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红袖双颊绯红,将头埋在南天翔胸前,声音低不可闻地道︰“可是,这是在别人家里……”
“我的好红袖,这件事跟你的夫君恢复功力有很大的关系喔!”
“夫君?”凤红袖用柔荑轻抚南天翔的脸庞,接着双臂缠住南天翔的脖子,献上缠的香吻。四唇相接,两舌交缠。南天翔都觉得要断气了,凤红袖却没有放松的意思。在她死命的吸啜下,南天翔只觉丹田热流涌起,星火渐成燎原之势。
感觉南天翔身体的显著变化,唇分,凤红袖娇笑道︰“天翔,你输了!”
南天翔推开凤红袖,爬上结跏趺坐,道︰“我还忍得住,你并不有赢呢!”
他催动内功心法,引导体内向体内毒素潜伏区行去。这种先天奇阳生成的阳性真元,也是内力真元,又不担心损失,何不用它去促进可化解毒素的抗体的生成呢?
凤红袖略一迟疑,爬上,伏在南天翔肩头,贝齿轻噬南天翔的耳珠,道︰“天翔,红袖爱你!”
南天翔心分二用,一边借相思戒的神奇效果紧守心灵的清明,一边用心体会凤红袖带给他的刺激,让真阳生成的真元不断壮大。
凤红袖解开自己的衣裳,粉红的肚兜掩不住她胸前怒突的双峰,她的唇舌细细滑过南天翔的肌肤,带给南天翔无穷的刺激。
南天翔为了让丹田生成的纯阳真元的力量足够强大,催动鹤舞功,让丹田的热流就在丹田作小周天旋转,不断吸收体内生成的热流。由于分心控制这道真元,凤红袖给他的刺激立即下降,热流的生成速度亦下降。
凤红袖在刺激南天翔的同时,南天翔身上散发的热力亦给她的身体无穷刺激,加上心理上的刺激,体内的阴火亦不断上升。最显著的变化,就来自胸前双峰上的那两粒紫葡萄,磨擦在南天翔的背上,隔着肚兜,他亦感觉得到它们的硬度。
在这时,南天翔又逐渐感受到与凤红袖初ye时灵欲分身的感觉。他不禁大为着急,若让灵觉离体,放弃对他身体的控制的话,功力不在的他,任由体内阳火乱蹿,只怕一瞬间就可将他燃烧。他赶紧将若有若无的灵觉的感应依附在体内那股不断壮大中的热流上。
凤红袖钻入南天翔怀中,双唇由他脖子而下,慢慢滑过他的胸膛、肚脐。见南天翔仍没有反应,她大胆地解开了南天翔的腰带,用红唇将他的yu望吞没。
“轰!”
强大的刺激让南天翔的灵觉、热流瞬间无限地扩大。南天翔眼前一黑,灵觉没有离体,却进入身体里面,达到武林人士梦寐以求的内视之境。没等他高兴,鹤舞功残存的点点内力再也控制不住丹田热流的小周天式旋转,滚滚热流似乎要将他的丹田熔化,他的灵觉赶紧引导热流向残存毒素的十八处大穴行去。
随着凤红袖生涩的攻击,热流一浪高过一浪地从南天翔的丹田涌出,超过了南天翔体内经脉的承载力,热流炙烤着他的身体,给他无穷的痛楚,几乎连那灵觉亦保持不住。南天翔大叫凤红袖停止,但他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凤红袖放在南天翔身上的玉手终于感到炙热,她抬头一看,吓了一大跳,南天翔的肌肤通红,剑眉紧皱,任谁也知道他忍受着无穷的痛苦。
凤红袖想起他想要恢复功力的事,现在肯定是出岔子了。她的武功低微,一呆之后,慌乱地将南天翔的掩盖,爬起身来,胡乱套上衣裳,顾不得赤着脚,奔了出去,大声叫道︰“许大哥!柳先生……”
如南天翔所料,当贾通前来表示效忠后,周密很快就将古峰说服,几人此时正在前厅商议寨内兵制建立、南下借兵等事项,本来是想请南天翔共商,却被眉儿挡驾。此时听到凤红袖惊惶的叫声,一齐涌到后面来了。
“阳火焚身,只有用女子为她舒解!”看到南天翔的情形,柳绝尘很快提出自己的建议。
“不行!真阳过剩,除非有纯阴体质的女子,其他的不起作用。”许定渊反对道。此地以他的功力最高,武学上他是权威。
“山寨没有纯阴之体的女子。”周密断绝了大家的希望。
“那……怎么办?”凤红袖几乎要哭出来。
“爹,你快想办法啊!”周洁完全顾不得回避南天翔赤着上身。
徐泽见京城在望,也不知是喜是忧。
当日田无浪从史府回到六艺书院,情绪低落,一身功力极速下降。徐泽大惊失色,真想杀死田无浪潜逃,但想起魔门处置叛徒的手段,心中不寒而悚,连忙压下妄念,匆忙安排了书院的事务,背着田无浪出城,在城外的据点取了两匹快马,化过妆,连夜兼程赶往京城。
也算他运气好,太行山一带的黑道大人物几乎全都南下去了,竟被将一个功力剩余不到半,在江湖臭名昭著的采花大盗安然送回了花间宗。
当他立身在功过堂外,等候判决时,他心中有太深太深的感慨。作为花间宗名列前茅的高手之一,只因出身旁系,在宗里几乎没有一个可说得上话的人,凭多年的艰苦奋斗,他才晋升为一方的主事,而且很快获得了作为未来宗主的少师青睐,逍遥快活的日子指日可待,谁知在田无浪不分男女对象的魅力前,定力大失,犯下不可宽恕的罪责。
“活了这么年,为什么心头没有一点充实的感觉?”
