对霍大侠的承诺?”

南天翔坚定地道:“做一个好男人,首先要爱惜自己的女人;其次就是要言而有信!”

关於莲姬所习破情媚之事,他固然想多些了解,但他不愿从莲姬口中知道。而且在没有弄清她与史爱兰之间到底有什麽约定以前,他相信自己不会对她有非份之想的。

“用什麽方法可以进史府见史爱兰呢?”南天翔在传授凤怜花等女的功夫时,仍在思索这个问题。

日薄西山,缴足了入城费後,一个打著“舞”字彩旗的车队进入长安。略有江湖经验的人

都可知,那是乘风飞舞门舞宗宗主凤小舞的车驾。

听说凤小舞驾临,南天翔、凤红袖赶紧出门相迎。南天翔想起自己将凤小舞赠的金牌用来

嫖宿她门中师妹,心中不禁十分愧疚。

凤小舞看到南天翔,凄美忧郁的眼神中闪过一抹异彩,却见南天翔在阳光灿烂的笑容後面隐约可见深沈的挹抑,心中的喜悦顿时消散得无影无踪,连忙询问南天翔去史府的结果後,道:“公子不用担心!小舞可以堂堂正正去拜见史老夫人!”

南天翔摇头道:“不行。史老夫人肯定知道我在此处,你去也见不到小兰的。”

众人正在思索可行之法,莲姬忍不住道:“堂堂正正去不行,难道不可以偷偷进去麽?白黑青玄四榜中,史府一项也不占,以公子的身手,大可神不知鬼不觉地溜进去,把夫人偷出来,然後连夜走人!”

南天翔笑道:“虽然史府不见得真有那般脓包,但你的馊主意不失为一条可行之道。一般夜行人的活动时间是什麽时候?”

莲姬道:“当然是夜半三更。”

南天翔道:“哦,今晚是中秋佳节,我们不可虚渡啊!大家有什麽好节目?”

正在这时,又有人求见南天翔。

礼、乐、骑、射、书、算,乃是儒家六艺。虽然儒生地位十分低下,但仍不失为朝庭的一大人才来源,所以朝庭在长安开设的六艺书院,仍有不少仕子前来就读。

今天书院又来了一名新仕子,纤巧斜飞的剑眉,有点女性化的丹凤眼、眼角微微翘起,妩媚万分;如玉管似的挺拔鼻梁,却又有三分英气;向上弯起的唇角,配合白玉般的俊面上那如桃花般绽放的笑容,看著让人心头发热。看他高高坐在院长室院长的宝座上,而院长却只有站

著的份儿,显然,他大有来头,而且并不是来读书的。

院长四十有余,面目亦有番儒雅的味道,尚可称得英俊。虽然他并无断袖分桃的嗜好,但见对面的“美人儿”目光尽往自己的胸前、胯间扫视,不禁干吞了口口水。有太多的经验告诉他,对面的人并不是他可以胡思乱想的对象,因此竭力想收回思绪,但对面的人饶有兴趣地打量他,仿佛有可穿透衣服的目光,明明含著许多猥亵的意味,令他有种难以遏制兴奋,想入非非。於是他的脑筋一直在这件事上转来转去,其它的全都置之度外了。

那青年道:“徐先生,这六艺书院挺不错的嘛!”

他的声音充满磁性,自有一番媚惑人的力量。

徐先生心中一荡,连忙拱手道:“少师夸奖了!只是属下应尽的责任而已!”

那青年叹道:“先生如此谦逊,倒让无浪为难了。”

徐先生一愣,道:“少师之意是……”

无浪道:“本来无浪想禀报师父,象徐先生这等大材,完全可胜任更‘艰巨’的任务,比如说西北分舵主之类的。不过徐先生似乎并无此意,无浪岂不感到为难?”

徐先生“扑通”跪倒在地,道:“少师栽培之恩,属下感恩不尽,愿为少师甘脑涂地!”

