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的距离 第十二章 东窗事发

作者 : 心倦梅妆淡

台下的观众早已经排好了小马扎准备看戏,台上的锣鼓也已敲了好几通,可主角就是迟迟不肯露面,真是让人等得好不心焦。这个平淡无趣郁闷没有一点生气的冬季迫切需要一点类似绯闻的东西来激活。可戏里的角们却是拒绝合作,迟迟不肯把人们期待以久的生动和精彩带给大家。

就在大家翘以盼的时候,台上虽然没开演台下却演开了。人生的舞台毕竟无边无际,谁又不是人生这场大戏中的演员呢?

徐眉、潘甜儿、再毅的三人行没能及时给观众没带来期待已久的惊喜,小车司机李师傅和打字室的小张这一对“隐藏在革命队伍内部的阶级敌人”却终没有逃过人民群众雪亮的眼睛。

要说这事的穿帮,其实要怪小张自己。小张是个直爽而率性的女人,跟谁都嘻嘻哈哈随随便便,开起玩笑来就不知道什么叫分寸,惹得一群没结婚也没有女朋友的小伙子跟在**后面团团乱转。

男人对随随便便的女人其实是有不同的看法的,看法的关键是她跟谁随便。若是一个年轻的女孩跟他自己随随便便,他会以为她天真;若是一个女孩跟别人随随便便,他会以为她疯疯癫癫。所以小张这样的女人在一般已婚男人的心中也就是一个开开玩笑、过过嘴瘾的对象,谁也不会当真。可在年轻小伙子心目中又不同了,年轻的小伙子大多处于性饥渴状态,对同龄的女孩又没有适当的手腕去勾引。对小张这样开朗热情又有点没轻没重比他们又稍稍年长一点的女人是乐于去叫她“嫂子”的,不管认不认识她的丈夫。和她在一起可以吃吃豆腐,无伤大雅地动动手脚,还可以积累一点与女**往的经验。

在大伙心目中小张就是这样一个疯疯癫癫随随便便的女人。有时候表面现象是骗人的,小张并不像大家以为得那么随便,小张其实是个很认真的人。几乎和所有的女人一样,女人一旦真正爱上一个男人就会得“选择性失明症”,以为天地间就只有这一个男人,其余的男人只能做背景之用,用来衬托这个男人的优秀,女人一旦真正爱上一个男人就会希望和他天长地久长相厮守。这和男人正好相反,到手的女人对于男人来说是收藏品,顶多是他当时比较看重的收藏品,放到多宝格里玩味欣赏个三两日也就丢开去了。就像张爱玲说的,把女人当作冰箱里的一条鱼,冰箱里的鱼既不会腐烂又不会游走,不值得去费心了。爱收藏的男人这时又会去满世界踅模,寻找其他藏品去了。《红楼梦》里紫鹃说的好,娶一个天仙来,也不过三夜五夕。

小张爱上李师傅了,也许开头的时候不是,但最终的结果却是这样,这一点或许李师傅也没意识到,即使最后意识到了也是始料不及。小张就像李师傅走在路上捡到的一百块钱,心里自是欣喜感叹自己的好运气,不过有没有这一百块钱李师傅还不是一样过日子?谁又会拿了这一百块钱就离家出走?

小张的心向李师傅倾斜了,所以小张开始讨厌自己的丈夫。

小张的丈夫路群在县区工作,虽然不是太远,也是一个月只回来一两回。再加上这位路先生是个书呆子,又不善言辞,又不会像李师傅一样用实际行动去讨得小张的欢心。也许是认为讨好老婆没有必要吧,“都自家人了,来那套干啥?”,有几个已婚男人不这么想?

这么热情好动的人和这么木讷寡言的人能成一家子本来就是个奇迹,也许当初就是因为不同才相互吸引,也许那个书呆子见了小张之后就不读书只读小张了,不过最终爱读书的人还是难移自己的本性。

“一天说的话不会过十句。”小张是这么对办公室的女人们形容她的丈夫的。

自从小张爱上了李师傅,对老公就爱理不理。开始小张的老公窃喜,以为老婆终于成熟一点了,不再粘着他、不再叨叨他了。可是渐渐现老婆对本来就很稀少的**推三阻四起来,路群隐隐感到有些不妙。

一天夜里,路群放下书本准备睡觉时现自己春情难耐,于是就去撩拨老婆。不料小张勃然大怒。

“干什么!干什么!!干什么!!!好好睡你的觉去!”小张大吼。

“你是我媳妇儿,我就不能跟你亲热亲热?”被迎头泼了一盆凉水恼羞成怒的路群不甘示弱。

“不行!我不高兴,我不愿意!”小张寸步不让。

“你不愿意和我睡,那你愿意和谁睡?”路群带着疑惑怒火也开始升腾。

“和谁睡都行,就是和你不行!”小张也开始疯。

话到这个份上一场世界大战在所难免。战斗中所有能摔烂的东西无一幸免,东东吓得嚎啕大哭,无助地喊着爸爸妈妈,路群面带抓痕,小张的半张脸也被打青了。

两个人生怕话说得不够绝不足以伤害对方。愤怒中的小张竟对路群大喊:“路群你个活王八!你敢打我?!我就是不跟你睡,你连李长征的一个小手指头都不如!”

话一出口小张也被自己吓着了,但是小张是个多血质的人,一不做二不休,一鼓作气把离婚也嚷嚷出来了,想干脆一拍两散。

夜静更深万籁俱寂,一点点声音也会惊动他人,何况这么大的喧嚣。物品的碎裂、孩子的哭喊、大人的叫骂早就惊动了邻居,一时观者如堵。事情到了这个地步谁也不想退缩、谁也不可能退缩了,到单位写介绍信离婚在所难免。

那时候的离婚没有介绍信法院是不受理的,而单位的介绍信是不能随便开的,在开介绍信之前必须接受工会有关部门的调解,这样一来小张的离婚事件必然惊动校方。

天底下哪有不透风的墙?不知怎么搞的消息透露了出去,李师傅和小张的情事被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

程大姐可不像徐眉那么窝囊,程大姐可是不好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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