魔门花间宗当代宗主卓不越只有这两个亲传弟子,无肠公子为大弟子,田无浪则为二弟子。无肠公子死后,田无浪成了他唯一弟子,爱护之深切,可想而知。在他徐泽的地盘出了差错,他中只盼卓不越能给他一个较痛快的死法,当然,心中还是有侥幸,侥幸不死。
在近午时分,卓不越方才从外归来。田无浪跪倒其师座前,道︰“师父,弟子向您请罪!”
卓不越修眉凤目,十分俊朗,笑容明净和悦,看上去年约三旬,一袭青衫,像饱学仕子多过武林一派宗主。在他的领导下,花间宗成功地慑伏了邪剑宗、阴癸宗、毒宗,同奉卓不越为主,尊为魔门当代门主。
卓不越双眸中如刀锋般冷厉的神光一闪而泯,然后和颜悦色地对匍匐在地的田无浪道︰“起来吧!将此行情况说给为师听听!”
田无浪的桃花脸已经失去红艳的光彩,一片惨白,低头垂首,道︰“是,师父!弟子在巴蜀因陈若虚的出现,不得不结束此一炼功行程,准备潜踪回京,在长安城……”他详细地将长安发生的事一一禀报给卓不越。
卓不越的声音异常悦耳,道︰“长河大浪,一浪高过一浪,两浪之间是什么?”
田无浪道︰“波谷。”
卓不越道︰“你用过炼阴化阳大法的采补诀,却没有达成目的,因此被其反噬,以至功力大损,又因南天翔的气势所慑,信心丧失,功力大跌。此时你的处境,就如两浪之间的波谷,若能借后浪的推力,前浪可以更高。你是我卓不越选中的弟子,更被任命为少师,岂会如此没用?你不但要信任为师,更要相信自己的实力!去典藏院闭关,失败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不知为什么失败,更可怕的是因失败失去信心。希望从典藏院出来田无浪,是自信的田无浪!傲视群伦的田无浪!去吧!”
看田无浪若有所思地退出,卓不越脸上也露出沉思。
“传徐泽!”片刻后,卓不越脸上恢复了和颜悦色的笑容。
徐泽进了堂里,正待跪下请罪,卓不越挥手阻止了他,道︰“你是想即刻就死,还是想戴罪立功?”
徐泽道︰“属下愿意戴罪立功!”
卓不越道︰“你为本门有数的高手,多年为本门的情报工作默默奉献,本座全看在眼中。本座原意是让多受磨练,好担受重任,不意你竟然犯下如此错误。你可知自己戴罪立功,若再出差错的后果吗?”
徐泽道︰“属下知道!但弟子贪生怕死,不愿放弃活下去的机会!请门主指示属下立功的契机!”
卓不越道︰“人莫不贪生恶死。本座对你这点隐忍之力向为赞赏,所以赐给你这个机会。你是本门旁系弟子,受本门正统功法影响最少,最适合卧底。因此本座令你伺机成为南天翔的朋友、部下之类的,全力辅佐他。”
徐泽道︰“门主之意……”
卓不越道︰“从今日后,你将是本门的叛徒,将受本门无休止的追杀且绝不会有人知情而留手,而南天翔亦要受本门无情的报复,你俩不正是同病相怜吗?本门除了极度机密外,你都可泄露,以获取其信任,本门弟子你亦不需手下留情!”
