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弦又是着急又是无语,推开他的手臂,急道:“快去追啊!”
衣上云翻过她手掌,细细看刚刚与何玉相击的掌心,头也不抬的笑道:“这老头轻功本好的怪异,这会儿又是拼老命死逃,肯定追不上了,费那劲儿干嘛?”
下面两人纠缠,忽听头顶树叶微摇,青弦急抬头去看,树叶婆娑间遥见红影一闪,不由讶然出声,衣上云含笑抬头时,那人影已经飘飘的落了下来,竟是风前舞。
衣上云哈哈一笑,飞快上前,接了那何玉,一口气足足点了十几个**道,顺手连下巴捏月兑,然后掷在一边,笑道:“终于把你老人家惊动了?”
风前舞摇头不答,侧过身去,衣上云笑道:“行了行了,两个人四只眼睛,都看到你出手拦人,你再想置身事外,恐怕是门儿窗儿都没了。”
风前舞苦笑道:“衣兄,你这是何苦?”
衣上云笑道:“要听实话?放个功夫好成这样的风前舞在这儿,我还真是有点儿不放心,所以,死活定要拉你下水。”说着含笑摊手。
风前舞叹道:“若我不出手,你便当真要放这何玉逃去不成?”
衣上云哈哈一笑,用力拍拍他肩,笑道:“我瞧你定会出手,那何玉又岂能逃的成?”
风前舞仰头看着天边,长长出了一口气,神情回复和悦,含笑道:“是,衣兄你是出了名的不按牌理出牌,偏偏被你次次拿到赢筹。”
衣上云哈哈大笑,笑道:“过奖了!衣上云最大的本事,不过是强人所难罢了。”
青弦听二人言来语去。谈笑无忌。轻松自在。含笑靠了过来。衣上云悄悄握了她手。安慰地握紧。笑道:“房上树上地眼睛。风兄有没有顺手关照关照?”
风前舞无语地看他。停了一息。却又失笑。笑道:“衣兄真是太高看风前舞了。这事事已至此。有没有眼睛看着。难道还能保地住密不成?”
衣上云挑眉一笑。神情仍是轻松。含笑道:“我明明听到你放倒了三五个啊?”
风前舞无奈。侧了脸不答。衣上云笑嘻嘻地道:“你喜欢当无名英雄我也不拦你。我本来是想告诉你。这些人放不放倒也罢了。刚才我不慎放走了一只信鸽。只怕事儿来地很快。不过。再快也总有个三五天地时间吧。不急不急。”一边说着。便走过去拎起何玉。笑道。“我先把这家伙。送到他该去地地方。”
风前舞淡淡地道:“若天下有信鸽能从衣兄手下逃走。那估计是神鸽了。衣兄。此事兹事体大。燕……他又是筹谋良久。你又何必如此性急?既然已经如此。你难道还想要继续待在风月楼不成?”
青弦忍不住去看衣上云地脸。却听他行若无事地笑道:“自然要走。只不过。弦儿身中奇毒。我正托人寻些东西暂代解药。最晚大约后天一早能到。”
风前舞凝眉道:“情锁?”
衣上云微笑点头。风前舞略略沉吟,温言道:“请到风来堂一叙。”一边说着,便当先走去。
几人这一番争斗,菱角院中,却仍是静悄悄的,连半个人影都无,衣上云转目四顾,双眸闪亮如星,迅的在这院中转了一圈。风吹草动俱入掌握。瞧四周并无异状,方含笑道:“风兄好本事。衣上云佩服地紧。”风前舞不答,也不回身,衣上云回头向青弦一笑,两人便随了过去。
到了风来堂,风前舞从内室取了一个盒子,轻声道:“我也曾服过情锁之毒,是以此花解去的。”一边说,一边珍而重之的打开,盒中两朵枯萎的花瓣,犹带一丝甜香。
风前舞顺手拈起,续道,“只可惜这花已经枯萎,不知还会不会有效,若有鲜花在这儿,以酒服下,毒性立解,便算不服,长日合了酒气嗅那香气,也可慢慢解去。”
青弦看那花形极是眼熟,心头一震,不由自主的坐直了身子,道:“这什么花?”
“这花的鲜花色如白雪,有个名字,叫情花。”
青弦欢呼了一声,喜道:“师父!”一转头间,衣上云却不在身后,一怔之下,窗上人影一闪,衣上云竟已经捧了那情花花盆,笑吟吟的跳了进来,原来他竟在这转瞬之间去恋花楼取了过来。
风前舞瞥眼间大大一怔,急上前接过,细细端讪许久,讶道:“这花自何而来?”
“是燕公子拿来的。你只说是不是这花?”
风前舞又细细看了许久,缓缓的抬了头,笑道:“恭喜姑娘。”
青弦一时惊喜交集,喜道:“真地吗?不想居然如此轻易……我只道那情琐之解必得……”说了一半,又急收住,面红耳赤,仍是抑不住满颊的笑意。
衣上云笑道:“如此一来,便要比那洗髓丹高明许多了。”
风前舞微怔,含笑道:“衣兄本要用洗髓丹么?”看衣上云点头,他便转向管青弦,笑道:“若有洗髓丹,那略等等也好。洗髓丹顾名思义,乃是用的一个涤清地法子,便算药不对症,毒性不能尽解,但余下的毒性,也不足以害人。而且洗髓丹药材极珍贵,服下之后,实有不少的好处。”
青弦瞧他神色中似乎尚有隐情,追问道:“那情花呢?”
风前舞轻咳道:“情花情锁,名目虽雅,实则甚是歹毒。这情花虽能解情琐之毒,但是服下之后,花毒自肌肤渗出,比万蚁蚀身更加痛苦,而且还需……”
他只是皱眉,说不下去,终于还是停下来,苦笑看看她,又看看衣上云,轻声道:“我跟令师说可好?”衣上云早瞧的频频皱眉,大不耐烦,却难得没有上前逼问,闻言立刻把耳朵凑上来。
情花情琐……欲解情锁之毒,须男饮阳汤,女饮阴汤,即行,此毒即度彼身……纵以情花来解,想来也差不了多少……青弦缓缓垂下眼帘,背过身去,良久,才听衣上云咳了一声,道:“也不是很难么!放心放心,不会有事的。”
青弦微微苦笑,却努力振做精神,枯守风月楼这么久,好不容易,才看到了一线曙光,纵是再难,也要迈过去……衣上云跳过来拍拍她肩,青弦向他一笑,衣上云张了张嘴,却又无话,略停了一息,才笑道:“弦儿不怕,大不了我们等洗髓丹。”把情花交了给她,随手提起一旁的何玉,又回头对风前舞笑道:“风老兄你也加把小心,准备准备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