无浪离开座位,将徐先生扶起,道:“先生请起!无浪只是耍耍嘴皮子而已,怎当起先生如此大礼?”

徐先生只觉全身一热,身体的某位已经起了显著的变化。若刚说的“甘脑涂地”不过是暂时效忠的场面话,那麽现在他心中却已经当真了。

无浪心中暗自好笑,面上却依然是那付迷死人不偿命的风样子,坐回椅子上,道:“徐

先生做得最漂亮的,莫过於在史府安插进去了本门密探。听说史府那匹胭脂马已经上了鞍,而

且是本门的对头?”

徐先生心头一阵空虚,打起精神道:“正是!无肠公子就是史爱兰夥同朱武刚及新近崛起的南天翔所杀。为了史爱兰,朱武刚与南天翔曾在霍府寿宴上大打出手,在霍清明的调解下,以平手告终。但实则是朱武刚一败涂地,在江湖上声誉直线下跌。其後南天翔又得到霍清明亲自招见,被霍清明推重为武林的希望之星,声誉鹊起。若果江湖中知道四天前,穆不尔舵主与邪剑宗的杨不胜、杨不悔兄弟三人联手,仍不是他的对手的话,只怕立即可晋升为青榜前三名的高手。”

无浪的丹凤眼中闪过一道亮光,道:“如此才俊,无浪心中不胜仰慕啊!”

徐先生道:“不过昨日他被史老夫人逐出了史府,其後醉宿忆情居凤红袖房中。”

无浪笑得贱贱的,道:“听说凤红袖个性刚烈,陈志炫与她认识三年多,手也没模著一下,难道凤红袖与南天翔初次见面,就被他给那个了麽?哈,哈……”

徐先生道:“南天翔曾与凤红袖琴箫合鸣,以至万人空巷。而且南天翔出自昔日三大名人门下,有些渊源,难道凤红袖会不从麽?”

无浪笑容可掬,道:“这件事要查清楚,如果属实,你想陈志炫知道自己最心爱的女人投入他人怀抱,会有什麽反应?这个南天翔还会用我们损兵折将的去对付麽?”

徐先生阿谀道:“少师真是好计谋!”

无浪摇手道:“大家都知道田无浪不过一个采花大盗而已,怎麽会想到这些?无浪现在非常喜欢这个身份,并不想有所改变。所以,这种计策只有徐先生才能想到!”

徐先生道:“少师之意……”

田无浪道:“穆师叔马失前蹄,该是回去向师父述职的时候了。如果能让陈志炫与南天翔火拼一场,管他谁胜谁负,先生都是大功一场,这西北部分舵还有谁的功劳大得过先生?先生成了舵主,师父再传你两招。只盼先生到时不要望了无浪的好处。”

徐先生恨不得把心掏出来,道:“徐泽愿永为少师的不贰之臣!”

田无浪道:“若先生若是可托心之人,无浪也不会前来造访了。”他眼神露出悠然向往之色,道,“那南天翔是个什麽样的人物呢?长安两朵玫瑰花都被他采了!真是好豔福。他对无浪恩重如山,无浪真不知该怎麽报答於他。”

徐泽暗暗咬牙,道:“眼前就有一个大好机会!”

田无浪瞟了徐泽一眼,竟然风情万种。他露出很感兴趣的表情来,令徐泽只觉全身的骨头顿时都轻了二两,继续道:“史老夫人不愿史爱兰嫁与南天翔,但其子史朝阳却想成全女儿,在府中的防卫上留下了一个漏洞,并通知了南天翔今夜三更前去。因本门密探正好是被临时撤去的守卫之一,所以知道此事。”

田无浪道:“莫非你让无浪先行一步,去将这朵玫瑰花给摘了?”

徐泽道:“属下正有此意!”

田无浪面色陡寒,丹凤眼威煞毕露,道:“师父曾有明训,江湖中有些女子除非自愿,我魔门弟子不得招惹,你可记得?”