徐泽颤抖地跪倒在地,颤声道︰“门主……”
卓不越道︰“为了让你有应付此任的能力,本座愿助你一臂之力!快盘腿坐好!”
徐泽盘腿坐好,一股火热的内力透背而入,这股火热的内力游走于他体内,刹时冲破了他体内原来功力不能达到的经脉,并将经脉拓宽,让他的功力大幅提升。但最后,这股火热的内力并没全部退出他体内,有一部分留下来,潜藏在他身体里,其作用徐泽当然心知肚明。
“知你一向喜欢阴癸宗的谢不艳,本座已经替你安排,醇酒佳人,你就好好享受两天。第三天离开,通缉你的命令会在四天后传出!”损耗了不少真元的卓不越,声音亦有所疲软。
当徐泽退走后,卓不越再次陷入沉思中,当他再次抬起头来的时候,可以看见他眼瞳中跳跃的火焰,他的嘴角却浮起了笑意。
“徐州……顺帝……苏子乐……哈!哈!哈……”
许定渊叹道︰“如今只有让我冒险一试了!”
他盘脚坐在南天翔身后,默运内功,双掌抵在南天翔背后,将混沌真气渡入南天翔体内,探测南天翔身体的状况。他的真气一渡入南天翔经脉,就感应南天翔经脉内真气混乱不堪,炽热的真气在其体内横冲真闯,原来分隔开的三道不同性质的真元,此刻已经回复了不少,在其体内乱成一团,相互排斥又相互吸引,闹得不可开交,情况比想像中还糟糕。
不再犹豫,许定渊将体内混沌功真元分解为阴、阳两种属性的真元。然后左掌用“吸”字诀,将南天翔体内乱蹿的真阳真元吸出来,右掌按在南天翔的灵台大穴上,将阴性真元渡入南天翔体内。
混沌功乃霍清明三十七岁时所创,共分四重境界,第一层蒙昧模糊,第二层天地初开,第三次阴阳互生,第四层混沌一体。混沌功一出世,就被列为玄榜内功系第三。天下会用混沌功的也只有三人,许定渊为其中之一,他达到了第二重境界,天地初开。
大地初开,阳气上升,阴气下潜。
许定渊的混沌功只能达到阴阳分解的地步,他如此做法,实际上是将南天翔的痛苦和危险转移自己身上。
当许定渊清凉的阴性真元进入南天翔体内后,南天翔立即舒服多了,于是放弃对真阳真元的控制,引导着这股令他舒服透顶的阴性真元流过他那些被灼伤的经脉,这些经脉通道拓宽了不少,令他功力大有精进。当下他催运鹤舞功,将阴阳不断融合的混沌真元在任督二脉形成一个穿越三十六重玄关的大周天,将不断从束缚体内毒素的寒魄、和风两功的真元分隔,让它们在四肢内各自的经脉区域形成小周天循环。
对于南天翔体内真阳真元的厚实,许定渊连佩服的时间都没有了。他将自己丹田内储藏的混沌真元全部分解,阴性真元用磬,南天翔体内对阴性真元的需求却仍旧未得到满足,但南天翔已经月兑离危险了。他自己却将面临阳火焚身的灾难性结果,面对死亡,他心头并没有一丝惊惧,追随南天翔,过刀头舌忝血的生涯,死亡并不是什么意外的事情。心头唯一遗憾的事,就是答应给竹娘幸福,自己并没有做到。
“我不能就这么死去!”当竹娘深情的目光在他心中无限扩散后,他心中涌起强大的求生意志。
许定渊收回双掌,手结莲花,催运混沌功心法,努力将于肌肤脉络的真气聚集,尽管有杯水车薪之感,但也聊胜于无。
奇妙的事就发生在这一刻。
南天翔冲天而起。他的体内蕴藏了太多真元,不但丹田内满满的,连奇经八脉、十二常脉中,亦储满三种功法的真元,令他想大肆发泄一番。他像穿透空气一般,罗帐与屋顶,没能给他一丝阻碍,被他穿出一个他身躯般大小的洞。到了屋子上空,他滞留空中,面对中天的艳阳,南天翔引颈长啸,声如龙吟,直上九霄。
啸声停歇,他的身形方堕落下来,未及屋顶,他心念转动,施展出千里孤鸿的轻功身法,双臂一振,人斜飞而下,直扑周家小院的演武场。长枪入手,史家枪法种种枪诀浮上心头,枪法展开,院墙挡不住他从枪尖透出过剩的真气,寒光四溢,院墙轰然倒塌,满目苍痍。
受他长啸声吸引,山寨中人纷纷赶来,但见南天翔手中一柄长枪,盘旋翻腾,如蛟龙出海般的威势,无人敢进入其十丈方圆内。
屋内的许定渊又是另一番光景。本来从肌肤脉络中收回的真气根本不够用,但却将他体内的“火龙”与外界沟通,游走于其体内的火龙,直接吸收自然界的阴性能量,不断中和,不过三个周天,就趋于平衡,这种功法,不正是他苦苦企盼了三年“阴阳互生”么?