徐泽顿时绮念全无,全身冰冷,跪倒於地,道:“属下知错,乞求少师饶过属下!”

田无浪冷冷地道:“师父的话,就是本门圣喻。如果你想活得久一些,最好丝毫也不要逾越!”

徐泽仆伏於地,道:“属下一定牢记心中,绝不会有下一次!”

田无浪道:“记得就好,但愿没有下次。起来吧!将史府的地形图拿出来,并将漏洞所在指给我看看。”

徐泽恭应了一声,站起身来,一时之间,觉得中秋的天气已经开始寒冷,风吹在背上冷嗖嗖的,连忙按田无浪的要求做了。当田无浪的笑声传入他耳中,他对这位娇媚如处子的青年,顿时生出喜怒难测,不可捉模的感觉。

田无浪举步向外走去,笑容灿烂无比地道:“不过,无浪若来个先奸後杀,嫁祸於南天翔

,这份大礼岂不是让他终生受用无尽?如此一来,一石四鸟,师父也不会怪罪於我吧?”

徐泽跟著田无浪向外行去,看著他的身影如鬼魅般消失在围墙上,外面传来二更四刻的更

鼓声,方才如大梦初醒般回过神来,思前想後,顿时满头大汗。

“他不是入了川吗,怎麽会出现在此?如果他此行成果,不但一偿宿愿,且让史朝阳吃一个天大的闷亏,而且对霍清明的声望将是一个沈重无比的打击,因为他所看重的人竟是一个婬贼!而对於他来说,南天翔这个潜在威胁,势难从史府中走出来!当真是一石四鸟!但如果不成功,碎尸万段、凌迟处死,将是我最便宜的死法……”

田无浪出了六艺书院,身形如鬼魅般连闪,借助花石草木房舍等暗影,神不知鬼不觉地溜进了史府。

史府做梦也没想到与其毗邻的六艺书院,竟然是魔门在长安的秘密据点吧?

史爱兰的闺楼上亮著一盏孤灯,四周一片静寂。

田无浪运足魔门搜神大法,以小楼为中心,十丈方圆里除了小楼中有两个人,再无一丝生命的迹象,不禁大喜,脑海中泛起史爱兰那宜喜宜嗔的瓜子脸,邪恶之气不可抑制地从心底萌生。

“小姐,你一会儿说衣服皱了,一会儿说发髻乱了。反反覆覆都梳妆了五次,现在离三更还有半个时辰,不如等南公子快要来的时候再打扮吧。”

“哎呀!银瓶姐,你就不想怨我了吧?快帮我看看,是这只金步摇好些呢,还是这只玉步摇好些?这只翡翠簪子也不错的样子,到底用那个好呢?”

“小姐,不过分开一天而已,用得著这麽紧张吗?再说,南公子喜欢你,也不见得全是因

为你漂亮。”

“古人有云:女为悦己者容。大哥昨天被女乃女乃那样对待,如果我不打扮漂亮些讨他的欢心

,他不喜欢我的话,那怎麽办?”

“小姐,南公子是那样的人吗?”

轻轻的敲门声传来。两女对望一眼,手忙脚乱地将梳妆台上的胭脂水粉、钗饰玉器塞往抽屉里。

银瓶走向房门,道:“来啦,来啦……”

史爱兰往铜镜里看了一下自己,然後拿起唇纸,再轻轻抿了一下,让樱唇看起来红豔欲滴。

银瓶打开房门,道:“公子,你……”发觉不是意料中人,没来得惊叫,已被田无浪点了穴道。

“嘘!”

田无浪作了个噤声的动作,他的丹凤眼中闪耀著嘲弄的笑意。“如果明日江湖上传出史府大小姐在香闺被人奸杀,那该是多麽轰动江湖啊!唯一遗憾的不能让人知道,那是我采花大盗田无浪的杰作!可惜,可惜!”

“大哥在玩什麽呀?我已经知道你来了。”史爱兰心中嘀咕道:“莫非他也有什麽意外惊喜给我麽?”

没有等她在遐思中回过神来,背上一麻,一股怪异的真气冲进体内,顿时娇躯一软,力气尽失。

田无浪扶著史爱兰的香肩,与史爱兰贴著脸,向镜中望去,两张漂亮的脸蛋,竟是春兰秋菊,各具擅长,难分轩轾。

史爱兰一呆,心中油然浮起“采花大盗田无浪”七个字来。“镇静,一定要镇静!”她暗

暗地告诫自己道。田无浪的手搂著她的香肩,一股内力潜伏在颈後的哑穴处,只要她稍发异声

,就会被田无浪点住哑穴。

“你这麽俊美,是天上下来的仙童麽?”史爱兰保持著呆滞的神情,惊讶地低声问道。

田无浪嗅著史爱兰身上淡淡的处子幽香,轻薄地在她俏面上亲了一下,道:“不错!本公

子正是天上的仙童,听说你这位人间仙女失恋,玉皇大帝特派本公子来安慰安慰你。”

根据魔门的闻香识美人,田无浪立刻判断出史爱兰不禁外貌美丽动人,而且还有令男人神魂颠倒的内涵。一时之间心中婬意更甚,恨不得立即将她压在身下,听到她婉转承欢时美妙的申吟声。

但是他却没有立即付诸行动,他觉得应该是自己控制自己的行动,而不是心中的邪恶之意。而且,已被他完全控制著的美女,是他目前为止所能得到的最美的女子,因此更不想草草了事,想让她在自己的魅力之下折服,自愿献身,然後再来个辣手摧花,让她在後悔噬心的痛苦中死去,那才叫有“本事”!他相信自己的魅力,他过去总是无往不胜。他也最喜欢看女人被骗後,醒悟过来时,痛不欲生的样子。这对他来,简直是赏心乐事,就算强暴女人时,也不见得能令他更快活。

反正离三更还有半个时辰,时间足够。

史爱兰对著镜子妩媚白了他一眼,道:“你不是仙童,虽然你是我见过的男人中最俊美的,但是,金童绝不会象你这麽轻薄人家。”

被这样的绝世娇娆赞不绝口,任何男人都会感到受用无穷!田无浪见她这麽上道,不禁心痒难搔,道:“若你再摆出这付风娇俏的样子,公子我可忍不住马上要将你这朵鲜花给采了。”

史爱兰轻轻拍拍胸膛,做个“小姐怕怕”的动作,似乎在引起田无浪注意一般,更加让人想犯罪,道:“愿来你是采花贼?那你还不动手在等什麽?”

田无浪惊奇地道:“知道我是采花贼,你一点都不怕麽?”

史爱兰道:“怕!怎麽不怕,怕你太没名气了。如果别人说起史家大小姐被某某采花贼给污辱了,而旁边的人再问一句‘某某是谁啊?’,那多令人难为情。”

田无浪道:“田无浪呢?田无浪不会让你太难为情了吧?”

史爱兰笑逐颜开地道:“你是田无浪麽?难怪这麽英俊潇洒。田兄名列青榜第七,天下闻名,当然够格。田兄,怎麽你还不动手?”

田无浪反而愣住了,道:“你还迫不及待地想人你?”

史爱兰道:“你以为真有女人想自己被麽?我是有理由的。”

田无浪失望地道:“你有理由?你居然想利用我?”

史爱兰道:“反正这也是你的目的,大家各取所需而已,难道这点小亏你都不愿吃?”

田无浪道:“那是当然,你不说出令我满意理由,我是不会动手的。”

史爱兰心道:“若是你真能为此而不动手,我自是求之不得。”她不敢让田无浪有思索的

时间,幽幽的叹息了一声,道:“其实理由很简单。”

田无浪意识到有些不对,皱眉道:“有什麽理由就赶快说出来!别想拖延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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