这也是混沌功与其它功法的区别。其它功法讲究阴极阳生、阳极阴生,那是互相转化的过程,但霍清明认为,天地间游浮的混沌能量,可以直接引用,大可利用阴阳相吸的道理,直接吸收。这第三层阴阳互生,还需要将阴阳真元分解开,才能吸收外界不同性质的真元,达到他那混沌一体的境界后,直接吸收外界的混沌能量,根本不虞真元匮乏。
不但许定渊功力更上一层楼,而且南天翔功力尽复,大有精进,精神亦提升了一个境界。这对南天翔就要组建的兵团来说,自然是大喜过望的事。
周密趁机召集了寨中的大小头目,举行一次大会。许多人见过南天翔刚才的威风,又得知山寨经他之手,和好如初,在大多数人赞成下,南天翔顺利入主山寨。
对于建军,大家都没有经验,只依着兵书,建成军、师、旅、卒、两、伍等阶级,因为将要面对的是元朝正规大军,所以由许定渊在山寨亲自挑拔此行的士卒。
当天下午,许定渊与贾通、王鼎三人去挑选第一批战士,而柳绝尘、古峰、周密、南天翔四人则在山寨多年未用的聚义堂内商议军情。
首先,由知道得最多的柳绝尘通报了敌情。元朝顺帝先命通政院使答麻失里与枢密副使秃坚不花讨伐徐州义军,收服了徐州不少周边小镇,但曾被李二的主力重击,士兵损失较重,后又将征西元帅斡罗为章佩添设为少监,命其出征徐州,而且右丞月兑月兑上书亲自出兵,被顺帝准许。顺帝随后又下诏命中书参知政事帖理帖木尔、淮南行省右丞蛮子供给月兑月兑行军一应所需,命知枢密院事咬咬、中书平章政事搠思监、也可扎鲁忽赤福寿等人随军出征,大约出动了二十万大军,而徐州总军力不过六七万人。这一次大元是有决心灭掉李二等人,打开南下的通道,以对付不断壮大的天完国。
柳绝尘最后道︰“我曾经读过月兑月兑所作的《宋史》,在书中他盛赞岳武穆,推誉汉人兵法战策,可见此人心胸宽广,必是熟读汉家兵法之能人。其弟子额勒镇守安庆府,稳如磐石,就可见月兑月兑之一斑了。”
南天翔道︰“我在西域时,听说月兑月兑擅长斩马刀,但所走的路子却是细腻缠,可见其性格必是以忍隐见长、冷静而谨慎。”
周密道︰“可惜我将精力太多放在山寨里了,对天下大势所知不多。但是,为求明主,我亦将山寨中一些忠诚的弟子投入各股义军中,对各股义军的情况倒知道一些。现在各支人马均非成大事之辈,像徐州李二,更是胸无大志,如果单单为援救他的话,此行倒是可有可无。但是徐州的位置太重要了,简直是咽喉重地,若被元人控制,对于南方的义军来说,生存就困难多了。”
柳绝尘道︰“从七月起,月兑月兑等人就开始筹备南下徐州的兵马,明玉山庄派出了不少探子,庄主何尝不知此行的艰险?但庄主在让我们来找公子之前,唯一交待的的事就是去天完国借兵,阻止月兑月兑南下徐州,我想这中间一定有庄主的深意。不知公子意下如何?”
几个人的目光同时投在南天翔身上,南天翔搔搔头,道︰“事情太快发生,我一时还有些不适应,所以没有什么主意。而且,霍前辈一言一行,必是天道所在,我想我们遵照执行,绝不会错的!”他将手放在桌面上,紧紧握成拳头,表示了他的决心。
柳绝尘道︰“这一仗必定艰苦卓绝,不过我们也不是没有取胜的可能,像谢安叔佷以八万北府兵,击败苻坚百万大军,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而且,有的胜利并不仅仅表现在一场战争的胜负上!”
周密道︰“柳兄所言不错。不论胜败,只要我们这一战打得漂亮,树立起我们这支人马的威名,我们就算败了也是赢家!”
古峰道︰“既然大家统一了必此一战的思想,那么我们就不要在这一战的意义上再讨论下去,时日无多,我们战前的准备却毫不充分,不知从何入手?”
南天翔道︰“这方面大家都没有好丰富的经验,而目的地又远在千里之外,依我看,什么辎重补给,在山寨准备都是不现实的。在山寨挑选兵士,亦尽量少,贵质不重量。具体怎么做,柳前辈……对不起,柳先生应该有一些指挥大队人马作战的经验,我想就偏劳柳前……先生了。”
柳绝尘道︰“属下遵命!”
接下来按柳绝尘的意思,制定指挥用的旗语、金鼓声等等。然后就是明日前去天完借兵的各项准备事宜。只有根据手上的兵力,才能制定可行的作战计划,否则都是不切实际的。
在一千六百多个青壮寨丁中,许定渊等人选出了三百一十六人,成立了一个“旅”,编制虽然差两百人,却也只有等日后补足。由许定渊任旅长,下设三个卒长,每卒一百人,三个卒长中自然有古毅、伍威两人。余下十六人,加上周家兄弟共十八人,则作为南天翔的亲卫。
将人员召集起来,整顿好后,南天翔被推上台,站在阳光底下,发表他有生以来最重要的讲话。
站在将台上,南天翔面对校场中三百多张充满兴奋之情的年轻面孔,他心头实在有些紧张,一时真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好在控制面部表情对他来说并不是什么困难的事,也不管是否合适,面上露出一个阳光般灿烂的笑容,目光从左扫向左边。大都是和自己一样年轻的面孔,年长的不过二十七八,年幼的十八九岁,基本上是在兴奋中夹着一丝丝紧张。南天翔心中突然想到一个令他心中悸动不安的问题︰“徐州一战,艰苦卓绝,大家又都是新丁,一仗结束后,会有几个能再回到山寨来?”
“冥冥之中,是否一切都注定了呢?我的反抗与否,是否都是命运对我的捉弄?如果是命中注定就好了!我就可以因此而不去承担什么责任……我这般思前想后,或许老天还在笑我不自量力,想看破命运的玄奥呢!”他觉得自己无法临阵退缩,只好放弃这方面的思考。
南天翔转动目光,较场四下站满了人,大概山寨没有几个没来此地吧?
“首先,我要在此感谢古寨主、周寨主、王寨主、贾寨主四位寨主对我的信任和支持,让我有机会在跟各位兄弟说几句心里话。”南天翔觉得自己说得太快了,声音又干干的像缺水一样,吞了一口口水,控制了一下情绪,继续道︰“看看我们的山寨!山清水秀,土肥地沃,如果与世无扰,真是住上一辈子也不会厌烦。我们想要过太平生活,但是现实却是每日担惊受怕,不知什么时候朝庭会派人来对付我们!就算是铜墙铁壁,也有腐蚀破损的一天,谁知道这一天什么时候来临?落草为寇、占山为王,我们是山贼,但是我们为什么做山贼?为什么!?看我们四周,山寨二千多人,男人就占了接近两千人。男大当婚,我们每个人都有梦想,最简单的,说得没志向一点,不过就是一个温馨的家,有漂亮的妻子,可爱的儿女。不说我们原本的家庭被战火烧毁,就算我们忘记过去的仇恨,但那些鞑子连未来都不给我们!他们凭什么?”
南天翔努力使自己激昂一些,让语气充满煽动性。
“那些鞑子将我们汉人视为最低等的人,连他们的牛马都不如!把我们大好河山搞成一片牧场,放羊牧马,膻腥万里,他们凭什么如此做?”
南天翔深深吸了一口气,把声音再提高一些,道︰“就因他们有刀有枪有军队,他们用烧杀掳掠来令我们曲服!他们才是真正的贼!今天,我要告诉大家,我们手中也有刀,也有枪,我们也可以组织军队,我们应该有属于自己的美好未来!我们要打鞑子赶出去,还我河山!”
“把鞑子赶出去,还我河山!”
台下一众寨丁举起手中的刀枪,齐声大喊。声浪渐渐蔓延到了场外观看的人。
“把鞑子赶出去,还我河山!”
“还我河山!”
刀枪反射着日光,耀眼生花,令南天翔生出不真实的感觉。他心中忍不住暗自叹息,忖道︰“起义造反,摆明了与朝庭作对,终久一天,要跟库娃对垒沙场,我真的有这样的勇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